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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00塊,一分不能少!"
張大媽堵在我家門口,伸手?jǐn)r住了接親的車隊。
"張姐,咱們是鄰居,何必呢……"我壓低聲音懇求。
"鄰居?就是因為是鄰居,才要按規(guī)矩辦事!"她的聲音高了八度,"訂婚給喜糖錢,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guī)矩!"
圍觀的鄰居越來越多,親家公的車馬上就到。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老公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眼神里全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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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17年臘月二十三,距離春節(jié)還有七天。
清晨五點,我就起床了。今天是兒子小宇的訂婚宴,一切都要完美。
我和老公老張在小區(qū)門口開了間快餐店,經(jīng)營了十五年。每天凌晨四點起床備菜,晚上十點收攤。手上的老繭一層摞一層,但日子過得還算平穩(wěn)。
存款不到十萬。兒子在省城做銷售,一個月七八千。去年國慶帶回來個女朋友,姑娘叫曉雯,文文靜靜的。
"媽,曉雯爸是市里的處級干部。"小宇說這話時,眼里有點忐忑。
我心里咯噔一下。攀高枝了。
果然,第一次見面,親家公親家母穿著講究,說話客氣但疏離。曉雯媽看我店里油膩的圍裙,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親家,孩子們感情好就行,其他都不重要。"親家公的話聽著客氣,但我聽出了言外之意——你們家配不上。
小宇回省城后給我打電話:"媽,曉雯爸媽同意了,但要先訂婚。"
"訂婚要辦酒席嗎?"
"要的,媽。曉雯說,他們家親戚都要來。得體面點。"
體面。這兩個字像兩座山,壓在我心上。
我和老張盤算了三天,最后決定借錢辦。親戚朋友湊了五萬,加上自己的三萬,一共八萬。
"辦二十桌,在金龍大酒店。"老張說,"不能讓人家看輕咱。"
我訂了兩百盒精裝喜糖,每盒十五塊,包裝是大紅色的,上面燙金的"囍"字。還租了一輛奔馳婚車,一天兩千塊。
提前三天,我挨家挨戶送喜糖。
"李姐,你家小宇有出息??!"鄰居王嬸笑著接過喜糖。
"哪里哪里,女方家條件好,我們高攀了。"我客氣地說。
送到五樓對門張大媽家時,她正在擇菜。
張大媽五十出頭,瘦高個,顴骨突出,說話聲音尖。她老伴在建筑工地打工,女兒在外地上大學(xué)。平時在小區(qū)里愛占小便宜,垃圾桶旁邊的紙箱她都要撿走。
"張姐,小宇訂婚,送盒喜糖給你。"
她接過喜糖,掂了掂:"喲,挺重的。多少錢一盒?"
"十五。"
"舍得花錢啊。"她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聽說你家租了奔馳?"
"就圖個喜慶。"
"行啊,李姐發(fā)達(dá)了。"她的語氣有點怪。
我沒多想,轉(zhuǎn)身離開了。
訂婚那天,我四點半就起床了。換上新買的黑色連衣裙,化了點淡妝。老張也穿上西裝,我們倆照鏡子,都笑了。
"這輩子,還沒這么正式過。"老張說。
六點,我們到了金龍大酒店。服務(wù)員已經(jīng)開始布置了,紅色的氣球,大紅的桌布,喜字貼得到處都是。
六點半,天剛蒙蒙亮,我和老張回家換禮服。親家公他們七點到。
剛走到小區(qū)門口,張大媽突然從樓道里走出來。
她穿著紅色羽絨服,面色嚴(yán)肅,站在我家門口,兩手叉腰。
"李姐,等一下。"
我以為她來幫忙,笑著迎上去:"張姐,這么早?。?
"李姐,有件事得說清楚。"她的聲音很大。
"?。渴裁词??"
"按老規(guī)矩,訂婚要給喜糖錢。"
我愣住了。喜糖錢?我活了四十多年,從沒聽說過這規(guī)矩。
"張姐,啥規(guī)矩?我怎么不知道?"
"裝什么糊涂?"她聲音更大了,"隔壁王家兒子去年訂婚,給了我三千。你家排場這么大,怎么也得五千五吧?"
"張姐,我們只是分喜糖……"
"那是他們家窮!"她打斷我,用手指著停在路邊的奔馳婚車,"你家是窮嗎?租得起奔馳,給不起喜糖錢?"
我的臉?biāo)查g燙了起來。
樓上樓下的鄰居陸續(xù)開門出來了。有去買菜的,有遛彎的,看到這陣勢,都停下來圍觀。
"怎么了?"
