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深圳王加代的身份已經(jīng)號稱北京江湖天花板級社會大哥了,但時不時還是把北京的老痞子、小痞子、身邊的兄弟以及新起來的一幫社會叫到一起來個聚會。
這天晚上,加代又搞聚會了,四五十人聚集在八福酒樓。晚上八點多鐘,正在把酒言歡之時,加代的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陌生號碼,尾號是寓意步步高的12345。加代直接掛斷了。十分鐘不到,同樣的號碼再次打了過來,加代再次掛斷了。因為加這個時間接到一些喝多酒的人的電話,濁說些無聊的話,就是瞎扯淡。為了不掃興,加代選擇不接電話。
又過去五分鐘,一條短信過來了。加代打開一看:兄弟,求求你了,接我個電話。
加代心想,誰呢?五分鐘以后,電話再次響了,加代接通了電話,問:“你是誰???”
哎,代哥,你好啊?!彪娫捓锏穆曇?,似曾相識,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
加代又問了一句:“你是誰啊?”
“我是徐剛。代哥,挺好的唄?!?/p>
加代一聽,血往上涌,說:“徐剛?你不是跑了嗎?你怎么給我打電話了?你從哪要的我電話號碼啊?”
我三言兩語跟你解釋不清楚。兄弟,最近挺好的吧?!?/p>
加代說:“我挺好的,你跑哪去了?”
我跑香港來了,那時候想到海外,但是后來想想還是沒走。代哥,我也不知道跟你說話方不方便?我能求你個事嗎?
加代堅決地說道:“不能,我倆是仇人。你求我雞毛事???我這邊喝酒呢,你要沒別的事,我就撂了。徐剛,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讓你來深圳,也不允許你回廣州這樣的話?你是不是答應(yīng)了?”
“代哥,你說過,我也答應(yīng)了,我沒有忘記。代哥,我確實........”
你什么確不確實,你有事找其他人去。”說完,加代掛了電話。
之前加代和徐剛斗的不可開交,算是不共戴天之仇。雖然徐剛是超哥和一枚棋子,也是一個棄子。掛斷電話的加代也沒往心里去,繼續(xù)喝酒了。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小時,加代去洗手間,短信提示音又響了一下,加代拿起來一看是徐剛發(fā)來的,點開一看,短信內(nèi)容很長,大概的內(nèi)容是:代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能不能求求你?求你幫幫我,我實在走投無路了。代哥,你幫幫我,今生今世我都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代哥看完短信,點了一根中華,想著徐剛當(dāng)年是多么不可一世的人物,今天能發(fā)來這樣的短信。加代的心軟了,思來想去,轉(zhuǎn)身上二樓,進入了一個沒人的包廂,把關(guān)上門,把電話打給了徐剛?!拔?,徐剛?!?/p>
“哎哎,代哥,你好?!?/p>
“你比我大,你叫雞毛代哥?有什么事就直說。”
代哥,我給你發(fā)的短信,你看了吧?”
“我要不看的話,我能給你回電話???你直接說事,我這邊喝酒呢?!?/p>
“代哥,你也知道上次的事過后,我跟康哥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徹底斷絕了,也沒辦法再聯(lián)系了,畢竟我背叛過人家,跑超子那邊去了??蹈绨盐?guī)С鰜頃r候,明確告訴我,此生不要再和他有聯(lián)系。代哥,我實在沒辦法了?!?/p>
代哥一聽,“你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那些事和我沒關(guān)系,直接說事?!?/p>
徐剛無助地說:“代哥,我兒子被人綁架了?!?/p>
加代說:“那你報阿sir,這事你找我有什么用?也不是我綁了你兒子?!?/p>
“代哥,我不是那意思,你看能不能讓我說兩句?”
“徐剛,我告訴你,我就是心軟。我倆當(dāng)年是死仇,你能給我發(fā)這樣的短信,我挺意外。你說吧,我聽著?!?/p>
“代哥,謝謝啊,我這邊給你鞠躬了。
“得得得,不用,你直接說事吧。”
徐剛說:“代哥,前段時間,我?guī)е掀藕秃⒆拥较愀哿?。過去之后,我一想,我才五十多歲,應(yīng)該還有二三十年的人生路要走,難道余生就混吃等死了?我心不甘,覺得不為了自己,為了妻兒老小,我也得再奮斗十年。就這么的,我靠著以前的人脈和資源,再加上手里有點錢,在香港開了一家建筑公司,但是主要業(yè)務(wù)還是承包內(nèi)地的工程。前段時間,我一個朋友,也是想拉我一把,幫我在珠海競標(biāo)一個項目,但是出了點意外?!?/p>
加代問:“競標(biāo)和孩子有什么關(guān)系?出什么事了?”
徐剛說:“競標(biāo)的時候,我可能得罪了珠海的一個姓薛的老板。薛老板具體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我知道人稱薛胖子,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p>
“你可能得罪了他?”
“我也不確定,因為我從珠海回來沒兩天,今天下午突然接個短信,說你要想讓兒子平安,要想讓你兒子能夠活著回家,一個星期之內(nèi)不允許來到競標(biāo)現(xiàn)場。等競標(biāo)結(jié)束以后,拿三千萬過來贖人。看了短信,我一下就麻了。兄弟,我就這么一個兒子,要我死都行,但是我不能失去兒子。兄弟,你肯定能記得那件事。”
加代問:“什么事???”
徐剛說:“當(dāng)年超子拿我當(dāng)棋子,讓我去咬你,就是拿的我妻兒老小脅迫我嗎?后來,康哥動作,我在里面死都沒說。兄弟,我不跟你邀功請賞,你知道我在里邊遭多大罪嗎?這幾個月超子差點沒把我整死在里邊?,F(xiàn)在這個標(biāo)我不想競了,只要我兒子能回來就行。
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這一點只有有了孩子的人才能體會到。
徐剛懷疑兒子被薛胖子綁了。加代問:“你確定是姓薛的綁的?”
“他怎么會明說呢?關(guān)鍵這個短信是個陌生號碼給我發(fā)的,我這邊問了好多朋友了,都說不知道這個號是誰的,也找不著?!?/p>
“那我怎么幫你,廣東這么大,你希望我怎么幫你?
徐剛說:“兄弟,要是當(dāng)年,我能找點朋友哥們。但是我現(xiàn)在狗屁不如了。我現(xiàn)在靠樹樹倒,靠人人跑,我沒有辦法了。兄弟,我聽朋友說,我兒子極有可能被綁在你們深圳了。”
加代一聽,“綁在深圳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珠海的一個哥們,也是公司老板,他聽朋友在里邊傳話。但也不太確定,只是可能性較大。”
“所以說你就想到我了,是吧?”
“代哥,你不說我也能記得我們之間是什么仇。我徐剛不是不要臉的人,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兄弟,你說但凡我有一丁點能耐,一丁點本事,我能這樣來求你嗎?”
“徐剛,我無話可說。我要是沖你,我現(xiàn)在見著你,恨不得打死你。知道不?打死你都難解我心頭之恨。但是我沖你家孩子,雖說我沒見過他,江湖有江湖的規(guī)矩,禍不及家人。我倆的仇是我倆的,與家人無關(guān),孩子無關(guān)。徐剛,我不能給你打保票,我這邊盡量給你找。我這邊只要是有信了,我要是能把孩子救回來,我給你送過去。你就聽我電話吧?!?/p>
“代哥,我徐剛別的話不說了,將來你有用得著我徐剛的地方,你說話,我赴湯蹈火?!?/p>
“行了行了,我倆之間不用那樣,該有仇還是有仇,我沖的是你家那小孩?!闭f完,加代掛了電話。
如果加代沒有孩子,也說不出來這番話。作為一個父親,加代能體會到徐剛的心情。加代撥通了江林的電話,“江林啊。”
“哎,哥,晚上不是聚會嗎?”
“我正在聚呢。我跟你說一件事?!?/p>
“哥,你說?!?/p>
加代說:“徐剛因為參加珠海一個項目的競標(biāo),兒子被人綁了?!?/p>
江林一聽,“誰?”
“徐剛!他說有可能是珠海一個姓薛的,叫薛胖子綁的。他說薛胖子是干建筑工程的,挺有錢,挺厲害。你幫我打聽打聽。還有,競標(biāo)會有很多的老板,你打聽打聽,誰跟徐剛有仇?誰有可能把他兒子綁了?另外一點,徐剛聽說他兒子極有可能被扣在深圳了,你打聽打聽。我這邊買機票,明天早上回去?!?/p>
“哥,我沒聽錯吧?哪個徐剛?”
加代說:“江林,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沒法跟你說。他就差跪下求我了,就差給我磕頭了,我實在是于心不忍。”
“哥呀,心軟是病啊,你忘了當(dāng)年徐剛怎么對咱們了?”
