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8萬?我們蘇家的女兒,就值18萬?"
李梅的聲音在婚宴大廳里炸開,所有賓客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我們這桌。
我端著酒杯的手僵在半空,喜慶的音樂還在耳邊回響,兒子王浩在臺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親家,當初不是說心意到就行嗎?"我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心意到就行?那是客氣話!"李梅站起身,渾身珠光寶氣,"我女兒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銀行正式編制,長得又漂亮,這樣的姑娘,18萬彩禮就想娶走?"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了!彩禮至少要50萬!現在只給了18萬,還差32萬!要么今天補上,要么這婚就別結了!"
全場一片嘩然。
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幾十雙眼睛盯著我,有同情的,有看熱鬧的,更多的是蘇家親戚幸災樂禍的目光。
"我們已經傾家蕩產了!"我從口袋里掏出存折,狠狠摔在桌上,"你們看!余額只有2340元!18萬是我們賣房子、借錢湊的!你們還要32萬,讓我拿命給你們嗎?"
李梅冷笑:"別跟我哭窮!你們家就一個兒子,退休金拿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只有這點錢?我看你是舍不得給,覺得我女兒不值那個價!"
我的手開始顫抖。
三個月來的委屈、壓抑、不甘,在這一刻全部涌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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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年前的秋天,兒子王浩帶著蘇雅第一次回家。
我和老婆劉芳在廚房忙活了一下午,做了滿滿一桌子菜。
"爸,媽,我給你們介紹,這是蘇雅。"王浩的臉上寫滿了幸福。
女孩站在門口,笑容甜美,"叔叔阿姨好。"
她穿著得體,長發(fā)披肩,舉手投足間都透著教養(yǎng)。我心里一陣欣慰,兒子的眼光不錯。
"快坐快坐,別站著。"劉芳拉著蘇雅的手,"第一次來,就跟自己家一樣。"
吃飯的時候,蘇雅主動幫忙盛飯,還夸我的手藝好。
我看著她和王浩對視時眼里的溫柔,覺得這個兒媳婦準沒錯。
"叔叔阿姨,我爸媽都是通情達理的人。"蘇雅突然說,"關于結婚的事,他們不會為難你們的。"
這話說得我心里熱乎乎的。
王浩在旁邊補充:"雅雅家條件不錯,但她說過,嫁人看的是人品,不是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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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芳握住我的手,眼里都是笑意。
那天晚上,送走兩個孩子后,我和劉芳坐在沙發(fā)上商量。
"老王,你看這孩子多好,咱們得好好準備彩禮。"
"是啊。"我點燃一支煙,"咱們存款有5萬,我這幾年退休金攢了些,你那邊呢?"
劉芳算了算:"我這邊也就三四萬。加起來不到10萬。"
"要不把老家的房子賣了?"我說。
那是父母留下的老房子,在縣城邊上,雖然破舊,但也是個念想。
劉芳沉默了一會兒:"先等等吧,看人家開什么價。"
我掐滅了煙頭:"也是。"
02
去蘇家吃飯是在一個周末。
他們家在市中心的高檔小區(qū),三室兩廳,裝修考究。
蘇國強開門的時候,我注意到他手腕上的金表,少說也得好幾萬。
"來來來,親家,快請進。"他熱情地招呼我們。
李梅從廚房出來,圍著圍裙,笑容滿面:"哎呀,終于見到親家了。來來來,隨便坐。"
她拉著劉芳的手,噓寒問暖。
"我們家條件還行。"李梅說,"但我們不是那種看重錢的人,只要兩個孩子好就行。"
我聽了這話,心里的石頭落了地。
飯桌上,蘇國強給我倒酒:"老王啊,咱們是一家人了,以后多走動。"
"那是那是。"我舉起酒杯。
李梅夾菜給劉芳:"親家母啊,我們蘇雅從小就懂事,嫁過去肯定不會讓你們操心。"
"雅雅是個好孩子。"劉芳連連點頭。
吃到一半,蘇雅的弟弟蘇強回來了。
他還在讀研究生,一進門就喊:"姐,姐夫在嗎?"
"在呢。"蘇雅給他介紹,"這是王浩的爸爸媽媽。"
蘇強禮貌地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李梅瞪了他一眼:"還不快去洗手吃飯?"
那天我們聊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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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的時候,李梅塞給劉芳一個紅包:"一點心意,給親家母買點衣服。"
劉芳推辭不過,收下了。
回家路上,劉芳打開紅包,里面是兩千塊錢。
"老王,人家這么大方,咱們彩禮可不能少了。"
"我知道。"我說,"咱們盡力而為。"
03
三個月前,兩家人坐下來正式談婚論嫁。
還是在蘇家,這次多了幾個蘇家的親戚。
"親家,咱們今天就把事情定下來。"蘇國強開門見山。
我點點頭:"好的,您說。"
"婚期定在明年5月,酒席我們家出,你們看行嗎?"
