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七夕當(dāng)天,我深愛八年的妻子,在海邊為我包了一場燭光晚餐。
我卻在吃蛋糕時候意外嗆到,呼吸困難。
“老公。∧悴荒苡惺,我馬上就救你!”
她將我放平,當(dāng)場跪在我身邊給我做心肺復(fù)蘇,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周圍人看到她的眼淚,紛紛感嘆道:
“天啊,沈太太對自己丈夫可真好,把他看得比自己命還重要!
“唉,真是神仙眷侶。我老婆要是有這么疼我,不知道我該有多幸福!
可他們不知道,沈素婉每一次都用盡全身的重量下壓,按得我喉管滿是腥甜。
我慌張地向旁邊伸手求救,她卻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眼里滿是詭異的溫柔:
“老公,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咔擦!”
我愕然睜大了眼。
她竟然活生生地,壓斷了我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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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沈素婉每一次按壓,都讓那截斷骨扎得更深,血不受控地從我的嘴角涌出。
最后一口氣卡在喉嚨里,我顫抖著,死死盯著她,卻再也不能發(fā)出一絲聲音。
沈素婉低下頭,一滴滾燙的淚砸在我臉上。
可我分明看見,她悲痛欲絕的臉上,嘴角有一閃而過的極致快意。
那快意轉(zhuǎn)瞬即逝,下一秒,她臉上只剩下撕心裂肺的悲痛:
“清硯。
她叫著我的名字,聲音嘶啞,
“你別死!你看看我!你不能死,沒有你,我怎么活啊!”
她悲傷地大喊著,卻將雙手交疊,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向我心口沉沉壓下。
那截斷骨,徹底扎入我的心臟。
“噗——”
我嘔出一大口鮮血,眼前徹底陷入黑暗,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幾秒后,我的靈魂輕飄飄地升起,停在了半空中。
我死了。
被我的妻子,親手謀殺。
可那罪魁禍?zhǔn)渍谖业氖w上哭得肝腸寸斷,身體劇烈顫抖。
周圍的游客都被她的悲痛打動,紛紛紅了眼眶。
“沈太太,先打120吧,看看你先生還能不能搶救!
“是啊,快起來,你這樣……先叫救護(hù)車吧。”
他們想把她扶起來,她卻只是死死抱著我,像是聽不見周圍的人在說什么:
“不……誰也別想把我們分開!老公,你不是說好明天要和我在海邊看日出嗎?你看看我啊,你回來,你怎么可以丟下我一個……”
她看起來那么深情,好像下一秒就會哭暈過去。
她當(dāng)然不會打120,因為明明就是她殺的我!
我從沒想過會在結(jié)婚八周年被自己的妻子殺死!
我好想掐住她的脖子,問她為什么害我!
可我的手卻只能一次次穿過她的身體。
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把我運到殯儀館,繼續(xù)演她那場深情大戲。
她把我放進(jìn)棺材里,動作輕柔,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一言不發(fā)地守在我的遺像前。
眼里好像藏著化不開的悲傷,來往親朋看她這樣,無不為之動容:
“沈太太真是用情至深,蘇先生走了,她的魂也跟著走了!
“是啊,這世上怎么還有這么好的女人,可惜了!
我飄在自己的遺像上方,好想大聲嘶吼,你們都被她騙了。
可我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終于,沈素婉沙啞地開口了,她望著我的尸體,聲音里帶著化不開的疲憊,仿佛耗盡了全部力氣:
“我想盡快讓清硯火化,讓他入土為安!
所有人都表示理解,我心頭猛地一寒。
我的身體是唯一的證據(jù)!一旦火化,就真的沒人能查到她頭上了!
就這么讓她毀尸滅跡,絕對不行!
我一次又一次抓向沈素婉的臉,想阻止她,卻連一縷風(fēng)都沒能刮起。
我氣得渾身發(fā)冷,心里滿是絕望。
就在這時,一道憤怒的男聲闖了進(jìn)來:
“不行!不能火化!”
