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銀行柜臺前,我死死攥著那張壓得發(fā)軟的銀行卡,指甲都掐進了手心。
"取20萬。"
聲音抖得不像自己。
柜員刷卡,機器滴了一聲。
她抬頭,眼神突然變了,帶著某種我讀不懂的意味。
"女士,您確定要取20萬嗎?"
"對,我媽在醫(yī)院等著救命!"
我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她欲言又止,最后把屏幕轉(zhuǎn)向我。
我湊過去,盯著那串數(shù)字,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柜臺后面排隊的人開始催促,我卻動彈不得。
01
結(jié)婚第三年秋天,我和婆婆的戰(zhàn)爭終于到了盡頭。
那天晚上,我端著剛燉好的排骨湯進客廳,婆婆嘗了一口,筷子往桌上一拍。
"又是這么淡!鹽是要錢買的嗎?"
我咬著嘴唇?jīng)]說話。
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馮雪峰坐在沙發(fā)上看手機,頭都沒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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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秦雨做飯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是我兒子,還是她的?"
婆婆站起來,指著茶幾上我新買的外套。
"這衣服多少錢?八百?你一個月才掙多少?就知道往自己身上砸錢!"
"媽,那是我自己的工資。"
"你的工資?結(jié)了婚就是一家人的錢!你看看人家小區(qū)王太太家的媳婦,一年到頭穿的還是三年前的衣服,從不亂花一分錢!"
我深吸一口氣,把湯碗放在桌上。
"王太太家的媳婦上個月查出胃癌晚期,省吃儉用省出來的。"
"你!"
婆婆臉漲得通紅。馮雪峰終于放下手機,皺著眉看我。
"秦雨,好好說話。"
"我哪句不是好好說話?"
我轉(zhuǎn)身回了臥室,關(guān)門的瞬間聽見婆婆在客廳哭。
"養(yǎng)了個白眼狼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
馮雪峰沒進來。
我坐在床邊,看著鏡子里自己憔悴的臉,突然覺得很可笑。
結(jié)婚三年,我從一個愛笑的姑娘,變成了一個連笑都要小心翼翼的陌生人。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想做頓豐盛的早餐緩和氣氛。
煎蛋、熬粥、炒青菜,擺滿一桌。
婆婆出來看了一眼,坐下吃了兩口,又開始了。
"粥太稠了,浪費米。"
我低頭扒飯,一句話都不想說。馮雪峰夾起一個雞蛋放進我碗里。
"多吃點。"
"她還用你喂?自己不會夾?"
婆婆把筷子往碗里一戳,站起來回了房間。
我看著那個雞蛋,突然吃不下去了。
"馮雪峰,我們談?wù)劙伞?
"談什么?"
"你媽這樣,你看不見嗎?"
"她就這脾氣,你多擔待點。"
"擔待?我擔待三年了,夠不夠?"
馮雪峰放下筷子,揉著太陽穴。
"秦雨,再忍忍,等我升職了,咱們搬出去住。"
"你每次都這么說。"
我站起來收拾碗筷。
廚房水池邊,眼淚掉進洗潔精泡沫里,沒人看見。
真正的爆發(fā)點,是我給娘家寄水果那次。
媽媽愛吃車厘子,我在網(wǎng)上訂了兩箱,不到三百塊。
快遞單還沒扔,婆婆就翻出來了。
"又給你媽寄東西?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怎么還往娘家貼錢?"
"我媽養(yǎng)我二十多年,我寄點水果怎么了?"
"那我養(yǎng)馮雪峰二十八年,你寄過我一次嗎?"
我被噎住了。
她說得對,我確實沒給她買過貴重東西,不是不想,是每次想買,她都要挑剔半天,嫌貴嫌不實用,慢慢地我就不買了。
"媽,您要是想吃,我也給您買。"
"我不稀罕!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吃里扒外的性子!"
晚上馮雪峰回來,婆婆把他拉到房間說了一個多小時。
出來后,他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秦雨,你是不是對我媽有意見?"
"我沒有。"
"那你為什么只惦記著你媽,不想著我媽?"
我愣住了。
原來在他眼里,我孝順自己的母親,就是對他媽不孝。
"馮雪峰,你搞清楚,我媽是我親媽。"
"我媽以后也是你媽。"
"可她從沒把我當女兒。"
說完這句話,我轉(zhuǎn)身進了臥室。
那晚我們誰都沒再說話,各自躺在床的兩端,中間隔著整個太平洋。
結(jié)婚紀念日那天,我下班買了束花回家,還特意繞路去蛋糕店訂了個小蛋糕。
進門時,婆婆正在客廳拖地,看見我手里的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買花干什么?中看不中用,還不如買點肉。"
"今天是我和雪峰的結(jié)婚紀念日。"
"結(jié)婚紀念日有什么好過的?過日子不是過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我把花放在茶幾上,那是一個我精心挑選的玻璃花瓶,結(jié)婚時閨蜜送的禮物。
婆婆看了一眼,突然伸手一掃。
哐當一聲,花瓶碎了一地。
"媽!您干什么?"