加代說:“徐剛是徐剛,孩子是孩子。徐剛也是眼高于頂?shù)娜宋铮裉炷芨疫@么說話,說實話我心里挺不難受的,能幫就幫一幫?!?/p>
“行吧,哥,那我打聽打聽。”
加代從江林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對勁。于是加代主說:“江林,你別敷衍我,你別滿口答應(yīng)我,你不幫他找?!?/p>
“哥,你叫我們怎么幫他找啊?就我們這幫兄弟哪個能答應(yīng)?左帥和耀東被打的渾身是傷,差不點沒命了。調(diào)過頭,你讓我們這幫兄弟去幫他?”
加代說:“你沖你哥行不行?你沖我行不行?算我求求你了,江林,算我求求左帥和耀東了。
“不是,哥,我不是......
“好了好了,別犟了,你辦不辦?”
“我辦,你說話我能不辦嗎?”江林掛了電話。
加代哥還是不放心,當(dāng)天晚上酒就不喝了,讓王瑞買了機票。同時,也通知馬三、丁健和孟一起回深圳。
加代乘坐的是紅眼航班,早上七點半到了深圳。下了飛機,加代把電話打給了徐剛,“徐剛啊?!?/p>
“哎哎哎,代哥,有信了?”
加代說:“有什么信啊?我才到深圳。
徐剛一聽,說:“你這一早七點半回來了?”
“我連夜飛過來的。你在哪呢?”
“我在香港呢?!?/p>
“你說實話吧,你在哪呢?”
徐剛說:“我在深圳呢?!?/p>
“在深圳什么地方?我們見一面。我深海海國際等你,你過來吧?!睊炝穗娫?,加代說:“走,去深海國際?!?/p>
加代等人打車來到深海國際,剛要進門,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徐剛。一個人,直搓手,一臉的滄桑,臉上皺紋添了許多,更為主要的是人的精神沒有了,和以前判若兩人。
看到加代,徐剛迎了上來,點頭哈腰地叫了一聲,代哥。
加代說:“我倆之間不至于這么樣。你老了?!?/p>
“老了。握個手吧。”倆人一握手,“謝謝代哥啊,謝謝謝謝?!?/p>
加代問:“吃早飯沒?”
徐剛說:“沒吃,我安排你們。
“拉倒吧,一起吃個早飯,坐著聊聊。
來到餐廳,一人點了一杯咖啡,要了點早點。加代說:“我已經(jīng)讓江林打聽了,你詳細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實話實說,你到底整沒整過這個姓薛的,你倆有沒有仇?”
徐剛說:“我跟他一丁點仇都沒有,壓根就不認識,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聽說的,說我要去競標(biāo)。”
“那你估摸著他只綁了你家孩子了?還是所有競標(biāo)老板他都給綁了。”
“他只綁了我家孩子了。他可能認為我對他威脅最大?!?/p>
加代問:“你兒子幾歲啊?”
“九歲。”
“長得像誰呀?”
“像我唄,可好看了。”說這話的時候,徐剛的眼睛里放出一絲光,帶著一點自豪。
問了情況以后,加代說:“行啊,別著急了,我這邊盡力吧。這兩天我給你開個房間,你在這住著。如果有信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行行行。”
陪徐剛坐了一會。九點多鐘,加代去中盛表行了。來到中盛表行,江林抬頭一看,“哎,哥,你回來挺早啊!”
加代問:“有信沒?”
江林說“哪有這么快???”
“你呀,就是沒認真幫找。
“哥,我昨天晚上電話都打多少個了,但是沒有動靜,你不能怨我吧?我不能說掘地三尺找去吧?”
“這么的,我找?!?/p>
江林說:“我真是給問了。”
“我找,你把左帥,耀東,小毛都給我喊過來?!?/p>
“行?!秉c個頭,江林出去叫人了。
加代撥通電話,“遠山大哥?!?/p>
“哎,代弟,起得挺早?。??!?/p>
加代說:“問你個事,你們珠海有個薛胖子,你認識嗎?”
“不接觸,比我小,我不樂意接觸他。
加代說:“事業(yè)比你大吧?”
“不是,與那無關(guān)啊,事業(yè)大與小的,我就不樂意跟他接觸。”
“行了,我不問你別的,他是社會人還是商人呢?”
“社會人唄,雞毛商人!跟我們的商人完全不一樣?!?/p>
加代說:“你就是心眼小啊。他手底有沒有知名的社會,誰跟他好的,或者誰跟他混的?珠海能提得起來的,有沒有?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加代說:“我真有事找你。你跟我說實話,你知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跟他不接觸,上哪兒知道去?”
“拉倒吧。”加代掛了電話。
不大一會兒,耀東、左帥、小毛、松崗四霸、麻子以及邵偉都過來了。左帥問:“哥,這么早,什么事?
加代回頭看了一眼江林,江林低頭不吱聲了。加代說:“大家都坐下,我跟你們說個事。”
兄弟們都坐下了,加代問:“有個叫徐剛的,大家都知道吧?”
除了麻子,其他人都說:“那能不知道嗎?哥,這家伙露頭了?在哪兒?我干銷戶他?!?/p>
加代說:“江林啊,我就說......”
“不是,哥......”
加代一擺手,“行了,我不怨你。代哥沒別的意思,就一句話,大伙沖你哥,江湖事江湖了。我們跟徐剛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當(dāng)時也講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他再招惹我們,我們把他皮扒了,腦袋擰下來。但是現(xiàn)在有這么個事,他兒子被人綁了,極有可能被扣在深圳了。就當(dāng)代哥求求你們,大家?guī)蛶兔Υ蛞徽?,行不行?要是能里還有代哥,還能聽進去這句話,我希望大家有點格局,幫幫他,他就這一個孩子。行不行?要是不行,代哥就不用你們了,我就自己出去問,我就自己出去找,左帥?”
左帥說:“我行,我聽大哥的。”
“耀東?”
“哥,這個......”
加代一擺手,說:“我不聽理由,我就問你行還是不行?算代哥求你?!?/p>
“那行,那怎么都行。別說哥求我,不用求,我都行?!?/p>
加代說:“行,說到做到。沒別人了吧?還有什么要說的嗎?”兄弟們相互看了看,都不吱聲了。
加代說:“就當(dāng)代哥求大家了,我謝謝你們了。從現(xiàn)在開始,誰也別閑著了,開始幫著找,給老徐打個電話,都幫著問一問,各個角落都翻一翻,朋友、哥們都幫著問一問,是代哥的事?!?/p>
兄弟們聽了代哥的指令,都出去了。加代站起身,看了看江林,說:“江林啊。”
江林抬起頭,“哥。”
“你我不說別的了,能幫幫代哥嗎?”
江林說:“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不幫也得幫,我一定幫找,幫問。哥,我就留下一句話?!?/p>
加代問:“什么話?”
江林說:“徐剛不會恩將仇報吧?”
“江林,他如果真那么去做,老天爺都不答應(yīng)。把這句話記心里,行嗎?”
“你說了算,這回我一定幫著找?!边@回兄弟們是正兒八經(jīng)都散出去幫找了。
以加代在深圳的實力,全力幫找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一天下來,小毛跑表行來了,“哥!”
“毛啊,你干什么?”
小毛問:“二哥不在呀?”
加代說:“沒在,出去了。怎么的,有信了?
小毛說:“我有個朋友給我打電話,說就在龍崗,就在董奎安以前的辦公樓后的鍋爐廠里。以前是一個工廠,現(xiàn)在十多個小子在里邊待著?!?/p>
加代一聽,“確定嗎?”
小毛說:“現(xiàn)在就是不確定啊。但是說這幫小子全是從珠海過來的,說是熊三的兄弟。他們極有可能把徐剛的兒子綁了。他們應(yīng)該是等競標(biāo)完事之后,等徐剛拿錢過來贖人。”
加代問:“熊三是誰呀?”
小毛說:“以前也是深圳的,后來被董奎安打跑了,跑到珠海去了,跟了一個大哥,混起來了?!?/p>
“董奎安還把他打跑了?”
“哥,董奎安當(dāng)年挺牛逼的。但現(xiàn)在熊三比董奎安厲害多了,沒法比?!?/p>
加代說:“那就去找他唄。走!”
“哥,我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什么話?”
小毛說:“我不是在乎徐剛這個人怎么樣,而是熊三派手底下的十多個小子全是小亡命。這是我托人問到的,有一個叫二啞巴,他哥是聾子。哥,這啞巴怎么說呢,在珠海掛得上號的,在斗門縣都很有名,殺人不眨眼睛?!?/p>
加代一聽,問:“什么意思?”
小毛說:“啞巴是熊三手底一員干將。哥,我就怕去了,他不給面子,再把孩子傷著了,到時候真撕票了怎么辦???
小毛打聽到了徐剛兒子的下落,但是擔(dān)心救援時啞巴不給面子,孩子出現(xiàn)意外。加代說:“誰認識?聯(lián)系聯(lián)系,找找哥們問一問,看看能不能說上話?!?/p>
“俏特娃的,這上哪找去?大海撈針嗎?這純......”丁健一進表行,停止了牢騷,“哎,哥?!?/p>
加代看了一眼丁健,說:“你吵吵啥呀?”
