夜夜躁很很躁日日躁麻豆,精品人妻无码,制服丝袜国产精品,成人免费看www网址入口

車間大姐給我介紹姑娘,沒想被她嫌棄矮,多年后我逆風(fēng)翻盤

分享至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小林,你給我站??!”

我剛脫下那身油膩膩的工裝,正準(zhǔn)備去水龍頭底下沖把臉,就被車間里嗓門最大的王姐一把薅住了胳膊。她的手勁極大,像是焊在了我身上。我回頭,一臉無奈:“王姐,又怎么了?我這還急著下班呢。”

王姐眼睛瞪得溜圓,上上下下打量我,那眼神跟審賊似的,末了,她一拍大腿,聲音震得整個換衣間嗡嗡響:“瞧你這德行!二十三的大小伙子了,天天除了跟機器打交道,腦子里就沒點別的事?我跟你說,我老家有個侄女,叫劉雅,在百貨大樓賣化妝品的,那姑娘,長得叫一個?。∥野阉榻B給你,這周末就見個面!”

我心里咯噔一下,臉上擠出的笑比哭還難看:“王姐,您就別費心了,我……我這條件,還是算了吧。”

“什么條件不條件的!”王姐不依不饒,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我臉上,“你不就個子矮點嘛,可你手藝好??!咱們廠里哪個機器不認(rèn)你?人又老實,不抽煙不喝酒,這么好的小伙子打著燈籠都難找!我跟你說,這事就這么定了!你要是敢放我鴿子,看我下回不把你那套寶貝扳手給你藏起來!”

王姐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了,留我一個人在原地發(fā)愣。我低頭看看自己滿是機油味的手,又想起鏡子里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和那永遠(yuǎn)定格在一米六五的身高,心里一陣發(fā)苦。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前面三次相親,姑娘們一看到我這身高,連茶都不愿意多喝一口,客氣點的說句“不合適”,不客氣的眼神里就明晃晃寫著“嫌棄”兩個字。

這次……會不一樣嗎?我心里沒底,但王姐的火爆脾氣我是知道的,不去,那套吃飯的家伙什可能真就沒了。一個念頭忽然冒出來:萬一,這次的姑娘不介意呢?



01

一九九七年的春天,風(fēng)里還帶著點料峭的寒意,但國營紡織廠的車間里卻永遠(yuǎn)是悶熱的。巨大的織布機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空氣中彌漫著棉絮和機油混合的獨特氣味。我叫林峰,是廠里的一名維修工。這份工作,說好聽點是技術(shù)工種,說難聽點,就是個渾身油污的“機器郎中”。

我每天穿著藍(lán)色的工裝,在迷宮一樣的車間里穿梭。哪臺機器“生病”了,我就得第一時間趕過去。我的工具箱里,扳手、螺絲刀、萬用表,比我的全部家當(dāng)都金貴。手上的老繭和洗不掉的黑色油漬,是我工作的勛章,也是我自卑的根源。

廠里的工友大多是四五十歲的大姐,她們看我就像看自己的子侄輩,平時沒少照顧我。王姐就是其中最熱心的一個。她是我們車間的“婦女主任”,雖然沒有這個官職,但大小事務(wù)都?xì)w她管,尤其是年輕人的終身大事。

自從那天在更衣室被王姐“逼上梁山”,我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一方面,我對相親這事已經(jīng)有了心理陰影,那種被人從頭到腳審視,最后因為身高被一票否決的滋味,比挨一頓打還難受。另一方面,王姐嘴里的那個劉雅,又確實勾起了我的一絲幻想。

“百貨大樓賣化妝品的”,在那個年代,這幾個字就代表著時髦、漂亮、有見識。百貨大樓是全城最繁華的地方,能在那兒當(dāng)售貨員,尤其是化妝品柜臺的,那都是百里挑一的俏姑娘。她們穿著統(tǒng)一的制服,化著精致的妝,說話細(xì)聲細(xì)氣,是當(dāng)時很多廠里小伙子的夢中情人。

我這樣的人,能跟那樣的姑娘扯上關(guān)系嗎?我對著宿舍里那面花了五塊錢買來的小鏡子照了又照。鏡子里的人,皮膚因為常年不見光而有些蒼白,眼睛倒是挺亮,但整體看上去,就是一副不起眼的模樣。我踮起腳尖,使勁挺直了腰板,還是覺得沒什么底氣。

接下來的幾天,車間的工友們都知道了王姐給我介紹對象的事,見了我都擠眉弄眼地開玩笑。

“小林,行啊你!要跟百貨大樓的仙女約會了!”