"張大媽在要錢呢。"
"什么錢?"
"說是喜糖錢。"
人越聚越多。我感覺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我,臉上火辣辣的。
"張姐,咱們是鄰居,這……"
"就是因為是鄰居!"她的聲音高了八度,"鄰居更要守規(guī)矩!你兒子在省城上班,一個月好幾千,能買不起喜糖錢?還是瞧不起我們窮人?"
老張拉了拉我的袖子,小聲說:"給吧,親家馬上就到了。"
我咬著牙,進(jìn)屋翻錢。家里只有五千現(xiàn)金,是留著店里周轉(zhuǎn)的。我顫抖著拿出來,遞給張大媽。
她接過錢,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一張一張地數(shù)。
"五千?不是說好五千五嗎?"
"張姐,真的沒了……"我的聲音都在抖。
她冷笑一聲:"算了,看在鄰居的份上。"說完,把錢揣進(jìn)兜里,轉(zhuǎn)身上樓了。
臨走還扔下一句:"早這樣不就完了,非得讓人說。"
我站在原地,渾身發(fā)抖。
圍觀的人群散了,有人小聲議論:"就是訛人呢。"
也有人說:"人家確實有這規(guī)矩,我聽說過。"
更有人幸災(zāi)樂禍:"活該,誰讓她家愛顯擺。"
七點整,親家公的奧迪停在小區(qū)門口。
我抹了把眼淚,擠出笑容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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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訂婚宴辦得很順利,但親家公臉色一直不太好。
敬酒的時候,曉雯媽湊到我耳邊:"親家,剛才門口是怎么回事?"
我支支吾吾:"哦,一個鄰居……按我們這兒的規(guī)矩,訂婚要給喜糖錢。"
"喜糖錢?"她皺起眉頭,"還有這規(guī)矩?"
"老傳統(tǒng)了。"我硬著頭皮說。
她沒再多問,但眼神里有了懷疑。
酒席散了,我和老張送走親家,回到家癱坐在沙發(fā)上。
"五千塊啊……"老張點了支煙,"店里這個月怎么周轉(zhuǎn)?"
"先借吧。"我有氣無力地說。
當(dāng)天晚上,小宇打來電話:"媽,曉雯爸媽有點不高興。"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他們說……說咱家愛占小便宜。那個喜糖錢的事,他們覺得不對勁。"
"我也不知道??!張大媽說是規(guī)矩,我……"
"媽,你就不能問清楚再給嗎?"小宇的聲音有點急,"曉雯媽說,這種訛詐的事,以后會不會發(fā)生在她女兒身上?"
我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小宇,媽是怕丟你的臉……"
"行了行了,先這樣吧。"小宇掛了電話。
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
第二天一早,小區(qū)里就傳開了。
"聽說了嗎?李家被張大媽訛了五千塊。"
"我早說了,那什么喜糖錢,就是胡扯。"
"可憐啊,為了辦訂婚宴借了那么多錢。"
"她活該,誰讓她裝?租什么奔馳?"
我去店里上班,路過樓下,幾個遛彎的老太太正在聊天。看到我,突然停下來。
"李姐早啊。"
"早。"
我低著頭快步走過去,身后傳來竊竊私語。
快餐店的生意也受了影響。
以前每天中午能賣兩百份盒飯,現(xiàn)在只有一百多份。有些老顧客看到我,扭頭就走。
"老張,咱店是不是得換地方了?"我說。
"換哪兒去?這十五年的老店了。"
"可是……"
"忍忍吧,過段時間就好了。"
但沒有好。
三個月后,小宇打電話說,婚期要推遲。
"曉雯爸媽還有意見。"
"什么意見?"
"他們說……說要再考慮考慮。媽,你們那天到底怎么回事?曉雯媽一直覺得咱家有問題。"
我想解釋,但不知道怎么說。
婚期一拖再拖,從春天拖到夏天,又從夏天拖到秋天。
老張開始跑網(wǎng)約車補(bǔ)貼家用。每天下午四點收攤,然后開車跑到半夜。
"老張,你這身體……"
"沒事,年輕著呢。"
但他的白頭發(fā)越來越多。
最難受的是見到張大媽。
她見我就昂著頭走過,連招呼都不打。
有一次在樓道碰到,她正在和另一個鄰居聊天。
"現(xiàn)在的人啊,沒錢還裝大款。"她故意大聲說,"訂個婚租奔馳,笑死人了。"
我咬著牙,低頭往樓上走。
"哎,李姐。"她突然叫住我。
我停下腳步。
"你家店里的油,是不是該換換了?都說你們用地溝油呢。"
我的手攥成拳頭,指甲掐進(jìn)肉里。
"我們從來不用地溝油。"
"是嗎?那怎么生意這么差?"她笑得很得意。
我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上樓。
回到家,關(guān)上門,我蹲在地上大哭。
"憑什么?憑什么要這樣對我?"
