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九十年代末的東北江湖,沈陽趙天虎的名號響得能震碎松花江的冰。自打昔日的沈陽大哥張威進(jìn)去之后,趙天虎就成了遼沈地面上獨(dú)一份的人物,手下兄弟上千,生意從建材到物流鋪得比遼河還廣。這年深秋,濱城大連的周海把電話打到了沈陽趙天虎的辦公室,電話里的聲音帶著海鮮商人特有的爽朗。
“虎哥,后天是您五十大壽吧?我在大連剛盤下個會所,一千七八百平,花了不到四千萬整飭的,您帶著兄弟們過來,我給您好好辦一場!”
趙天虎正摩挲著手里的文玩核桃,聞言眼睛一亮:“一千七八百平?夠排場!行,我這就叫兄弟們,后天濱城見!”掛了電話,趙天虎的手指在通訊錄上快速劃過,沈陽的孫彪、吳強(qiáng)、鄭奎,吉林的王浩,黑龍江的劉峰,一個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直凰€通知到。最后,他撥通了北京的號碼,電話接通時,那端傳來熟悉的爽朗笑聲。
“這不是虎哥嗎?稀客啊,有啥吩咐?”加代的聲音里帶著江湖人的熟稔。
“代弟,后天我生日,周海在大連辦局,你可得過來給哥撐撐場面。”趙天虎笑著說,“把你那幾個得力兄弟也帶上,讓東北的兄弟們見識見識咱北京爺們的氣派?!?/p>
“那必須的!虎哥的生日我能缺席?后天一早我就動身。”加代一口應(yīng)下,又聊了兩句才掛電話。放下聽筒,加代琢磨著帶誰去合適,武猛性子烈,常鵬夠穩(wěn)重,李銳更是身手頂尖,這三人跟著準(zhǔn)沒錯。他先給常鵬打了電話:“帥子,后天跟我去大連給趙天虎祝壽,去金店挑一尊一千克的黃金彌勒佛,錢從公司賬上走。”
“明白,代哥,我現(xiàn)在就去辦?!背yi辦事向來干脆。
隨后加代又聯(lián)系了袁寶璟,把他那輛定制版勞斯萊斯借了過來。轉(zhuǎn)天中午,加代帶著李銳、常鵬直奔大連,常鵬開車,李銳坐副駕,加代靠在后座閉目養(yǎng)神,心里盤算著這場生日宴該有的禮數(shù)。
周海的“星海會所”果然氣派,門口停滿了奔馳寶馬,穿著黑西裝的小弟恭恭敬敬地迎客。趙天虎正和周海在門口接人,遠(yuǎn)遠(yuǎn)看見勞斯萊斯的車標(biāo),眼睛都直了。車剛停穩(wěn),常鵬先下車?yán)_后門,加代一身深色西裝走下來,手里提著個精致的紅木盒子。
“虎哥,生日快樂!”加代笑著上前,跟趙天虎抱了抱。
“代弟!可把你盼來了!”趙天虎拍著他的后背,轉(zhuǎn)頭對周海說,“小海,這是我過命的兄弟,北京加代,深圳那邊都叫他深圳王,你得叫代哥。”
周海趕緊上前遞煙:“代哥,歡迎歡迎!里面請!”
常鵬適時打開紅木盒子,一尊金燦燦的彌勒佛赫然在目,燈光下晃得人眼睛發(fā)花。趙天虎一看就樂了:“代弟,你這也太破費(fèi)了!”周圍的兄弟也都圍過來看熱鬧,有人低聲議論:“這佛得值多少錢?最少百萬往上吧?”
“你懂個屁!”旁邊有人接話,“這是千足金的,一千克呢!加上工藝,得小兩百萬!還有這車,看見沒?勞斯萊斯幻影,定制版的,最少兩千萬!”
