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人心,有時候比冬天的石頭還要冷硬。
我叫林淑華,五十八歲,老伴走了三年,唯一的女兒遠在加拿大。
當我賣掉承載著半生記憶的老房子,握著那筆三百二十萬的養(yǎng)老錢,蜷縮在新租的出租屋里時,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度過余生。
可親情的試探,卻像一場突如其來的寒潮,不由分說地席卷而來。
一句隨口的謊言,竟引來了一場精心策劃的“親情綁架”。
當至親的笑臉,變成一張貪婪的面具,我才明白,有時候,比孤獨更可怕的,是身邊那些“關心”你的人。
01
2023年的秋天,蘇州的桂花香得有些寂寞。
我叫林淑華,今年五十八。三年前,老伴老張在一場突如其來的心梗里,沒來得及跟我說上一句告別的話,就走了。
獨生女兒遠嫁加拿大,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業(yè),一年也難得回來一次。
我在老城區(qū)那套一百二十平米的老房子里,一個人,守著滿屋的回憶,也守著滿屋的孤獨。
這房子,是二十年前我們單位分的福利房,一磚一瓦,都浸透著我和老張大半輩子的心血和歡笑。
可現(xiàn)在,這里太大了,也太安靜了。
中介小王是個機靈的小伙子,隔三差五就拎著水果來敲我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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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您這房子地段多好啊,又是學區(qū)房,現(xiàn)在市場價,一口價,三百二十萬,絕對沒問題!”他一邊說,一邊比劃著。
“您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打掃起來也累,多浪費呀。不如賣了,換個城南那邊的小公寓,手里還能留下一大筆養(yǎng)老錢,多舒坦!”
起初,我是舍不得的。
這里的每一件家具,墻上的每一道劃痕,都是我和老張生活的印記。
可女兒在視頻電話里,催了我好幾次。
“媽,您一個人住那老房子,我跟建偉在國外,實在是不放心。您就把房子賣了吧,來我這邊養(yǎng)老,我們也能照顧您。”
我想來想去,最終,還是在那份房屋買賣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房款到賬的那天,銀行的客服經(jīng)理特意打電話來確認。
看著手機短信上那一長串的數(shù)字,我心里五味雜陳,說不出是喜是悲。
我和老伴攢了一輩子的家,如今,就變成了這一串冷冰冰的數(shù)字。
賣房的事,我沒有跟任何親戚聲張。
我只想悄悄地,開始我自己的新生活。
我在城南一個還算安靜的小區(qū)里,租了一套小小的兩居室。
房東是個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年輕小伙,房租不貴,一個月一千八,我覺得挺合適。
搬進出租屋的第三天,我正在整理從老房子里搬來的舊物,我姐姐林淑芬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淑華,聽說……你把你那套老房子給賣了?”姐姐的聲音里,帶著一種我再熟悉不過的,小心翼翼的試探。
“嗯,賣了?!蔽乙贿叞牙蠌埖恼掌胚M相框,一邊平靜地回答。
“賣了……賣了多少錢???”她終于問到了點子上。
我的心,猛地一緊。
我這個姐姐,我太了解了。從小到大,就愛占點小便宜,總覺得我嫁到了城里,就該理所應當?shù)貛鸵r她。
這些年,她明里暗里從我這里拿走的錢,沒有十萬,也有八萬了。
尤其是她那個寶貝女兒雯雯,我的外甥女,三十歲的人了,沒個正經(jīng)工作,男朋友倒是換得比衣服還勤,花錢更是如流水一般。
“也沒多少,畢竟是老房子了,裝修也舊了,就……就賣了幾十萬吧?!蔽液湓~,給自己留了個心眼。
“幾十萬那也不少了??!”姐姐的聲音立刻高了八度,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淑華啊,那你現(xiàn)在手里,攏共還有多少積蓄啊?姐姐也不是說要借你的錢,就是……就是關心關心你,怕你一個人以后沒著落。”
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加上賣房這點錢,東拼西湊的,也就八萬塊了,還得留著以后養(yǎng)老,看病呢?!?/p>
電話那頭,有那么幾秒鐘,是死一般的沉默。
“哦……那,那是不多?!苯憬愕穆曇袈犉饋?,充滿了掩飾不住的失望,“行吧,那你自己,一個人多照顧好身體?!?/p>
掛了電話,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可我沒想到,這場親情的“關心”,才剛剛拉開序幕。
02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打盹,外甥女雯雯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聲音甜得發(fā)膩。
“小姨!聽說您搬新家啦?我正好路過您那邊,想過去看看您,給您暖暖房!”
