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提出離婚凈身出戶，剛拖著行李擠進十二平米出租屋。
前妻開著勞斯萊斯堵在樓下，她晃著八百萬支票，笑得像貓逗老鼠。
“回來給我當(dāng)司機，錢全給你。”
我看著她，堅定地說出一句話，她瞬間愣住了……

01

我把離婚文件簽完，徹底兩手空空，拖著行李箱走進一間不到十八平米的單間小屋。

屋里只有一張窄床、一張舊桌、一個破衣柜、一臺小冰箱，外加一個勉強能轉(zhuǎn)身的衛(wèi)生間。

和過去那棟八百平米的別墅相比，這里簡直像另一個星球。

可我卻第一次覺得肩膀輕了，心口不再堵著一塊石頭。

我推開窗戶，樓下小販的吆喝聲、汽車?yán)嚷?、行人腳步聲混成一片，熱鬧得真實。

沒有圍墻，沒有保安，沒有那些虛情假意的飯局和暗箭傷人的算計。

我低聲對自己說：“原來自由是這種味道?！?/p>

行李箱里翻出幾件舊衣服掛進衣柜，順手把手機里無關(guān)緊要的號碼全刪掉。

林薇的號碼我猶豫再三，還是留了下來，畢竟還有些手續(xù)要走。

我們結(jié)婚七年，從熱戀到冷淡，再到如今徹底散場，中間的故事能寫滿一整本書。

那次行業(yè)晚宴，我第一次見到林薇，她已經(jīng)是林氏集團的副總，我只是個剛賺到第一桶金的小老板。

她身邊從不缺追捧的人，卻偏偏看中了我這個愣頭青。

后來我才明白，她欣賞的是我的沖勁和腦子。

半年后我們領(lǐng)證，婚后她把我拉進林氏集團，給我掛了個特別顧問的頭銜。

一開始我以為這是愛情加事業(yè)的雙豐收，我?guī)退压緩谋镜匦S做成全國知名品牌。

可時間一長，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公司永遠只是“林總的老公”。

無論我做出多大成績，那個標(biāo)簽都像影子一樣甩不掉。

家里也是，她說了算，從窗簾顏色到我穿哪件襯衫，甚至我能見誰不能見誰。

愛情慢慢變成一場誰說了算的游戲，我輸?shù)酶筛蓛魞簟?/p>

我搖搖頭，把回憶甩到腦后，現(xiàn)在的我得重新活一遍。

打開電腦，我開始刷招聘網(wǎng)站，雖然在林氏積累了經(jīng)驗，但沒有林薇的光環(huán)，我知道自己很難再坐高位。

簡歷上最亮眼的那一行“林氏集團特別顧問”，如今反而成了燙手山芋。

我對自己說：“從頭來過也沒什么可怕，總比天天低頭強?！?/p>

那天夜里，我在這間陌生的小屋睡得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沉。

02

第二天一早，我就套上唯一一套還算體面的西裝，帶著打印好的簡歷，開始跑面試。

一天之內(nèi)，我連闖六家公司，結(jié)果沒有一家給明確答復(fù)。

有個二十出頭的HR盯著我問：“張先生，以您的資歷，為什么來應(yīng)聘我們基層業(yè)務(wù)崗？”

我老實回答：“我想重新出發(fā)?！?/p>

她又追問：“可您之前在林氏集團做高管，怎么突然來我們這種小廠，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p>

我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要么覺得我犯了錯被掃地出門，要么懷疑我是來偷技術(shù)的。

我盡量讓語氣誠懇：“我和林氏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只想找個能發(fā)揮作用的地方?！?/p>

她點點頭，扔下一句：“我們會再聯(lián)系。”

我知道，這句“再聯(lián)系”基本等于再見。

一天下來，我兩手空空，回到小屋一屁股坐在床上，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

要不要妥協(xié)，繼續(xù)在林薇的羽翼下當(dāng)個高級打工仔？

不，那樣活著和死了沒區(qū)別。

我掏出手機，給幾個老熟人發(fā)消息問機會，回來的不是客套就是敷衍。

那些曾經(jīng)對我點頭哈腰的“朋友”，在我失去林氏靠山后，瞬間把我當(dāng)空氣。

我自嘲地笑笑：“看來只能靠自己了?！?/p>

接下來的十來天，我繼續(xù)投簡歷，繼續(xù)面試，依舊是同一套說辭，同一句“再聯(lián)系”。

銀行卡余額像漏斗里的沙子，一天比一天少，我開始考慮以前看不上的活兒。

送外賣、開專車、去工地搬磚，只要能養(yǎng)活自己，我都愿意試。

終于，在第十二天，我收到一家剛注冊的科技公司面試通知，他們?nèi)币粋€有經(jīng)驗的市場總監(jiān)。

面試那天，我把那套西裝又熨了一遍，提前半小時趕到。

面試官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笑容和氣：“張先生，久仰大名，我是趙總，這家公司的老板?！?/p>

我有些拘謹(jǐn)：“趙總好，謝謝您給我機會?！?/p>

他擺擺手：“別客氣，老實說，收到您的簡歷我挺意外，林氏集團特別顧問，那可是多少人擠破頭的位置?！?/p>

我沉默一秒，決定坦白：“我和林薇已經(jīng)離婚，也離開林氏了?！?/p>

趙總表情復(fù)雜：“這樣啊……那真是……抱歉。”

我笑笑：“沒事，這是我的選擇，我想靠自己重新站起來。”