“我的天,這代哥到底多有錢?不得十幾個億?。俊?/p>
議論聲里,加代跟著趙天虎進(jìn)了會所。大廳里早已坐滿了人,五六十個東北各地的大哥,加上隨行的小弟,足足有兩三百人,抽煙的、聊天的、劃拳的,熱鬧得像個集市。加代掃了一眼,看見角落里坐著李正光和聶磊,兩人也看見了他,笑著點(diǎn)頭致意。
![]()
晚上六點(diǎn),宴會正式開始。趙天虎端著酒杯站到臺上,清了清嗓子:“兄弟們能來給我趙天虎祝壽,我先敬大家一杯!”說完仰頭干了杯中酒,臺下一片叫好?!敖裉觳涣纳?,不聊恩怨,就跟兄弟們喝好喝盡興!另外,我得給大家介紹我這位弟弟——加代!”
加代笑著擺手,趙天虎卻按住他的肩膀:“代弟你別躲!當(dāng)年我在廣州天河遇著麻煩,人家?guī)灏俣嗳藝遥谴軉螛屍ヱR過來解圍,后來我們不打不相識,成了最好的兄弟!他在深圳是說一不二的深圳王,在香港都有面子!”
他又指著李銳和常鵬:“這兩位是代弟的左膀右臂,李銳在珠海一晚上挑了十七家夜總會,憑一己之力擺平了當(dāng)?shù)氐牡仡^蛇;常鵬在海南三亞,沒人敢不給面子!兄弟們以后去南方,不管是廣州還是深圳,報(bào)我趙天虎的名字不好使,但報(bào)加代的名字,絕對沒人敢為難你!”
這話一出,臺下頓時一片驚嘆,紛紛端著酒杯過來給加代敬酒。李正光和聶磊也走了過來,聶磊笑著說:“代哥,沒想到你跟虎哥交情這么深?!奔哟鷥扇伺隽伺霰骸岸际墙值埽ハ鄮鸵r是應(yīng)該的?!?/p>
宴席上的菜更是豐盛,象拔蚌切片蘸著辣根,小青龍清蒸后擺得整整齊齊,帝王蟹的蟹腿比小孩的胳膊還粗,貴妃貝、響螺片擺滿了桌子,都是周海特意從碼頭新鮮運(yùn)來的。眾人從六點(diǎn)喝到十點(diǎn),一個個喝得面紅耳赤,舌頭都打了結(jié)。
“兄弟們,樓上有夜總會,咱們接著喝!”周海提議,眾人紛紛響應(yīng)。臨走前,周海偷偷給夜總會的李總打了電話:“把最好的卡座留著,酒水要最貴的,今天消費(fèi)保底一百萬,務(wù)必安排到位!”
夜總會里燈光迷離,音樂震得人耳朵發(fā)麻。趙天虎拿著麥克風(fēng)唱《友誼地久天長》,劉峰喝多了,抹著眼淚說:“虎哥這是唱給我聽的啊!上次在哈爾濱他就給我唱過!”旁邊的孫彪笑他:“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虎哥明明是唱給大家聽的!”
正鬧著,五個男女從樓上包間下來,坐到了隔壁卡座。沒一會兒,那邊就傳來不耐煩的聲音:“能不能小點(diǎn)聲?吵得我們都沒法說話了!”孫彪本來就喝得有點(diǎn)上頭,聞言罵道:“你他媽眼瞎啊?這是夜總會!嫌吵回家待著去!”
對方領(lǐng)頭的年輕人猛地站起來:“你敢罵我?知道我是誰嗎?”這人叫陳峰,是大連市局副局長陳建軍的兒子,在濱城向來橫著走。周海一看趕緊上前打圓場:“峰哥,我朋友過生日,喝多了說話沖,您多擔(dān)待?!?/p>
“擔(dān)待?”陳峰冷笑一聲,“我大哥帶著嫂子過來的,你們吵成這樣像話嗎?要么小聲點(diǎn),要么滾出去!”
趙天虎把麥克風(fēng)一摔:“小子,你跟誰叫板呢?這地方是你家開的?”