"我就是看不慣這些破爛占地方!"
我蹲下去撿碎片,手被割破了,血滴在地板上。
馮雪峰聽見聲音從臥室出來,看見滿地狼藉,愣了幾秒。
"媽,您這是……"
"是她自己放不好,怪我嗎?"
我抬頭看著馮雪峰,等他說句公道話。
他張了張嘴,最后只說了一句。
"秦雨,算了,我再給你買個新的。"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不用了。"
我扔下碎片,回房間收拾東西。
馮雪峰跟進來,拉住我的胳膊。
"你要干什么?"
"離婚。"
"秦雨,你別鬧。"
"我沒鬧,我是認真的。"
我甩開他的手,把衣服一件件塞進行李箱。
他站在原地,臉色一點點變白。
"就因為一個花瓶?"
"不是因為花瓶,是因為你。"
我轉(zhuǎn)過身,盯著他的眼睛。
"馮雪峰,這三年我受了多少委屈,你真的不知道嗎?還是你知道,只是不在乎?"
他沒說話,眼神躲閃。
我拉上行李箱,從他身邊走過。
客廳里婆婆還在拖地,聽見動靜抬起頭,冷笑一聲。
"走就走,以為我稀罕你這個媳婦?"
我沒回應(yīng),拖著箱子出了門。
樓道里燈光昏暗,我靠在墻上,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
三年的婚姻,就這樣碎得連渣都不剩。
02
辦離婚手續(xù)那天,天陰沉沉的,空氣里都是要下雨的味道。
民政局門口,馮雪峰已經(jīng)在等了。
他穿著那件我給他買的灰色外套,眼睛紅紅的,像一夜沒睡。
"來了。"
"嗯。"
我們并排走進去,一路無話。排隊等號時,他突然開口。
"秦雨,真的不能再考慮一下嗎?"
"沒什么好考慮的。"
"我可以和我媽說,讓她改改脾氣。"
我看著手里的號碼牌,笑了。
"你都說三年了。"
他不說話了。
叫到號,我們坐在窗口前,工作人員例行公事地問了幾個問題,然后讓簽字。
我簽得很快,馮雪峰握著筆,手指發(fā)抖,墨水在紙上暈開一小塊。
"簽吧。"
我催促道。
他抬頭看我,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緒,最后還是簽了名。
蓋章的聲音很響,像是把什么東西徹底釘死了。
我拿著離婚證,準備走。馮雪峰叫住我。
"等一下。"
他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到我面前。
"這里有30萬,算是給你的補償。"
我看著那張卡,沒接。
"什么意思?"
"這三年,是我對不起你。我媽的脾氣我管不了,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馮雪峰,我不要你的錢。"
"秦雨,拿著吧。"
他把卡硬塞進我外套口袋,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別輕易動,留著應(yīng)急。"
我想把卡掏出來還給他,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手伸進口袋摸著那張薄薄的卡片,突然覺得很諷刺。
明明是他媽媽的錯,卻要他來買單。
明明應(yīng)該是婆婆道歉,卻變成了他用錢來贖罪。
回到租的房子,我把卡扔進抽屜,再也不想看見它。
那段時間,我像掉進了一個黑洞,白天機械地上班,晚上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到天亮。
媽媽打來電話,問我最近怎么樣。
"挺好的,工作順利。"
"和雪峰相處得還好嗎?"
我頓了頓。
"媽,我和馮雪峰離婚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我聽見媽媽輕輕嘆氣。
"是不是他媽媽又為難你了?"
"媽,都過去了。"
"孩子,你受委屈了。"
媽媽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卻還要強撐著笑。
"我沒事,真的。您和爸保重身體,別擔心我。"
掛了電話,我蜷在沙發(fā)上哭了整整一夜。
我不怪馮雪峰,他也很難。
夾在母親和妻子之間,怎么做都是錯。
可我也很難,為什么受委屈的總是我?
為什么做錯事的人理直氣壯,我這個受害者反而要忍氣吞聲?