“到時候穿精神點,把你那雙回力鞋刷干凈!”

“見了面嘴巴甜一點,別跟對著機器似的,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我被他們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只能埋頭干活。王姐更是盡心盡力,下班后還特意跑來我的宿舍,檢查我的“行頭”。

“這件襯衫不行,領(lǐng)子都磨邊了!”她把我壓箱底的一件白襯衫拎出來,眉頭皺成了疙瘩。

“這褲子也太土了,褲線都看不清了!”

最后,她不由分說,從兜里掏出五十塊錢拍在我桌上:“明天去供銷社,買件新的‘的確良’襯衫,再買條藏青色的西褲!錢算我借你的,等你發(fā)了工資再還!”

我推辭不過,只好收下。那五十塊錢,沉甸甸的,是我當(dāng)時一個星期還多的伙食費。為了這次相親,王姐是下了血本,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



星期六晚上,我?guī)缀跻灰箾]睡。腦子里翻來覆去地想著明天見面的場景。該說什么開場白?要不要介紹我的工作?她會問我多高嗎?我要是說一米六五,她會不會立刻就走?

無數(shù)個念頭在我腦子里打架,直到天蒙蒙亮,我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會兒。

星期天的上午,陽光明媚。人民公園里到處是出來散步的市民。我按照王姐說的,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約定的那座小石橋。

我穿上了王姐“贊助”的新衣裳。白色的“的確良”襯衫在陽光下有些晃眼,藏青色的西褲筆挺。腳上的皮鞋是我頭天晚上用鞋油反復(fù)擦了三遍的,亮得能照出人影。為了讓自己看起來高一點,我還偷偷在鞋里墊了層厚厚的鞋墊。盡管如此,我心里還是虛得厲害。

我在橋上踱來踱去,手心緊張得全是汗。每次有年輕姑娘走近,我的心都會猛地一跳,然后又在看清不是她之后,重重地落回原地。

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我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王姐的身影出現(xiàn)在公園門口,她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碎花連衣裙的姑娘。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隨著她們越走越近,我也看清了那個姑娘的模樣。她就是劉雅。

她燙著一頭當(dāng)時最時髦的大波浪卷發(fā),隨著走路的姿勢,發(fā)梢在肩頭俏皮地彈動。一身淡黃色的碎花連衣裙,收腰的設(shè)計勾勒出纖細(xì)的腰身。腳上踩著一雙白色的高跟涼鞋,每走一步,都透著一股城里姑娘獨有的自信和精致。她臉上化著淡妝,嘴唇是亮晶晶的粉色,整個人就像是從畫報里走出來的一樣。

我承認(rèn),那一刻,我看得有些呆了。她比我想象中還要漂亮,還要有氣質(zhì)。

王姐熱情地朝我揮手:“小林!這兒呢!”

我趕緊迎了上去,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我努力擠出一個自認(rèn)為最和善的笑容:“王姐,你們來了?!?/p>

02

我的目光和劉雅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原本帶著一絲好奇打量著周圍的眼神,在落到我身上時,明顯地停滯了一下。那一秒鐘,我清晰地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轉(zhuǎn)為一種掩飾不住的失望。那眼神,像一根細(xì)細(xì)的針,輕輕地扎在了我的心上。

“這位就是林峰?!蓖踅銦崆榈亟榻B,“小林,這是我跟你說的侄女,劉雅。”

“你好?!蔽疑斐鍪?,聲音有些干澀。

劉雅的目光從我的頭頂掃到我的腳底,然后又快速地移開。她沒有伸手,只是敷衍地點了點頭,嘴角微微撇了一下。

“你就是林峰?”她開口了,聲音清脆,但語氣里那股子審視和挑剔,讓我無所遁形。

我站直了身體,卻絕望地發(fā)現(xiàn),穿著高跟鞋的她,竟然比我還高出了小半個頭。那雙鞋跟,像是踩在了我的自尊上。

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王姐顯然也察覺到了,她趕緊打圓場:“雅雅,你別看小林話不多,人可好了!手藝頂呱呱,咱們廠里那些德國進(jìn)口的機器壞了,都得請他出馬!是咱們廠的技術(shù)骨干!”