后面聊得還算順，趙總認(rèn)可我的經(jīng)驗，但在薪資上為難：“我們是初創(chuàng)，資金緊張，給不了您在林氏的水平。”

我點頭：“理解，只要有成長空間，錢可以慢慢談。”

趙總松口氣：“那太好了，我們可以先簽三個月試用，之后看表現(xiàn)調(diào)整?！?/p>

我答應(yīng)了，雖然這點錢可能只夠溫飽，但總算有了落腳的地方。

走出公司，我心里燃起一點火星。

可就在回小屋的路上，手機響了，陌生號碼。

“喂，您是張先生嗎？”電話里是個年輕女聲。

“是我，您哪位？”

“我是孫總的助理，孫總想跟您聊聊，您現(xiàn)在方便嗎？”

孫總？我一時想不起認(rèn)識誰姓孫，但眼下的處境，任何機會都不能放過。

“方便，請問在哪兒？”

“孫總在市中心一家高檔茶室等您，我把地址發(fā)您?！?/p>

掛了電話，地址很快發(fā)來，那地方一杯茶能頂我在小屋附近吃三天。

我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去碰碰運氣，也許這就是轉(zhuǎn)機。

03

茶室在市中心寫字樓頂層，裝修低調(diào)又奢華，我剛進去就有服務(wù)生迎上來。

“您是張先生吧？孫總在等您?！?/p>

我跟著走到角落卡座，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站起身，西裝筆挺，氣場十足。

“張先生，久仰?！彼斐鍪?，“我是孫志強，宏遠集團董事長?！?/p>

宏遠集團！我心里一震，這家企業(yè)跟林氏集團體量相當(dāng)，全國都有名。

“孫總好。”我握手，“不知道您找我有何貴干？”

“坐，別拘束?！睂O志強示意我坐下，順手讓服務(wù)生上茶。

等服務(wù)生離開，他直奔主題：“聽說您已經(jīng)離開林氏集團？”

“是的。”我點頭，心里猜他的來意。

“太好了?！彼ζ饋?，“實話說，我一直關(guān)注您在林氏的市場成績，佩服得緊?！?/p>

“謝謝，那是團隊努力?！蔽抑t虛。

“別謙虛?！彼麛[手，“今天找您，是想請您加入宏遠，我們正籌建新事業(yè)部，需要您這樣有經(jīng)驗、有膽識的人?！?/p>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會收到這么重的邀請。

“孫總，我很榮幸?！蔽翌D了頓，“但您為什么選我？”

孫志強笑得意味深長：“商場如戰(zhàn)場，人才最值錢，您在林氏的成績有目共睹，現(xiàn)在離開，正是我們挖人的好時候。”

我聽著覺得有道理，卻又隱隱不對勁。

“待遇方面，我們可以比您在林氏高四成?！彼^續(xù)說，“而且保證您有更大決策空間?！?/p>

這條件確實誘人，四成意味著天文數(shù)字，更別提“決策空間”這四個字，正是我在林氏最缺的。

“孫總，您的誠意我感受到了?！蔽艺f，“但我需要時間考慮?！?/p>

“當(dāng)然。”他點頭，“不過項目已經(jīng)在走，您最好盡快答復(fù)?！?/p>

“我三天內(nèi)給您消息?！蔽页兄Z。

離開茶室，我走在街頭心里亂成一團。

表面看，孫志強的橄欖枝是目前最好的出路。

可我總覺得沒那么簡單，宏遠和林氏是死對頭，孫志強挖我，真只是看能力？

回到小屋，我打開電腦搜宏遠近況，果然，他們正準(zhǔn)備進軍林氏核心領(lǐng)域，這對林氏是致命威脅。

“所以，他們想拿我當(dāng)槍使？”我喃喃自語。

雖然我和林薇已經(jīng)離婚，但我不愿做傷害她的棋子。

林氏還有我的老同事、老朋友，我不想他們因我受牽連。

可話又說回來，這確實是難得的機會，以我現(xiàn)在的情況，哪還挑得了？

商業(yè)競爭本來就你死我活，我加入宏遠也不算背叛。

我左右為難。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是趙總。

“張先生，想得怎么樣？我們急需人手，您能盡快來最好?！?/p>

“趙總，實不相瞞，我剛接到另一家公司的邀請，正在猶豫。”我坦白。

“哦？”趙總聲音明顯低了，“敢問是哪家？”

“宏遠集團?！蔽覜]瞞。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那確實是好機會，比我們小廠強太多?！?/p>

