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那天下班回家,我剛推開門就聽見樓上傳來電鉆的轟鳴聲,震得整棟樓都在顫抖。
我放下包走到臥室窗前,抬頭一看。
樓上那個孫大富正指揮著兩個工人在陽臺上裝空調(diào)外機。
那臺巨大的外機就懸在我臥室窗戶正上方,距離不到一米的地方。
冷凝水管直接對著我的窗戶。
我心里咯噔一下,趕緊上樓敲門想跟他商量商量,能不能把位置稍微挪一挪。
孫大富打開門,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很不耐煩地擺擺手:
"裝都裝了,你想咋樣?"
我好聲好氣地說明情況,說這樣會影響我休息,能不能商量換個位置,費用我可以承擔一部分。
誰知道他一聽就炸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說我多管閑事,最后還甩出一句狠話。
他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冷笑道:"有本事你去告!告物業(yè)告城管隨便!"
那一刻我深吸一口氣,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默默轉(zhuǎn)身下了樓。
回到家里,我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那臺空調(diào)外機,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我想起爺爺生前跟我說過的那句話。
對付蠻不講理的人,有時候不需要正面硬剛,只需要找到他的軟肋。
半年后,當孫大富再次站在我家門口的時候。
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當初的囂張,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焦急。
他搓著手,聲音里帶著懇求:
"周兄弟,這事兒真是我不對,你看能不能把那些爬山虎修剪一下?"
我靠在門框上,慢悠悠地說出了當初他對我說的那句話:"要不,你去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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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叫周安,今年32歲,在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做程序員,每天的工作就是對著電腦敲代碼。
這份工作收入還算穩(wěn)定,但也談不上多高,在這個城市里只能算是普通的工薪階層。
三年前我咬咬牙,把所有積蓄掏出來,又向父母借了一部分錢,買下了這套二手房。
房子在老舊小區(qū)的二樓,六十多平米,一室一廳,雖然不大但也算有了自己的小窩。
裝修的時候我沒請裝修公司。
很多活兒都是自己動手,能省則省,總算是把家安頓好了。
我從小性格就比較內(nèi)向,不太愛說話。
但做事情特別嚴謹,這大概也是適合做程序員的原因。
唯一的毛病就是睡眠不太好,對噪音特別敏感。
晚上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醒來,然后就再也睡不著。
為了這個毛病,我還專門去醫(yī)院看過。
醫(yī)生說這是神經(jīng)衰弱,建議我保持良好的作息習慣,避免噪音干擾。
這樣的日子雖然平淡,但我覺得很滿足,直到樓上搬來了一個叫孫大富的鄰居。
孫大富今年45歲,據(jù)說是做建材生意的,在本地開了幾家店,手里有點錢。
他老婆孩子都在老家,自己一個人住在三樓,平時說話嗓門特別大,走路也咚咚響。
剛搬來那會兒,我還上去打過招呼,想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處好關(guān)系總是好的。
但孫大富對我愛搭不理的,看我穿著普通,估計覺得我就是個打工的,沒什么好交往的價值。
我也不在意,反正大家各過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誰知道到了夏天,麻煩就來了。
那天是個周五,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拖著疲憊的身體推開門,想著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剛把包放下,就聽見樓上傳來電鉆的聲音。
震得天花板都在抖動,墻上掛的相框都跟著晃。
我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晚上八點多了。
這個點還在裝修,實在有點過分。
走到臥室窗前想透透氣,一抬頭就看見樓上陽臺上站著幾個人,正在往墻上打膨脹螺絲。
一個工人扛著一臺巨大的空調(diào)外機,另一個工人在指揮位置,旁邊站著的正是孫大富。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袖子卷到胳膊肘,雙手抱在胸前,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趕緊仔細看那臺外機的位置,越看心越?jīng)觥?/p>
那臺外機就裝在他陽臺的外側(cè)。
位置正好在我臥室窗戶的正上方,距離最多也就一米不到。
這個位置如果裝上去,外機運轉(zhuǎn)的噪音會直接傳到我的臥室里,冷凝水也會滴到我的窗臺上。
我趕緊穿上拖鞋,快步上樓。
想在他們把外機固定之前跟孫大富商量一下,能不能換個位置。
站在三樓門口,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一些,然后按響了門鈴。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孫大富站在門口,看見是我,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的表情。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語氣很沖地問道:"干啥?"