我心里“咯噔”一下:“雯雯啊,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兒的?”
“哎呀,我媽跟我說的呀。小姨,您現(xiàn)在一個人住,我可不放心了,我必須得過去陪陪您,說說話?!?/p>
我還沒想好怎么拒絕,她已經(jīng)“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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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門鈴響了。
雯雯穿著一身時髦的連衣裙,化著精致的妝容,提著一網(wǎng)兜進口水果,笑靨如花地出現(xiàn)在我門口。
她一進門,那雙畫著精致眼線的眼睛,就像雷達一樣,把我這間小小的出租屋,上上下下掃了個遍。
“哎呀小姨,您這房子雖然不大,但是被您收拾得可真溫馨呀?!?/p>
我給她倒了杯白開水:“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看我了?不用陪你那個……男朋友嗎?”
“嗨,分了!”她毫不在意地擺擺手,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小姨,我這不是擔心您嘛?!?/p>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終于切入了正題。
“您把老房子賣了,現(xiàn)在手里頭,有多少錢啊?夠不夠您養(yǎng)老啊?”
來了,果然是為了這個。
我端起水杯,吹了吹熱氣,淡淡地說:“就我跟你媽說的,八萬塊錢,省著點花,應該夠我過幾年了。”
雯雯的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但很快就被夸張的關切所取代。
“才八萬???那您可得精打細算著花了。對了小姨,您這房子是租的吧?一個月得多少錢啊?”
“一千八?!?/p>
“哎呦喂,一千八可不便宜呢!”她夸張地嘆了口氣,然后突然湊了過來,親熱地挽住我的胳膊。
“小姨,您說您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多冷清,多浪費呀。要不……我搬過來陪您住幾天?我還能幫您分擔一半的房租呢!”
我的心,又“咯噔”了一下。
“不用不用,雯雯,小姨一個人住習慣了,清靜。”
她也沒再堅持,東拉西扯地聊了一會兒無關痛癢的話,就起身告辭了。
我以為,這件事,應該就這么過去了。
五天后,一個稀松平常的下午,我正在廚房里哼著小曲,準備做一碗自己最愛吃的蔥油拌面。
門鈴,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我打開門,徹底愣在了原地。
雯雯,俏生生地站在門口,笑容滿面。
在她的身后,還赫然立著兩個幾乎有她半人高的,巨大的行李箱。
“小姨!我來啦!”
她不由分說,推著那兩個沉重的箱子,就擠進了門。
“我……我跟那個渣男徹底掰了,房子也到期了,房東催著我搬家,我這走投無路了,就只能來投奔您啦!”
她一邊說,一邊自來熟地把那兩個大箱子,拖進了次臥。
“我搬過來陪您住一段時間,正好可以好好照顧您,您也不用那么孤單了,咱們倆做個伴,多好呀!”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手里還拿著一根剛從水里撈出來的面條,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姨,”她從次臥探出頭來,沖我眨了眨眼,笑得天真無邪,“您……不會不歡迎我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把她推出門外嗎?
那天晚上,雯雯一反常態(tài),主動下廚,做了一頓雖然味道不怎么樣,但看起來還算豐盛的晚餐。
吃完飯,她又搶著洗碗,拖地,表現(xiàn)得殷勤備至,孝順得讓我都有些恍惚。
我心里甚至開始反思,也許,真的是我多心了?
這孩子,可能就是一時遇到了難處,真心想來投靠我的。
可接下來的日子,我才發(fā)現(xiàn),我錯得有多離譜。
雯雯住下來以后,每天雷打不動地睡到中午才起床。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癱在沙發(fā)上,一邊刷手機,一邊點外賣。
當初信誓旦旦說的要找工作,可我從沒見她投過一份簡歷,更別說出去面試了。
更讓我感到不舒服的是,她開始變著法地,打探我的經(jīng)濟狀況。
“小姨,您每個月的退休金,有多少錢呀?”
“小姨,您那八萬塊錢,都存的銀行死期嗎?那利息多低呀?!?/p>
“小姨,我跟您說,現(xiàn)在有一種理財產(chǎn)品可火了,您要不要了解一下?”
