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顧教授,我想辭職。"陳淑華站在客廳里,手里攥著圍裙。
"為什么?工資不夠嗎?我可以再加五千。"顧志遠放下茶杯,眼神里有些慌亂。
"不是錢的問題。"陳淑華搖頭,"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
那天晚上,她收拾行李的時候,手還在發(fā)抖。
月薪三萬五的工作,說不要就不要了。
可是那間書房里的東西,讓她一刻也不敢再待下去...
01
我叫陳淑華,今年五十二歲。
做保姆二十年了,什么樣的雇主都見過。挑剔的,苛刻的,小氣的,變態(tài)的。但從來沒見過月薪開到三萬五的。
那是四個月前的事了。
中介所的老板娘給我打電話。"淑華,有個好活兒。退休醫(yī)生家,就兩口子,月薪三萬五。"
我當時就愣了。"多少?"
"三萬五。包吃住。"
我在電話這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二十年來,我做過的最高工資是一萬八。那還是在上海一個外企老總家里。
"有什么要求嗎?"我問。
"沒什么特別的。就是要住家,不能經(jīng)常回去。雇主比較注重隱私。"
隱私。有錢人都喜歡說這個詞。
我去看了房子。在市中心一個高檔小區(qū)里,三十二樓,一百四十平的三居室。落地窗能看到整個城市。
顧志遠,六十六歲,退休心臟外科主任。江慧敏,六十二歲,退休高中語文老師。
兩個人都很斯文。說話輕聲細語的,待人也客氣。
"陳大姐,麻煩照顧我們老兩口了。"顧志遠這樣說。
江慧敏在旁邊笑著點頭。"我身體不太好,經(jīng)常頭痛失眠,可能要麻煩大姐多照顧。"
我說沒問題。三萬五的工資,照顧兩個老人,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房子裝修得很雅致?蛷d里擺著紅木家具,墻上掛著字畫。書房門關(guān)著,顧志遠說那是他的工作室,平時不讓人進去。
"我還在做一些學術(shù)研究。"他解釋道。
我點點頭。醫(yī)生嘛,退休了還搞研究,很正常。
他們給我看了房間。在主臥旁邊,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家具都是新的,床很舒服。
"陳大姐,有什么需要隨時說。"江慧敏說。
我覺得自己運氣不錯。
搬進來的第一天,我就感覺到了這個家的安靜。
樓層高,外面的車聲都聽不到。房子隔音也好,鄰居家的動靜完全聽不見。
顧志遠給我介紹了房子的布局。廚房設(shè)備齊全,洗衣機烘干機都是進口的?蛷d的電視是八十寸的,音響效果特別好。
"我們平時不怎么看電視。陳大姐喜歡看什么都行。"
江慧敏帶我去超市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她人很好,什么都讓我自己挑。
"我們不挑食。陳大姐會做什么就做什么。"
第一個星期過得很順利。我覺得這份工作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02
顧志遠是個很有規(guī)律的人。
每天早上六點,我聽到他起床的聲音。先是拖鞋在地板上輕微的摩擦聲,然后是衛(wèi)生間門開關(guān)的聲音,接著是水流聲。
他洗漱的時間很固定,十五分鐘。然后會到陽臺上站一會兒,看看外面的天氣。
七點整,他會出現(xiàn)在餐廳里。
"早上好,陳大姐。"
"早上好,顧教授。"
他喜歡吃稀飯配咸菜,偶爾要個煮蛋。江慧敏胃口不好,通常只喝點牛奶,吃片面包。
吃完早飯,顧志遠會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一會兒,看看報紙。他訂了三份報紙,人民日報,光明日報,還有一份醫(yī)學雜志。
八點半,他會回書房。書房的門會關(guān)上,一直到中午十二點才出來。
江慧敏上午通常在臥室里休息。她說自己晚上睡不好,白天要補覺。
"陳大姐,麻煩盡量輕一點。我睡眠很淺。"
我的工作很簡單。買菜,做飯,打掃衛(wèi)生,洗衣服。偶爾陪江慧敏聊聊天,給她按按肩膀。
這家人很安靜。
電話很少響。即使響了,也是顧志遠去接,說幾句就掛了。鈴聲一響,他就會很快地去接。
"喂,是我。"
"嗯,知道了。"
"好的,晚點再說。"
對話都很簡單,從來不超過一分鐘。
來訪的客人也不多,一個月也就兩三次。都是一些老同事,醫(yī)生或者老師。大家坐在客廳里喝茶聊天,聲音都壓得很低。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顧志遠不讓我在客廳里用手機。
"陳大姐,能不能麻煩在自己房間里打電話?我們比較注重隱私。"
我說好的。三萬五的工資,這點要求算什么。
還有個規(guī)矩,就是他們在客廳說話的時候,我最好回避一下。
"不是不信任陳大姐,只是有些醫(yī)學話題比較專業(yè)。"
我能理解。醫(yī)生的圈子確實比較封閉。
江慧敏的藥很多。
她的床頭柜上擺著七八個藥瓶。有治頭痛的,有治失眠的,還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
"江老師,這么多藥,能一起吃嗎?"我問過一次。
"沒關(guān)系的。我老伴是醫(yī)生,他配的。"
顧志遠確實懂醫(yī)。有一次我不小心割到手指,他很快就給我處理好了。手法很專業(yè),動作很熟練。
"以前在醫(yī)院工作慣了。"他說。
他們的醫(yī)?ㄎ乙娺^,都是特殊的那種。退休醫(yī)生的待遇確實不錯。
我覺得這兩個老人挺可憐的。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兒女又不在身邊。江慧敏告訴我,他們有個兒子在國外,很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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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都忙。我們也不想拖累孩子。"她嘆氣。
我能理解。我自己的兒子也在外地工作,一年見不了幾次面。
"陳大姐也有兒子?"