我擠出一個笑容,盡量客氣地開口:
"打擾了,我是樓下的周安,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孫大富靠在門框上,沒有讓我進門的意思,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繼續(xù)說。
我指了指陽臺的方向,聲音放得更低了一些:
"你家裝的這個空調(diào)外機,位置好像正對著我的臥室窗戶。"
孫大富打斷了我的話,很不耐煩地擺擺手:
"裝都裝了,你想咋樣?這是我家陽臺,我想裝哪兒就裝哪兒。"
我連忙解釋:"我知道,但是你看這個位置,外機運轉(zhuǎn)的時候噪音會傳到我房間里,冷凝水也會滴下來。"
孫大富冷笑了一聲,聲音提高了幾度:
"大熱天的不開空調(diào),你想熱死我?。垦b個空調(diào)還得看你臉色?"
我心里憋著火,但還是壓住了,繼續(xù)好聲好氣地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商量一下,能不能把位置稍微挪一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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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富臉色一沉,直接打斷我:
"挪?你知道裝個空調(diào)多麻煩嗎?工人都叫來了,你讓我挪?"
我趕緊說:"費用我可以承擔一部分,真的,就是想讓你把外機換個位置,不要正對著我的窗戶。"
孫大富突然推開門,走到我面前,那股子氣勢壓得我往后退了半步。
他指著我的鼻子,聲音里帶著威脅:
"我看你是閑得慌吧?裝個空調(diào)都要管?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握緊了拳頭,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聲音還是很平和:
"我真的不是故意找麻煩,只是這個位置確實會影響我休息。"
孫大富冷哼一聲,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影響你休息?那是你自己身體不好,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誠懇一些:
"要不這樣,你看能不能裝在陽臺的另一側(cè),或者往旁邊挪個半米也行。"
孫大富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里滿是嘲諷:
"你聽聽,你聽聽,讓我裝在另一側(cè),那邊是承重墻,不能打孔你知道嗎?"
我愣了一下,確實沒想到這個問題,但還是硬著頭皮說:
"那往旁邊挪一點總可以吧,就挪半米,不會太麻煩的。"
2
孫大富臉色一變,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我看你是真不想讓人好過是吧?裝都裝了,你讓我拆下來重裝?"
我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
話還沒說完,孫大富就打斷了我,他往前逼近一步,幾乎要貼到我臉上了。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
"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得商量,外機就裝在這兒了,你能把我咋樣?"
我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的火氣也上來了,但還是盡量克制著:
"咱們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這樣吧?"
孫大富冷笑著說:
"鄰居?你配嗎?一個打工的,買套二手房就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這話說得實在難聽,我臉上一陣發(fā)燒,但還是忍住了,沒有發(fā)作。
孫大富見我不說話,更加得意了,他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胸口:
"我跟你說,這事兒你就別想了,外機就裝這兒,愛咋咋地。"
我握緊拳頭,指甲都掐進了肉里,聲音有些發(fā)顫:"那要是真的影響我休息呢?"
孫大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后合:
"影響?那你去告啊,告物業(yè),告城管,告誰都行,我在這片兒有的是關(guān)系。"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重,幾乎把我往后推了一下:
"有本事你就去告,看看到底是誰怕誰。"
說完這句話,孫大富轉(zhuǎn)身走進屋里,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差點夾到我的鼻子。
我站在門口,聽著里面?zhèn)鱽淼恼f笑聲,心里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轉(zhuǎn)身下樓的時候,腳步特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使不上勁。
回到家里,我坐在沙發(fā)上,腦子里一片混亂,想不明白為什么好好說話就這么難。
窗外傳來電鉆的聲音,緊接著是鐵錘敲擊的聲音。
那臺空調(diào)外機最終還是被固定在了那個位置上。
我走到臥室窗前,抬頭看著那臺巨大的外機,心里涌起一股無力感。
晚上十點多,樓上終于安靜下來,工人們應該是收工走了,但我卻怎么也睡不著。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明天是周六。
本來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的,現(xiàn)在卻滿腦子都是那臺空調(diào)外機。
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轟鳴聲,整個房間都在震動。
我一下子坐起來,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了,樓上居然開了空調(diào)。
那臺外機就在我窗戶正上方。
運轉(zhuǎn)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來,像是有人在耳邊放了個電風扇。
嗡嗡嗡的聲音持續(xù)不斷,我捂著耳朵,卻怎么也隔絕不了那種震動感。
整整一夜,我就這么睜著眼睛熬到了天亮,眼睛酸澀得厲害,頭也開始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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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拖著疲憊的身體爬起來。
本來打開窗戶想透透氣,結(jié)果一股冷凝水正好滴在我臉上。
我抬頭看去,那臺外機的排水管正在往下滴水。
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窗臺上,把剛晾的衣服都打濕了。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沖動,決定再去找孫大富談一談。
這次上樓之前,我特意整理了一下思路,想好了怎么說,盡量讓自己顯得理性一些。
按響門鈴之后,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里面?zhèn)鱽砟_步聲。
門開了,孫大富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我。
他打著哈欠,眼睛都沒完全睜開,語氣特別沖:"又是你?一大早的來干啥?"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昨晚你家空調(diào)開了一夜,噪音太大了,我一晚上都沒睡著。"
孫大富翻了個白眼:
"那是你自己身體不好,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家開空調(diào)還得征求你同意?"