“我還沒決定。”我說，“您的誠意我也感動?！?/p>

“張先生，我理解您的難處?！壁w總嘆氣，“但我想提醒您，宏遠和林氏的關(guān)系，您比我清楚?！?/p>

“我知道?！蔽艺f，“這也是我猶豫的原因?！?/p>

“無論您選哪邊，我都尊重。”趙總說，“如果來我們公司，我盡力給您最好的環(huán)境?！?/p>

掛電話，我心里更亂。

趙總的話讓我暖心，卻也加重了負擔(dān)。

我得在三天內(nèi)做決定，這決定可能影響我后半生。

04

第二天一早，孫志強的短信來了，問我考慮得怎樣。

我回需要再想想，希望他理解。

“當(dāng)然?！彼芸旎貜?fù)，“但機會稍縱即逝，您若拒絕，我們立刻找別人?！?/p>

這是在催我。

我知道商人時間寶貴，他不會無限期等我。

可我也怕稀里糊涂跳坑。

上午，趙總打來電話，邀我去公司看看團隊和環(huán)境。

我欣然前往。

趙總的公司在郊區(qū)普通寫字樓，面積不大，二十來個員工，卻個個斗志昂揚。

“我們雖小，但每個人都想干出名堂。”趙總帶我一一介紹。

我看得出，趙總是個有夢想的創(chuàng)業(yè)者，公司雖小，潛力無限。

“張先生，我們給不了宏遠那樣的條件。”參觀完，趙總坦誠說，“但在這里，您能找到歸屬感和成就感?！?/p>

“謝謝趙總?！蔽艺嫘恼f，“我會認(rèn)真考慮?！?/p>

離開公司，我更糾結(jié)了。

宏遠給高薪高位，卻可能讓我卷入道德漩渦。

趙總給的環(huán)境純粹，更符合我重新開始的初衷。

回到小屋，我發(fā)現(xiàn)樓下停著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

我心跳猛地加速。

離婚后，我和林薇沒再見過面，所有事都通過律師。

她來干什么？

我猶豫片刻，還是走過去。

林薇倚在車門，摘下墨鏡，那張我曾經(jīng)愛到發(fā)瘋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好久不見?！彼p聲說。

“有事？”我盡量平靜。

“就不能是想你了？”她笑笑，眼神卻復(fù)雜，“聽說你在找工作？”

“你監(jiān)視我？”我皺眉。

“別那么敏感?！彼龜[手，“圈子就這么大，消息藏不住?！?/p>

“那你到底想干嘛？”我直問。

“請你喝杯茶不行？”她指對面茶館，“就當(dāng)老朋友聊聊。”

我猶豫，還是點頭。

當(dāng)面說開總比猜來猜去強。

茶館里，林薇點了兩杯鐵觀音，開門見山：“聽說宏遠向你拋繡球了？”

“消息挺快?！蔽业曊f，“對，他們想讓我負責(zé)新事業(yè)部?！?/p>

“你知道他們打什么算盤嗎？”她眼神鋒利。

“我猜到一點?！蔽衣柤纾盁o非想拿我了解林氏的底牌。”

“何止?！彼龘u頭，“他們正策劃惡意收購，目標(biāo)就是林氏?！?/p>

我震驚。

收購林氏？那可是千億級別的龐然大物，宏遠有這實力？

“確定？”我問。

“千真萬確。”她表情嚴(yán)肅，“他們已暗中吃進我們不少股票，還在拉攏股東。孫志強找你，就是要你交出林氏的命門?！?/p>

我沉默。

若她所言屬實，我去宏遠就等于站到她對立面。

“浩，我們之間是有過很多不快?！绷洲甭曇糗浵聛恚暗质喜恢皇俏业?，也是我爸一輩子心血，還有上萬員工的飯碗。你若幫宏遠，后果你想過嗎？”

她的話戳中我心底最軟的地方。

林薇父親一直待我如親子，林氏也養(yǎng)活我不少朋友。

“你想讓我怎樣？”我問。

“拒絕孫志強?！彼闭f，“我知道這對你是個好機會，但請你想得更遠?！?/p>

“拒絕了，然后呢？繼續(xù)回小屋喝西北風(fēng)？”我苦笑。

林薇沉默片刻，拋出驚人提議：“回來吧，浩，回林氏，我給你一個獨立部門，你想怎么干都行?！?/p>

“回去？”我?guī)缀鯌岩勺约郝犲e，“我們都離婚了？”

“公私分開?！彼f，“公司需要你的腦子，而我……我們可以從朋友做起。”

我沒立刻回答，腦子亂成漿糊。

林薇的臺階看似體面，可我清楚，一旦回去，我又會變成“林總前夫”，所有成績都被這標(biāo)簽蓋住。

“我需要考慮?！蔽易罱K說。

“行。”她點頭，“但記住，宏遠不是好歸宿。無論你選什么，別幫他們對付林氏?！?/p>

離開茶館，我心情更亂。

林薇的話幾分真幾分假，我分不清。

但若宏遠真要收購，我的選擇就更重了。

回到小屋，我把三個選項攤開比：

去宏遠，高薪高位，卻可能成商業(yè)炮灰；

去趙總公司，錢少但干凈，能真重新開始；

回林氏，熟悉卻可能再失自我。

每個都有利有弊，我得在三天內(nèi)定生死。

05

第三天，我仍沒想好。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壓力像石頭壓胸口。

上午，孫志強又發(fā)短信催問。

我回還需要一天，約好明天答復(fù)。

中午，趙總電話里說愿意加薪，希望打動我。

我謝過他，依舊說再考慮一天。

下午，林薇讓人送來文件，林氏為我準(zhǔn)備的新職位方案：戰(zhàn)略發(fā)展副總，直報董事會，薪資高我以前兩成，還有豐厚股份。

三個選擇，三條路，我得在明天前選。

晚上，我獨自在小屋陽臺抽煙，城市燈火像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我。

我的故事會怎么寫？我不知道。

可我知道，無論選哪條，都會徹底改寫我的人生。

就在這時，手機響，陌生號碼。

“喂，是張先生嗎？”男聲。

“是我，您哪位？”

“我是宏遠集團的劉副總，孫總今晚有事，托我跟您聊聊，方便見面嗎？”

我猶豫：“現(xiàn)在？”