陳峰身后一個穿著風(fēng)衣的男人站了起來,氣質(zhì)倨傲:“我不管你們是誰,在濱城就得守我的規(guī)矩?!边@是羅剛,自稱是北京大院出來的,在濱城做生意,靠著背后的關(guān)系沒人敢惹。
加代皺了皺眉,上前一步:“朋友,我們過生日圖個熱鬧,沒必要動氣。要是嫌吵,我們可以換個卡座?!彼幌氚咽虑轸[大,畢竟在外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羅剛根本不買賬:“換卡座?晚了!陳峰,給局里打電話,把這些流氓都抓起來!”陳峰立刻掏出手機(jī):“喂,張隊(duì)長嗎?天龍夜總會有群流氓鬧事,趕緊帶兩隊(duì)人過來!”
“你敢叫人?”李銳瞬間就火了,伸手就要上前,被加代攔住了??闪_剛還在挑釁:“怎么?想動手?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大能耐!”加代忍無可忍,一拳砸在羅剛的鼻梁上,鮮血瞬間流了下來?!敖o我打!”加代一聲令下,李銳、常鵬和眾兄弟立刻沖了上去。
![]()
陳峰帶來的八個保鏢也不含糊,掏出甩棍就還手。夜總會的內(nèi)保趕緊過來拉架,卻明顯偏向陳峰那邊。李銳被三個保鏢圍在中間,身上挨了好幾下,徹底被打急了,伸手從后腰摸出一把彈簧刀,朝著最前面的保鏢捅了兩刀,那保鏢慘叫著倒在地上。
混亂中,羅剛抓起一個啤酒瓶,朝著加代的后腦勺砸了下去。“嘭”的一聲,啤酒瓶粉碎,加代晃了晃,回頭看見羅剛拿著破碎的瓶底刺了過來,他躲閃不及,肚子上被劃了兩道口子,鮮血瞬間染紅了西裝。
“代哥!”常鵬一腳踹開羅剛,趕緊扶住加代。趙天虎也沖了過來:“代弟,你怎么樣?”
“趕緊走!”加代捂著肚子,臉色蒼白。這時外面?zhèn)鱽砹司崖暎芎Zs緊指著后門:“從這邊走!我熟路!”加代、趙天虎、周海等人趁著混亂從后門溜了出去,開車直奔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加代因?yàn)槭а^多已經(jīng)昏迷了,被直接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趙天虎急得在走廊里轉(zhuǎn)圈,周海的手機(jī)突然響了,是市局的秦經(jīng)理打來的:“小海,你趕緊跑!加代在醫(yī)院也不安全,局里正派人去抓你們呢!這事兒你管不了,先躲起來!”
“秦哥,那加代怎么辦?”周海急了。
“我已經(jīng)跟醫(yī)院的王副院長打過招呼了,他會安排好的。你們趕緊走!”
掛了電話,周海說:“虎哥,我們先去我鄉(xiāng)下的房子躲躲,這里交給王副院長?!壁w天虎點(diǎn)點(diǎn)頭,對常鵬和李銳說:“你們倆跟我們走,先避避風(fēng)頭?!?/p>
“虎哥,你們先走,我找人過來幫忙?!背yi說,他掏出手機(jī)想聯(lián)系武猛,卻發(fā)現(xiàn)信號不太好。李銳咬牙說:“我去夜總會找他們算賬!敢傷代哥,我廢了他們!”
“別沖動!”加代還在手術(shù)室,現(xiàn)在不是鬧事的時候。常鵬拉住李銳:“先找人,等兄弟們到了再做打算?!眱扇碎_著周海留下的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給武猛打電話。
此時北京的八福酒樓里,武猛正陪著杜峰、陶強(qiáng)喝酒。手機(jī)響了,一接起就聽見常鵬急促的聲音:“猛子,出事了!代哥在大連被人捅了,現(xiàn)在昏迷不醒,局里還在抓我們!你趕緊帶兄弟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