我繼續(xù)說:"還有那個冷凝水,一直往下滴,把我的窗臺都弄濕了,能不能裝個導流槽?"
孫大富不耐煩地揮揮手:
"滴就滴唄,又不是滴到你房間里,有啥大不了的?你怎么這么多事兒?"
我壓住心里的火氣,聲音還是很平和:
"咱們都是鄰居,互相體諒一下不好嗎?我真的睡不好覺。"
孫大富冷笑了一聲,靠在門框上:
"體諒?我憑什么體諒你?你是誰啊,值得我體諒?"
這話說得實在難聽,我臉上一陣發(fā)燙,但還是忍住了:
"那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出錢,咱們把外機移個位置?"
孫大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你出錢?你一個打工的能有幾個錢?別搞笑了,趕緊走,別在這兒礙眼。"
我握緊拳頭,指甲掐進肉里,聲音有些發(fā)抖:
"做人不能太過分,咱們好好商量不行嗎?"
孫大富臉色一沉,往前逼近一步:
"我過分?我看是你得寸進尺吧?昨天說了,今天又來,你到底想干啥?"
我往后退了一步,聲音更低了:
"我只是想讓你考慮一下我的感受,畢竟噪音確實很大,影響休息。"
孫大富突然伸手指著樓下:
"行啊,你要是覺得受不了,搬走啊,這房子又不是你一個人住的小區(qū)。"
我咬著牙,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我為什么要搬?明明是你的空調(diào)位置不合適。"
孫大富冷笑著說:
"不合適?我看很合適啊,要不你去告?對,你去告啊,看看誰管你。"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重:
"告物業(yè),告城管,告誰都行,我在這片兒有的是關(guān)系,不怕你。"
說完,孫大富砰的一聲又把門關(guān)上了,這次關(guān)得更用力,震得門框都在抖。
我站在門口,看著緊閉的房門,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轉(zhuǎn)身下樓的時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每一步都走得特別艱難。
回到家里,我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腦子里亂糟糟的,想不出任何辦法。
周六本來應該是休息的日子,但我卻一點休息的心情都沒有,整個人像被抽空了一樣。
下午的時候,我去了趟物業(yè),想看看他們能不能幫忙協(xié)調(diào)一下。
物業(yè)主管是個50多歲的老李,戴著眼鏡,說話慢吞吞的,一看就是那種怕惹事的性格。
我把情況跟他說了一遍,老李聽完之后,推了推眼鏡,一臉為難地說:
"這事兒啊,確實不好辦。"
我追問:"為什么不好辦?明明是他違規(guī)安裝,噪音擾民,物業(yè)不應該管嗎?"
老李嘆了口氣,倒了杯水遞給我:
"小周啊,不是我不想管,而是這事兒真的很難辦。"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
"首先,空調(diào)外機安裝在業(yè)主自家陽臺外側(cè),這個沒有明確規(guī)定說不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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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著急:"那噪音呢?冷凝水呢?這些總該管吧?"
老李搖搖頭:"噪音這個東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且很難取證,你得找專業(yè)機構(gòu)測量才行。"
我追問:"那物業(yè)就什么都不能做?連協(xié)調(diào)都不行?"
老李苦笑了一下:"不是不能協(xié)調(diào),而是我去說了也沒用,那個孫大富你也知道,脾氣很暴躁,根本不聽勸。"
我有些失望地說:"那我該怎么辦?總不能一直忍著吧?"
老李想了想,給我出了個主意:
"要不你自己去找城管,或者撥打投訴電話,看看他們能不能管。"
我問:"這樣有用嗎?"
老李搖搖頭:"說實話,可能性不大,因為這種鄰里糾紛,政府部門一般都是建議雙方協(xié)商解決。"
我坐在那里,聽著老李的話,心里越來越?jīng)觥?/strong>
老李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小周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有些事情急不來,你再跟他好好談談,實在不行就忍一忍吧。"
我苦笑了一下:"忍到什么時候是個頭???"