“如果您不介意，我們可以到您住處附近?！?/p>

這突如其來的夜會讓我起疑，但也可能是個弄清真相的機會。

半小時后，我在小屋附近一家燒烤店見到劉副總，四十多歲，西裝筆挺，眼神藏刀。

“張先生，久仰?！彼麩崆槲帐郑拔沂莿⒚骱?。”

“劉總好。”我點頭，“這么晚見面，有什么事？”

“主要是孫總很看重您的決定?！彼?，“我們項目已啟動，您若加入，能大大提速?！?/p>

“我明白。”我說，“我已答應(yīng)孫總明天答復(fù)?！?/p>

“是，但有些內(nèi)情，孫總覺得您該知道?！彼麎旱吐曇?，“我們已掌握林氏四成股權(quán)，再吃半成，就能正式發(fā)收購要約。”

“四成？”我驚了，“這么多？”

“對。”他得意，“林薇可能還蒙在鼓里，我們已策反幾個關(guān)鍵人物，包括她二叔林建明?！?/p>

林建明是林薇父親的弟弟，手握林氏近一成股份。

若他倒戈，局勢確實危險。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我問。

“因為收購已成定局?！彼⒅?，“您現(xiàn)在選的是站贏家，還是跟林薇一起沉船?！?/p>

“若我加入，你們要我做什么？”

“提供林氏內(nèi)部資料，尤其是公開渠道看不到的戰(zhàn)略和數(shù)據(jù)。”他毫不掩飾，“回報是宏遠股票期權(quán)，價值約一千八百萬，收購成功后翻倍。”

一千八百萬期權(quán)！

這數(shù)字能讓我徹底翻身。

可代價是背叛林薇和林氏。

“我需要考慮。”我說。

“當(dāng)然，但機會只有一次?！彼鹕恚皩O總明天等您好消息?！?/p>

他走后，我獨自坐在燒烤店，心亂如麻。

劉明海的話動搖了我，不只是錢，更是他說林氏大勢已去的圖景。

若真如此，回林氏就是錯選。

可我又不確定他有幾分真假，商場騙局常見，他可能在詐我。

深夜回小屋，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三個選項在我腦子里打架，誰都有理，誰都有坑。

天快亮?xí)r，我終于下定決心。

我拿起手機，編輯一條短信，點擊發(fā)送。

無論后果，我為自己選的路負責(zé)。

06

第二天一早，孫志強的電話來了。

“張先生，您的決定讓我很意外?！彼Z氣失望。

“抱歉，孫總。”我說，“我考慮過了，加入宏遠不是我現(xiàn)在的最佳選擇。”

“因為林薇找過您？”他聲音轉(zhuǎn)冷，“她給您壓力了？”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蔽覉远?，“跟任何人無關(guān)?！?/p>

“張先生，您可能不知道自己錯過什么。”他嘆氣，“但我尊重您，若以后改變主意，隨時聯(lián)系。”

掛電話，我立刻撥給趙總。

“趙總，我決定加入您的團隊?！?/p>

“太好了！”趙總喜出望外，“張先生，您不會后悔，我們一起干一番事業(yè)?！?/p>

“我相信?！蔽艺f，“不過我想先了解具體工作和團隊。”

“沒問題，您什么時候能來？”

“今天就行?！?/p>

放下電話，我長舒一口氣。

一夜思考，我選了趙總。

這不是最有錢的路，也不是最穩(wěn)的路，卻是我心之所向。

我不想再回林薇的世界，那里有錢有熟人，卻沒自我。

我也不想當(dāng)宏遠對付林氏的刀，那樣贏了也臟。

我要的是證明自己能行。

收拾好東西，我準(zhǔn)備去趙總公司。

門鈴卻響了。

我打開門，林薇站在門外，手里一份文件。

“你拒絕了宏遠?！彼_門見山。

“你怎么知道？”我意外。

“我有我的渠道?！彼⑽⑿Γ爸x謝。”

“我不是為你?！蔽艺f，“是為自己。”

“我知道?！彼c頭，“但您的決定幫了林氏大忙，宏遠收購計劃因缺您而受重創(chuàng)?！?/p>

“收購是真的？”我問。

“真，但沒劉明海吹得那么玄?！彼劾镩W過冷光，“他們確實拉了人，但遠沒到四成，那是詐您的幌子?！?/p>

我松口氣，看來沒選錯。

“不過，我今天來不是為此?！彼盐募f給我，“是帶了個新方案。”

我接過打開，聘用協(xié)議，雇主不是林氏也不是宏遠，而是一家叫“銳科科技”的新公司。

“銳科科技？”我抬頭看她。

“是，我們剛注冊的子公司，專注前沿技術(shù)。”她解釋，“完全獨立，你做總裁，全權(quán)負責(zé)，首期注資四億，表現(xiàn)好再加。”

我翻協(xié)議，薪資高得離譜，附帶兩成股權(quán)，遠超宏遠和林氏之前開的價。

“為什么？”我看著她，“為什么要給我這么好條件？”

“因為你值?！彼凵袢岷停昂?，婚姻可能結(jié)束了，但我不否認(rèn)你的能力。銳科需要你這樣的領(lǐng)頭人?！?/p>

“這跟昨天說的回林氏不一樣?！蔽抑赋觥?/p>

“是，我再想想，覺得獨立公司更適合你?！彼f，“在銳科，你能真正按自己的想法干，不受林氏老派束縛?！?/p>

我沉默。

這條件確實動人，可我不確定是不是另一個籠子。

“你不信我?！彼创┪业莫q豫，“我理解，但請相信，這次我是真想給你一個舞臺。”