一個月后,我決定離開這座城市。
這里到處都是我和馮雪峰的回憶,走到哪都像在傷口上撒鹽。
我辭了職,收拾行李,準備去南方的一座小城市重新開始。
整理衣柜時,看見了那張銀行卡。
我拿出來看了看,卡面干干凈凈,像從沒被用過。
30萬,對很多人來說是筆大錢,可對我來說,卻像一根刺,扎在心里拔不出來。
我想過把錢還給馮雪峰,但轉(zhuǎn)念一想,還回去他肯定不要,說不定還會以為我賭氣。
算了,就當存著吧,反正我也不會動。
我把卡放進一個小鐵盒子里,壓在衣柜最底層,徹底把它忘掉。
南方的城市很溫暖,冬天都不用穿羽絨服。
我找了份文員的工作,租了個單間,開始新的生活。
沒有婆婆的冷嘲熱諷,沒有馮雪峰的為難,日子過得清靜又自在。
同事們對我很好,經(jīng)常約我一起吃飯逛街。
有個叫小林的女孩,和我年紀差不多,她知道我離過婚,非但不歧視,還安慰我說。
"姐,離婚不是什么丟人的事,不合適就分開,總比湊合一輩子強。"
"謝謝你。"
"以后跟著我們混,保準讓你忘掉過去那些爛事。"
小林說話大大咧咧的,很快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她帶我去吃當?shù)匦〕?,逛夜市,看?!?/p>
那段時間,我好像真的走出來了,笑容也比以前多了。
可是每次夜深人靜,我還是會想起馮雪峰。
想起他皺著眉說"再忍忍"的樣子,想起他簽離婚協(xié)議時顫抖的手指,想起他塞給我銀行卡時說的"別輕易動"。
我搖搖頭,把這些念頭甩出腦海。
他的事,和我再也沒有關(guān)系了。
03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三年過去了。
我在這座城市扎下了根,工作穩(wěn)定,朋友也多了。
小林介紹了幾個男生給我認識,條件都不錯,但我總覺得差點什么,相處幾次就不了了之。
"姐,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你前夫?"
小林有次喝多了,直接問我。
"沒有,只是覺得一個人挺好的。"
"騙鬼呢!你知道你每次提到他,眼神都不一樣嗎?"
我愣住了。
真的嗎?我以為自己早就放下了,原來心里還留著那么一點位置。
媽媽經(jīng)常打電話來,問我有沒有遇到合適的,什么時候帶回家看看。
我總是敷衍過去,說慢慢看,不著急。
其實我知道媽媽擔心我,怕我一個人在外面受委屈。
"雨雨,你爸最近身體不太好,總說胸悶。"
"那趕緊去醫(yī)院查查。"
"查了,醫(yī)生說是心臟有點問題,開了些藥。"
我心里一緊。
"媽,您怎么不早說?嚴重嗎?"
"不嚴重,醫(yī)生說注意休息就行。你別擔心,我和你爸都好著呢。"
媽媽的聲音聽起來很輕松,但我總覺得她有什么事瞞著我。
掛了電話,我立刻給爸爸打過去。
"爸,您身體怎么樣?"
"好著呢,你媽大驚小怪。"
"真的沒事嗎?"
"真沒事,就是年紀大了,機器有點老化。你在外面好好工作,別老惦記家里。"
爸爸的話讓我稍微安心了些。
我給家里轉(zhuǎn)了五千塊錢,備注寫著"給爸爸買補品"。
媽媽收到后,立刻打來電話。
"雨雨,你自己在外面花錢的地方多,不用給我們這么多。"
"媽,錢我有,您和爸把身體養(yǎng)好最重要。"
"好孩子。"
媽媽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她想我了,但我工作走不開,只能等過年再回去。
第三年的春節(jié),我終于回了家。
一進門,看見爸爸媽媽都老了好多,頭發(fā)白了一大半,臉上的皺紋也深了。
媽媽拉著我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
"瘦了,在外面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媽,我吃得很好。您看,我還胖了呢。"
我挽起袖子給她看,媽媽破涕為笑。
那個春節(jié),我陪著爸媽,把落下的團聚時光都補回來。
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看春晚,媽媽靠在爸爸肩上,我坐在旁邊,那一刻突然覺得,這才是最珍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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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那天,我要回去上班。
媽媽早早起來給我做了一大堆吃的,塞滿了我的行李箱。
"路上餓了就吃,別省著。"
"知道了,媽。"
"雨雨,你一個人在外面,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媽媽拉著我的手,眼眶又紅了。
我抱住她,感受著她微微顫抖的身體,鼻子一酸。
"媽,我會的。您和爸也要保重。"
火車緩緩開動,我趴在窗口向外看,爸媽站在月臺上揮手,越來越小,最后變成兩個小點。
我轉(zhuǎn)過頭,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回到城市后,我更加努力工作,想多攢點錢,以后好接爸媽過來住。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第四年的深秋,媽媽突然病倒了。
那天晚上十一點多,我正準備睡覺,手機突然響了。
是爸爸打來的。
"雨雨,你媽出事了!"