老李也沒有答案,只是嘆了口氣,又倒了杯水給我。
從物業(yè)出來,天已經(jīng)快黑了,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每天晚上都是煎熬。
孫大富的空調(diào)從晚上開到凌晨,噪音持續(xù)不斷。
我試過戴耳塞,但那種震動感還是能傳到身體里,根本睡不著。
白天上班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寫代碼經(jīng)常出錯,開會的時候也走神。
有一次項目匯報,我把兩個數(shù)據(jù)搞混了,被領導當場批評,說我最近工作狀態(tài)很差。
同事陸婷看我臉色不好,下班后把我叫到茶水間,關(guān)心地問:
"周安,你最近怎么了?看起來很憔悴。"
我苦笑了一下,把樓上空調(diào)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陸婷聽完之后,皺起了眉頭:"這個鄰居也太過分了吧,完全不講道理。"
我嘆了口氣:"沒辦法,人家就是這么橫,我能怎么辦?"
陸婷想了想,突然說:
"對了,我以前學過法律,這種情況其實可以走法律程序的。"
我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告他?"
陸婷點點頭:"理論上是可以的,噪音擾民和侵害相鄰權(quán)都可以起訴,但是......"
我追問:"但是什么?"
陸婷解釋道:"但是這種案件取證很麻煩,而且周期很長,律師費、訴訟費加起來也不少,最后就算贏了,也不一定能執(zhí)行。"
我失望地低下頭:"那就是說沒辦法了?"
陸婷安慰我:"也不是完全沒辦法,你可以先收集證據(jù),比如錄音錄像,噪音檢測報告,然后再找律師咨詢。"
我點點頭,心里卻沒什么底氣,因為這些事情聽起來就很麻煩,而且不一定有用。
陸婷看我情緒低落,拍了拍我的肩膀:
"別灰心,辦法總是有的,你先回去休息吧,熬夜對身體不好。"
3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坐在臥室窗前發(fā)呆。
抬頭看著那臺巨大的空調(diào)外機,心里說不出的憋屈。
凌晨的時候,樓上的空調(diào)又開始運轉(zhuǎn)了。
嗡嗡的聲音像是催命符一樣,讓我整夜無眠。
就這樣熬了半個月,我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體重掉了五六斤,黑眼圈特別重。
有一天早上,我實在忍不住了,又上樓去找孫大富,想最后再爭取一次。
這次我沒有按門鈴,而是直接敲門,一下一下地敲,聲音特別響。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開了,孫大富披著睡衣,一臉火氣地看著我:
"你有病是吧?一大早的敲什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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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沙?。?/p>
"我真的受不了了,求你把空調(diào)外機換個位置吧,費用我全出。"
孫大富冷笑了一聲:"現(xiàn)在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告訴你,不可能。"
我?guī)缀跏前蟮恼Z氣:
"我真的快要撐不住了,每天晚上都睡不著,白天工作也受影響,求你行行好。"
孫大富看著我,眼里閃過一絲得意:"喲,這是要哭了?一個大男人,至于嗎?"
我握緊拳頭,指甲掐進肉里,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咱們都是鄰居,何必做得這么絕?"
孫大富往前走了一步,幾乎貼到我臉上:
"做得絕?我看你才是得寸進尺,三天兩頭來找我,煩不煩?"
我深吸一口氣:"那你就一點都不能讓步?"
孫大富冷笑著說:"讓步?我憑什么讓步?你算什么東西,值得我讓步?"
這話說得實在侮辱人,我臉上一陣發(fā)燙,心里的火氣終于壓不住了。
我盯著孫大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好,很好,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孫大富哈哈大笑起來:"不義?你能把我怎么樣?有本事你就去告,我等著你。"
他拍了拍我的臉,動作充滿了侮辱性:
"告物業(yè),告城管,告法院都行,看看到底誰怕誰。"
說完,孫大富用力推了我一把,然后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
這次關(guān)得更用力,震得整個樓道都在回響。
我站在門口,看著緊閉的房門,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
但我沒有繼續(xù)敲門,而是轉(zhuǎn)身下樓,腳步聲特別重,踩在樓梯上咚咚作響。
回到家里,我坐在沙發(fā)上,腦子里亂糟糟的,各種念頭都冒了出來。
我想過報復,想過搬家,想過繼續(xù)忍耐,但每一個選項似乎都不是最好的。
我突然想起爺爺曾經(jīng)跟我說過的一句話。
對付蠻不講理的人,有時候不需要正面硬剛,只需要找到他的軟肋。
我站起來走到窗前,抬頭看著那臺空調(diào)外機,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我打開電腦,開始搜索關(guān)于爬山虎的資料。
看著屏幕上的那些信息,心里漸漸有了主意。
爬山虎,學名地錦,是一種攀援藤本植物。
生命力特別頑強,生長速度快,能夠吸附在墻面上攀爬。
它的氣生根特別發(fā)達,能夠牢牢地附著在各種表面上,而且越長越茂密。
最關(guān)鍵的是,爬山虎的藤蔓和葉子特別密集,能夠遮擋陽光,改變小范圍的環(huán)境。
我越看越興奮,這或許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辦法。
第二天是周六,我特意去了花鳥市場買了爬山虎。
回到家里,我立刻開始行動,在臥室窗外的墻角處挖了一條小溝。
然后把20株爬山虎一株一株地種下去。
間距控制得很好,確保它們能夠覆蓋足夠的面積。
種完之后,我澆了水,又施了肥。
最后還噴了一些植物生長液,希望它們能夠快點長大。
站在窗前看著那些剛種下的爬山虎,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種久違的希望感。
從那天開始,我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給爬山虎澆水,觀察它們的生長情況。
樓上的孫大富依然我行我素,空調(diào)每天開到深夜,噪音持續(xù)不斷,但我不再去找他理論了。
我默默地忍耐著,默默地等待著,等待那些爬山虎長大的那一天。
陸婷看我最近精神狀態(tài)好了一些,關(guān)心地問:"你是不是找到什么辦法了?"
