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晚晚，你真的想好了嗎？”閨蜜唐欣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焦急，甚至有些破音。

“想好了，這婚我不結(jié)了。”我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異常堅定。

“可婚期就在五天后??！”唐欣的聲音里滿是不可置信，“請柬早就發(fā)出去了，酒店、婚紗照、禮服所有東西都準備妥當了，現(xiàn)在說不嫁，親戚朋友那邊怎么交代？”

我閉上眼睛，今天下午在沈家客廳看到的那一幕瞬間涌上心頭——八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圍坐在沙發(fā)上。

“唐欣，你知道養(yǎng)八位老人意味著什么嗎？”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wěn)下來，“我一個月工資才一萬三，不說日常開銷，光是他們偶爾的醫(yī)藥費，恐怕都不夠分攤的?！?/strong>

“我才二十五歲，還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我不想剛結(jié)婚就變成一個圍著老人打轉(zhuǎn)的免費保姆，更不想當這個冤大頭。”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后傳來唐欣輕輕的嘆氣聲：“那沈澤宇呢？他知道這件事嗎？他是怎么說的？”

“他？”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心里滿是失望。

“他說這是他們家的傳統(tǒng)，讓我多理解理解，可憑什么要我用自己的人生去理解他們家的所謂傳統(tǒng)？”

01

四個月前，我和沈澤宇在一場行業(yè)交流會上相識。

他是一家公司的市場總監(jiān)，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談吐儒雅，舉手投足間都透著成熟穩(wěn)重的氣質(zhì)，尤其是他看向我的時候，眼神里的溫柔幾乎要將人融化。

交流會結(jié)束后，他主動走到我面前，遞過來一杯溫水：“你是林晚吧？聽說你負責的那個新媒體項目做得特別成功，真是年輕有為?！?/p>

我接過水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沈總監(jiān)過獎了，都是團隊一起努力的結(jié)果。”

“別叫我沈總監(jiān)，太見外了，叫我澤宇就好?！彼Φ谜嬲\，眼神里沒有絲毫架子，“我對你們項目的運營模式很感興趣，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你吃個飯，詳細聊聊？”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頻繁的接觸。

他會在我加班到深夜時，不僅送來熱咖啡，還會貼心地帶一份溫熱的簡餐；會在周末約我去逛美術(shù)館，耐心聽我分享對每一幅畫的見解；會在我因為工作失誤情緒低落時，溫柔地安慰我，幫我分析問題所在。

一切都顯得那么自然而美好，讓獨自在大城市打拼多年的我，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和安全感。

認識一個月后，沈澤宇在一個星光璀璨的夜晚，正式向我表白了。

那天我們看完電影散步回家，走到小區(qū)樓下的花園里時，他突然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我：“晚晚，和你相處的這些日子，我每天都覺得很開心，我確定你就是我一直想要找的人，做我女朋友吧。”

他的眼神真摯而熱烈，我?guī)缀鯖]有猶豫就點頭答應了。

在偌大的城市里，能遇到一個讓自己心動又能給予安全感的人，我覺得自己格外幸運。

戀愛的三個月里，沈澤宇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幾乎滿足了我對伴侶的所有期待。

他記得我不吃香菜，每次一起吃飯都會提前囑咐店家；知道我工作壓力大，會學著做肩頸按摩，在我下班回家后幫我放松；甚至連我隨口提起想重溫小時候愛吃的老式糕點，他都會跑遍大半個城市幫我找到。

“晚晚，我們結(jié)婚吧。”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早晨，我們一起在公園散步時，他突然開口說道。

我愣了一下，有些意外：“會不會太快了？我們才在一起三個月?！?/p>

“我三十三歲了，早就想有個屬于自己的家?！彼Ｏ履_步，認真地凝視著我，“而且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讓我更加確定，你就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p>

他的真誠深深打動了我，雖然相處時間不算長，但他給我的踏實感是實實在在的。

我沒有再多想，笑著點了點頭，答應了他的求婚。

訂婚那天，沈澤宇帶我去見了他的父母。

張慧蘭和沈衛(wèi)國看起來都很和善，對我也格外熱情，席間不停地給我夾菜，說著關(guān)心的話。

“晚晚，以后你就是我們沈家的人了?！睆埢厶m拉著我的手，笑得合不攏嘴，“我們家澤宇能娶到你這么漂亮又能干的姑娘，真是他的福氣?！?/p>

“阿姨您太客氣了，澤宇也很優(yōu)秀?！蔽矣行┎缓靡馑嫉鼗貞?/p>

“對了，過段時間有空，讓澤宇帶你去見見家里的長輩們，大家都想見見你這個準兒媳?！鄙蛐l(wèi)國在一旁補充道。

當時我并沒有多想，只以為所謂的長輩，就是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這幾位直系親屬，畢竟大多數(shù)家庭都是如此。