"行行行。"我連忙答應,心里松了口氣。酒席可是大頭,他們肯出是幫了大忙。
"那彩禮..."李梅笑著看向我。
氣氛突然有些緊張。
我清了清嗓子:"我們不是那種看重錢的人家,心意到就行。"
李梅的笑容更燦爛了:"對對對,我們也是這個意思。"
蘇國強接話:"我們不是那種看重錢的人。"
我試探著說:"那...10萬?這是我們的全部存款了。"
李梅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10萬啊...您看著辦吧。"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
旁邊一個蘇家的親戚插嘴:"現在彩禮行情可不低啊,我女兒結婚收了30萬呢。"
李梅瞪了那人一眼:"別亂說話。"
氣氛有些尷尬。
王浩趕緊打圓場:"爸媽的心意最重要,不在錢多錢少。"
蘇雅也說:"對,我不在乎彩禮。"
但我注意到,李梅的臉色一直不太好。
回家的路上,劉芳一直沉默。
"你怎么不說話?"我問。
"我怎么覺得人家不太滿意?"她說,"你看李梅的臉色。"
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那怎么辦?"
"要不再加點?"劉芳說,"咱們把老家的房子賣了,應該能湊夠18萬。"
"18萬..."我算了算,"可以。"
"老王,這可是咱們最后的底牌了。"劉芳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我握住她的手,"但兒子結婚要緊。"
04
賣房子的過程很快。
老家的房子是八十年代的磚瓦房,兩層樓,院子不大。
父母去世后,房子就一直空著。
我本來想留給王浩,等他有了孩子,可以帶回老家住住,感受一下鄉(xiāng)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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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顧不得那么多了。
買家是個做生意的老板,想把房子改成農家樂。
"13萬,一口價。"他說。
我咬咬牙:"成交。"
簽完合同,拿到錢,我站在老房子前面看了很久。
這里有我童年的記憶,有父母的身影,有過年時的熱鬧,有豐收時的喜悅。
"老王,走吧。"劉芳拉著我。
我抹了抹眼睛:"嗯。"
回到城里,我們把13萬和存款加起來,正好18萬。
"明天就把彩禮送過去。"我說。
劉芳坐在床邊,突然哭了起來:"老王,這下我們真的什么都沒了。"
我坐在她身邊,摟著她的肩膀:"沒事,我們還能干幾年。我可以去找份工作,你身體也還硬朗。"
"可是萬一..."劉芳不敢往下說。
"沒有萬一。"我打斷她,"兒子的婚事辦成了,咱們就輕松了。"
那天晚上,我們都沒睡好。
第二天一早,我們帶著18萬現金去了蘇家。
這次只有李梅在家,蘇國強出差了。
"親家母,這是彩禮,您點點。"我把裝錢的袋子遞過去。
李梅打開袋子看了看,臉色變了變:"18萬啊..."
"是的。"我說,"這是我們全部家當了,我們還賣了老家的房子。"
"賣房子?"李梅的語氣有些輕蔑,"那房子能值幾個錢?老破小吧?"
我心里一緊:"雖然破舊,但也是父母的遺產。"
李梅把錢收起來,勉強笑了笑:"也行吧,心意到了就好。"
但那笑容讓我很不舒服。
"親家母,您要是覺得不夠..."
"夠了夠了。"李梅打斷我,"都說了心意到就行。"
我們又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
走在路上,我對劉芳說:"你說她那話是什么意思?也行吧?"
劉芳嘆氣:"我也聽出來了,她好像不太滿意。"
"可我們真的沒錢了。"我苦笑。
回到家,我打開錢包,里面只剩幾百塊錢。
劉芳看著銀行卡的余額,眼淚又流下來:"老王,卡里只剩2340塊了。"
05
婚禮前一周,王浩突然來家里。
他進門就一聲不吭,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怎么了?"我問。
"爸,蘇雅家那邊..."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好像對彩禮不太滿意。"王浩低著頭。
我愣住了:"不是說心意到就行嗎?"
"我也不知道。"王浩說,"但蘇雅她媽最近總是旁敲側擊,說什么現在彩禮行情都是三四十萬起步。"
劉芳從廚房出來:"還想要錢?"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王浩抓著頭發(fā),"蘇雅也很為難,她說她媽最近心情不好,老在她面前念叨。"
我深吸一口氣:"我們已經傾家蕩產了,還要怎樣?"
"爸,我知道。"王浩站起來,"要不...咱們再借點?"
"借?"我苦笑,"我們已經借了5萬了,親戚朋友都借遍了。"
"那怎么辦?"王浩急得團團轉。
"別慌。"我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到時候再說。"
王浩走后,劉芳說:"老王,我心里不踏實。"
"我也不踏實。"我點上煙,"但咱們確實沒錢了。"
"要不把家里的家具賣了?"劉芳說。
"別傻了。"我說,"這些破家具能值幾個錢?再說,咱們總得有地方住吧。"
那幾天我一直睡不好,總覺得會出事。
果然,婚禮前三天,蘇家突然提出要換酒店。
"親家,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原來的酒店檔次不夠。"蘇國強在電話里說。
"那...要換成什么樣的?"我問。
"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我們蘇家的面子要撐住。"
五星級酒店!那得多少錢!