2
我猛地回頭,看見我的好兄弟林越走進(jìn)來,他雙眼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沈素婉:
“為什么這么著急火化?清硯死得太蹊蹺了!沈素婉,你欠我一個解釋!”
沈素婉緩緩抬起頭,看向林越的眼神里充滿了悲憫:
“林越,我知道你和清硯兄弟情深,但請你不要在這里胡鬧,讓他安安靜靜地走,好嗎?”
“我沒有胡鬧!”
林越幾步?jīng)_上前,大聲質(zhì)問道:“一個簡單的嗆咳,怎么需要這么激烈的心肺復(fù)蘇?甚至致死?這根本不符合常識!”
“你立刻給我停止火化!我要求申請尸檢,必須查明他真正的死因!”
林越的話音剛落,沈素婉那張悲傷的臉?biāo)查g變得鐵青。
她猛地站起來,指著林越厲聲呵斥:
“林越!你到底想干什么!”
“尸檢要把他的身體一刀刀切開!讓他被千刀萬剮,連一具全尸都留不下!”
“清硯已經(jīng)走了!他一個大男人,最要面子,最怕走得不體面!你現(xiàn)在居然要讓人在他身上動刀子,你配當(dāng)他的兄弟嗎!”
“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要清硯死無全尸才滿意!我不能讓他死了還要被你這樣開膛破肚地羞辱!”
她哭倒在我的棺木前,肩膀劇烈地聳動,立刻引來了所有人的共鳴。
“人都死了,早點入土為安不好嗎?還折騰什么?”
“這小伙子怎么回事?沈太太都這么傷心了,他還來鬧事!
“蘇先生父母早亡,也沒有孩子,家里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就讓他安安穩(wěn)穩(wěn)地走吧!”
林越被人們譴責(zé)的目光圍住,急切地辯解著:
“清硯他不可能這么輕易就死的!一定有隱情!必須尸……”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看起來斯文體面的男人忽然帶頭拿起一束菊花,狠狠地朝林越砸了過來。
“你這個冷血的家伙!滾出去!”
“滾出去!別在這里打擾蘇先生安息!”
鋪天蓋地的菊花和咒罵聲,像冰雹一樣砸向林越。
“不要!”
我一陣心痛,慌張地張開雙臂擋在他面前。
可那些花徑直穿過我,一朵一朵砸在他的身上。
我滿眼含淚,只能徒勞地去推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嘶喊著:“阿越,你快走啊!別管我了!”
他通紅著眼眶,死死地瞪了沈素婉一眼,沉默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跟著他去到他家。
“阿越,算了吧!绷衷降膵寢屝奶鄣貏裰吧蛩赝癫凰煽,我們沒辦法強(qiáng)制尸檢的!
“不行!”
林越固執(zhí)地?fù)u頭,“媽,清硯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我一定要還他一個公道!”
我飄在他的身邊,心里又痛又暖。
就在這時,林越媽媽的手機(jī)響了一下,她低頭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阿越……你快看……”
沈素婉在我們共同的親友圈里,發(fā)了一篇長文:
“多年前,林越暗戀我被我拒絕后,就一直對我和清硯心懷不滿,想破壞我們的生活。”
“是清硯一直勸我大度,我才忍了又忍,可他竟然來打擾清硯的葬禮,我實在忍不住了!
“林越!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你非要在清硯的遺體面前詆毀我們的感情?是不是因為得不到我,就要毀掉清硯的遺體來報復(fù)我?”
“如果只有尸檢才能讓你不再來打擾清硯的安寧……我同意!
“我同意尸檢!
“只求你林越,放過我和清硯,不要再來玷污我們!
“明天上午九點,法醫(yī)中心,我等你。請你準(zhǔn)時到場,親眼看著,還我和清硯一個清白!
3
我看著這篇長文一愣。
沈素婉到底在發(fā)什么瘋,她怎么又突然同意了?
可不等我細(xì)想,林越顫抖的手,滑向了評論區(qū):
“臥槽!原來是求愛不得,因愛生恨!這個男人太惡毒了!祝他原地爆炸!”