“哥,我就說那意思,純難為人嘛!上哪找去?這么大的地方上哪找去?”
加代一招手,“你進來,來來來。
丁健往加代跟前一走。小毛一擺手,“健子,有消息了。”
丁健一聽,“有消息了?在哪?”
小毛把情況跟丁健說了一遍。丁健一抬頭,“我去唄,這啞巴我知道。”
加代一聽,“你知道?”
“我知道啊,我在斗門縣一晚上挑十七家夜總會。那天晚上啞巴就在?!?/p>
加代問:“你見過啞巴呀?”
“哎呀,我的媽呀,啞巴也不是啞巴,外號叫啞巴,他能說話,就是說話聲小,嗓子特別啞,你要是不仔細聽,聽不出來。這人我知道。那天晚上,他帶了六個兄弟站在吧臺那邊,我一個拿兩把五連發(fā)進去的,他手底一個兄弟問我干什么,我抬手就是一響子,啞巴被我打得跳窗戶出去的?!?/p>
加代問:“他怕你嗎?”
小毛說:“我叫他跪著,他不敢站著。哥,要真是他,就我去?!?/p>
小毛一聽,說:“哥,你別說健子真行啊,健子在珠海名多大呀!”
加代看著丁健說:“走,我跟你去?!?/p>
“不用!毛,你確定在哪?你帶人過來沒?”
“我?guī)肆?,門口我?guī)Ш脦资四??!?/p>
丁健說:“走,你跟我去。哥,我給你把這話放這,如果真在那,如果真是啞巴干的,我肯定給孩子帶回來,行不?
“不是,這個事......”
“你放心吧,哥!你就別讓別人辦了,你看左帥、耀東那個鳥樣?!?/p>
“他倆怎么的了?
小毛說:“從你這出門倆人說那些話我就不樂意聽。”
加代問:“說什么了?”
“哎呀,我就不給你學(xué)了?!?/p>
“學(xué)學(xué)我聽聽?!?/p>
小毛說:“說你這人心軟。說心軟是病,說將來徐剛恩將仇報你就好了。我是真給你認真找去了,馬三、孟軍都幫你去找了,他倆肯定是回家睡覺去了。”
“別研究他倆了。”看著丁健,加代說:“那你去吧,你跟毛去吧?!?/p>
“走走走,毛,你跟我走?!倍〗∫粩[手,“代哥,你在這坐著,聽我信啊,真是他你看我的?!?/p>
“我等消息,你去吧?!?/p>
到了表行門口,小毛指著在門口的兄弟,問:“健子,這些人夠不夠?”
“多少人?”
小毛說:“四十多人。”
“走吧,車?yán)镉谢鹌靼???/p>
“有?!?/p>
丁健說:“給我兩把十一連發(fā)?!毙∶蜷_后備箱,遞給了丁健兩只十一連發(fā)。丁健懷里揣一只,手上拎了一只,問:“車?yán)镉行∠愎蠁???/p>
“有。”
“給我拿一個?!?/p>
小毛一聽,說:“你也不會用??!”
“這玩意一拉環(huán)就扔唄,有什么會不會用的?”
“不是,健哥,別人用,我心有底,你用的話,你別真給炸銷戶了。”
“給我一個,沒有事,快點的?!倍〗∧昧艘粋€小香瓜,揣在了褲兜里。
丁健上了小毛的車,帶著四十多號兄弟出發(fā)了。鍋爐廠里水電都是現(xiàn)成的,啞巴帶著兄弟在里邊都住好幾天了。
丁健和小毛來到大鐵門外,丁健跳下車,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砸起了大鐵門。小毛一看,“不是,健哥......”
丁健一擺手,說:“沒有事?!?/p>
啞巴領(lǐng)著十五六個在院子里。一聽有人敲門,啞巴嘶啞著聲音,說:“誰呀?去看看去?!?/p>
一個兄弟過來了,問:“誰呀?”
“把門打開,門打開?!?/p>
啞巴手一伸,說:“抄家伙?!?/p>
五連發(fā)拿了過來,啞巴咔嚓一下頂上膛,說:“走!”到大鐵門旁邊,啞巴一擺手,兄弟把門拉開了一條小縫。
丁健抱著膀,說:“啞巴,還認得我嗎?
“哎呀,健哥。你好你好,健哥?!眴“妥吡顺鰜?。小毛和一幫兄弟在車?yán)镆豢?,“我去,健哥真有派呀!?/p>
啞巴嘶啞的聲音問道:“健哥,找我有事啊?”
丁健問:“誰叫你來的?”
“來哪?”
“來這,都閃開!我進去看看?!倍〗∫换仡^,“毛啊!”
“哎,健哥?!?/p>
“在門口等著吧,我進去看看?!?/p>
“不是,我跟你去吧?!?/p>
“不用!”丁健手一指啞巴,說:“閃開?!?/p>
啞巴一看,“不是,健哥,有事啊?”
丁健說:“有事沒事的,我進院看看。
走進院里,丁健什么也沒看到,轉(zhuǎn)過身,叫道:“啞巴!”
“哎,健哥?!?/p>
丁健問:“咱倆是朋友不?”
“絕對的,絕對是朋友?!?/p>
丁健說:“那行,把孩子給我。”
“什么孩子?我不知道。”
丁健眼睛一瞪,說:“啞巴,你等我打你???”
“健哥,我真不知道,我?guī)讉€兄弟....
丁健一擺手,“把嘴閉上,我找一找,我看有沒有孩子?!闭f話間,丁健朝著樓里去了,好幾個兄弟圍過來,“哎哎,健哥......”
“俏你娃的!”丁健甩手一個嘴巴,“你大哥都不敢攔我,你敢攔我?啞巴!
“哎,健哥。”
“你知道我丁健是什么人吧?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
“知道?!?/p>
丁健說:“我來不為別的事,我就為小孩來的,把小孩領(lǐng)下來,讓我領(lǐng)走。我代表我代哥告訴你,你們之間所有的仇恨和恩怨,我都不管,聽懂沒?江湖事江湖了。
站在院子里,丁健說:“啞巴,你要是不讓我把孩子帶走,健哥可要弄死你了。我當(dāng)年在斗門縣,一人挑十七家夜總會的事你是不忘了?那天晚上你從后窗跳出去,我沒打死你,你撿條命。你是不是忘了?你覺得你健哥老了?”
啞巴往前一來,說:“健哥,你過來。”來到旁邊,丁健問:“怎么的?”
“健哥,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我也沒有辦法,你也知道我是熊三的兄弟,三哥叫我過來的,我當(dāng)時也跟三哥說了,我說這么辦不講究,禍不及妻兒?!?/p>
“對呀,你們這成什么了?
啞巴說:“健哥,我實在沒想到今天你能來,我大哥給我下的死令,說這孩子要是丟了,就不讓我回去了。你也知道,三哥現(xiàn)在跟著薛老板混,用這孩子是準(zhǔn)備搶這個標(biāo)。有一個香港來的富商準(zhǔn)備要競這個標(biāo),具體太多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就告訴我,這孩子特別關(guān)鍵。健哥,我不是不給面子,今天別說是你來,誰來這孩子也領(lǐng)不走?!?/p>
丁健一聽,“是嗎?”說話間,丁健把十一連發(fā)出來。、
啞巴一看,“不是,健哥,健哥......”
丁健叭的一下,把十一連發(fā)丁在了啞巴的腦袋上,說:“俏麗娃。”啞巴,你別逼我啊,我認為你是條好漢,我認為你還是個老爺們,你健哥打過這個,打過那個,但你聽著,男子漢做事光明磊落。別說頂天立地,至少別禍及家人。你要明白,規(guī)矩不能亂。今天我把話放這里,你可以不把孩子交給我,你甚至可以把這孩子銷戶。反正也不是我親生兒子,我也不用心疼。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孩子今天我領(lǐng)不走,或者你們傷到這孩子一點,我叫你給他償命?!?/p>
眼看兩個小子過來了,丁健把懷里的十一連發(fā)也掏了出來,說:“你是要上?。磕阋蛭已??”
兩個小子愣住了,啞巴使個了靠后眼神。
丁健說:“給不給我?啞巴,我再最后問你一遍,給不給?”
啞巴的聲音不但嘶啞,而且無力了,說道:“健哥,今天這是你來了,換第二個人都不行。我啞巴也是個選手,我也不是誰想捏就能捏。健哥,我就怕你。我見過你打架,你是真敢銷戶。健哥,我沒混夠呢,我求你個事行不?”
“什么事?
“我把孩子你交給,我讓你領(lǐng)走......”
丁健一聽,“有要求???”