“我需要考慮。”我說，“而且我已答應(yīng)另一家公司。”

“趙總那家？”她挑眉，“小廠給不了足夠資源，你若真想證明自己，為什么不選更大挑戰(zhàn)？”

她戳中我的痛點。

趙總公司雖好，但規(guī)模小，資源少，我能做的事有限。

銳科有錢有后臺，我能實現(xiàn)更大野心。

“給我一天?！蔽艺f，“我要跟趙總說清楚。”

“行。”她點頭，“等你好消息?！?/p>

林薇走后，我站在窗前，看勞斯萊斯遠去，心里又亂了。

銳科條件誘人，但它仍是林氏子公司，仍在林薇掌控下。

我到底該選趙總的小而美，還是銳科的大而全？

這次，我決定聽心。

07

跟趙總談比想象中難。

“張先生，我理解您的選擇。”趙總盡量平靜，眼里的失落卻藏不住，“銳科確實能給您更大平臺。”

“趙總，對不起?！蔽艺嫘牡狼?，“但這機會對我太重要，我不能錯過。”

“不用道歉，人往高處走?！彼銖娦?，“只是團隊已準(zhǔn)備好歡迎您，大家會失望。”

這話讓我愧疚。

但我已下決心，不能回頭。

“我會推薦其他優(yōu)秀朋友給您。”我說，“我認(rèn)識幾個能人，或許適合您?！?/p>

“那就太好了?！彼c頭，“祝您在銳科順風(fēng)，張先生?！?/p>

離開趙總公司，我五味雜陳。

一方面為新挑戰(zhàn)興奮，一方面為失約趙總內(nèi)疚。

商場如戰(zhàn)場，機會稍縱即逝，我得為自己負責(zé)。

第二天，我正式簽約銳科科技總裁。

公司位于市中心甲級寫字樓，環(huán)境一流，團隊全是行業(yè)頂尖人才。

“歡迎加入，浩總。”運營總監(jiān)李明熱情握手，“我們都盼著在您帶領(lǐng)下大干一場。”

“謝謝，我也期待跟大家并肩。”我回應(yīng)，“先帶我了解公司現(xiàn)狀和規(guī)劃?！?/p>

接下來幾天，我迅速進入狀態(tài)。

銳科雖新，但方向明確，幾個項目極具潛力。

林薇果然砸了重金，團隊配置豪華。

我被賦予充分決策權(quán)，能按自己的思路推公司，這讓我滿足。

同時，我努力跟林薇保持距離。

她雖是投資人，我不希望再被牽著鼻子走。

“浩總，林總想見您?！币惶?，助理通報。

“她在哪？”

“就在您辦公室外?！?/p>

我深吸口氣：“請她進來。”

林薇一身干練套裝走入，氣場依舊。

“工作還順？”她直問。

“很好，謝謝?！蔽尹c頭，“團隊強，項目有前景。”

“那就好?！彼坪跛煽跉?，“我看了您上周的方案，對規(guī)劃很滿意，尤其那個AI數(shù)據(jù)平臺，很有爆發(fā)力?！?/p>

“謝謝?！蔽艺f，“已啟動開發(fā)，預(yù)計兩月內(nèi)出原型。”

“好?！彼c頭，頓了頓，“浩，我想請你參加一個飯局，林氏幾個大伙伴會到，你認(rèn)識一下，對銳科有幫助?！?/p>

我聽出她的意圖。

這不僅是生意，也是把我拉回林氏圈子的嘗試。

“什么時候？”我問。

“周五晚，在國賓館?！?/p>

“我看看安排。”我沒立刻答應(yīng)。

“理解。”她點頭，“但這對銳科是好機會，那些人可能是投資人或客戶。”

“我知道。”我說，“若時間允許，我去?！?/p>

林薇走后，我陷入沉思。

飯局對公司有益，但也意味著重回她的社交場。

我反復(fù)權(quán)衡，最終為公司利益決定參加。

但我告誡自己：純生意，無關(guān)感情。

周五晚，我穿新西裝赴國賓館。

飯局規(guī)格極高，商界政界大佬云集。

林薇作為東道主，優(yōu)雅周旋。

“浩總，好久不見?！鄙砗髠鱽硎煜ぢ曇簟?/p>

我轉(zhuǎn)身，是孫志強。

“孫總，沒想到在這兒見?！蔽矣行┮馔?。

“林總很大氣，連對手都請?！彼Γ奥犝f您做了銳科總裁，恭喜?！?/p>

“謝謝。”我點頭，“銳科有前景，我很幸運?！?/p>

“是啊，尤其有林氏撐腰。”他語氣帶刺，“不過，還是恭喜您選了聰明的那條路。”

“什么意思？”我警覺。

“宏遠收購計劃已擱淺。”他嘆氣，“林氏反擊比我們預(yù)計猛，您若選我們，現(xiàn)在可能成陪葬品?！?/p>

我暗自慶幸，看來沒選錯。

“祝您在銳科順風(fēng)，浩總?！彼e杯，“但小心林總的掌控欲，她從不放手?！?/p>

這話讓我心頭一震。

這正是我最擔(dān)心的事。

飯局上，我談成幾單潛在合作。

可整晚，我都像被林薇展示的“戰(zhàn)利品”：看，我走掉的人又回到我陣營。

散場后，我獨自開車，思考自己的處境。

銳科給了我平臺和資源，可我真自由了嗎？

還是只是換個方式繼續(xù)被她牽著？

這個問題讓我徹夜難眠。

08

接下來三個月，我一頭扎進銳科。

在我的推動下，公司像火箭般起飛，員工從三十人擴到兩百人，核心項目全面開花。

我們旗艦產(chǎn)品“智算”AI數(shù)據(jù)平臺完成測試版，開始向客戶演示。

反饋熱烈，尤其銀行和醫(yī)院客戶，對復(fù)雜數(shù)據(jù)處理能力贊不絕口。

“浩總，A銀行反饋極好，想盡快簽正式合同?！敝砼d奮匯報。

“太棒了！”我也激動，“準(zhǔn)備詳細方案，下周談。”