老張抱著我:"忍忍,咱們?nèi)遣黄稹?
"我不服!"
"服不服有什么用?人家就是要欺負(fù)你。"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決定。
"老張,咱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那怎么辦?"
"我要掙錢,我要讓他們看看,我李秀芳不是好欺負(fù)的。"
老張嘆了口氣:"說得容易,哪有那么好掙的?"
但我是認(rèn)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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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2018年春天,小宇和曉雯終于結(jié)婚了。
婚禮辦得很簡單,就在省城的一家小酒店,只請了兩桌人。曉雯爸媽全程黑著臉。
婚后,兒媳婦對我一直冷淡。
過年回家,曉雯只住了兩天就嚷著要回省城。
"媽做的菜太油膩。"她在房間里跟小宇說。
我站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2019年,快餐店的生意越來越差。每個月都在虧損。
"老張,不行咱把店關(guān)了吧。"
"關(guān)了干什么?這是咱的命根子。"
"可再這樣下去,咱們倆都得累死。"
就在這時,老同學(xué)李明找到我。
李明在省城做餐飲供應(yīng)鏈,給各大飯店、酒店供應(yīng)食材。
"秀芳,我想擴(kuò)大規(guī)模,缺個合伙人。你做餐飲這么多年,有經(jīng)驗,咱們一起干吧。"
"要投多少錢?"
"三十萬。"
我倒吸一口涼氣。三十萬,我們?nèi)考耶?dāng)都不夠。
"李明,我沒那么多錢。"
"可以貸款啊。你那老房子可以抵押,能貸出來。"
抵押房子?
我猶豫了。那是我們唯一的家,如果生意失敗,就什么都沒了。
晚上跟老張商量。
"老張,我想試試。"
"太冒險了。"
"可我不甘心。"我看著他,"這七年,我每天低著頭做人,被人指指點點。我受夠了。"
老張沉默了很久。
"好,試試吧。大不了從頭再來。"
我們湊了十五萬現(xiàn)金,又把房子抵押了,貸出十五萬。
2019年底,我成了李明公司的合伙人。
前兩年,簡直是噩夢。
2020年疫情,餐飲行業(yè)遭受重創(chuàng)。很多飯店關(guān)門,我們的訂單直線下降。
"秀芳,堅持住,疫情過了就好。"李明說。
但我看著賬本上的數(shù)字,心都在滴血。
快餐店也關(guān)了。老張全職跑網(wǎng)約車。
有一次,老張凌晨三點才回家,臉色蠟黃。
"老張,別跑了,歇歇吧。"
"不行,還要還貸款。"
"都是我害的……"
"別說傻話,咱們夫妻一起扛。"
2021年下半年,轉(zhuǎn)機(jī)出現(xiàn)了。
外賣行業(yè)爆發(fā),各大連鎖餐飲品牌瘋狂擴(kuò)張。我們拿到了幾個大型連鎖的訂單。
"秀芳,咱們活過來了!"李明在電話里激動地說。
2022年,公司營收破億。
2023年初,公司在新三板掛牌上市。
我的股份,價值兩千多萬。
拿到第一筆分紅,一百五十萬,我坐在辦公室里哭了。
那些艱難的日子,那些屈辱的時刻,都值了。
我在市中心買了別墅,給小宇在省城買了房,還買了一輛賓利。
"老張,咱們搬家吧。"
"搬哪兒?"
"市中心,咱有房了。"
老張看著嶄新的房產(chǎn)證,手都在抖。
"秀芳,這是真的嗎?"
"真的,咱們熬出頭了。"
但老房子我沒舍得賣。
"留著吧,那是咱的根。"老張說。
我同意了。老房子空著,我偶爾回去看看,打掃打掃。
張大媽還住在對門。
有一次回去,在樓道遇到她,她正在擦樓梯。看到我,愣了一下。
"李姐?"
"嗯。"
"你……好久不見啊。"
"是啊。"
我禮貌地點點頭,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隔著門板,我聽到她在外面嘆氣。
2024年9月,我回老房子收拾東西。打算把一些舊衣服捐出去。
在樓道又碰到張大媽。
她看到我,眼睛一亮,快步走過來。
"哎呀,李姐,好久不見!"