王姐把我的優(yōu)點一股腦地往外倒,試圖挽回局面??蓜⒀诺淖⒁饬Ω静辉谶@些話上。她的眼神飄忽,落在公園里那些成雙成對、身高般配的情侶身上,臉上的不耐煩越來越明顯。

“王姨,”她忽然開口,打斷了王姐的話,“真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來,店里下午還有點事,我得趕緊回去一趟?!?/p>

她連橋邊的石凳都沒有坐一下,說完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

王姐急了,拉住她:“哎,雅雅,這才剛來,話還沒說一句呢......”

“真的有急事,下次吧,下次再說?!眲⒀艗觊_王姐的手,頭也不回地朝公園門口走去。

就在她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清晰地聽見她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這么矮,站在一起多丟人……”

那句話像一道驚雷,在我腦子里炸開。我整個人僵在原地,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所有的緊張、期待、自卑,在這一刻,都化作了鋪天蓋地的羞辱感。

王姐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她看著我,嘴唇哆嗦著,想說些什么來安慰我,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對著王姐擺了擺手,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姐,沒事,我習(xí)慣了?!?/p>



說完,我沒有再看王姐一眼,轉(zhuǎn)身朝著與劉雅相反的方向走去。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等我回過神來,已經(jīng)坐在了公園一個偏僻角落的長椅上。

太陽慢慢西斜,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我看著公園里來來往往的人,那些手牽著手的情侶,那些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每看到一對,心里就多一分憋屈。

為什么?就因為我矮嗎?我的技術(shù),我的老實,我的努力,在身高面前,就這么一文不值?劉雅那不屑的眼神和那句輕飄飄的“丟人”,像烙鐵一樣,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里。

那天,我一個人在公園坐到了天黑,直到最后一盞路燈亮起,才拖著麻木的身體回了宿舍。那件嶄新的“的確良”襯衫,被我脫下來,揉成一團,塞進(jìn)了床底下最深的角落。

被劉雅羞辱之后,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抬不起頭來。在車間里碰見王姐,兩個人也只是尷尬地點點頭,誰也不再提那件事。工友們的玩笑話也消失了,大家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同情。這種同情,有時候比嘲笑更讓我難受。

日子在機器的轟鳴聲中一天天過去。一九九八年,改革的春風(fēng)吹遍了神州大地,也吹進(jìn)了我們這個老舊的國營紡織廠。只不過,這陣風(fēng)對我們來說,更像是凜冽的寒流。

廠里的效益肉眼可見地滑坡。倉庫里堆積如山的布匹賣不出去,訂單越來越少,機器開動的日子也越來越短。以前是三班倒,人歇機器不歇;后來是兩班倒;再后來,上一天休一天。車間里開始彌漫著一股不安的氣氛。

“下崗”這個詞,從最初的遙遠(yuǎn)傳聞,變成了懸在每個人頭頂?shù)倪_(dá)摩克利斯之劍。

第一批下崗名單公布的時候,整個廠區(qū)都炸了鍋。名單上大多是些年紀(jì)大的、沒什么技術(shù)的輔助工。他們哭過,鬧過,最后還是只能拿著一筆微薄的買斷工齡費,離開了工作半輩子的工廠。

我因為技術(shù)還算過硬,暫時保住了飯碗。但工資卻從原來每月雷打不動的四百塊,降到了三百,又降到了二百。二百塊錢,除了吃飯和日常開銷,幾乎剩不下什么。

車間里的人越來越少。以前熱鬧的休息室,現(xiàn)在總是空蕩蕩的。昔日的工友,有的在街邊擺起了地攤,賣襪子和褲頭;有的去給私人老板的工廠當(dāng)了保安;還有的,干脆回了鄉(xiāng)下老家。

王姐也走了。她選擇了買斷工齡,準(zhǔn)備和丈夫一起回農(nóng)村老家養(yǎng)老。她走的那天,特意來找我告別。看著我,她滿臉都是愧疚:“小林,那次的事,是姨對不住你……姨當(dāng)時也是好心,沒想到……”

我搖搖頭,打斷她的話:“姐,都過去了。你別往心里去?!?/p>

“唉,”她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布包,硬塞到我手里,“這里面是兩百塊錢,你拿著。以后一個人在城里,多保重。別嫌少,是姐的一點心意?!?/p>

我捏著那個還帶著體溫的布包,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我把錢推回去:“姐,我不能要。你回老家也需要錢?!?/p>

03

我們推搡了半天,最后我還是沒能拗過她。王姐拍拍我的肩膀,說:“小林,你是個好孩子,以后肯定會有出息的。別讓任何人看扁了!”