"有的,在深圳上班。"
"多大了?"
"二十八了。還沒結(jié)婚。"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不著急。"
我們經(jīng)常聊這些家長里短的話題。江慧敏人很好,從來不擺架子。
第一個月的工資按時發(fā)了。三萬五,一分不少。顧志遠給我現(xiàn)金,嶄新的百元大鈔。
"陳大姐,辛苦了。"
我激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好。這是我這輩子拿過的最多的工資。
住了兩個月,我開始注意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顧志遠的書房總是鎖著的。我提出要進去打掃,他說不用。
"里面都是醫(yī)學資料,比較亂。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可是我從來沒見他收拾過。而且書房里經(jīng)常有聲音,像是在移動什么東西。
還有江慧敏的那些藥。我?guī)退淼臅r候發(fā)現(xiàn),有些藥的包裝很特別。不是常見的那種藥盒,更像是醫(yī)院里配的處方藥。
有一次我看到藥瓶上的標簽,上面寫著一些我不認識的英文。字母很小,看起來像是化學名稱。
"江老師,這是什么藥?"
"治頭痛的。進口的,效果比較好。"
"在哪里買的?"
"我老伴有渠道。以前的老同事幫忙代購。"
我點點頭,沒有多問。但心里覺得有點奇怪。既然是治頭痛的,為什么要用進口藥?國產(chǎn)的不是也挺好嗎?
夜里有時候會聽到奇怪的聲音。
我的房間在次臥,緊挨著書房。半夜的時候,偶爾能聽到書房里傳來聲音。像是顧志遠在和人說話,但聲音很小,聽不清內(nèi)容。
我以為他在打電話。可是第二天早上問起,他說昨晚睡得很早。
"可能是樓上的聲音。這種高層建筑,隔音不太好。"
我覺得也有道理。但是聲音明明是從書房傳來的,不是從樓上。
還有一次,我半夜上廁所,經(jīng)過客廳的時候看到陽臺上有個人影。是顧志遠,背對著屋里,在講電話。
他講得很小聲,但是語氣很急促。好像在和人爭論什么。
我趕緊回房間,怕被發(fā)現(xiàn)。
第二天早上,我裝作無意地問:"顧教授,昨晚睡得好嗎?"
"挺好的。一覺到天亮。"
他在撒謊。
鄰居們我見過幾個。住在同一層的有四戶人家。大家見面都會打招呼,但不太熟悉。
有個叫趙大姐的鄰居,六十歲左右,人很熱情。她經(jīng)常在電梯里遇到我。
"小陳,在顧教授家干活。"
"是的,趙大姐。"
"他們家平時挺安靜的。很少聽到動靜。"
"兩個老人,確實比較安靜。"
"以前我都不知道他們請了保姆。這幾年幾乎不見有人進出。"
趙大姐的話讓我覺得有點奇怪。我每天都要出去買菜,怎么會沒人見過?
后來我仔細想想,發(fā)現(xiàn)確實有問題。顧志遠總是讓我很早或者很晚才出門買菜。
"早上七點半之前,或者晚上八點以后。這個時間段人少,電梯不擁擠。"他這樣解釋。
我沒有多想。老人家謹慎一點,也是正常的。
但是越住越久,我越覺得這個家有些不對勁。
比如說,他們從來不開窗。即使天氣很好,客廳的窗戶也是關(guān)著的。
"外面空氣不好。開空氣凈化器就行了。"江慧敏說。
可是我覺得空氣明明很好。這個小區(qū)綠化不錯,空氣質(zhì)量應(yīng)該沒問題。
還有,他們很少看電視。那么大的電視,基本上就是擺設(shè)。
"我們年紀大了,眼睛不好。看電視容易累。"
但是顧志遠看報紙的時候,眼睛明明很好。字那么小都能看清楚。
這些細節(jié)單獨看沒什么,但放在一起就顯得很奇怪。
我開始懷疑這對夫妻在隱瞞什么。
藥的事情也越來越可疑。江慧敏的藥瓶經(jīng)常換新的。但我從來沒見過醫(yī)生來家里,也沒見她出去看病。
而且那些藥瓶上的標簽,有些根本不像是正規(guī)藥品。更像是實驗室里的化學試劑。
有一次我在廚房洗碗,聽到客廳里的對話。
"最近那個案例怎么樣了?"有人問。
"很順利。沒有任何問題。"顧志遠回答。
"家屬那邊沒有懷疑?"
"不會的。所有程序都很規(guī)范。"
我當時以為他們在討論病人的事情。醫(yī)生嘛,退休了也會關(guān)心以前的病例。
但這種對話經(jīng)常出現(xiàn),而且總是壓低聲音。還有一些我聽不懂的術(shù)語。
"劑量控制得怎么樣?"
"很精確。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時間間隔呢?"
"按計劃進行。不會引起注意。"
這些對話讓我越來越不安。
03
三個月后的一個下午,江慧敏突然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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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廚房準備晚飯,聽到客廳里傳來倒地的聲音。跑出去一看,江慧敏躺在沙發(fā)旁邊,臉色蒼白,眼睛緊閉。
我趕緊去喊顧志遠。
"顧教授,快出來!江老師暈倒了!"
我用力拍書房的門。門鎖著,沒有回應(yīng)。
情況緊急,我顧不了那么多,用力推門。
門沒鎖緊,被我推開了。
我沖進去,想叫顧志遠。
但是我看到的景象讓我完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