我都用“年紀大了,搞不懂那些”給含糊地應付了過去。
03
一周后,她開始把她的那些“朋友”,往家里帶。
兩三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孩,在我的客廳里,高聲說笑,抽煙喝酒,把瓜子皮和零食袋扔得滿地都是,常常折騰到半夜一兩點才肯離開。
我終于忍不住了,在一個深夜,敲開了她的房門。
“雯雯,你那些朋友,能不能別總往家里帶?我年紀大了,心臟不好,晚上需要安靜休息?!?/p>
雯雯正躺在床上敷著面膜玩手機,聽到我的話,不高興地摘下耳機。
“小姨,我朋友來家里坐坐怎么了?您這房子這么大,又不是只有您一個人住?!?/p>
她頓了頓,理直氣壯地說:“再說了,我每個月,可是給您交了九百塊錢房租的!”
那一刻,我看著她那張理所當然的臉,竟無言以對。
轉(zhuǎn)眼,雯雯在我這里,已經(jīng)住了快一個月了。
這天晚上,我起夜上廁所,經(jīng)過她的房間門口時,聽到她在里面打電話,聲音很大,似乎是在跟她母親,我的姐姐爭吵。
“媽!您就別催了!我肯定能從小姨這兒,把錢給您弄到手!”
“什么八萬?您也信她那鬼話?我早就找人打聽過了,她那套老房子,在那個地段,沒三百五十萬,根本拿不下來!”
“您放心吧,我這幾天正哄著她呢,等她對我有了感情,對我放下了戒心,到時候別說借幾十萬了,就是要個百八十萬,也不是沒可能……”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您就等我好消息吧!”
我站在門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頂上沖。
手腳,冰涼得像剛從冰窖里撈出來一樣。
原來,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局。
一個她們母女倆,聯(lián)手為我設下的,以親情為誘餌的騙局。
我那個“八萬塊”的謊言,在她們眼里,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可笑的,自作聰明的笑話。
第二天早上,雯雯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
她系著我那條碎花圍裙,在廚房里忙得不亦樂乎,給我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早餐。
“小姨,您快嘗嘗我新學的皮蛋瘦肉粥,我特意給您多熬了一會兒,軟爛著呢?!?/p>
她笑瞇瞇地給我盛了一碗粥,那笑容,甜美得像抹了蜜。
“小姨,我……我有點事,想跟您商量一下?!?/p>
我心里冷笑一聲,來了。
我放下手里的勺子,平靜地看著她:“什么事,你說吧?!?/p>
“是這樣的,小姨,”她坐到我的對面,表情瞬間變得無比誠懇,“我有個朋友,開了家網(wǎng)紅奶茶店,現(xiàn)在生意可火了,開了好幾家分店,正準備找人合伙呢?!?/p>
“她說,只要投資十萬塊錢,什么都不用管,年底分紅,一年下來,少說也能賺個二十萬?!?/p>
“我就想著,小姨您手里不是正好有點閑錢嘛,要不……您投點錢,咱們倆一起做這個生意?也算是給我這個待業(yè)青年,找條出路?!?/p>
我看著她那雙充滿了算計和渴望的眼睛,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外甥女,陌生得讓我感到害怕。
“雯雯,我跟你說過了,我沒錢。”
“小姨!您就別跟我裝了!”我的拒絕,像是點燃了火藥桶,雯雯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她“啪”地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站了起來。
“我都打聽得清清楚楚了,您那套房子,賣了三百二十萬!您騙我媽說只有八萬,您當我們母女倆,是傻子嗎?!”
我看著她那副瞬間變臉的丑陋嘴臉,心里,反而平靜了下來。
“就算我有三百二十萬,那也是我辛辛苦苦攢了一輩子的養(yǎng)老錢,是我自己的錢?!?/p>
“小姨!您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她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冷笑一聲。
“您就一個女兒,還遠在國外,一年到頭都指望不上。我媽可是您的親姐姐,我呢,是您的親外甥女,您的錢,以后不還是要留給我們的?”
“您現(xiàn)在借我十萬塊錢做生意,就當是提前投資了。等您百年之后,您那幾百萬的遺產(chǎn),不還是我們的?您現(xiàn)在又何必這么小氣,這么想不開呢?”