送走王姐,我一個人站在廠門口,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這個曾經(jīng)像家一樣的地方,正在一點點地瓦解。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心里那股被劉雅刺激出的不甘和憋屈,開始轉(zhuǎn)化成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我不能再這樣混下去了。工廠這艘破船,說沉就沉,我必須在它沉沒之前,為自己找好一條救生艇。

那段時間,我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決定。我用自己省吃儉用攢下的幾百塊錢,報名了一個夜校的電器維修班。

每天下班后,當(dāng)宿舍的工友們聚在一起打牌、喝酒、抱怨時局的時候,我就一個人騎著那輛破舊的“永久”牌自行車,趕十幾里路去市里的職業(yè)學(xué)校上課。

夜校的教室里,坐著和我一樣對未來感到迷茫的人。老師在講臺上講著電路圖、電阻、電容,我像一塊干涸的海綿,拼命地吸收著這些全新的知識。我花了半年的工資,托人從省城買回來一本厚厚的《家電維修從入門到精通》,每天晚上回到宿舍,就在那盞昏黃的臺燈下,一頁一頁地啃。

宿舍里的人都笑我:“林峰,你魔怔了吧?廠子都快倒閉了,你還學(xué)這個干啥?有啥用?”

“就是,還不如省下錢多買幾斤肉吃。學(xué)這些,能當(dāng)飯吃嗎?”

我沒有跟他們爭辯。我只是默默地把電路板和萬用表收好,心里卻比誰都清楚,這可能就是我唯一的出路。我忘不了劉雅那嫌棄的眼神,也忘不了王姐臨走時那句“別讓人看扁了”。我發(fā)了狠,一定要混出個人樣來。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一年多。我白天在紡織廠維修那些老掉牙的織布機,晚上就鉆研電視機、洗衣機、電風(fēng)扇的內(nèi)部構(gòu)造。我的手上,舊的機油味還沒散去,又添上了松香和焊錫的味道。

一九九九年底,該來的還是來了。

一紙通告貼在了廠門口的公告欄上,宣告了這家有著幾十年歷史的國營紡織廠,正式破產(chǎn)。

拿到三千塊買斷工齡費的那天,天空是灰蒙蒙的。我最后一次走出工廠的大門,回頭看著那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和門楣上褪色的廠名,心里五味雜陳。這里有我的青春,我的汗水,也承載著我最不堪的羞辱。

再見了,國營紡織廠。再見了,那個在車間里抬不起頭的維修工林峰。

我捏緊了口袋里那三千塊錢,還有那本被我翻得卷了邊的《家電維修從入門到精通》。我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的人生,要靠我自己重新開始了。那個因為身高被嫌棄的屈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底最深處,時時刻刻提醒著我,不能倒下,只能往前。

二零零零年初,新世紀(jì)的鐘聲剛剛敲響,整個城市都洋溢著一種新舊交替的勃勃生機。對于失業(yè)的我來說,這份生機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揣著那三千塊錢的買斷費,在城里轉(zhuǎn)悠了好幾天。住的地方是沒了,幸好夜校的一個同學(xué)也是單身漢,租了個單間,暫時收留了我??煽偛荒芤恢辟囍思?。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那門自學(xué)的家電維修手藝上。

我用買斷費里的一小部分,在南郊的農(nóng)貿(mào)市場租下了一個角落里的攤位。市場里人聲鼎沸,賣菜的吆喝聲、剁肉的哐哐聲、討價還價的爭吵聲混雜在一起。我的攤位就在一個賣咸菜的旁邊,一股濃郁的醬菜味兒直往鼻子里鉆。

我扯了塊紅布,用白油漆歪歪扭扭地寫上“家電維修”四個大字,旁邊還加了一行小字:“專修彩電、冰箱、洗衣機、收錄機”。然后,把我的工具箱一擺,就算開張了。

萬事開頭難。最開始的一個星期,幾乎無人問津。市場里的人來來往往,偶爾有人好奇地看一眼我的攤子,但大多是搖搖頭就走了。他們寧愿相信那些有門面的店鋪,也不相信我這個看起來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

那幾天,我每天從天亮坐到天黑,心里又急又慌。帶來的干糧啃完了,錢也快花光了。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生意上門了。

那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她抱著一臺吱嘎作響的舊電風(fēng)扇,小心翼翼地問我:“小伙子,這個……還能修嗎?”

