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爭泥潭與金融崩塌：為何他是美國近代最具破壞性的總統(tǒng)

現(xiàn)在只要一打開新聞，映入眼簾的畫面常常讓人哭笑不得：一邊是前總統(tǒng)拜登在舷梯上顫顫巍巍，仿佛隨時會被一陣風吹倒，還要面對著因為通脹高企而日益不滿的選民。

另一邊則是那個總是頂著標志性紅領帶的特朗普，在集會上唾沫橫飛，即便下臺了也依然能憑一己之力讓整個社交媒體炸鍋。

看著這兩位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架勢，很多人都在感慨，美國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總統(tǒng)的門檻好像越來越低，大家為了“誰是最爛總統(tǒng)”爭得面紅耳赤，甚至大打出手。

但如果你真的靜下心來，剝離掉那些短視頻里博眼球的剪輯，把目光投射到更長遠的歷史維度去審視，你會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這些爭吵更像是為了窗簾顏色不合心意而互扯頭花，卻忘了這房子真正的主梁早就被人悄悄鋸斷了。

那個手里真正拿著鋸子的人，不是那個喜歡發(fā)推特咆哮的商人，也不是這個略顯遲鈍的老人，而是那個如今看起來在自家農場歲月靜好的“退休老干部”——小布什。

時間有時候真的是個很狡猾的化妝師，它能給過去涂上一層溫柔的柔光濾鏡。

現(xiàn)在提起小布什，很多人腦子里蹦出來的畫面可能是在各種國葬或典禮上，那個偷偷給米歇爾·奧巴馬遞糖果的頑皮老頭，又或者是退休后變身畫家、一臉無害的慈祥形象。

這種極具欺騙性的反差萌，很容易讓人忘了他當年是如何揮霍這個帝國的根基的。如果你去翻一翻當年的那些冰冷賬本，就會明白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在他離開白宮時恨得牙癢癢。

數(shù)據(jù)從來不會陪你演戲。在他2009年收拾行李離開華盛頓的時候，蓋洛普的一項統(tǒng)計顯示，他的支持率僅僅只有25%。這個數(shù)字是什么概念？

這不僅僅是“不受歡迎”那么簡單，這是美國建國兩百多年漫長歷史中，總統(tǒng)離職時的最低谷，堪稱斷崖式的崩盤。

即便是以前爭議巨大的拜登，或者是現(xiàn)在引發(fā)社會大撕裂的特朗普，他們在各自最低谷的數(shù)據(jù)也從來沒有觸及過小布什那樣慘淡的底線。

甚至在當年，有超過六成的民眾不是單純的反對，而是帶有強烈情緒地指責他的政策，這種幾乎全民倒戈的局面，在特朗普那個擁有三成鐵桿粉絲的時代，或者拜登還能勉強維持基本盤的現(xiàn)在，都是難以想象的。

小布什最大的“遺產”，在于他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并且是帶有極強主動性的破壞。

以前的拜登上臺時，接手的是疫情肆虐、盟友離心、社會撕裂的爛攤子，他無論是阿富汗撤軍的一地雞毛，還是對抗通脹的有心無力，更多像是在為一個已經破洞的船補漏。

而特朗普雖然像是闖進瓷器店的公牛，各種退群毀約、言論過激，但他的破壞大多停留在表面風格和可以通過行政命令逆轉的政策上。

可小布什不一樣，他是那個親手把船鑿沉的人。

最讓人意難平的，莫過于那場把美國拖入泥潭至今拔不出腿的戰(zhàn)爭。

大家至今應該還記得鮑威爾在聯(lián)合國大會上那個充滿戲劇性的瞬間，手里舉著一管不明真假的白色粉末，信誓旦旦地將其描述為伊拉克擁有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的確鑿證據(jù)。

那時候的美國剛剛經歷了911事件，全國上下的愛國熱情和團結意識空前高漲，這本來是一個領導人凝聚國家力量的最佳時刻?？尚〔际舱畢s把這股力量引向了一個基于謊言的深淵。

