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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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有一座村落里的女子個個容貌出眾,凡是成婚者必定懷孕,且只需三個月便能分娩。
這樁異事在網(wǎng)絡(luò)上引發(fā)熱議后,我專程來到此地,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個村子毫無生氣。
我是一名風水道士,主要處理世間與生死相關(guān)的禁忌之事。
最近接下了為無骨墳主持安葬儀式的差事。
按照以往的慣例,我開啟直播,打算為粉絲們科普相關(guān)知識:
“現(xiàn)在是農(nóng)歷七月十五,雇主家的孩子一個月前外出后便沒了音訊,家中用來監(jiān)測魂魄的香突然熄滅,”
“我用這孩子生前使用過的物品燒成灰燼,推算好時間后,找了一塊無主之地建造衣冠冢,好讓他能順利轉(zhuǎn)世。”
直播間里議論紛紛,大家紛紛討論著逝者的過往經(jīng)歷與前世因果。
也有人向我提問:
“逝者到底去了哪里啊,該不會是被人騙到國外摘取器官了吧?”
我掃了一眼那條評論,說道:“說話要謹慎。”
說完便不再多言,只是按照道家儀式的步驟,蘸著水繪制符咒,
口中還念念有詞:
“靈幡在空中飄蕩本無自然之風,風動幡飛只在轉(zhuǎn)瞬之間,”
“幡若隨風飄動,逝者魂魄便會依附其上,魂魄將隨著幡的指引前往南宮福地?!?/p>
我將手中的壇子放下,在上面貼上繪制好的符咒,說道:
“度人無量天尊……”
突然,我的手猛地一頓,動作停了下來。
直播間里頓時一片嘩然:“道長,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我望向虛空中的某個方向,說道:“奇怪,他的魂魄被人鎖住了,正日夜承受著折磨?!?/p>
這可是道家法術(shù)中的大忌。
究竟是何等陰險邪惡之人,才會使用這樣的手段。
我身為正一派弟子,從小就秉持正直之道,絕不能對此事坐視不管。
想到這里,這次的安葬差事只能先擱置一旁。
我剛要抱著壇子往回走,直播間里有一人留言道:
“這位逝者該不會是三天前新聞里提到的顧禾吧?”
立刻有人附和:
“沒錯!就是那個據(jù)說死在網(wǎng)紅村的人,發(fā)現(xiàn)他尸體的時候,身上的骨頭都被抽走了,但皮肉卻完好無損!”
我緊緊皺起眉頭。
“網(wǎng)紅村?”
“是啊道長,這個村子里的女人都身材姣好、容貌靚麗,”
“關(guān)鍵是,她們只要成婚就一定會懷孕,而且三個月就能足月生產(chǎn),”
“最近在網(wǎng)上火得不得了呢!”
眼看大家議論不停,我干脆關(guān)掉直播,回到雇主家中。
我大致向雇主說明了情況。
逝者的母親崔氏立刻扶著胸口跪倒在地,每一句話都飽含悲痛:
“我的兒子啊,非要去當什么打假博主,跑到那個古怪的村子里,結(jié)果被那群妖精害了性命,”
“可她們?nèi)迦税炎C據(jù)都銷毀得干干凈凈,我們就算想討公道也沒辦法……”
她顫抖著抓住我的衣袍:
“道長,原本托付您是想讓我兒能順利轉(zhuǎn)生,可現(xiàn)在,我只希望您有通天的本事,還我兒一個清白??!”