我一看那電風(fēng)扇,是“駱駝”牌的,起碼有十幾年歷史了,外殼都泛黃了。我接過來,插上電,風(fēng)扇的扇葉掙扎著轉(zhuǎn)了兩下,就徹底不動了。

“能修,大娘,您放心?!蔽伊⒖虂砹司?,把工具箱打開,當(dāng)著老太太的面就開始拆解。

04

其實只是里面的一個電容壞了,再加上線路老化接觸不良。我換了個電容,把線路重新焊接好,又順手給電機上了點潤滑油,清除了里面的灰塵。忙活了將近兩個小時,那臺老風(fēng)扇竟然奇跡般地重新呼呼轉(zhuǎn)了起來,風(fēng)力比之前還足。

“好了,大娘?!蔽野扬L(fēng)扇擦干凈,遞給她。

老太太高興得合不攏嘴:“哎呀,太好了!小伙子,你手藝真不賴!多少錢?”

我看著她布滿皺紋的臉和樸素的衣著,想了想說:“大娘,這風(fēng)扇也老了,換的零件不值錢,您給五塊錢手工費就行了?!?/p>

“五塊?這么便宜?”老太太很驚訝。她說她之前問過家電城里的師傅,人家一聽是這種老古董,開口就要五十,還說不一定能修好。

我笑了笑,沒多說。

沒想到,這個只收了五塊錢的生意,成了我的轉(zhuǎn)機。那位老太太簡直就是我的“義務(wù)宣傳員”,她逢人就夸:“農(nóng)貿(mào)市場那個角落里有個修電器的小伙子,手藝好得很,收費還便宜得不得了!”

一傳十,十傳百。慢慢地,找我修電器的人多了起來。從電飯煲、收錄機,到洗衣機、大彩電。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市場空白:那個年代,家電開始普及到千家萬戶,但是專業(yè)的售后服務(wù)卻嚴(yán)重滯后。很多人的電器壞了,都不知道該往哪里送修,大商場的維修部收費又高得嚇人。

我的攤位前,漸漸排起了隊。我每天從早忙到晚,手上沾滿了焊錫和灰塵,但心里卻無比踏實。每一分賺來的錢,都是靠我的手藝和汗水換來的,這種感覺,比在工廠里領(lǐng)死工資要痛快得多。

二零零一年,靠著擺攤積攢下的一萬多塊錢,我做出了一個更大膽的決定。我在一個老居民區(qū)租下了一間二十平米的小門面,扯下了那塊紅布,換上了一塊嶄新的招牌——“精誠家電維修中心”。

有了固定的門面,我的生意更上一層樓。我不光修,還從二手市場淘換一些舊電器,翻新之后再賣出去,利潤相當(dāng)可觀。我每天騎著一輛二手三輪車,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上門為人維修。雖然辛苦,但看著存折上的數(shù)字一點點增加,我覺得一切都值了。

生意最好的時候,我一天能賺到過去在工廠一個月的工資。我不再是那個畏畏縮縮、因為身高而自卑的林峰了。每天跟形形色色的顧客打交道,我的話也多了起來,人也變得自信、干練。

有一天,一個穿著筆挺西裝、提著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走進(jìn)了我的小店。他看了一圈我正在維修的電器,又看了看墻上掛著的我的營業(yè)執(zhí)照和技術(shù)資格證,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就是林老板?”他開口問。

我愣了一下,這是第一次有人叫我“老板”。我點點頭:“是我,您有什么事?”

“我姓張,是‘長虹’家電的區(qū)域批發(fā)商。”他遞過來一張名片,“我們最近在開拓市場,鋪了不少貨出去,但是售后維修一直是個大問題。我觀察你好幾天了,看你手藝不錯,人也實在。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合作,成為我們指定的特約維修點?”