我怎么也沒想到，他口中的“長輩們”，竟然足足有八位之多。

婚期定在了四個月后，我們開始忙著籌備婚禮的各項事宜。

選酒店、拍婚紗照、挑婚紗禮服，每一件事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沈澤宇說他最近公司業(yè)務繁忙，很多事情沒時間操心，讓我多費心，有什么需要他做的再告訴他。

我體諒他工作辛苦，也沒多說什么，大部分婚禮籌備工作都自己扛了下來。

“晚晚，婚房的裝修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的審美和眼光?！庇幸淮未螂娫挄r，沈澤宇這樣說道。

“那裝修預算大概是多少呢？”我隨口問道，畢竟婚房是我們以后要長期居住的地方，裝修不能太馬虎。

“你先看著選材料、定方案，預算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打錢到你卡上的?！彼恼Z氣聽起來十分輕松。

我原以為他會打幾十萬過來，畢竟現(xiàn)在裝修一套婚房，普通標準也得二三十萬。

可等了幾天，我只收到了十二萬的轉(zhuǎn)賬。

我心里有些疑惑，忍不住打電話問他：“澤宇，這十二萬裝修婚房是不是不太夠??？我大概算了一下，光是基礎硬裝加上簡單的家具，都得二十萬左右?！?/p>

“你先先用著，不夠的話到時候再說?！彼Z氣有些敷衍，說了兩句就匆匆掛了電話。

我心里雖然有些不舒服，但轉(zhuǎn)念一想，或許他最近手頭確實緊張，也就沒再多追問。

直到后來我才知道，他不是手頭緊，而是他的大部分收入，都一直在用來供養(yǎng)家里的那八位老人。

距離婚禮還有十天的時候，張慧蘭突然給我打電話，語氣有些嚴肅地說：“晚晚，你明天下午有空嗎？來家里一趟，有些重要的事情想提前跟你說清楚?！?/p>

我心里咯噔一下，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下午，我特意請了半天假，買了些水果，準時趕到了沈家。

一推開家門，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客廳里坐滿了人，粗略一數(shù)，至少有十幾個人，其中大部分都是頭發(fā)花白的老人。

“晚晚來啦，快進來坐?！睆埢厶m熱情地迎上來，拉著我的手往客廳里走。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家里的長輩們。”她指著沙發(fā)上一對看起來七十多歲的老人說，“這是澤宇的爺爺奶奶，沈振海和劉桂蘭?！?/p>

我連忙禮貌地打招呼：“爺爺好，奶奶好。”

“這是澤宇的外公外婆，張文祥和李梅?！睆埢厶m又指向另一對老人。

我繼續(xù)微笑著問好，心里卻開始有些疑惑，怎么會有這么多長輩。

可接下來張慧蘭的介紹，徹底讓我懵了。

“這位是澤宇大伯的岳父，陳爺爺，旁邊這位是陳奶奶?！?/p>

“這位是澤宇二伯的岳母，王奶奶，她老伴走得早，一直跟著我們家過?！?/p>

“還有這位，是澤宇姑姑的公公，劉爺爺，當年澤宇爺爺生病住院，多虧了劉爺爺幫忙湊錢，這份恩情我們一直記著?！?/p>

張慧蘭一個個介紹著，我站在原地，腦子一片混亂，完全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些長輩和沈澤宇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算是比較疏遠的姻親了，怎么會都要算在“需要贍養(yǎng)的長輩”里？

“阿姨，這些……都是需要我們以后一起照顧的長輩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張慧蘭拉著我在沙發(fā)上坐下，臉上帶著理所當然的笑容：“晚晚啊，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們沈家祖上就立下了規(guī)矩，但凡和家里沾親帶故、對家里有過幫助的長輩，都要一起贍養(yǎng)照顧?！?/p>