沒要求。健哥,我求你,你打我一下。
“?。俊?/p>
啞巴說:“我說孩子你帶走,你打我一下。要不然,我回去沒法跟三哥交代了,三哥肯定唯我是問了。你打我一下,我回去就有話說了。我說你來了,打我了,我說我實實在在打不過。我三哥也知道你的威名,他也不敢找你。”
丁健說:“要不你就別回去了,你跟著我走吧。”
“那不行,健哥,怎么說呢,我老婆孩子,三哥這些年都管著呢,我沒法離開珠江?!?/p>
丁健一聽,說:“把孩子領(lǐng)下來,我一會兒打你?!?/p>
“哎!“啞巴讓兩個兄弟把孩子帶了出來。九歲小男孩臉上瘦了一圈,身上雖然沒說青一塊紫一塊的,但是也是好幾天不洗臉了。”
看著小男孩,丁健問:“你是徐剛的兒子?”小男孩怯怯地點了點頭。丁健一招手,說:“過來,上我身后,我是你爸的朋友,我?guī)慊厝フ夷惆秩?。?/p>
啞巴說:“健哥,那個......”
“我知道,你轉(zhuǎn)過去。”
“行,哥,輕點?!?/p>
“我知道。
啞巴轉(zhuǎn)過身,丁健站在八九米的地方,說:“你側(cè)過來點!”哐的一響子,打在了啞巴的屁股蛋子。啞巴手下的兄弟眼巴巴地看著,誰也沒敢上。啞巴一捂屁股轉(zhuǎn)過身說:“健哥,我什么也不說了?!?/p>
“啞巴,健哥記你個人情。你不是有我電話號嗎?不論什么時候,只要你用得著你健哥,你吱個聲。健哥要是不幫你,你健哥不算男人,你見著我面就罵我,健哥俚語連嘴都不還?!?/p>
“不說了,健哥,我記住了?!?/p>
丁健一擺手,“謝謝大家,謝謝兄弟了,我給大伙鞠躬了。”說完,丁健給啞巴和兄弟們鞠了躬。
丁健牽著小孩子的手說:“走吧。”
聽到里面一聲響,看到丁健領(lǐng)著孩子從院里出來,在車?yán)锏男∶劬Χ伎粗绷?。小毛的兄弟感覺丁健是神一樣的存在。
小毛下了車,手一指院子里,說:“健子,這里邊?”
丁健說:“里邊都是認識的朋友。把孩子領(lǐng)走吧,我給代哥回個信?!?/p>
“哎?!毙∶押⒆訋狭塑?。
上了車,丁健朝著院子里一擺手,說:“啞巴,我走了?!?/p>
“慢走啊,健哥。”啞巴是熊三手下的第一戰(zhàn)將,也是敢打敢沖的選手,硬生生地被丁健征服了。
坐在車?yán)?,丁健撥通電話,“哥呀?!?/p>
“哎,健子。”
丁健說:“我把孩子領(lǐng)回來了?!?/p>
代哥一聽,問:“受傷沒?”
“沒受傷。你看我上哪去?
加代說:“你直接拉深海國際去,我也到深海國際等你。健子,哥謝謝你了。
“不用謝,這謝啥呀?手到擒來的事。
加代問:“健子,你也沒事吧?”
“我也沒事,見面再說吧?!?/p>
“好嘞。”加代掛了電話。
二十分鐘左右,小毛的車到了深海國際。丁健和孩子下了車??吹胶⒆樱哟鷨枺骸澳闶切靹偟膬鹤??”
“你好,加代叔叔。”說完,給加代鞠了個躬。
加代一看,說:“認識我???”
“我爸常說的一句話?!?/p>
加代問:“常說一句什么話?”
“怎么又是加代?
每個人都有其善良和重情重義的一面,尤其是對待家人和孩子時。徐剛也不例外??慈苏J且妇C合起來看。
徐剛的兒子說徐剛多少次在書房,晚上不睡覺,打自己腦門子,說怎么又是加代,怎么又是加代。
代哥一聽笑了,說:“這小bz!行了,你在這坐一會兒,我叫你爸來。”加代讓王瑞拿了一點水果給小孩,小孩坐在沙發(fā)上開心地吃起了水果。胖乎乎的,挺好玩。
加代把孩子回來的消息告訴徐剛時,徐剛激動地連滾帶爬下了樓,熱淚盈眶。來到大廳,徐剛跑過去抱起兒子,親了兩口之后放下了,仔細檢查檢查,有沒受傷。
加代抱著膀,看著這爺倆也開心地笑了。不管怎么樣,事辦成了。
徐剛一轉(zhuǎn)過身,撲通一聲,跪在了加代面前。加代一看,“哎,徐剛啊......”
“代哥,我給你磕頭了?!?/p>
加代拉著徐剛說:“你趕緊起來,起來起來。”
“你讓我給你磕一個頭,行不行?”
“不是,你起來?!?/p>
“我給你磕一個頭。”咣一下,徐剛給加代磕了一個頭。
“快起來吧,起來吧?!奔哟研靹偫似饋怼?/p>
徐剛站起身說:“謝謝了,我謝謝大家?!?/p>
加代說:“好了,徐剛,我不求你記著我多大的好,至少現(xiàn)在我還是挺恨你的,至于說你恨不恨我,我不知道,我要不要聽你跟我說。這回孩子也回來了,照顧好孩子吧,我也不給你支招畫道了,買賣隨你便干,你愿意競標(biāo)就競標(biāo)去,愿意跟人斗就跟人斗去。你曾經(jīng)能跟我加代斗得翻天覆地。你也是一個高人啊。一個小小的姓薛的你搞不過他?我別的話不說了,別的事不管了,你自己忙去吧。我走了。”
“代哥......”
“行了?!贝绯值軅円粩[手,“走。”
徐剛跑到丁健面前,給丁健鞠了個躬,又給小毛鞠個躬,又給小毛底下那幫兄弟也鞠了個躬。
加代擺擺手,說:“照顧好孩子啊?!?/p>
加代的車隊啟動了,徐剛抱著兒子站在門口,眼里含著淚,目送加代。兒子用小手擦了擦徐剛的眼淚,說:“爸爸,其實加代叔叔挺好,當(dāng)年你不應(yīng)該......
徐剛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撥通了老婆的電話,“老婆啊?!?/p>
“孩子呢?”
徐剛激動地說:“孩子回來了?!?/p>
老婆一聽,“誰幫的忙?”
“加代幫的?!?/p>
老婆哽咽著說:“徐剛啊.....
“什么話都不要說了,你讓大王、小王、老孫帶人趕緊過來,到深圳跟我會合,你把你那卡里的錢都給我打過來,我要來筆大的運作。聽懂沒?老婆,我別的話不說了,人心都是肉長的。加代能這么幫我們,我徐剛不是不講情義的人,也不是那糊涂的人,哪怕我的項目不要了,我也要把這人情還上。我把項目爭下來送給加代,你同意嗎?”
“這事我支持你。你的本事我知道,錢沒了還能掙。徐剛啊,加代這人太可交了?!?/p>
“不說了,你把錢給我打過來,把弟兄們喊過來。”
“好,我打電話?!崩掀艗炝穗娫?。
徐剛手里多了沒有,幾個億還是有的。徐剛談不上是鬼才,但是也是能夠獨當(dāng)一面的人物。
當(dāng)天晚上,徐剛的兄弟,三伙社會就陸續(xù)地趕過來了,一百七八十人。其中有一半是花錢雇來的。
跟以前比,徐剛是落魄了,但是絕對上說,徐剛?cè)匀皇侨酥旋堷P。徐剛喊一嗓子,曾經(jīng)的哥們,曾經(jīng)的兄弟,該來還是來。徐剛見到兄弟們,就說:“后天,我?guī)е銈兊礁倶?biāo)現(xiàn)場,遇到姓薛的,直接拿響子給他頂住,所有參加競標(biāo)的老板全頂住,能不能做到?”
“能做到,剛哥?!?/p>
“好?!毙靹偘詺獾卣f道。當(dāng)晚,徐剛把所有人安排住進了深海國際進。
江林第一時間來到加代跟前,說:“哥,徐剛調(diào)了二百來人,今天晚上全住在深海國際。你看我們.....”
加代問:“我們什么???”
江林說:“你不是想幫他嗎?”
加代說:“你別跟我陰陽怪氣的?!?/p>
“不是,哥,我是好心?!?/p>
加代說:“我?guī)退?,我是沖他孩子。江湖事江湖了,多硬的男人,多大的大哥,與孩子無關(guān)。別的事我們不管?!?/p>
“反正我就跟你說一聲。”
“行了,忙去吧?!贝缫粨]手,江林不吱聲了。
啞巴也回珠海了,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兄弟們也是一條心,幫助他圓。熊三一聽,“不是,你們十來個人都沒攔住他?”
“大哥,我怎么攔?那是丁健??!
十來個兄弟也附和說:“對呀,大哥,那是丁健,誰敢呢?那......”
有一個小子一回頭看看啞巴,“哥,能說嗎?”
啞巴一看,“能說,跟大哥說唄。”
“三哥,丁健身上揣了二十來個香瓜來的?!?/p>
熊三一聽,“多少個?”
“揣了二十多個香瓜,帶了四把十一連發(fā)進的院子,誰敢???”
三哥一聽這話,說:“啞巴,不怨你。他打了你一響子啊?”
“可不是嗎?”