我神秘地笑了笑:"算是吧,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
陸婷好奇地追問:"什么辦法?不會是要做傻事吧?"
我搖搖頭:"放心,不是傻事,是個合法合理的辦法,只是需要耐心等待。"
陸婷雖然還是很好奇,但看我不愿意多說,也就沒有繼續(xù)追問了。
那段時間,我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觀察爬山虎的生長情況。
起初的一個星期,它們只是冒出了一些嫩芽,綠油油的,看起來很有生機。
第二個星期,嫩芽開始長出小葉子,雖然還很小,但已經(jīng)能看出爬山虎的模樣了。
第三個星期,藤蔓開始往上爬,雖然長度還不夠,但我能看到希望。
我每天都會給它們澆水施肥,甚至還買了專門的營養(yǎng)液,希望它們能長得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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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孫大富完全不知道樓下發(fā)生了什么,依然每天開著空調(diào),噪音照舊。
有一次他下樓的時候碰到我,還特意冷笑了一聲:
"怎么樣,還受得了嗎?要不要再去告我一次?"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孫大富以為我是被他打敗了,更加得意了,還拍了拍我的肩膀:
"算你識趣,早點認清現(xiàn)實,省得自己難受。"
我依然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走開了。
心里卻在倒計時,等待著爬山虎成熟的那一天。
時間一天天過去,夏天的陽光特別充足,爬山虎在這種環(huán)境下生長得飛快。
一個月之后,那些爬山虎已經(jīng)長到了一米多高,藤蔓開始貼著墻面往上爬。
它們的氣生根牢牢地吸附在墻上,葉子也越來越密集,看起來綠油油的一片。
我特意引導它們的生長方向,讓藤蔓朝著樓上空調(diào)外機的位置攀爬。
兩個月后,爬山虎已經(jīng)爬到了二樓和三樓之間的位置,藤蔓越來越粗壯,葉子也越來越茂密。
我每天都會仔細觀察它們的生長路徑,確保它們能夠準確地到達目標位置。
三個月后,爬山虎終于爬到了三樓的位置,藤蔓開始接近孫大富家的陽臺和窗戶。
我站在樓下仰頭看著那片綠色,心里涌起一股成就感,同時也在期待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孫大富似乎還沒有注意到墻面上的變化,依然每天開著空調(diào),過著他那種自私自利的生活。
到了第四個月,爬山虎已經(jīng)完全覆蓋了二樓到三樓之間的墻面,看起來像是一片綠色的瀑布。
藤蔓開始攀附到孫大富家的陽臺邊緣,葉子也越來越密,幾乎要遮住他的窗戶了。
到了第六個月,也就是初秋的時候,爬山虎已經(jīng)長得非常茂密了。
那些藤蔓不僅覆蓋了墻面,還鉆進了空調(diào)外機的散熱片縫隙里,根部牢牢地附著在上面。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看書,突然聽見樓上傳來孫大富的罵聲:
"什么破空調(diào),怎么又不制冷了?"
我放下書,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知道我等的時刻終于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看見一個空調(diào)維修師傅上樓了,背著工具箱,看起來是來修空調(diào)的。
我站在窗前,看著樓上的動靜,心里默默地數(shù)著時間。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維修師傅下樓了,孫大富跟在后面,臉色特別難看。
我聽見維修師傅說:
"孫先生,你這個外機被植物纏得太嚴重了,散熱片都被堵住了,壓縮機過熱保護頻繁觸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