"可是..."我想說我們沒錢了。
"費用我們出一半,你們出一半。"蘇國強說,"這樣公平。"
我算了算,五星級酒店辦婚宴,我們這邊至少要出3萬。
"親家,你看行嗎?"蘇國強催促。
我咬咬牙:"行。"
掛了電話,我癱坐在沙發(fā)上。
劉芳哭著說:"老王,我們卡里只剩2000多塊了,哪來的3萬?"
"我去借。"我說。
"借誰?"劉芳哭得更兇了,"我們已經把能借的人都借遍了!"
最后還是老同事張師傅幫了忙,他借給我3萬塊。
"老王,你要挺住啊。"張師傅拍著我的肩膀。
"謝謝老張。"我聲音沙啞。
交完酒店定金,我們的賬戶徹底見底了。
06
婚禮那天早上,天氣很好。
但我的心情很糟糕。
劉芳給我打著領帶,手一直在抖。
"老王,我怎么這么不安呢?"她說。
"別多想。"我安慰她,"今天是好日子。"
電話突然響了,是李梅打來的。
"親家,今天是大喜日子,你們可別掉鏈子啊。"
她這話說得讓我很不舒服,什么叫別掉鏈子?
"您放心。"我壓住火氣。
到了酒店,我才發(fā)現蘇家來了好多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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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穿金戴銀,開著豪車,在酒店門口呼朋喚友。
我和劉芳穿著樸素的西裝和旗袍,在人群里顯得格格不入。
"這是男方家長?"我聽見有人小聲議論。
"看著挺寒酸的。"
"也不知道給了多少彩禮。"
我裝作沒聽見,拉著劉芳快步走進大廳。
王浩在化妝間里,穿著西裝,緊張地整理領帶。
"爸媽,你們來了。"他笑著說,但笑容很勉強。
"緊張嗎?"我問。
"有點。"他說。
蘇雅在另一個化妝間,我們過去看了一眼。
她穿著婚紗,美得像個公主。
但我聽見她的閨蜜在說話。
"雅雅,你確定要嫁?人家才給18萬誒。"
"我表姐結婚,彩禮50萬,三金都是實心的。"
蘇雅的聲音傳來:"我是看中王浩這個人,不是看錢。"
閨蜜嘆氣:"你真傻,你爸媽肯定不甘心。"
我心里一沉,趕緊拉著劉芳離開。
"你聽見了嗎?"劉芳小聲說。
"聽見了。"我說,"別多想,婚禮要開始了。"
07
婚禮開始前,蘇國強拉我到一邊。
"老王啊,今天這場面你也看到了。"他點著煙。
"是挺熱鬧的。"我說。
"我們蘇家在這一帶也算有頭有臉。"他吐出煙圈,"18萬彩禮...說實話,我們有點拿不出手。"
我的心涼了半截:"蘇大哥,我們已經盡力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拍拍我肩膀,"算了,孩子喜歡就行。"
但他那語氣,明顯不滿。
婚禮正式開始,主持人在臺上激情澎湃。
"下面有請雙方家長上臺!"
我和劉芳走上臺,蘇國強和李梅也上來了。
主持人介紹:"這位是新娘的母親,李梅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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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接過話筒,笑容滿面:"今天我女兒出嫁,我很高興。"
她停頓了一下,"雖然彩禮不多,但我相信男方是真心的。"
臺下一陣竊竊私語。
"18萬,在我們這里確實不算多,但心意最重要。"李梅繼續(xù)說。
我的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這是什么意思?當眾說這個?
劉芳拉著我的手,手心全是汗。
王浩在臺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滿是歉意。
我對他點點頭,示意沒事。
但我心里已經憋著一股火。
主持人趕緊打圓場:"好的,感謝李女士的發(fā)言。婚姻最重要的是兩個人相愛!"
我們下了臺,回到座位上。
周圍的賓客看著我們,目光里有同情,有好奇,也有輕蔑。
"老王,我受不了了。"劉芳小聲說。
"忍著。"我握緊拳頭,"今天是兒子的大喜日子。"
婚禮繼續(xù)進行,新人拜天地、交換戒指、喝交杯酒。
每個環(huán)節(jié)都進行得很順利。
我以為這樣就能平安度過。
但我錯了。
08
敬酒環(huán)節(jié)開始了。
新人端著酒杯,先來到我們這桌。
"爸媽,您辛苦了。"王浩給我們敬酒。
我端起酒杯,眼眶有些濕潤:"好好的,爸媽就放心了。"
蘇雅也甜甜地叫:"爸媽。"
劉芳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好孩子。"
然后新人轉向蘇國強和李梅那邊。
"爸媽,您辛苦了。"蘇雅說。
李梅端起酒杯,笑著說:"來來來,親家,一起喝一杯。"
我端起酒杯,剛要喝。
李梅突然說:"哎,親家,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的手停在半空。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您說。"我硬著頭皮。
李梅放下酒杯,笑容消失了:"今天這么多親戚朋友在,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下一秒,他都話讓我瞬間臉燒得發(fā)燙,耳朵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