熊三說:“這丁健確實牛。你養(yǎng)傷吧,我得跟薛老板說一聲。行了,你們幾個照顧他吧,醫(yī)藥費我給你交完了。我都不知道咋跟薛老板說,等你好了大哥不能虧待你,給你拿點錢。”
“行,大哥,謝謝?!?/p>
“我走了?!毙苋フ已ε肿恿?。
兄弟問啞巴:“哥,我們說得行吧?”
“行,但是牛吹大了。他本來名氣就夠嚇人了,你又說他帶了二十多個多個香瓜來。他干什么呀?他是雷公啊?
熊三把薛胖子交代的辦黃了,不得不跟薛胖子說一聲。熊三去薛老板的公司了
當(dāng)時有意愿參加競標(biāo)的單位總共有三十多家公司和集團,徐剛只是其中一個,也是潛力最大的。薛胖子通過自己人際關(guān)系,社會手段,解決了二十多家。只要徐剛不競爭,剩下十多家到現(xiàn)場基本都能控制。辦公室里,薛胖子說:“我們這次基本手到擒來。這個.....”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那瞄T聲音響起,薛胖子說了一句,請進。
熊三把門一推,“大哥?!?/p>
“哎呀,三子來了,請坐?!?/p>
“大哥,我不坐了,我有點事跟你說
你們先出去吧?!币粩[手,薛胖子讓手下的經(jīng)理都出去了,“說吧。什么事?
“大哥,徐剛的孩子被人弄走了?!?/p>
“被誰弄走了?”
熊三說:“閻王爺?!?/p>
薛胖子一聽,“誰?”
“被閻王爺弄走了?!?/p>
“沒了?”
“沒了?!?/p>
“怎么沒的?”
熊三問:“你聽過丁健嗎?”
“丁???那是干什么的?”
“在珠海特別有名,大哥級人物,他跟我兄弟啞巴有仇。你說事也趕巧了,正好丁健路過我那幾個兄弟綁徐剛兒子的地方,看見啞巴了。雙方就大打出手,啞巴現(xiàn)在人在醫(yī)院住院,一響子差點沒打死,打屁股蛋子上了。這幫兄弟誰也沒攔住,就這么的,有幾個兄弟當(dāng)時就給撕票了?!?/p>
薛胖子一聽,說:“你是誤了我的大事啊,那徐剛這邊我怎么辦呢?”
“那我也不知道啊。大哥,那你看你交代我的事,誰想遇到丁健了?!?/p>
薛胖子問:“這丁健是干什么的,跟誰混的?”
“跟深圳加代混的?!?/p>
“加代???這是個人物,這加代跟徐剛關(guān)系怎么樣?”
熊三說:“他倆的關(guān)系就是死仇。
“搞不好徐剛不得來找我報仇呀?你這么的,你現(xiàn)在底下有多少人?”
我手底下多了沒有,一百五十人左右。
薛胖子說:“你把人集合,后天你早上就趕到會場,然后我再多打幾個電話,把人全碼過來,很有可能徐剛找我們報仇來?!?/p>
“行,大哥,那我回去準(zhǔn)備?!?/p>
薛胖子說:“熊三,就這一回。下回再讓你辦事,如果辦成這個水平,你就別干了。”
“我明白,我以后準(zhǔn)不能?!?/p>
“滾吧?!?/p>
“哎?!毙苋c個頭,出來了。
薛胖子撥通電話,“大柱啊?!?/p>
“哎,大哥。”
薛胖子說:“你把人集合。后天早上八點之前到競標(biāo)會的現(xiàn)場等著我?!?/p>
“怎么的?大哥,出什么事了?”
“徐剛那邊出點岔子?!?/p>
“不是把他孩子綁了嗎?”
薛胖子說:“別提了,出了點其他事,我不跟你解釋了,你那邊怎么得給我抽一百人。”
“行?!?/p>
薛胖子又打兩個電話,總共找了四伙社會。
時間來到競標(biāo)當(dāng)天,競標(biāo)會現(xiàn)場車水馬龍,整個大樓下全是薛胖子的人,一百二十多輛車在樓下,讓很多外地來的集團公司的老板到了現(xiàn)場,司機提醒:“老板,你看,這全是薛胖子的人!”
老板一看,說:“走走走,不去了,回家?!蔽辶夜拒嚩紱]等停下,就走了。
僅存四五家了,自認為有點勢力,帶了一百來人,認為自己不含糊,兄弟挺能打,進了會場。
薛胖子明顯也沒把他們放在眼里,主要的對手是徐剛。定好是十點半開會,十點的時候徐剛到了,陣仗也不容小視,五十輛臺車。車?yán)锏捻懫饕膊簧?,三十把連發(fā),十來把十一連發(fā)。
薛胖子帶了四百多人,在自己車隊最前面站著,所有的大哥和兄弟都在車下。
薛胖子一看徐剛到了,罵道:“俏麗娃的,真有膽量來呀?抄家伙。熊三,一會兒徐剛只要下車,你給我斷他后路,別讓他跑了?!?/p>
“行?!毙苋c了點頭。
坐上車上,徐剛的兄弟看到現(xiàn)場薛胖子殺氣騰騰,兄弟問:“剛哥,怎么辦?
“把車停下?!瘪{駛員把車停下了。徐剛喊道:“大王。小王?。 ?/p>
“哎,剛哥。”
徐剛說:“你倆帶著兄弟,后隊變前隊,把后邊的口給我堵住了,要保證我們一會兒走,能走得了?!?/p>
“現(xiàn)在就走唄。”
徐剛說:“我下車看看,我看看薛胖子到底是嚇唬,還是怎么回事?!?/p>
“剛哥,這項目好幾個億呀,第一是我們不了解這姓薛的,第二......”
徐剛有點不高興了,問:“第二什么呀?”
“不是,哥,我的意思是富貴險中求。
“我下去看看,來都來了,如果這么回去,我不甘心。”
徐剛從頭車一下來,老薛一擺手,”徐老板,哈哈哈,我們以前在廣州見過。現(xiàn)在這陣仗不如以前了,是落魄了?以前你振臂一呼,五六百人不在話下,今天怎么了?就來這么點人???這不像你的風(fēng)采呀!”
徐剛往前邊一站,身后的兄弟也都陸續(xù)下車了。徐剛說:“薛胖子,你要認識我徐剛,見過我當(dāng)年是干什么的,你就應(yīng)該能知道,別說我徐剛不擇手段,但至少我敢說一句話,我殺人不眨眼?!?/p>
胖子說:“老子這些年干集團,干工程,我手里的命命多沒有,二十條得有了,你真敢與我為敵呀?我爭這個項目,我也不是針對你,大家都想干?!?/p>
“我徐剛和你往日無仇,今日無怨,你干了什么事今天我就不提了,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這項目,你得讓給我,你跟我玩歪的邪的,黑白兩道你以為我怕你???我在廣州見過的人物,比你認識的人都多。你跟我來這個,想打架呀?你也不掂量掂量!
為了在氣勢上不輸對手,徐剛說:“我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你真以為我?guī)н@點人來???半個小時以后,你信不信我叫你在這都走不了,我能砍死你們,還有啊,你們這幫走社會的,吃江湖這碗飯的,無非就是圖大哥的仨瓜倆棗,我徐剛是什么人你們不知道是不是?我給你們個機會,兄弟們,你們走,這是我跟老薛之間的恩怨,我對你們沒啥仇,我以后也不找你們,但今天你們誰要是不走,鐵了心跟我徐剛干,將來我一個一個收拾,你不怕死就行,反正我徐剛肯定不怕,說話。
薛胖子哈哈大笑,說:“徐剛啊,你一點沒變,還是那么聰明,沒等打仗先把話說出來了,了不得,攻心為上啊。我跟大家講個事兒,可能我不說大家也知道,對面的弟兄們也聽著點,我跟徐剛是沒仇,無非這一項目而已。但是項目如果干好了,能掙好幾個億。那就是一個你死我活。另外,徐剛前面一陣被人打得都躲香港去了,在里邊待了好幾個月,后來稀里糊涂怎么回來的,我也不知道。徐剛,你怎么還敢跟我說這大話?我給你一個機會,現(xiàn)在你帶著你的人走,你不跟我爭項目,我放你一馬。你要是不走,別說我今天打你,你已經(jīng)有了兒子的教訓(xùn),我叫你嘗嘗失去老婆是什么?!?/p>
徐剛一聽,“俏麗娃,姓薛的,你真敢說???”徐剛手一揮,“來!”徐剛后邊的兄弟舉起了家伙事。
胖子說:“徐剛,我就告訴你,別說是你了,上回是有一個叫丁健的,救了你兒子,幫你辦事了。但你記著,別說打你,就是打加代,我都手到擒來。你他媽還跟我抄家伙啊?我再問一遍,你走不走?”
“我走雞毛!姓薛的,試試啊,我看你們今天哪個敢動?”