銳科的成功讓我自豪。

這證明我無需林薇也能創(chuàng)造價值。

可隨著公司壯大，林薇的干預(yù)也越來越多。

“浩總，林總又來電，問為什么沒按她建議調(diào)整‘智算’市場策略。”助理無奈。

“告訴她我稍后回?！蔽矣行?。

這已不是她第一次插手。

最近一個月，她幾乎每周提“建議”，從產(chǎn)品到市場，從人事到預(yù)算，無孔不入。

她總說是“建議”，可作為最大金主，她的“建議”就是指令。

我壓力山大。

銳科本該是我證明獨立的舞臺，現(xiàn)在卻像她的延伸。

“浩，我們得談?wù)?。”一天晚上，林薇突然闖進我辦公室。

“什么事？”我抬頭，掩飾不安。

“‘智算’定價。”她直說，“我認(rèn)為該走高端，只做大客戶?！?/p>

“但我們調(diào)研顯示，中小企業(yè)需求更旺，數(shù)量巨大。”我反駁，“價格親民、功能強大，才能快速占市場?！?/p>

“中小企業(yè)付不起高價，需求多變，服務(wù)成本高?！彼龘u頭，“大客戶穩(wěn)定，單客價值高，對長期有利?！?/p>

我們激烈爭論，最后不歡而散。

這是我加入銳科后，第一次跟她正面沖突。

之后類似爭執(zhí)越來越多。

林薇開始頻繁來公司，列席各種會議，拋出各種“建議”。

員工們左右為難，不知聽誰的。

“浩總，‘智算’市場到底按您的方案還是林總的建議？”市場負責(zé)人小心問。

這問題讓我窩火。

我本該是總裁，有最終決定權(quán)，可現(xiàn)實是林薇才是老大。

一天深夜，我加班到很晚，獨自在辦公室思考出路。

這時收到趙總消息：“浩總，有空喝杯茶嗎？”

我意外，自從拒絕他后，我們沒再聯(lián)系。

“當(dāng)然，什么時候？”我回。

“明天下午三點，老地方？”

“好，我準(zhǔn)時到?！?/p>

第二天，我和趙總在小茶館見面。

他氣色很好，笑容溫和。

“最近怎么樣？”他關(guān)切問。

“還行。”我勉強笑，“公司發(fā)展快，但也有些……麻煩。”

“我猜得到是什么麻煩。”他若有所思，“林總不愛放手，對吧？”

我驚訝于他的洞察，也松口氣，終于能說心里話。

“是，她干預(yù)越來越多?！蔽姨拱?，“尤其關(guān)鍵決策，我們經(jīng)常意見相左?！?/p>

“意料之中。”他嘆氣，“林總一貫如此，她接受不了失控，哪怕給了你總裁頭銜，她也會想方設(shè)法抓緊?！?/p>

“你了解她？”我好奇。

“圈子就那么大，有過交集。”他笑，“其實我今天找你，不光敘舊，還有個提議?！?/p>

“什么？”

“我們公司剛拿新一輪融資，規(guī)模翻倍?！彼劾锓殴?，“我在建一個新團隊，專注AI大數(shù)據(jù)，想請您來領(lǐng)隊?！?/p>

“又一個邀請？”我苦笑。

“是，但這次不同?！彼J(rèn)真說，“我們尊重人才，您有真正自主權(quán)。而且我們已有客戶和項目，您可直接上手，不用從零開始?！?/p>

“薪資呢？”我問，雖知這不是重點。

“比不上銳科，但絕對優(yōu)厚?！彼拐\，“最重要的是，您會得到自由和尊重?！?/p>

我陷入沉思。

趙總的邀請正中我痛點。

可離開銳科意味著放棄我一手養(yǎng)大的“智算”，放棄即將上市的成果。

“我需要考慮?！蔽艺f。

“當(dāng)然，這是個大決定?！彼c頭，“但請記住，成功不只看商業(yè)價值，還看能否守住自我和尊嚴(yán)。”

離開茶館，我心情更復(fù)雜。

趙總的話點燃我內(nèi)心渴望：渴望真正獨立，渴望被尊重。

回到公司，林薇在等我。

“你去哪了？”她語氣帶質(zhì)問。

“見個朋友?！蔽液喍檀穑幌攵嗾f。

“趙總？”她冷笑，“他又挖你了？”

我震驚：“你跟蹤我？”

“別那么夸張?！彼龜[手，“消息傳得快而已。”

我壓住火：“我私人時間見誰是我的自由。”

“當(dāng)然，但作為銳科投資人，我有權(quán)知道總裁動向，尤其在您考慮跳槽時?！彼Z氣強硬。

“我沒說要跳槽?！蔽曳瘩g。

“但你在想，對嗎？”她盯著我，“浩，你不明白嗎？銳科是為你量身打造，這里有最好團隊、最多資源、最有前景的項目。你在這能實現(xiàn)抱負，趙總那小廟能給你什么？”