這管后來被證實不知所謂的粉末，開啟了一場讓美國失血二十年的噩夢。為了這場毫無必要的戰(zhàn)爭，美國財政整整燒掉了8萬億美元。

這些錢如果換個用法，早就把美國的基建翻新好幾輪了，甚至像坊間調侃的那樣，連修一條去月球的鐵路都夠了。

比金錢更沉重的是人命，7000多名再也沒能活著走下戰(zhàn)場的美國士兵，以及數(shù)十萬死于戰(zhàn)火的伊拉克和阿富汗平民，這些不是歷史書上枯燥的數(shù)字，而是無數(shù)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和那永遠無法償還的血債。

美國從二戰(zhàn)后苦心經營的“世界警察”形象，甚至是在越戰(zhàn)后好不容易修復的一點聲譽，在這八年里被徹底透支，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麻煩制造者”。

這種地緣政治上的災難性后果，完全是由于決策層的魯莽和短視造成的，是真正意義上的“自找麻煩”，這與后來者面對復雜局勢時的左支右絀有著本質的區(qū)別。

除了在外面惹是生非，把家里搞得揭不開鍋也是他的“大手筆”。

對于經歷過2008年那場席卷全球的金融海嘯的人來說，那種窒息般的絕望感至今可能都還會在深夜襲來。那不是什么不可抗力的天災，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由政策導向引發(fā)的人禍。

正是因為小布什政府對華爾街貪婪本性的過度縱容，在2004年左右大幅放松了對投資銀行的監(jiān)管限制，才讓資本像脫韁的野馬一樣瘋狂加杠桿。

當雷曼兄弟倒閉的骨牌倒下，引發(fā)的連鎖反應幾乎摧毀了全球經濟體系。

那時候的美國街頭，隨處可見被銀行收走房子的中產階級，失業(yè)率飆升至10%，普通老百姓排著長隊去取錢，眼睜睜看著畢生積蓄縮水甚至清零。

那個時候政府雖然拋出了數(shù)千億美元的救助計劃，但似乎更多是為了給那些肇事的金融巨頭續(xù)命，而底層民眾只能在寒風中獨自承受代價。

相比之下，現(xiàn)在的通脹雖然讓人難受，但那種社會信用體系崩塌、經濟引擎徹底熄火的恐怖場景，并沒有再次上演。

可以說，拜登很多經濟困境，往根源上追溯，依然能看到當年那種各種為了短期利益透支未來的影子。

在專業(yè)的歷史評價體系里，學者的眼睛往往比大眾的記憶更毒辣。在最近幾年各類權威機構的總統(tǒng)排名中，雖然特朗普的排位也經常因為打破常規(guī)的操作而在末流徘徊，但小布什的位置卻是那種真正因為“造成了結構性傷害”而被牢牢釘在恥辱柱上的。

在一些歷史學家的眼中，特朗普的作為更多是造成了社會的震蕩和分裂，是一種激烈的應激反應，許多后果并非不可逆轉。而小布什的八年，則是真正動搖了美國的國本。

那個發(fā)動戰(zhàn)爭的決定、那個放任泡沫的政策，就像是植入這個超級大國體內的慢性毒藥。

特朗普退出的群可以再加，拜登搞僵的關系可以再修，哪怕是經濟周期也有漲有跌，唯獨那些在戰(zhàn)爭中死去的生命無法復活，那些因為信用破產而丟失的國際公信力難以重建，那個被掏空的財政窟窿需要幾代人去填補。

所以，當我們如今在討論誰最差勁的時候，千萬別被表面上的口水仗帶偏了節(jié)奏。真正的“破壞之王”，往往不是那個在鏡頭前張牙舞爪的小丑，而是那個微笑著，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姿態(tài)，把整個國家的未來押上賭桌，然后輸個精光的那個決策者。

小布什留下的那道傷疤，比起后來者們的種種鬧劇，顯然要深邃且疼痛得多。這也就是為什么在許多理性的觀察者眼中，無論后來的總統(tǒng)如何折騰，只要提起對美國根基的摧毀程度，那個來自得州的牛仔總統(tǒng)依然穩(wěn)坐頭把交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