她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笑得格外殷勤。
"聽說你發(fā)達(dá)了?開公司了?"
她的眼神在我身上打量,從頭發(fā)到鞋子,仔仔細(xì)細(xì)地看。
我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但她還是認(rèn)出了我手上的包。
"這包……是不是好幾萬?"
"還行。"我淡淡地說。
"哎,不像我們,還是老樣子。"她嘆氣,但語氣里沒有真誠,只有嫉妒。
我準(zhǔn)備離開,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臂。
"李姐,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么事?"
"我家妮妮下月結(jié)婚。"
我愣了一下。張大媽的女兒,當(dāng)年還在讀大學(xué)的那個女孩,要結(jié)婚了。
"恭喜。"
"你現(xiàn)在有錢了,份子錢可得多給點啊。"她笑著說,但那笑容讓我覺得惡心。
"怎么也得給個萬八千的吧?你現(xiàn)在開公司了,這點錢不算啥。"
我冷冷地看著她。
"我考慮考慮。"
轉(zhuǎn)身要走,她在身后又說了一句:
"李姐,當(dāng)年那五千塊,你還記著嗎?"
我的腳步停住了。
"我可沒逼你,是你自己愿意給的。"她的聲音傳來,"你就是愛面子,怪不得別人。"
我的手攥成了拳頭。
七年了,整整七年。
那天訂婚的屈辱,那些年的冷眼,曉雯父母的懷疑,小宇的埋怨,快餐店倒閉,房子抵押……
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全部涌上心頭。
我沒有回頭,直接進(jìn)了屋。
關(guān)上門,我坐在沙發(fā)上,渾身發(fā)抖。
"是你自己愿意給的。"
這句話在耳邊回響,像一根刺,狠狠地扎進(jìn)心里。
晚上,我給小宇打電話。
"媽?"
"小宇,對門張阿姨的女兒要結(jié)婚了。"
"哦,那挺好的。你打算隨多少?"
"我想……"我停頓了一下,"我想去參加婚禮。"
"那就去唄,隨個五百一千的就行。"
我沒說話。
"媽?你怎么了?"
"沒事,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媽,那都過去了。"小宇勸我,"你現(xiàn)在過得這么好,別跟她計較了。"
"我知道。"
掛了電話,老張從廚房走出來。
"你是不是又想起七年前的事了?"
我點點頭。
"秀芳,忘了吧,不值得。"
"我忘不了。"我看著他,"老張,我咽不下這口氣。"
"那你想怎么辦?"
我沉默了很久。
"我要去參加她女兒的婚禮。"
"參加就參加,隨點份子錢唄。"
"不。"我搖搖頭,"我要讓她嘗嘗當(dāng)年我的滋味。"
老張愣住了:"你想干什么?"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接下來幾天,我開始打聽張大媽女兒的婚禮細(xì)節(jié)。
婚期是10月12日,星期六。
婚禮在小區(qū)附近的一家酒店,中午十二點開席。
新郎是個普通的工薪族,在一家國企上班。
接親的婚車要從小區(qū)門口經(jīng)過,時間大概是早上七點。
我把這些信息全部記下來。
然后,我去找了一個律師朋友。
"老同學(xué),我想咨詢個事。"
"說。"
"如果我把車停在小區(qū)門口,擋住別人的婚車,算違法嗎?"
律師笑了:"你想干什么?"
"就是想問問。"
"如果只是停車,不動手,不恐嚇,最多算民事糾紛。對方可以報警,但警察只能協(xié)調(diào),不能強(qiáng)制你挪車。當(dāng)然,如果你態(tài)度強(qiáng)硬,可能會被拘留。"
"如果我說車壞了呢?"
"那就更沒問題了。車壞了是意外,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了。
回到家,我開始反復(fù)推演每一個細(xì)節(jié)。
婚禮前一天晚上,我要開著賓利回到老房子。
第二天早上六點,我要把車橫在小區(qū)門口。
婚車來了,我就坐在車?yán)铮戎?/p>
張大媽肯定會來找我。
然后,我會說出那句話:"按老規(guī)矩,結(jié)婚要給過路錢。5500塊,一分不能少。"
想到她的表情,我心里涌起一股快感。
七年了,終于可以出這口氣了。
老張還在勸我:"秀芳,真的要這么做?"
"我必須這么做。"
"可是……這樣不好吧?"
"什么好不好?當(dāng)年她堵我家門口的時候,怎么不說不好?"