我嘆息一聲,將她扶起:
“這件事我不會不管,但如今此地陰氣未散,我需要先在你家中舉辦一場法事,同時帶走顧禾的兩樣遺物?!?/p>
2
得到崔氏的應(yīng)允后,我親手繪制了鎮(zhèn)宅符咒。
舉辦完驅(qū)邪避祟的法事,
我才放心離開。
臨走之前,我看了一眼滿頭白發(fā)的崔氏,以及顧禾那面帶愁容的妻子和孩子。
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嘆息道:“愿慈悲的尊神降下法術(shù),解救眾生脫離苦難?!?/p>
崔氏年事已高,于是陪同我一同前往網(wǎng)紅村的,是她唯一的侄子陳時。
一路上,陳時一說起顧禾,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顧禾是我姑姑唯一的兒子,這些年一直很孝順,要不是為了即將出生的孩子,他也不會走上打假這條路?!?/p>
見我面露疑惑,他耐心解釋道:
“他做打假博主,平時也就賺點小錢,”
“這次去網(wǎng)紅村調(diào)查‘三月產(chǎn)子’的傳聞,其實是因為有個老板委托他,說事成之后會給他五萬塊報酬?!?/p>
說到這里,陳時突然頓了頓:“不過這事也挺奇怪的,當時姑姑和表嫂都勸他別去,他也答應(yīng)了,可為什么會在夜里偷偷出門呢……”
我閉上眼睛,手指輕輕掐算。
再次睜開眼時,眼中已無任何情緒:
“按常理來說確實不該如此,只是顧禾他……”
“心中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顧禾前往網(wǎng)紅村后便失蹤了。
他的尸體,卻是在網(wǎng)紅村外的一條溝渠里被發(fā)現(xiàn)的。
我們來到這條溝渠邊。
發(fā)現(xiàn)流水兩側(cè)的石壁上覆蓋著厚厚的青苔和黑泥。
這里明明是一處活水,卻散發(fā)著刺鼻的惡臭。
我仔細觀察后才明白,這是因為最近陰雨不斷,
溝渠兩側(cè)的通道被紅色泥土堵塞,只剩下兩指寬的口子供水流進出,
所以水流速度變得極其緩慢。
陳時對我說道:“當時來了很多人調(diào)查這件事,但最后都沒查出結(jié)果,大家又覺得這里太過詭異,所以就暫時擱置了?!?/p>
“畢竟那天還下了雨,道路泥濘不堪,卻沒有留下任何腳印,而且這里的水也無法與外界流通,”
“所以沒人知道,我表哥的尸體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
“更詭異的是,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骨頭全都不見了,可表面卻沒有任何傷口?!?/p>
見我站在溝渠前望著遠處的山巒,
陳時滿臉愁容地問道:“道長,您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我皺著眉說道:“這個地方雖是活水,卻近似死水,屬于陽氣最盛、陰氣初現(xiàn)的特殊地段?!?/p>
“顧禾的尸體被抽去骨髓,血肉之軀被安置在此處,這么做的人是想讓他魂飛魄散,無法轉(zhuǎn)世?!?/p>
我的話音剛落,
陳時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我嚴肅地問道:“顧禾平時有沒有什么仇家?”
“沒,沒有。”
淚水從陳時眼中滾落,
他緊緊攥住我的衣袖,聲音哽咽:
“表哥為人特別善良,從來不會跟人結(jié)怨,最多就是在直播的時候隨口調(diào)侃幾句,做些節(jié)目效果,”
“之前發(fā)生地震的時候,他還捐了兩萬塊錢呢!”
“這么好的一個人,到底是誰要這樣害他啊!”
我看了他一眼,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這就奇怪了,我剛才推算顧禾的命格,顯示他是個手上沾過血的大惡人?!?/p>
陳時立刻站起身,急忙為顧禾辯解:“我表哥絕對是個好人,”
3
“除了地震捐款,他還經(jīng)常幫鄰居阿姨做事,還跟他老婆一起去農(nóng)村小學支教,”
“雖然這些都算不上什么大事,但他絕對不是什么大惡人!”
我點了點頭:“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那應(yīng)該是有人偷走了他的命格,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p>
布置陣法的人想要偷走顧禾的命格,所以必須要置他于死地。
如此一來,在顧禾的尸體被人發(fā)現(xiàn)后,將其轉(zhuǎn)移到這里的舉動,也就不奇怪了。
我收斂神色說道:“既然對方想完成這個陣法,就一定會選擇另一處‘陽極陰始’之地?!?/p>
“你仔細想想,這附近還有沒有其他地方,既有水流經(jīng)過,又能讓尸體固定不動。”
陳時絞盡腦汁思索了許久,突然一拍腦袋:“還真有!”
“和網(wǎng)紅村一起出名的,還有這附近的燕子庵,那是一個沒被開發(fā)過的神秘溶洞?!?/p>
我心中立刻有了答案,二話不說就跟著陳時前往燕子庵。
剛走進溶洞,
一股濃烈的陰氣就撲面而來,連我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陳時抱著胳膊跟在我身后,牙齒打顫地說感覺很冷。
我們繼續(xù)往里走,終于走到了溶洞的盡頭。
只見不遠處有一面刻滿復雜文字的漆黑巖壁,
四根巨大的骨釘深深釘在巖壁上,使得巖壁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裂紋。
而一具早已腐爛、完全看不出原貌的尸體,
就放置在巖壁前方。
陳時當場哭了出來:“表哥,這是你嗎表哥?”