“這是咱們家的孝道傳承，你既然要嫁給澤宇，以后自然也要遵守這個規(guī)矩，好好伺候這八位長輩?！?/p>

02

聽到“八位長輩”“好好伺候”這幾個字，我的手心瞬間冒出了冷汗，心臟砰砰直跳。

一起贍養(yǎng)八位老人？這對于我和沈澤宇來說，簡直是難以承受的重擔。

“晚晚，你看啊，澤宇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這四位是直系長輩，肯定是要好好贍養(yǎng)的，對吧？”張慧蘭開始一條條給我分析，語氣不容置疑。

“陳爺爺和陳奶奶，當年澤宇大伯結(jié)婚，陳家?guī)土瞬簧倜?，現(xiàn)在他們年紀大了，子女不在身邊，我們自然要接手照顧?！?/p>

“王奶奶就更不用說了，她就一個女兒，也就是澤宇的二伯母，前幾年二伯母意外去世了，王奶奶無依無靠，我們不照顧她誰照顧她？”

“還有劉爺爺，當年澤宇爺爺病重，急需一筆手術(shù)費，是劉爺爺二話不說拿出了自己的養(yǎng)老錢，這份救命之恩，我們這輩子都不能忘，照顧他也是應該的?！?/p>

張慧蘭說得頭頭是道，仿佛這一切都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可我卻聽得心驚肉跳，這八位老人，年齡最小的也快七十歲了，最大的已經(jīng)快八十，身體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以后的日常照料和醫(yī)療開銷，都是巨大的負擔。

“阿姨，那這八位老人的日常開銷和醫(yī)藥費，以后都是我們來承擔嗎？”我強壓著心里的不安，繼續(xù)問道。

“當然啦，澤宇是沈家的獨子，這些責任自然要落到他身上，你作為他的妻子，自然也要一起分擔。”張慧蘭說得輕描淡寫，“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每位老人每個月的生活費也就兩千塊左右，八位老人一個月總共一萬六，你和澤宇工資加起來有三萬多，扣掉生活費還剩不少，足夠你們小兩口用了?！?/p>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萬六只是生活費，還不包括醫(yī)藥費、營養(yǎng)品，以及老人們偶爾的突發(fā)狀況。

沈澤宇一個月工資兩萬左右，我一萬三，加起來三萬三，扣掉一萬六的生活費，剩下的一萬七要還房貸、車貸，還要承擔我們兩個人的日常開銷、人情往來，哪里還有多余的錢應對老人們的醫(yī)療費用？

更重要的是，照顧八位老人的精力成本，是金錢無法衡量的。

“而且晚晚，你也不用擔心照顧不過來。”張慧蘭似乎看出了我的顧慮，繼續(xù)說道，“陳爺爺和陳奶奶住在大伯家附近，王奶奶住在二伯家隔壁，劉爺爺住在姑姑家旁邊，平時他們自己能照顧自己，你和澤宇主要負責澤宇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這四位老人的日常起居。”

“不過每個周末，你們都得帶著東西去看望另外四位老人，陪他們聊聊天、做做家務，這是咱們家的規(guī)矩，不能破?！?/p>

每個周末都要去看望四位老人，還要做家務、陪聊天，那我和沈澤宇的二人世界呢？我們的私人時間呢？

我忍不住想到，如果以后我們有了孩子，既要照顧孩子，又要照顧八位老人，我一個人根本分身乏術(shù)，到時候難道要我辭職專門在家照顧老人和孩子嗎？

那我多年的努力和打拼，我對事業(yè)的追求，難道就要這樣放棄嗎？

“阿姨，那澤宇他……知道這些情況嗎？他同意這樣的安排嗎？”我下意識地問道，心里還抱著一絲希望，或許沈澤宇并不知道這些，只是他父母一廂情愿的想法。

“澤宇當然知道啦，這是我們沈家的傳統(tǒng)，他從小就是聽著這個規(guī)矩長大的?！鄙蛐l(wèi)國在一旁接過話頭，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當年我和你阿姨也是這么過來的，現(xiàn)在輪到澤宇承擔這份責任了?！?/p>

原來沈澤宇一直都知道，他從一開始就清楚，娶我進門，意味著我要和他一起承擔贍養(yǎng)八位老人的重擔。

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跟我提過一個字，直到婚期將近，才通過他父母的口告訴我這件事。