我被她這番無恥至極的話,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門口,怒吼道:
“你給我滾出去!現(xiàn)在就給我滾!”
“我不走?!宾﹨s像個沒事人一樣,往沙發(fā)上大喇喇地一坐,翹起了二郎腿。
“這房子,我可是交了房租的,我有權(quán)利住在這里。小姨,我跟您說,今天您要是不把這十萬塊錢借給我,我就不走了,我就賴在這兒,我看到底是您能耗得過我,還是我能耗得過您!”
接下來的幾天,這個小小的出租屋,徹底變成了我的地獄。
雯雯開始變本加厲,她不再偽裝,每天都帶不同的陌生男人回來過夜。
那些男人進進出出,肆無忌憚,甚至還有人光著膀子,醉醺醺地指著我問雯雯:“這老太太誰???你媽?看著不像啊?!?/p>
一天深夜,我被次臥里傳來的激烈爭吵聲和摔東西的聲音驚醒。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報警,房門突然被猛地推開,一個滿身酒氣的陌生男人,罵罵咧咧地沖了出來。
雯雯披頭散發(fā)地追了出來,她看到站在走廊里,一臉驚恐的我,那張漂亮的臉,瞬間變得猙獰無比。
“看什么看!老不死的!”
她像一頭發(fā)瘋的母獸,朝我沖了過來。
“都是你!都怪你!要不是你不肯借錢給我,我男朋友會跟我吵架嗎?!會說我是個沒用的廢物嗎?!”
“林淑華,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挑明了!”她走到我的面前,用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幾乎戳到了我的鼻子上。
“你今天,必須給我十萬塊錢!不然,我就不走了!我還要把我媽,把我舅舅,我所有的親戚都叫來!大家一起來找你要錢!我看到時候,你這個無兒無女,守著一堆錢等死的老寡婦,臉往哪兒擱!”
那一刻,看著她那張因為嫉妒和貪婪而扭曲的臉,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家,我是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
04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我就收拾了一個小小的行李包。
趁著雯雯還在次臥里沉睡,我像個做賊一樣,悄無聲息地,逃離了那個已經(jīng)被她弄得烏煙瘴氣的,我自己的家。
我在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住下,第一件事,就是給房東小伙子打了電話,告訴他我要提前退租。
房東在電話那頭很驚訝,但還是爽快地答應了,說押金會退給我,剩下的房租就不要了。
我又顫抖著手,給遠在加拿大的女兒,撥通了國際長途。
當女兒在電話那頭,聽到我這一個多月來的遭遇時,氣得當場就哭了出來。
“媽!您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她們怎么可以這么欺負您!”
“媽,您什么都別管了,我現(xiàn)在就給您訂機票,您馬上就來加拿大!來跟我一起??!”
掛了女兒的電話,我坐在酒店那張冰冷的床上,看著窗外陌生的城市街景,心里,卻是一片迷茫。
去加拿大?
我這把年紀了,一句英文都不會說,去了,不是給女兒添麻煩嗎?
可留下來,我又能去哪里呢?
就在我心亂如麻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跳動的,是雯雯的名字。
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了雯雯帶著哭腔的,驚慌失措的聲音。
“小姨!您去哪兒了呀?我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您不見了,我好害怕啊……小姨,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跟您要錢,不該跟您發(fā)脾氣……求您了,您快回來好嗎?我一個人在家害怕……”
我正想開口說話,突然,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女人的聲音,是我的姐姐。
“行了行了,別演了,掛了吧。人都跑了,你還在這裝什么可憐?!?/p>
緊接著,雯雯那邊的哭聲,戛然而止。
然后,是一陣壓抑不住的,竊竊的笑聲。
再然后,“嘟”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本地號碼。
我按下接聽鍵,一個冷靜而嚴肅的男人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出來。
“請問,是林淑華女士嗎?”
“我是蘇州市公安局城南分局的,關于您之前租住的那套位于幸福小區(qū)的房屋,我們現(xiàn)在需要向您了解一些情況……”
我的手,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警察在電話里告訴我,今天早上,他們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
報警人,正是我的外甥女,雯雯。
她聲稱,她放在次臥衣柜里,價值五萬塊錢的現(xiàn)金和黃金首飾,全都不翼而飛了。
而她懷疑,是我,這個跟她同住的姨媽,偷了她的東西,然后,畏罪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