爸爸的聲音慌亂得不像話。我一個激靈坐起來。
"怎么了?"
"心梗!現(xiàn)在在醫(yī)院搶救!"
我腦子嗡一下,整個人都蒙了。
"哪個醫(yī)院?我馬上回去!"
"市第一醫(yī)院,但是醫(yī)生說……"
爸爸的聲音哽咽了。
"醫(yī)生說什么?"
"醫(yī)生說要做搭橋手術(shù),費用要20多萬。"
20萬。我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我工作這幾年,所有積蓄加起來也就八九萬,還差一大半。
"爸,您別急,錢我來想辦法。"
我掛了電話,立刻訂了最早的一班高鐵票。
五個小時后,我趕到醫(yī)院。
ICU門口,爸爸坐在長椅上,兩眼發(fā)直,整個人像老了十歲。
"爸!"
"雨雨,你來了。"
爸爸站起來,嘴唇發(fā)白。
"媽媽怎么樣了?"
"還在搶救。醫(yī)生說情況不太好,必須盡快手術(shù)。"
我扶著爸爸坐下,去找醫(yī)生了解情況。
醫(yī)生拿著病歷,表情嚴肅。
"病人情況很危急,必須馬上做搭橋手術(shù)。手術(shù)費加上后期治療,至少需要20萬。你們盡快湊錢,越快越好。"
"醫(yī)生,能不能先手術(shù),錢我們慢慢湊?"
"抱歉,醫(yī)院有規(guī)定,必須先交一部分押金。"
我咬著嘴唇點頭。
回到走廊,坐在爸爸身邊,腦子飛快地轉(zhuǎn)。
八九萬的積蓄,找朋友借一點,還是不夠。
銀行貸款來不及,網(wǎng)貸利息太高。
我低著頭,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張銀行卡!馮雪峰給我的那張卡,里面有30萬!
我猛地站起來。
"爸,您在這等著,我去拿錢!"
"雨雨,你去哪?"
"馬上回來!"
我沖出醫(yī)院,打車回家。
一路上,心跳得像要蹦出來。
04
沖進家門,我直奔臥室,把衣柜最底層的箱子翻出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蓋子,那個小鐵盒還在,落了一層灰。
我捧起盒子,打開,銀行卡靜靜躺在里面,卡面有些褪色,但還算完整。
我握著卡,手心全是汗。
這張卡,承載著我和馮雪峰最后的一點聯(lián)系,也是我這四年刻意遺忘的過去。
可現(xiàn)在,它成了救命稻草。
鎖上門,我又打車去了銀行。
路上堵車,我急得直跺腳,恨不得自己會飛。
司機師傅看我著急,好心地抄了近路,終于在半小時后到了銀行門口。
已經(jīng)快下班了,大廳里人不多。
我拿了號,坐在等候區(qū),雙腿一直在抖。
卡攥在手里,邊角都被汗水浸濕了。
腦子里一直在算賬。
30萬夠了,絕對夠了。
交了20萬押金,還能剩10萬應(yīng)急。
媽媽有救了,一定會沒事的。
可不知為什么,心里又有點不安。
這筆錢畢竟是馮雪峰的,我拿了是不是不太好?
但媽媽命懸一線,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等媽媽病好了,我慢慢還給他。
"76號。"
叫到我的號了。
我站起來,腿有點發(fā)軟,走到柜臺前,把卡遞過去。
"您好,我要取錢。"
柜員接過卡,刷了一下,抬頭看了我一眼。
"取多少?"
"20萬。"
"請輸入密碼。"
我顫抖著按下六位數(shù)字,馮雪峰的生日。
當年他把卡給我時,說密碼就是這個,方便我記。
按完最后一位,我屏住呼吸,等著機器反應(yīng)。
滴一聲,密碼正確。
我松了口氣,可柜員看著屏幕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奇怪。
她皺起眉,又抬頭看我,眼神里帶著疑惑和某種我讀不懂的情緒。
"女士,您確定要取20萬嗎?"
"對,我媽在醫(yī)院等著救命,麻煩快一點!"
我的聲音帶著哭腔。
柜員猶豫了一下,把屏幕轉(zhuǎn)向我。
"您先看一下余額。"
我湊過去,盯著屏幕。
數(shù)字一個個跳進眼睛里,我的大腦卻好像死機了,怎么都反應(yīng)不過來。
我以為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又看了一遍。
還是這個數(shù)。
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掉下來,砸在玻璃柜臺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女士,您沒事吧?"
柜員輕聲問。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整個人像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