老張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10月11日,星期五。
我開著賓利,回到了老房子。
車停在樓下,立刻引起了轟動。
"天哪,這是賓利吧?"
"多少錢一輛?"
"起碼兩百萬。"
"誰家的車?"
"好像是李家的。"
"李家?就是那個開快餐店的李家?"
"對啊,聽說她現(xiàn)在發(fā)達(dá)了,開公司了。"
鄰居們紛紛圍過來看車。
我下了車,禮貌地跟大家打招呼。
抬頭看,張大媽站在五樓的窗口,臉色鐵青。
我朝她揮了揮手。
她立刻把窗簾拉上了。
我笑了。
晚上,我躺在老房子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明天,就是明天了。
七年的等待,終于要結(jié)束了。
我看著天花板,想著明天的場景。
張大媽會怎么反應(yīng)?
她會不會也像當(dāng)年的我一樣,在眾目睽睽之下顫抖?
她會不會也咬著牙,把錢遞給我?
想到這里,我的心跳加速。
凌晨五點,我就起床了。
洗漱完畢,換上一身黑色的職業(yè)裝,化了精致的妝。
五點半,我開著賓利,來到小區(qū)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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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天還沒亮,路燈昏黃。
我把賓利橫在小區(qū)門口,車身完全擋住了路。打開車載音響,放著輕音樂。
從車?yán)锬贸霰乇?,倒了杯咖啡,慢慢喝著?/p>
六點,天邊泛起魚肚白。
小區(qū)里開始有人出來了。
看到堵在門口的賓利,都停下腳步。
"這誰的車?"
"怎么停這兒了?"
"擋住路了。"
我搖下車窗,朝他們點點頭。
有人認(rèn)出我:"李姐?"
"早啊。"我微笑著說。
"你這車……"
"有點事,等會兒就走。"
那人想說什么,但看我態(tài)度堅決,也就走了。
六點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有人開始議論:
"今天張大媽家女兒結(jié)婚。"
"對啊,婚車七點要來。"
"李姐這是……"
"不會吧?"
"當(dāng)年的事,她還記著呢?"
議論聲越來越大。
我坐在車?yán)铮娌桓纳睾戎Х取?/p>
七點整。
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一隊紅色的婚車。
打頭的是一輛紅色的寶馬,后面跟著七八輛車。
車隊在小區(qū)門口停下。
駕駛室的門打開,新郎下來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小伙子,穿著西裝,臉上還帶著笑容。
看到堵在門口的賓利,他愣了一下。
走過來敲車窗:"師傅,麻煩挪一下車,我們要進(jìn)去接親。"
我搖下車窗,看著他。
"不好意思,車壞了。"
"啊?"新郎愣了,"那……那怎么辦?"
"正在等修車師傅呢。"我慢悠悠地說。
"可是……可是我們要接親啊,時間來不及了。"
"那我也沒辦法。"
新郎急了:"師傅,你這……"
這時,樓上傳來一聲尖叫。
"你干什么?!"
張大媽沖下樓來,頭發(fā)都沒梳,穿著睡衣。
她沖到車前,看清是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臉色從紅變白,又從白變青。
"李……李姐?"她的聲音都變了。
我放下咖啡杯,微笑著看她。
"張姐,早啊。"
"你……你這是干什么?"
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車?yán)锬贸鰺熀?,抽出一支,慢慢點燃。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整個小區(qū)的人幾乎都出來了。
"怎么回事?"
"李姐堵住婚車了。"
"為什么?"
"你忘了七年前的事了?"
"哦——"
恍然大悟的聲音此起彼伏。
張大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李姐,你這是……"她的聲音在顫抖。
我吐出一口煙,緩緩開口:
"張姐,按老規(guī)矩……"
我停頓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睛。
"結(jié)婚要給過路錢。"
周圍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張大媽的嘴唇在顫抖:"李姐,你……"
"5500塊。"我繼續(xù)說,"一分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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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鄰居越來越多,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婚車?yán)?,新娘的哭聲響了起來。張大媽的臉從白變紅,又從紅變紫。
突然,她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李姐,我求求你……"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我愣住了。
7年前那個趾高氣揚的張大媽,此刻跪在我面前。
新娘沖下車,也跪在了地上。圍觀的人群發(fā)出驚呼。有人舉起了手機(jī)拍照。
就在這時,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人,被人攙扶著坐在輪椅上,緩緩?fù)屏诉^來。
那一瞬間,我的大腦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一片空白。
那個老人的臉,我認(rèn)識——
我死死地盯著那個老人,瞳孔劇烈收縮,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