這種刻意的隱瞞，讓我心里瞬間涼了半截。

客廳里的八位老人都笑瞇瞇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期待，仿佛我已經(jīng)答應了要照顧他們一輩子。

“晚晚啊，我看你這姑娘人不錯，溫柔賢惠，以后有你照顧我們，我們就放心了。”陳爺爺開口說道，聲音洪亮。

“是啊是啊，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不怎么愿意照顧老人了，你能嫁到我們沈家，真是我們的福氣?！蓖跄棠桃哺胶偷馈?/p>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心里卻翻江倒海，說不出的難受。

“對了晚晚，明天正好是周末，你和澤宇一起來家里吃飯吧，讓孩子們好好陪長輩們熱鬧熱鬧?！睆埢厶m突然說道，“以后每個周末，你們都得回來陪老人們吃頓飯，這也是規(guī)矩，一家人就要經(jīng)常聚聚。”

我還想說些什么，張慧蘭卻已經(jīng)開始推著我往外走：“好了晚晚，你先回去吧，記得明天早點來，婚禮還有幾天就到了，你也趕緊回去再準備準備?！?/p>

“對了，婚禮當天，這八位老人都會去現(xiàn)場，你跟酒店那邊說一聲，多準備幾個輪椅，方便老人們進出。”

我木然地點點頭，腳步虛浮地走出了沈家大門，腦子里一片空白。

一走出小區(qū)，我就立刻拿出手機給沈澤宇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沈澤宇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晚晚，怎么了？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婚禮籌備上有什么事？”

“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可還是抑制不住一絲顫抖。

“在公司加班呢，最近項目太忙了，走不開?！彼恼Z氣聽起來很無奈。

“我剛從你家出來?！蔽疑钗豢跉?，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媽媽讓我去見了家里的長輩，足足八位老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沒有立刻回應。

“哦，你見到了啊。”過了好一會兒，沈澤宇才開口，語氣顯得有些輕描淡寫，仿佛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沈澤宇，你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我終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心里的委屈和憤怒一下子爆發(fā)出來，“你知道要贍養(yǎng)八位老人意味著什么嗎？這不是簡單的照顧幾個長輩，這是要把我后半輩子都綁在上面！”

“晚晚，你先別激動，聽我解釋。”沈澤宇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耐煩，“這是我們家的傳統(tǒng)，從我爺爺那一輩就開始了，我爸媽照顧了這些老人幾十年，現(xiàn)在輪到我了，這是我的責任，也是你的責任?！?/p>

“我的責任？”我忍不住冷笑一聲，心里的失望越來越深，“你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我愿意和你一起贍養(yǎng)，這是作為晚輩應盡的義務。”

“可你大伯的岳父母、二伯的岳母、姑姑的公公，這些人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憑什么要我來承擔贍養(yǎng)他們的責任？”

“晚晚，你怎么能這么冷血無情？”沈澤宇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這些都是對我們家有恩的長輩，當年如果不是他們幫忙，我們家也不會有今天?！?/p>

“你現(xiàn)在說這種話，真的讓我很失望，我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不懂感恩、不孝順的人?！?/p>

我被他的話氣笑了：“我冷血？我不懂感恩？沈澤宇，你從追求我開始，就一直瞞著我這件事，直到婚期還有幾天了才讓我知道，這難道不是欺騙嗎？”

“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我真相，我會認真考慮我們是否合適，可你選擇隱瞞，就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可以隨意欺騙、用來分擔你家庭負擔的工具！”

“你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沈澤宇的聲音變得冰冷，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我的意思是，我需要時間考慮，而且你們家的這個養(yǎng)老方案，必須重新商量?！蔽乙е勒f道，心里還殘留著一絲不舍，畢竟我們有過一段甜蜜的時光。

“考慮？商量？”沈澤宇的語氣里滿是指責，“婚期就在五天后，請柬都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所有事情都準備好了，你現(xiàn)在跟我說考慮、商量？”

“林晚，你能不能別這么任性？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說反悔就反悔?！?/p>

任性？我為了這段感情付出了那么多，體諒他工作忙，一個人扛下所有婚禮籌備的瑣事，可他卻這樣說我。

“沈澤宇，你聽好了?！蔽业穆曇粢驗閼嵟臀澏?，“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能重新考慮這個養(yǎng)老方案，那這婚，我就不結(jié)了?！?/p>