“心疼沈太太,老公剛走還要被這種人糾纏,太慘了!不能讓這種毒婦的男版得逞!”
看著那些不堪入目的評論,林越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我看著他死死咬著牙,強(qiáng)忍著不發(fā)一言的樣子,心疼得靈魂都在顫抖。
全世界都相信了沈素婉的謊言,只有他一個人,還在為我這個冤死的鬼魂四處奔波。
第二天,他還是咬著牙去了法醫(yī)中心。
沈素婉看到林越,眼中立刻涌上悲哀:“你來了!
林越冷笑一聲:“沈素婉,你別再演了,你不累嗎?”
“清硯從小吃飯就細(xì)嚼慢咽,他怎么可能會輕易被嗆死!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他指著沈素婉的鼻子,一字一句地發(fā)誓:
“沈素婉,我跟你賭!要是查出來清硯是死于意外,我林越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給你下跪道歉,從此以后從你面前消失!”
“但如果不是……”林越死死地盯著她,“你必須付出代價,為他償命!”
聽到這,沈素婉一直緊繃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極其詭異的笑容。
“好啊!彼p聲說,“林越,你可別后悔!
“我林越做事,從來不后悔!”
看到沈素婉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心里猛地升起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安,忍不住飄到了解剖室。
我要親眼見證這結(jié)果。
冰冷的金屬解剖臺上,躺著我蒼白的身體。
一位穿著白大褂的男法醫(yī),面無表情地拿起手術(shù)刀,精準(zhǔn)地切開了我的胸口。
我看著那把刀劃開我的皮膚,胸腔仿佛隱隱作痛,靈魂都跟著顫抖起來。
而那根扎穿我心臟的斷骨,就這樣清晰地暴露在空氣中。
男法醫(yī)的動作頓了一下,眉頭緊緊皺起。
他是法醫(yī),他絕對知道這有多不正常!
我激動得幾乎要吶喊出來。
快告訴他們!是沈素婉殺了我,這是蓄意謀殺!
男法醫(yī)仿佛聽到了我的話,他放下手術(shù)刀,重新給我蓋上了白布。
然后他走了出來,對著門外焦急等待的眾人,面無表情地宣布:
“死者蘇清硯,死于食物嗆咳導(dǎo)致的急性窒息,屬于意外死亡。”
林越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他明明看到了那根斷骨!那根被沈素婉親手壓斷的肋骨!
怎么可能是意外噎死?!
“不可能!”林越失控地大喊起來,“絕對不可能!怎么會是意外!你一定沒看仔細(xì)!”
“這位先生!
男法醫(yī)冷冷地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一絲警告:
“尸檢報告是具有法律效力的,請你不要在這里妨礙公務(wù)!
“我沒有!”林越的聲音里帶上了壓抑的怒火,“我不信是這個結(jié)果!你們一定有哪里搞錯了!”
“夠了!”
沈素婉發(fā)出一聲低吼,她沖上前,擋在男法醫(yī)面前:
“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林越!本來就是你造謠,不合你意就是錯的,你到底有完沒完!”
“清硯被開膛破肚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滿意了吧,還不快滾!”
男法醫(yī)也冷下臉,對著門口的警員喊道:
“警察同志!把他請出去!”
兩名警員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林越的胳膊。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林越瘋狂地掙扎著,“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林越被警員毫不留情地往外推。
就在被強(qiáng)行拖拽出去的過程中,他看到男法醫(yī)摘下了手套,露出了里面的一枚戒指。
他突然怔住了。
那是我為了慶祝和沈素婉結(jié)婚八周年,親手畫了設(shè)計稿,熬了好幾個通宵才打磨出來的。
全世界獨一無二,只有他和沈素婉看過。
而男法醫(yī)緩緩摘下了口罩,我和林越都瞬間如遭雷擊。
那張臉,和在我的葬禮上,帶頭向林越扔花的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怪不得!怪不得他會為沈素婉做假證!
原來,他們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