胖子說:“聽著點啊,我就給大家五分鐘的時間,誰過去把徐剛撂倒,銷戶了,我給二百萬;摘一條腿一百萬;撂倒對方一個,我給十萬。我話都說明白了,準(zhǔn)備好了,來。”
徐剛一指,“俏麗娃,你試試?!?/p>
胖子一揮手,“上!”熊三、大柱等人抄起家伙哐哐放響子。一看真放響子打,徐剛的兄弟說:“哥,哥,打不了啊,走走走!”眼看對方奔著徐剛來了,兄弟一拉徐剛。徐剛一回頭,說:“撤
徐剛慌忙跑上車,車開跑了。老薛興奮地說道:“俏麗娃,多放幾響子,讓里面的人聽見?!?/p>
胖子這邊哐哐放響子,會場里聽得一清二楚。僅存的那四五家投標(biāo)人,心里七上八下了。
老薛哈哈大笑,熊三問:“薛哥怎么樣?”
“都在門口等著,晚上我請大家聚餐,挨個發(fā)錢。”
徐剛往會場時候,四五家集團的老板耷拉著腦袋的出來了,路過老薛身邊的時候,叫了一聲,薛哥。
薛胖子得意地說:“哎呀,老李啊,馬上開會了,上哪去?”
“家里有點急事,回家一趟?!?/p>
“那不送你了,走吧。哎呀,老張,你這?”
“公司開會研究了這個項目,說錢不夠,我就不爭了。”
胖子說:“我借給你一點唄?!?/p>
“不借不借,這項目不適合我干?!?/p>
這個,那個都走了......老薛往會場中間一坐,身后站著二百來個兄弟,招標(biāo)方十來個人坐在臺上,時間到了,人怎么沒來呢?
“沒聽見剛才怎么回事啊?沒聽著外邊的聲音???”
“怎么了?
“給這姓薛的吧。惹不起,黑白兩道相當(dāng)厲害了,把其他投標(biāo)人都打跑了?!?/p>
薛胖子站起身說:“你好啊,我薛胖子,就剩我了。想給別人,也沒辦法給了
“好,我宣布,本項目......薛總,來簽合同吧?!?/p>
薛胖子上臺大筆一揮,簽上了名,說:“沒別的事了吧?”
“沒事了。”
胖子拿起合同,說:“走了,謝謝。”
一轉(zhuǎn)身,薛胖子帶著四百來人耀武揚威地走了。
徐剛從珠海一路趕回深圳,來到了深海國際。兄弟問:“剛哥,怎么辦???”
徐剛拍著頭,說:“你們都出去,讓我想想?!毙值軅冏叱隽诵靹偟姆块g。
薛胖子拿著合同回到辦公室,身邊幾個社會大哥都來了,“大哥,你看我們兄弟立功了......”
薛胖子一擺手,“每人都賞,每人都給錢。對了,大柱啊,你說我跟加代往日無冤今日無仇的......你等一會兒,不對。熊三,你過來。”
熊三來到跟前,叫了一聲音:“大哥。
薛胖子抬手給了熊三一個大嘴巴,說:“你敢跟我撒謊啊?你不是告訴我他孩子沒了嗎?”
“大哥,我.....”
胖子說:“明擺著丁健去救的孩子,加代有意幫徐剛,你敢糊弄我是不是?”
“大哥,我不敢了?!?/p>
“熊三,我告訴你,今天我鄭重的提醒你,僅這一回。下一回你要叫我知道,我剁你一只手,聽懂沒?你那個右手就是我的,手拿過來?!?/p>
“不是,大哥,不是下一回嘛......”熊三嚇壞了,以為胖子今天就要剁服的手
薛胖子說:“拿過來,放這。筆?!毙值苓f出來一只記號筆。胖子在手背上寫了三個字,薛胖子。寫完后,胖子說:“不許擦,不許洗,在手上給我放一個月,給我記到心里,這手現(xiàn)在是我的,聽懂沒?再有下一回,給你這只手剁了。下回表現(xiàn)好了,我給你記一功,讓你來個功過相抵,記住沒?”
“記住了。”熊三感恩戴德地說道。
辦公室里,薛胖子對包括熊三在內(nèi)的四個社會大哥說:“聽著,徐剛現(xiàn)在怕我了,被打跑了,項目是我們的了。但這個加代有點不知好歹,我這些年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他大姐蘇燕我都認識,我和他這些年無冤無仇,他幫徐剛對付我,怎么辦?你們說說吧?!?/p>
熊三不敢吱聲了,但是另外三個大哥對加代不太了解。大柱說:“大哥,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哎呀,加代不是愿意救人嗎,不是愿意幫別人嘛?俏麗娃!我看這回誰幫你。過來?!毖ε肿右粩[手,熊三沒敢往前來,另外三個來到了胖子身邊。胖子附在三個人耳邊說了一段話,但是沒跟熊三說。
三個社會大哥一聽,說:“大哥,回去我們就準(zhǔn)備這事?!?/p>
“行,那就這么地,去吧。”
“好!”三個大哥出去了。
胖子說:“熊三,你也滾吧?!?/p>
“哎?!毙苋顺隽朔块g。
徐剛在深海國際琢磨了一下午,也沒琢磨出辦法來。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兄弟過來,叫道:
“剛哥,吃口飯吧?”
徐剛問:“卡里有多少錢?”
“六千萬,剛哥?!?/p>
“把那卡放我這?!毙值馨芽昧诉^來,徐剛說:“你們?nèi)コ燥埌?,晚上我辦個事?!?/p>
加代的電話響了,一看是徐剛打來的。一接電話,“喂!”
“哎,哥,我是徐剛啊?!?/p>
“你別叫我哥啊,你叫我加代,我叫你徐剛。我?guī)湍愕氖乱擦私Y(jié)了,我倆之間可沒別的了?!?/p>
徐剛說:“我能不能過去跟你見一面?我有點事。”
“不能,我也不想幫你了?!?/p>
“我求求你了。”
加代一聽,說:“你怎么這么好求人呢?你沒點骨氣???”
“兄弟,我不讓你白忙活?!?/p>
加代說:“我不會幫,我也不想幫。我知道你找我干什么?!?/p>
“我都到表行門口了?!?/p>
“不是,你怎么......”加代一抬頭,看到徐剛站在門口,說:“你進來吧?!?/p>
徐剛一點頭,往辦公室里一進,“兄弟
江林沒給好臉,把門關(guān)上,出去了。加代問:“干什么?”
“兄弟,我別的不求你了,我跟你說實話,我昨天跟我老婆還說把這項目爭下來就送給你?!?/p>
“我不要,你有這心就行了。”
“我真有這心思。我徐剛不是沒皮沒臉的人,我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但是.....”
加代問:“但是什么呀?”
徐剛說:“這姓薛的遠遠超過我想象,我搞不過他?!?/p>
加代一聽,問:“你找我是什么意思?
“兄弟,你能不能幫幫我?我現(xiàn)在的勢力遠遠不如當(dāng)年,你也知道。你要是能幫我,這項目拿下來,我投資,我送給你。當(dāng)然了,你要愿意,給我點也行。
代哥問:“說完了嗎?”
徐剛一點頭,“說完了。”
加代說:“徐剛,我不幫你。今天我當(dāng)著你的面,把話說清楚,你給我牢記在心。不管我們有仇沒仇,至少我倆沒什么交情。我加代什么人都幫???我仁義,但我不是個傻子,我為什么給自己樹敵呀?再說了,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去解決,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兄弟,這個姓薛的罵你了?!?/p>
加代一聽,問:“他罵我什么了?
“他罵你雞毛都不是。這我要撒一句謊都不得好死,他說他收拾完我,下一個就收拾你?!?/p>
“是嗎?那我等著他來?!?/p>
徐剛說:“關(guān)鍵他罵你的時候,是當(dāng)著幾百人的面罵你?!?/p>
“徐剛啊,你不用在這挑?!?/p>
“我真沒挑,我是實話實說?!?/p>
加代說:“如果誰罵我一句,我就去打他,那我一天什么都別干了,天天打架去了。我能打得過來嗎?徐剛,我還是那句話,事過去了,你走你的。你們這些事我不參與,我不知道,我也不管,我也不幫。”
徐剛把卡放在了桌上,說:“我這有張卡,這里邊......”
加代一擺手,“你就是有多少錢,我也不要?!?/p>
“我這里有產(chǎn)千萬。”
加代說:“你就是六個億我也不管,走吧?!?/p>
“我給你跪下?!?/p>
“你要是跪下,我就叫人把你架走,從此以后,深圳我都不讓你待,你別逼我說難聽的,走!”徐剛沒辦法了,剛轉(zhuǎn)身,電話響了,一看是薛胖子打來的。加代說:“你趕緊出去接電話,我不想聽?!?/p>
“我接一下?!?/p>
“不是,你怎么......”