我接過那張燙金的名片,心臟不爭氣地狂跳起來。我死死地抓住這個從天而降的機會,跟他從下午一直談到晚上。我把我對維修市場的理解、我的技術(shù)優(yōu)勢、我的服務(wù)理念,毫無保留地講給他聽。

最終,我用我的專業(yè)和誠懇,打動了他。我們簽下了第一份合作協(xié)議。這意味著,我的小維修店,跟大品牌掛上了鉤,我的生意,將要邁上一個全新的臺階。

日子就像上了發(fā)條,忙碌而充實。我雇了兩個徒弟,把店面也擴大了一倍。從一個人的小打小鬧,變成了初具規(guī)模的維修中心。我買了人生中第一部手機,是那種厚得像磚頭一樣的摩托羅拉。當(dāng)我在電話里跟客戶敲定上門時間時,我覺得自己跟過去那個在車間里抬不起頭的維修工,已經(jīng)判若兩人。

我以為,過去那些人和事,都已經(jīng)被我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了身后。



直到那天傍晚。

那天店里特別忙,我送走最后一個客戶,正準(zhǔn)備拉下卷簾門,店門卻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了一道縫。

“請問……還營業(yè)嗎?”一個怯生生的女聲傳來。

“馬上關(guān)門了,有什么事明天再來吧?!蔽翌^也沒抬,一邊收拾著桌上的工具一邊說。

“師傅,求求您了,就看一眼,我的電飯煲壞了,家里孩子還等著吃飯呢……”那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我心里一軟,停下了手里的活,抬起頭。

05

門口站著一個女人,背著光,看不清臉。她手里緊緊拎著一個舊款的電飯煲,顯得局促不安。

我皺了皺眉:“拿過來我看看吧。”

她走了進(jìn)來,站到柜臺前,把電飯煲放在臺面上。店里的白熾燈光照在她臉上,我整個人瞬間愣住了。

那是一張憔悴、蠟黃的臉。頭發(fā)隨意地扎在腦后,幾縷亂發(fā)貼在額角,眼角已經(jīng)有了細(xì)細(xì)的紋路。她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舊外套,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被生活磋磨過的疲憊。

可那張臉的輪廓,那雙眼睛,我到死都不會忘記。

是劉雅。

她完全沒有了當(dāng)年在人民公園里那種光鮮亮麗的模樣,像是瞬間從云端跌落到了泥潭里。

她低著頭,不敢看我,只是盯著那個壞掉的電飯煲。顯然,她根本沒有認(rèn)出我來,只是把穿著一身工裝的我,當(dāng)成了一個普通的維修師傅。

我盯著她看了足足有十幾秒,心里翻江倒海。有震驚,有錯愕,有一閃而過的快意,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滋味。

我的沉默讓她更加不安,她小聲說:“師傅,是不是……是不是修不了?那……那我拿走好了?!?/p>

付費解鎖全篇
購買本篇
《購買須知》  支付遇到問題 提交反饋
相關(guān)推薦
無障礙瀏覽 進(jìn)入關(guān)懷版 肥大bbwbbw高潮喷水| 日本 片 成人 在线| 福利一区二区在线观看| 成年无码av片在线狼人| 调教在线视频| 亚洲精品中文字幕码专区| 精品麻豆9I17c一区| 亚洲一区波多野结衣在线app| 午夜射精日本三级| 天天爱天天日天天射| 91丨九色丨PORNY丨极品| 丁香五月婷激情综合第九色| 69综合精品国产二区无码| 欧美一区二区三区爆乳在线| 久久精品国产99久久六动漫| 少妇无码av无码专区| 被伴郎的内捧猛烈进出h视频| AV无码一区二区三区国产| 天天综合网永久入口| 亚洲麻豆AV无码成人片在线观看| 2021国产精品自拍| 97超碰免费| 沈阳丰满老熟妇露脸高潮白浆91久色 | 女明星黄网站色视频免费国产| 波多野结衣30分钟| 手机AV在线网站| 人人妻人人狠人人爽天天综合网| 午夜一级C片| AA久久二区三区| av在线手机播放| 在线无码不卡| 囯产精品久久久久久久久免费高清| 国产熟妇疯狂4p交在线播放| 十八禁视频在线观看免费无码无遮挡骂过| 午夜国人精品| 国产精品中文字幕第一区| 密臂av性久久久久蜜臂av| 亚洲av日韩av无码a一区| 国产精品爽爽久久久久久| 永久免费在线毛片| 欧美xxxx18性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