說完這句話，我沒有給沈澤宇反駁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剛掛掉電話，手機就立刻響了起來，是沈澤宇打來的。

我沒有接，直接把手機關(guān)機了。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腦子里亂成一團麻。

我想起這四個月來的甜蜜時光，想起他在我加班時送來的熱咖啡和簡餐，想起他在我生病時無微不至的照顧，想起他求婚時真誠的眼神。

可現(xiàn)在看來，這一切都像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騙局，他對我的好，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帶有目的性的，只是為了找一個愿意和他一起承擔家庭重擔的妻子。

這樣的感情，這樣的人，真的值得我托付終身嗎？

回到出租屋，我癱坐在沙發(fā)上，過了很久才把手機開機。

一開機，就收到了十幾條微信消息，都是沈澤宇和張慧蘭發(fā)來的。

沈澤宇：“晚晚，你別沖動，有話好好說?！?/p>

沈澤宇：“我知道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但這真的是我們家的傳統(tǒng)，我也沒有辦法改變。”

沈澤宇：“你冷靜一下，我們見面好好談談，別因為這件事影響了我們的婚禮?！?/p>

張慧蘭：“晚晚啊，我知道你一下子接受不了這么多老人，但養(yǎng)老人是積德行善的好事，也是我們家的規(guī)矩，你就多擔待一點?！?/p>

張慧蘭：“你一個女孩子，遲早都是要結(jié)婚的，嫁到我們沈家，吃穿不愁，還有這么多長輩疼你，多好啊?！?/p>

看著這些消息，我心里更加難受。

什么叫吃穿不愁？光是八位老人的生活費一個月就一萬六，再加上房貸、車貸和日常開銷，根本剩不下什么錢，更別說應對突發(fā)狀況了。

他們根本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也沒有想過我是否有能力承擔這一切，只是一味地要求我妥協(xié)、付出。

我再也忍不住，給閨蜜唐欣打了電話，把今天在沈家的經(jīng)歷和與沈澤宇的爭吵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說到最后，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順著臉頰滑落。

“我的天！八位老人？”唐欣的聲音里滿是震驚，“沈澤宇這是把你當成長期飯票和免費保姆了吧？”

“我現(xiàn)在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蔽疫煅手f道，“婚期就在五天后，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經(jīng)做完了，現(xiàn)在說不結(jié)婚，是不是太草率了？”

“草率？這怎么能叫草率？”唐欣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晚晚，你清醒一點！現(xiàn)在不結(jié)婚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你才二十五歲，正是事業(yè)上升期，前途一片光明，要是真的嫁過去了，你下半輩子就只能圍著這八位老人打轉(zhuǎn)，你的工作、你的夢想、你的人生，都會被徹底毀掉，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p>

我知道唐欣說得對，可心里還是有些放不下，畢竟是付出了真心的感情，說斷就斷，真的很難。

“晚晚，你聽我說。”唐欣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感情的基礎是信任和坦誠，沈澤宇從一開始就瞞著你這么重要的事情，這就是對你的不尊重，也是對這段感情的不負責?！?/p>

“今天他能瞞著你贍養(yǎng)老人的事情，明天他就能瞞著你其他事情，這樣的感情根本經(jīng)不起考驗，就算你現(xiàn)在妥協(xié)結(jié)婚了，以后也會因為這些事情不斷爭吵，不會幸福的。”

“而且，孝順老人也要量力而行，八個老人，這已經(jīng)不是孝順了，這是赤裸裸的道德綁架和壓榨，他們家就是想找一個人來替他們承擔責任。”

我閉上眼睛，眼淚流得更兇了，唐欣的話像一把錘子，敲醒了我。

“唐欣，我真的好難過?！蔽覠o助地說道，“我以為他是真心對我好，以為我們會幸福的，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知道你難過，畢竟付出了那么多感情?！碧菩赖穆曇粢沧兊脺厝崞饋恚瑤е唤z心疼，“但長痛不如短痛，現(xiàn)在及時止損，總比結(jié)婚后后悔一輩子強?！?/p>

我想起了我的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去世了，爸爸一個人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

他經(jīng)常對我說：“晚晚，女孩子一定要獨立，要有自己的想法和底線，不要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要為自己而活?！?/p>