電話接通了,薛胖子說:“喂,徐剛啊,我今天把話給你撂在這,你趕緊給我滾蛋,你給我離開廣東,珠海不允許你再來,聽懂沒?再敢過來,下次我就把你埋這邊?!?/p>
徐剛說:“你也就是敢欺負我,我虎落平陽被犬欺。”
“你不用說這話。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當(dāng)年你沒見著我,如果見著,我一樣收拾你。
吹牛逼吧!行,我認!我徐剛今天雞毛不是,我搞不過你。但是你記住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p>
薛胖子一聽,問:“誰呀?”
徐剛說:“你真有本事,你跟加代比量比量?!?/p>
加代在旁邊沒有吱聲,可是卻聽到電話里薛胖子說:“他是個屁,你告訴他,別著急,讓他等著。”
徐剛說:“你敢不敢再大聲說一遍?”
加代從徐剛的手中把電話搶了過來。徐剛一看,“不是,兄弟......”
加代拿著電話說:“薛老板,我就是加代,我倆也不認識。你也用不著在徐剛面前,拿我去找什么段位,說什么話題。我倆往日無冤,今日無仇。我也不給自己樹敵,你最好也別招惹我,就這么地?!闭f完,沒等薛胖子說話,加代就把電話掛了。
徐剛看到加代掛了電話,說:“加代,你性格變了?!?/p>
加代說:“我性格變什么了?我向來如此。徐剛,你趕緊走,你的事自己去解決,你要再不走,我給你打出去了啊。
“行,加代,我心里邊謝謝你,你不幫就算了?!?/p>
“走吧?!币晦D(zhuǎn)頭,徐剛從辦公室出去了。
江林陰陽怪氣地說道:“徐老板,走了?。俊?/p>
“哎,兄弟,謝謝啊?!?/p>
江林一揮手,“趕緊走吧。
徐剛猶猶豫豫,欲走還留。江林說:“你快走啊。”
“哎,哎。”
加代的電話就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加代一接電話,“喂?!?/p>
“你是加代???”
“是我。哪位?”
“你挺牛逼唄?”
“我不牛逼,我啥也不是,你打錯了。
“你先別撂,你挺愛幫別人是不是?”
加代一聽,“什么意思?”
“徐剛跟我們薛老板是對頭,我們老板把他兒子綁了,你挺愿意幫他是不是?
加代說:“你有事趕緊說,你想干什么?薛老板薛老板的,他是個雞毛??!”
“他不是雞毛,他是我老板。加代,不管你多牛逼,這次你都得低腦袋,你不是愿意幫朋友嗎?什么丁健這個牛逼那個牛逼的。我給你聽聽,你聽聽這兄弟的聲音?!?/p>
那邊電話一拿過來,朝著馬三的臉上啪地一嘴巴子,“俏麗娃,說話?!?/p>
“代哥,我是馬三。哥,我俏特娃,我正在向西村喝酒,來了好幾十人,偷偷把我拽出去了,把我打懵逼了,跟我有雞毛關(guān)系???”
“不是,馬三啊......”
馬三說:“你快點吧,你跟他說說,有我啥事???”
“給他兩腳?!?/p>
兄弟上去朝馬三身上咣咣給了好幾腳,打了好幾個嘴巴子?!凹哟?,你記住,我叫大柱,我是薛老板的兄弟,聽沒聽明白?如果想讓你哥們平安回去,你就給我大哥準(zhǔn)備一個億,來珠海,你不有錢嗎?當(dāng)著面給我薛老板道個歉,我就讓你兄弟回去。要不然,你兄弟死路一條?!薄澳惆阉射N戶吧,他不值這些錢?!闭f完,加代把電話掛了。
大柱說:“你大哥說你不值這些錢?!?/p>
“你也太敢喊了。兄弟,你看我長這個樣,能值一個億嗎?”
“我要多了?你值多少啊?”
馬三說:“我不是他重要兄弟,我這小身高,小體格,長得精瘦,既不能打我,也不能干活的,我是在向西村拉皮條的,我叫三子?!?/p>
“別吹牛逼,你叫馬三,我知道你,你挺有名氣?!?/p>
“我有什么名氣???你們綁江林,綁丁健去,他們有名氣?!?/p>
“你說你值多少錢吧?”
“我跟你說實話,在他心目當(dāng)中,我多說能值二十萬?!?/p>
“俏你娃的,二萬值得一綁???
“那你看,誰讓你綁我的?再說了,我就在向西村喝酒,你說你們挑誰不好,哪怕綁我身邊那個王瑞也行???你說你綁我干什么呀,我不值錢?!?/p>
馬三的一番話,大柱聽懵了,撥通電話,“薛老板?!?/p>
“加代怎么說的?”
“加代讓我撕票,說他不值這些錢?!?/p>
薛胖子問:“你綁的是誰呀?”
“一個叫馬三的?!?/p>
“誰叫馬三?”
大柱說:“我也不知道啊,我一進門就聽他在那吹牛逼,說我跟加代多少多少年了,這個那個的,但說實話,我看他長得像外星人似的?!?/p>
胖子說:“我不是告訴你綁個像樣的嗎?”
“我沒遇著丁健?!?/p>
薛胖子說:“那他手下不還有個江林嗎
“那我更遇不著了,我就遇到這么個玩意,我就把他弄回來了。”
“你再等等,再等等,加代不可能不管。加代不講義氣嘛?”薛胖子掛了電話
加代一點都不著急。如果換第二個人,加代可能著急,因為他們寧折不彎,絕對有脾氣。馬三不一樣、加代慢條斯理地抽了兩口小快樂,走出辦公室,喊道:“江林啊,徐剛呢?”
“剛到門口。”
加代喊道:“徐剛!”
徐剛一回頭,“哎哎,加代,有事???
“你進來?!?/p>
江林問:“哥,剛才打電話怎么回事?
加代說:“沒事,馬三被人綁了?!?/p>
江林一聽,說:“哦,那沒事?!?/p>
“你給弟兄們打個電話,讓他們趕緊過來,到表行集合?!奔哟靹傄粩[手,說:“你跟我進來?!?/p>
徐剛進來了,問:“把誰綁了?”
加代說:“你先別管把誰綁了,你把那薛胖子電話給我。”
“兄弟,你是要幫我嗎?
加代說:“別想那些,你把電話給我,給完我你就走。”
“我得陪你呀,我聽說你這邊有事我得陪你呀?!?/p>
徐剛把電話號碼給了加代。加代一個給拿過來,“薛老板,你好。”
“你好,加代。”
加代說:“欠哥倆沒仇沒怨吧?”
“沒仇沒怨吶,什么意思?”
加代說:“吩咐人幫我兄弟啊?”
“哎呀,這事我還真不知道,我?guī)湍銌枂??!?/p>
“行了。薛老板,我加代說兩句話,我?guī)托靹偸且驗槲矣X得江湖事江湖了,禍不及妻兒。我是抱著這個想法去幫他的。你們今天倆打架,他找我來了,他現(xiàn)在就在我身邊,我都說不管。你們倆怎么打,和我加代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只是他那孩子,我不希望有任何的問題,有任何的事兒,我才幫一把,你也別挑理。不管怎么說,我兄弟也沒得罪過你們。你把我兄弟放了,這事就過去,我也不找你們。好吧?至于說我兄弟,你們打兩個嘴巴子給兩腳的,我都不在乎,你把我兄弟給我送回來,這個事咱就拉倒,就過去。
薛胖子綁了馬三,加代讓薛胖子把馬三送回來,既往不咎。薛胖子說:“加代,我要是不送呢?”
加代說:“你不是第一天在廣東做生意吧?”
“不是,二十多年了?!?/p>
“那你應(yīng)該能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呀!”
薛胖子說:“我還真就是不知道。加代,你讓我知道知道,我特別想知道?!?/p>
加代說:“我再最后說一遍,我的兄弟……”
“不行?!毖ε肿佑矚獾匕央娫拻炝恕?/p>
徐剛一看,“兄弟......”
加代嘆了一口氣,說:“徐剛?!?/p>
“哎。”
加代說:“你真得欠我個大人情了。”
“兄弟,你說什么我都行,那錢我給你,這事你看......”
“滾蛋,你欠我個大人情!”
加代撥通電話,“海鵬大哥。”
“哎,代弟。”
“你在佛山?jīng)]走呢吧?”
“我沒走呢。藍剛也過來了,把兄弟都帶來了?!?/p>
加代說:“那你來深圳,過來找我吧。
“干什么呀?那個人又來找你了?”
加代說:“那事就過去了。其他的事,你帶人過來吧?!?/p>
“那好,我什么時候去?”
“越快越好。”
“好嘞。”于海鵬掛了電話。
加代又把電話打給了老海、四舅、太子輝、在廣州的徐老五以及老海的兄弟老朱、老翁和楚大頭。聽著加代打電話,徐剛掰著手指頭。加代一看,問:“你干什么呢?”
“沒有,我給你算人數(shù)呢?!?/p>
加代問:“你現(xiàn)在算多少了?”
“五六百?!?/p>
加代說:“乘以二差不多?!?/p>
“這,這個……”
加代又開始打電話了,“剛哥,你在哪呢?”
“我在廣州,在家呢。有事啊?”
加代說:“你來趟深圳唄?!?/p>
“干什么?”