我攔住想要上前的他:“這個邪祟比我想象的更兇殘,我必須去附近的青城山,請一位師叔來幫忙。”
可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嬌媚的女聲。
我回頭望去,
只見一個衣著暴露的妖嬈女子,優(yōu)雅地站在溶洞入口處。
光線昏暗,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雪白的牙齒。
“兩位,不如來我們村子里坐一坐吧?!?/p>
站在入口處的女子,眼角描著異常鮮艷的紅色。
洞外陰風陣陣,她的頭發(fā)卻紋絲不動。
陳時害怕地抱住我的胳膊,小聲問道:“她的嘴唇怎么那么紅?。俊?/p>
想必是喝了不少人血,嘴唇才會這么紅。
眼看她沒有讓步的意思,而這里又是“陽極陰始” 之地,只會讓邪祟占據(jù)優(yōu)勢。
我沉聲道:“正好,我們也想去村子里看看,感受一下當?shù)氐娘L土人情。”
女子的嘴角咧得更大了,笑容滿面地說:“那就跟我來吧?!?/p>
跟著她前往村子的路上,風聲越來越大,
可天空中的云層卻沒有被風吹散的跡象,依舊籠罩在村落上空。
昏暗的視線里,網(wǎng)紅村的輪廓在我眼前隱約浮現(xiàn)。
女子回過頭,模樣如同虛幻的夢境一般。
她向我伸出手:“自從死了個不吉利的男人,我們村子的旅游生意就遠不如以前了?!?/p>
陳時沒察覺到異常,隨口說道:“哪里是不如從前,分明連一個游客都沒有了。”
女子咯咯笑著說:“怎么會沒有呢?”
“我和姐妹們不都在這里嗎?”
4
陳時憨厚地點了點頭:“那倒也是?!?/p>
強烈的風聲在踏入網(wǎng)紅村的那一刻,突然停了下來。
昏暗的村落還保留著曾經(jīng)繁華的痕跡,卻幾乎看不到人影,給人一種中式恐怖的氛圍。
女子回過頭,臉色慘白,嘴唇猩紅:“你們叫我小虹就好?!?/p>
我面無表情,悄悄往陳時的口袋里塞了一把糯米:
“小心點,這個村子里,沒有活人的氣息?!?/p>
陳時牙齒打顫:“會不會是因為這里女人多,陰氣太重了?”
“不會,就算全是女人,也不會一點人氣都沒有?!?/p>
“你一會兒聽我的吩咐,不要擅自行動?!?/p>
囑咐完陳時,我往前多走了幾步。
很快就到了小虹說要招待我們的地方。
走進堂屋,原本濃烈的陰氣卻消散了不少。
小虹給我和陳時安排了一間民宿房間。
房間里各種設(shè)施齊全,看起來就像普通的度假民宿一樣舒適。
就連陳時都忍不住感嘆:“難怪能成為網(wǎng)紅村,旅游配套確實做得不錯?!?/p>
小虹出門前,又笑了笑。
這一次,她的嘴唇直接咧到了耳根處。
陳時臉上的欣喜瞬間消失,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虹看向我:“這就是顧禾死前住過的房間,我見二位在燕子庵出現(xiàn),想必對他的事很感興趣,所以特意帶你們來這里住?!?/p>
我還在思索之際,
倒在地上的陳時聽到這話,
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
從地上爬起來,猛地沖了過去:“就是你這個老妖婆害死我表哥,我跟你拼了!”
眼看小虹突然伸出鋒利的指甲,就要扣向陳時的頭頂,刺穿天靈蓋吸取他的魂魄,
陳時口袋里的糯米掉了出來,落在小虹青黑色的皮膚上,
頓時燒出了幾個小洞。
小虹尖叫著后退了幾步。
我趁機拿出紅燭和祭臺,將鬼鈴、牛角、桃木劍一一擺放好。
“依照玄科的禁忌祝禱,謹念咒語:”
“天上有日、月、星三奇,其力量能通天透地,令鬼神震驚,”
“若有兇神惡煞前來,此地的兇神惡煞皆會被驅(qū)散,不得停留?!?/p>
施展這道咒語需要心無雜念,才能確保周圍的人不被妖邪所害。
我拉住陳時,嚴肅囑咐道:“從現(xiàn)在開始,不要相信你看到、聽到、聞到的任何事物?!?/p>
安置好他后,我見小虹身上已經(jīng)冒出黑煙,便繼續(xù)用紅水繪制符咒:
“緊急遵從祖師茅山的號令,掃除所有邪祟妖精。”
“緊急遵從太上老君的號令,驅(qū)魔斬妖絕不留情……”
咒語念到一半,我回頭一看,突然發(fā)現(xiàn)陳時跑了出去。
“表哥,你怎么就這么死了呢!”
“你不能死!”