“也許是真正的自主和尊重。”我低聲說，卻被她聽見。

“自主？尊重？”她嗤笑，“離開我，你以為就能得到？商場里沒有絕對自主，只有相對主導(dǎo)，而主導(dǎo)來自實力和資源。沒有林氏，您在任何地方都拿不到‘自主’?！?/p>

她的話像刀，戳中我的痛處。

是啊，商場靠的是硬實力，沒有林氏，我在趙總公司又能有多大話語權(quán)？

“浩，別自欺欺人?！彼Z氣軟下來，“我們合作得很順，銳科在你手里起飛，‘智算’已獲市場認(rèn)可，何必放棄重頭來過？”

我沒回答，心里卻在問同樣問題。

“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彼蝗徽f，“我保證不再過多插手，從今天起，所有決策歸你，我只看結(jié)果，不問過程?！?/p>

“你說真的？”我狐疑。

“當(dāng)然?！彼c頭，“我已看到你的能力和決心，相信你能把銳科帶上新高度。”

我沉默。

她的承諾誘人，可她真能做到？

“給我時間考慮?！蔽艺f。

“行?！彼鹕?，“但別忘了，銳科是你的心血，‘智算’是你的孩子，放棄它們就像拋棄親生骨肉。”

她走后，我坐在辦公桌前，心亂如麻。

一方面不想放棄銳科和“智算”；一方面又渴望真正自由。

這決定比想象中難。

09

接下來一周，我陷入深深糾結(jié)。

一方面，“智算”是我嘔心瀝血的作品，已到發(fā)布關(guān)鍵節(jié)點；

一方面，趙總的邀請像一根救命稻草，代表遠離林薇控制的可能。

林薇似乎守諾，這一周沒來公司，也沒對任何決策指手畫腳。

可我知道，這可能只是權(quán)宜之計，為了留住我。

“浩總，‘智算’發(fā)布準(zhǔn)備得怎樣？”市場負責(zé)人問。

“按計劃，下周三正式發(fā)布。”我答，“發(fā)布會籌備好了嗎？”

“都就緒，邀了四十家媒體，一百五十位潛在客戶。”他興奮說，“這是銳科里程碑?！?/p>

是的，“智算”發(fā)布將是銳科轉(zhuǎn)折點。

若成功，公司估值暴漲，我能力也被更多人看到。

可若選趙總，我得放棄這一切，從頭開始。

晚上回小屋，我坐在窗前看城市燈火，思考抉擇。

手機響，陌生號碼。

“喂，是張先生嗎？”女聲。

“是我，您是？”

“我是林薇助理小周，林總想請您明晚吃飯，有要事商量?！?/p>

“明晚？”我猶豫，“能說是什么事嗎？”

“關(guān)于銳科未來發(fā)展。”她說，“具體林總想當(dāng)面講?！?/p>

“好，幾點？在哪？”

“晚上七點，帝都酒店頂層餐廳，林總會親自接您。”

掛電話，我心里不安。

林薇突然邀我吃這么高級的飯，肯定有大事。

會不會已知道我在考慮趙總邀請？

第二天傍晚六點半，林薇準(zhǔn)時開勞斯萊斯出現(xiàn)在小屋樓下。

她一身晚禮服，光彩照人。

“好久沒一起吃飯了。”上車后她笑，“希望你不介意我選帝都，那里的西餐一流?！?/p>

“沒關(guān)系?！蔽艺f，“到底想談什么？”

“到了再說?！彼衩匾恍?，“今晚先享受美食和夜景，工作晚點談?！?/p>

帝都酒店頂層餐廳是城市最奢華之地，可俯瞰整座城市燈火。

林薇訂了靠窗包間，視野無敵。

“為慶祝我們合作，我點了一瓶好酒?！彼蚍?wù)生示意，很快，一瓶珍藏級紅酒上桌。

“慶祝合作？”我疑惑。

“是?！彼e杯，“銳科在你帶領(lǐng)下發(fā)展神速，‘智算’即將發(fā)布，值得慶祝。”

我也舉杯，心里疑問更多。

林薇今晚反常，熱情得過頭。

飯吃一半，她終于切入正題：“浩，我有個新提議?！?/p>

“說。”

“我想追加銳科投資，從四億提到八億?！彼f，“同時給你林氏集團股權(quán)，成為股東之一?！?/p>

我震驚。

追加投資意味著銳科有更多彈藥，入股林氏則讓我從打工仔變主人。

“為什么？”我直問。

“因為我信你，也信銳科前景?！彼⒅遥案驗槲蚁胱屛覀冏稣嬲匣锶?，不再是投資人和總裁的關(guān)系。”

“合伙人？”我重復(fù)，“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你在銳科和林氏關(guān)鍵決策都有更大話語權(quán)?！彼忉尅?/p>

“所以，這是把我拉回林氏的另一種方式？”我問。

“不，這是認(rèn)可你價值的方式?！彼Z氣柔和，“浩，我們有過誤會，但我不否認(rèn)你的才華。這次提議，是希望我們放下過去，做平等搭檔，共創(chuàng)未來?！?/p>