“當(dāng)我求你個事兒。你來吧,來完之后咱倆見面再說行嗎?越快越好?!?/p>
“行,那你等著吧,我這就往深圳去。
“哎,好嘞?!奔哟鷴炝穗娫挕?/p>
要是以前,剛子一定會說:“我是你隨便找的人?。磕阏椅揖偷萌グ??我是大狼狗啊,你一吹哨我就得集合?但是自打剛哥知道代哥和康哥的關(guān)系越走越近,以及勇哥一而再,再而三地捧代哥之后,剛哥特別低調(diào)隨和了。
接完電話,剛子就出發(fā)了。一路上想,什么事呢?
兩個多小時以后,太子輝,楚大頭,老朱,老翁,陸續(xù)趕到深圳了。海鵬大哥,藍剛帶著一百多個護礦隊也過來了。兄弟們都在深海國際門口集合。
剛子一到表行,和加代一見面,“剛哥
“代弟。”
“謝謝啊,剛哥?!?/p>
“你跟我見外呢。干什么呀?”
“進去說?!?/p>
往辦公室一進,剛子問:“找我什么事?”
加代說:“珠海有個姓薛的,叫薛胖子認識不?”
“不認識。干什么的?”
加代說:“也是個干工程的老板,大集團老總。剛哥,我今天晚上要過去打他,我想求你?!?/p>
剛子一聽:“要我?guī)湍銛[事,還是幫你解決什么麻煩呢?”
加代說:“我想求你幫我?guī)ш牎!?/p>
剛哥一聽,“你會玩??!你怎么想的,讓我去給你帶隊?”
加代說:“哥,你帶隊,我倆在前面,那不一馬平川了?誰敢攔著,誰來誰沒
剛子一擺手,說:“不行,這事回頭讓我哥知道,成什么了?加代,我成天跟你鬼混在一起,成什么了?這要是讓我哥知道,他會怎么看我,怎么說我呀!
沒等剛子把話說完,加代撥通了電話,“杰哥?!?/p>
剛哥一看,說:“你等一會兒。你干什么呀?不是,你別給我哥打電話,我給你支個別的招唄,你這一天.....”
“杰哥呀?!?/p>
“哎,代弟?!?/p>
“我跟剛哥在一塊兒呢。哥,我想跟你說個事兒,你看能不能你幫我跟剛哥說說?!?/p>
“什么事?”
加代說:“珠海一個姓巷的老板把我手一睥一個兄弟綁了。我想去找他談?wù)?,也不是打?.....”
剛哥在旁邊一拉加代手腕。代哥問:“干啥?”
剛子說:“你早說呀,把你兄弟綁了,我得去呀。你趕緊把我哥電話撂了。你把電話給我?!?/p>
“不是,我......”
剛子拿過電話?!鞍ィ?,我剛子?!?/p>
“剛子?!?/p>
“哥,怎么回事呢?剛才代弟說話也沒說明白。你也知道,他喝過酒說話,我也聽不懂。這我才聽明白。哥,我跟他說不至于給你打電話了。我說我就是你哥哥,兄弟這事就辦唄?我們都是朋友
“啊,行,那你就幫幫他唄?!?/p>
“我?guī)退?,哥,我肯定幫他。?/p>
“好好好?!苯芨鐠炝穗娫?。
剛子說,“你這一天凈瞎搞!馬三像我親弟弟似的。綁了他,我能說不管嗎?
加代說:“那咱就現(xiàn)在出發(fā)唄?”
“出發(fā)唄!陣仗OK不?我要帶隊的話,陣仗是不是得好看一點?。俊?/p>
“陣仗比較OK。”
“領(lǐng)我去看看,我看陣仗行不行?!?/p>
“走,那你坐我車?!?/p>
“到了門口,上了車,直奔深海國際。等到了深海國際門口,剛哥一看,說:“這都是你找的車???這得多少人呢?
“不知道,但是我估計不得一百五六十臺車呀?!?/p>
剛子說:“你別說啊,你這小崽子長得精瘦的,人脈還挺大的。你說你社會咋混的呢?”
“看著混唄,我就為人處事交朋友,仁義點,講究點?!?/p>
“沒看出來,你說你這熊樣,長得尖嘴猴腮的,還有點本事啊。”
“謝剛哥,剛哥過獎了。”
剛哥一看,笑了,說道:“你跟我還謙虛了。行,走吧!”
加代一點頭,打電話把兄弟們都叫下來了。徐剛就一直在代哥身后站著,剛哥抱著膀在笑,旁邊徐剛也笑,剛哥一回頭,說:“你笑個屁,你是誰呀?”
“剛哥好?!毙靹傉f道。
徐剛比以前老太多了,憔悴了很多。雖然徐剛以前見過剛子,但是不熟。剛子一時沒認出來,問:“你是誰?”
“我是徐剛?!?/p>
剛哥一聽,“你誰?”
“剛哥,好久不見,我是徐剛?!?/p>
“你是徐剛?不像啊,你不是跑了嗎?
“我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明白,這個....
剛子說:“你趕緊給我滾,你跟我兄弟倆......
加代一看,說:“剛哥,回頭再跟你解釋,現(xiàn)在是朋友,回來我給你細解釋。
剛子看著徐剛說:“你不跟超子玩得挺好嗎?”
“不是,我……”
加代一接剛子,“剛哥,回來再說?!?/p>
兄弟們上了車,一百五六十輛車出發(fā)了
加代撥通薛胖子的電話,“薛老板?!?/p>
薛胖子說:“想好了?你兄弟的事怎么辦呢?”
加代平和地說道:“也不怎么辦了。薛老板,我加代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現(xiàn)在帶著人到珠海找你。你把你的哥們,兄弟,你的關(guān)系,你的背景,你的靠山,這些人全都找來,在你公司門口等著我就行。當(dāng)然了,你也可以不來。你要是不來,我就把你所有的公司砸了。你認為我兄弟的一條命要值你這些公司,你看著辦好吧?,F(xiàn)在我就往你公司去了。預(yù)計一個半小時我就到,我可跟你說清楚了?!?/p>
“你是要跟我打架嗎?”
加代說:“不是,我是要去滅了你?!?/p>
薛胖子說:“你說話的語氣這么隨和呢?”
“因為這事特別簡單,特別容易,像踩死螞蟻那么簡單,你等著吧,薛老板,OK不OK啊?”
“OK,你來吧?!睊炝穗娫挘ε肿诱f:“加代瞧不起我,跟我說話像哄小孩似的,跟我倆商量似的,最后告訴我要滅了我,把所有人都叫來?!卑滋斓乃陌賮砣岁懤m(xù)都抵達到公司樓下。
薛胖子下了樓,看著自己集團公司門口四百來人,問:“大柱啊,心里有底沒?”
“有底,加代是人,我也是、都是一個腦袋倆胳膊倆腿,誰比誰少什么呀,我肯定有底?!?/p>
“行?!迸肿右稽c頭,“光子,你過來
“哎,大哥?!?/p>
“你估計加代能來多少人?
“不好估計,不知道啊?!?/p>
熊三在東張西望,薛胖子叫道:“三子
“哎,大哥,怎么的?”
薛胖子說:“你在深圳待過,加代能來多少人?”
“我估計一兩百人吧?!?/p>
“那也不值得一提,怎么這么大名呢?
熊三說:“不知道。大哥,一會兒打不打呀?”
“一會兒我們要是占上風(fēng),就打。三子,這回你得將功贖罪了,你直接往前沖,你給我先打,別掉鏈子。”
“行,大哥,只要你喊一嗓子,我一定第一個沖?!?/p>
“行?!?/p>
又過了半個小時,車開著雙閃過來了,眾人往對面一看,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一個車隊,雙排車道。
薛胖子的集團公司門口挺開闊的,能停下二百多輛車。加代的車開到集團面前了,一大片,鋪天蓋地。
老薛在臺階上面一看,撥通電話:“陳哥。我老薛,今天晚上你值班不?”
“我不值班。你干啥?”
“那個深圳的加代,今天晚上過來跟我這個那個來了,我想......”
話沒說完,電話里傳來了忙音,“喂,陳哥,喂?沒有信號了?”
薛胖子電話又撥了過去,接不通了。胖子說:“誰電話有信號?我打不過去是怎么回事?熊三,你把電話拿來,我給老陳打個電話,快點?!?/p>
“給?!毙苋央娫捊o了胖子。
胖子打過去還是關(guān)機。熊三說:“怎么辦?這怎么辦啊?”
大柱一看,說:“都穩(wěn)住,穩(wěn)住穩(wěn)住。沒什么大事,都穩(wěn)住,聽薛哥的?!?/p>
加代的人幾乎是薛胖子的兩倍。薛胖子這邊慌了,被圍上了。
加代和剛子下了車,剛哥一抱膀,說:“對面哪個是領(lǐng)頭的?代弟啊,把他叫過來,我看看。
“剛哥,你讓我先說兩句話,一會兒你登場,你是重量組長人物。”
“那也行,我等一會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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