他雙手空空地亂抓,
正好和小虹撞了個滿懷。
頓時,一股奇異的香氣飄了過來,讓我感到精神恍惚。
小虹身上的黑煙漸漸散去,
她捂住嘴唇,半遮著臉笑了起來,
向我伸出纖細的雙手:“道長,過來啊……”
此時,周圍荒涼的景象已經(jīng)完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熱鬧繁華的網(wǎng)紅村場景。
小虹穿著布料稀少的度假裝,伸手想來牽我的手:
“要是你心里有我,就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我神情平靜地朝著她慢慢走去,心里默念凈心咒:
“太上玄靈,應(yīng)變不停,驅(qū)散邪祟,束縛鬼魅,守護性命,庇護身軀,智慧清明,心神安定,三魂永固,七魄不喪?!?/p>
就在她即將觸碰到我的瞬間,我突然從衣袖中取出一張猩紅的祛煞符,貼在她的眉心處。
空中立刻傳來一聲尖銳凄厲的叫喊。
隨著黑煙逐漸燒毀她那青黑色的外皮,
陳時也舉著一把巨大的鋤頭跑了過來,朝著她的頭頂狠狠砸下,
嘴里還不停地念叨:“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我上前一步,穩(wěn)住他的手腕說道:“你脈象紊亂,先深呼吸平復一下。”
陳時慌忙咽了口唾沫,胸口劇烈起伏著。
我拉著他往村外走:“先離開這里,這個地方不宜久留?!?/p>
黑色的霧氣從網(wǎng)紅村的各個方向涌了過來。
這里是這群邪祟的老巢,像小虹這樣的怪物可能還有很多。
我望向遠處的山巒:“我懷疑他們背后有一個實力強大的主謀,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恐怕很難將其降服。”
可陳時卻還不愿意走:“既然道長都沒有別的辦法,不如讓我留下來跟她們拼命,你自己先離開吧。”
5
我冷冷地看著他:“你要是再不走,只會把我們兩個人都害死在這里?!?/p>
他這才不情不愿地跟著我離開了村子。
直到我腰側(cè)的銅鈴不再劇烈晃動,我們才停下腳步。
我當即一掌拍在陳時的胸口,神情威嚴地說:“是你自己主動說,還是要我?guī)湍阏f!”
陳時大驚失色:“道長你這是做什么,我的骨頭都要被你拍碎了?!?/p>
“別再裝模作樣了,”
我深吸一口氣,
“想要害人致死,必然有原因,你從一開始就沒跟我說真話,我不會再繼續(xù)幫你?!?/p>
陳時也梗著脖子反駁:“隨便你怎么想,反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要是走了,我就一個人回去?!?/p>
“聽不懂?” 我將他按倒在地上,“那貧道就直接問了,你和顧禾之間,是不是有很多過節(jié)?”
“不然你剛才陷入幻境時,為什么死死抓住顧禾的幻影,不讓他死呢!”
陳時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人在陷入幻境時,所看到的景象和做出的舉動,都是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驅(qū)使,無法刻意控制。
我之所以覺得奇怪,就是從陳時言行不一的時候開始的。
如果他真的那么在意表哥顧禾,就不會在顧禾的衣冠冢安葬、家屬服喪期間,不在靈堂守著,
而是等到崔氏傳喚后才出現(xiàn)。
之后陷入幻境時,他更是咬牙切齒,言行怪異,完全不像是見到已故親人的樣子,
反倒更像是見到了仇人。
我淡淡地抬眼:“既然你不愿說真話,那貧道只能自己去探查真相了?!?/p>
根據(jù)他們之前所說,所有事情都是從那個老板的委托開始的。
于是我在粉絲群里索要了顧禾最后一場直播的錄屏。
屏幕里的顧禾,為了引導觀眾刷禮物,和對面的主播爭得面紅耳赤。
臨近下播時,榜一的大哥突然留言要求:
“你說你推薦的那藥效果那么好,可看起來還不如最近那個網(wǎng)紅村的傳聞神奇,”
“不如你替我去探查一下真假,事成之后我給你刷價值五萬塊的大火箭?!?/p>
顧禾立刻笑得露出了牙齦,還喊來助理一起向大哥道謝。
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走進鏡頭,跟著顧禾一起下跪磕頭表示感謝,
余光卻似乎死死地瞪了顧禾一眼,那股怨氣幾乎要沖出屏幕。
彈幕里又開始出現(xiàn)辱罵的言論:“每次都是這個助理,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真希望顧禾趕緊把他開除!”
我的目光落在這個男人的臉上,
只覺得一股寒意襲來——
這個人,正是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