我沉思。

這條件確實動人，尤其入股林氏，能徹底改變我的地位。

可我仍有顧慮。

“我的自主權(quán)呢？”我問，“我不想再被控制?！?/p>

“你將擁有完全自主?！彼ＷC，“我們可以簽協(xié)議，明確你在銳科的權(quán)責(zé)，除非公司生死存亡，否則我不干預(yù)?！?/p>

聽起來完美，可商場里沒有絕對。

即使有協(xié)議有股權(quán)，林薇作為林氏掌門人，仍有無數(shù)辦法影響銳科。

“我需要考慮。”我說。

“行?！彼c頭，“但希望你在‘智算’發(fā)布前答復(fù)，若接受，我們可在發(fā)布會上一起宣布，提振市場信心?！?/p>

飯后，林薇送我回小屋。

分別前，她突然說：“浩，無論你選什么，我希望你記?。何覍δ愕男蕾p和尊重是真的，不管是前妻，還是商業(yè)伙伴。”

看著勞斯萊斯遠去，我心亂如麻。

她的提議誘人，可這是我想要的嗎？

接下來幾天，我反復(fù)權(quán)衡。

趙總的邀請是全新開始，也可能是自由；

林薇的提議是更大舞臺，也可能是“平等合作”的幌子。

“‘智算’發(fā)布會定在下周三?！敝硖嵝眩傲挚傁Ｍ滥鷮μ嶙h的決定，以便安排發(fā)布會事宜。”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我必須定論。

最終，我決定再見趙總一面，確認(rèn)細節(jié)，再做最終選擇。

我和趙總約在安靜茶室。

他見我，溫和一笑。

“想得怎樣，浩總？”他直問。

“還在權(quán)衡?！蔽姨拱?，“林薇又開新條件，追加投資，還給我林氏股權(quán)?！?/p>

“聽起來很誘人。”他點頭，“但我猜，這又是控制你的手段?！?/p>

“可能，也可能不是?！蔽艺f，“但確實是好機會，銳科會有更多資源，我話語權(quán)也更大?！?/p>

“浩總，我理解您的難處?！彼J(rèn)真說，“但請記住，林薇不會真放手，不管她給多少承諾、多少股權(quán)，她始終是林氏掌門人，她有無數(shù)辦法影響你?！?/p>

“那你呢？”我反問，“若我去你公司，你能給我真正自主嗎？”

“我盡力。”他誠懇說，“當(dāng)然任何公司都有規(guī)則，但我保證，您有足夠空間發(fā)揮，而不是成為別人意志的工具?！?/p>

這回答真實不虛偽。

趙總沒畫大餅，只說能做到多少。

這種坦誠讓我感到被尊重。

離開茶室，我決定回公司加班，理清思路，做最終決定。

公司只剩幾個人，為發(fā)布會做最后沖刺。

我看著團隊專注工作的樣子，心里五味雜陳。

這些人是我親自挑的，我們一起把“智算”從圖紙變成現(xiàn)實。

若我走，他們怎么辦？

我走進辦公室，打開電腦看“智算”最新報告。

一切完美，性能超預(yù)期，市場反饋爆棚。

這是我們的共同成果，是我在銳科最大驕傲。

這時助理敲門：“浩總，林總來了，想見您?！?/p>

林薇這時候來公司？我意外，但還是讓她進。

“這么晚還在忙？”她走進，看到我對著電腦，“真拼?！?/p>

“有些事要處理?！蔽液喍檀?，“你怎么來了？”

“想知道你的決定?！彼闭f，“發(fā)布會幾天就到，我們得準(zhǔn)備相應(yīng)安排?！?/p>

“我還在考慮?！蔽艺f，“這不是小決定，不能草率?！?/p>

“時間不多了，浩?！彼Z氣急切，“若接受，我們得準(zhǔn)備文件和聲明；若拒絕……我們也得考慮銳科下一步?！?/p>

“這聽起來像威脅?！蔽野櫭肌?/p>

“不，只是現(xiàn)實?！彼?，盯著我，“浩，我知道你在猶豫，因為趙總許諾自由?？赡阏嫘?，沒有足夠資源，你能實現(xiàn)抱負？”

“也許不能像銳科這么快，但至少我能按自己意愿走。”我說。

“那是幻想?！彼龘u頭，“商場里沒人能完全隨心所欲，我們都受市場、資本、伙伴制約。區(qū)別是，有人能抗住，有人只能被牽著走。”

她的話讓我沉默。

“是，我給你的，是讓你有更多實力和資源，去更好實現(xiàn)想法?！彼^續(xù)，“趙總給你的，只是小舞臺和有限資源?！?/p>

“但那里至少沒我們之間復(fù)雜過往。”我說。

“過往就是過往?！彼鹕?，走到窗前看夜景，“我們可以被它綁住，也可以從中吸取教訓(xùn)，然后向前。”

她轉(zhuǎn)身面對我：“浩，再給我們一次機會，不是前夫妻，是商業(yè)搭檔。我相信，我們能創(chuàng)造比單打獨斗更大的價值?！?/p>

我看著林薇，看見她眼里的真誠和期待。

盡管有過無數(shù)不快，我無法否認(rèn)，她的商業(yè)眼光和手腕無人能及。

跟她合作，確實可能創(chuàng)造更大奇跡。

“給我一晚?！蔽艺f，“明天一早答復(fù)?！?/p>

“好?！彼c頭，“無論你選什么，我都尊重。但希望你為銳科、為‘智算’、為自己負責(zé)?！?/p>

她走后，我獨自在辦公室，面對人生又一十字路口。

10

“浩，決定了嗎？”林薇站在我面前，眼里既有期待又有緊張。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窗外陽光，心里已有答案。

“是，我決定了?！蔽肄D(zhuǎn)向林薇，聲音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