如果爸爸知道了這件事，他一定也會支持我不結(jié)婚的決定。

掛了唐欣的電話，我坐在黑暗的客廳里想了很久，終于下定決心，這婚，我不結(jié)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沈澤宇的微信消息，他說中午想和我見面，好好談談。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我覺得，就算要分手，也應該當面說清楚，給這段感情一個體面的結(jié)束，也給自己一個徹底了斷的機會。

中午，我們約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見面。

沈澤宇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眼睛里布滿了血絲，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顯然是一夜沒睡。

“晚晚，對不起?！眲傋?，沈澤宇就開口道歉，語氣帶著一絲疲憊，“我不應該瞞著你這件事，讓你這么生氣和失望?！?/p>

“你知道就好?！蔽颐鏌o表情地回應，心里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激動，只剩下平靜的失望。

“但晚晚，這真的是我們家的傳統(tǒng)，從我爺爺那一輩就傳下來了，我爸媽照顧了這些老人幾十年，現(xiàn)在他們年紀大了，照顧不動了，自然就輪到我了。”沈澤宇開始為自己辯解，“這是我必須承擔的責任，我沒有選擇?！?/p>

“那是你的責任，不是我的?！蔽抑币曋难劬?，一字一句地說道，“沈澤宇，我可以和你一起贍養(yǎng)你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這是作為晚輩應盡的義務?！?/p>

“但你大伯的岳父母、二伯的岳母、姑姑的公公，這些人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也沒有對我有過任何恩情，我沒有義務贍養(yǎng)他們。”

“他們對我們家有恩?。　鄙驖捎钣行┘绷?，聲音也提高了幾分，“陳爺爺當年借了一大筆錢給我爸做生意，才有了我們家現(xiàn)在的生活；王奶奶在我媽生病的時候，照顧了她整整一個月；劉爺爺更是救過我爺爺?shù)拿?，這些恩情我們不能忘?！?/p>

“報恩可以有很多方式，我們可以逢年過節(jié)去看望他們，給他們送些生活費，在他們有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但這并不意味著要承擔起無限期的贍養(yǎng)責任。”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和，“這種把報恩和婚姻捆綁在一起，強迫別人付出的方式，我不能接受。”

“晚晚，你變了?！鄙驖捎钔蝗豢粗遥凵窭飵е唤z失望，“我認識的你，是一個善良、孝順、懂得感恩的女孩，沒想到你現(xiàn)在會變得這么冷血、這么自私?！?/p>

他的話像一根針，刺痛了我，但我并沒有像之前那樣憤怒，只是覺得有些可笑。

“為自己考慮，不想讓自己的人生被毀掉，這叫自私嗎？”我看著他，輕聲問道，“沈澤宇，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認真回答我?！?/p>

“第一，這八位老人的醫(yī)藥費怎么算？他們年紀都大了，身體肯定會經(jīng)常出問題，一年下來的醫(yī)藥費就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我們根本承擔不起。”

“第二，每個周末都要去看望四位老人，還要陪他們聊天、做家務，那我們的私人時間呢？我們的二人世界呢？結(jié)婚后難道就沒有自己的生活了嗎？”

“第三，如果我們以后有了孩子，你打算怎么辦？八個老人需要照顧，孩子也需要照顧，我一個人根本分身乏術(shù)，到時候是不是要我辭職專門在家照顧老人和孩子？我的工作和夢想怎么辦？”

面對我的問題，沈澤宇沉默了，他低著頭，沒有說話。

03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語氣有些敷衍地說：“晚晚，這些問題我們以后可以慢慢解決，車到山前必有路，我會幫你的，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的?！?/p>

“你幫我？”我忍不住冷笑一聲，“你現(xiàn)在每天加班到深夜，周末還要應酬，你有時間幫我照顧老人嗎？你有精力幫我分擔家務嗎？”

“你所謂的幫我，不過是一句空話罷了，到最后，所有的責任還不是都落在我一個人身上？”

沈澤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看著我，語氣帶著一絲惱怒：“林晚，你到底想怎么樣？婚期就在三天后了，所有事情都準備好了，你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意義？”

“有意義?！蔽艺酒鹕?，整理了一下衣服，語氣平靜但堅定地說道，“沈澤宇，我們分手吧，這婚，我不結(jié)了?！?/p>

“你說什么？”沈澤宇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很大，滿臉的不可置信，“就因為這件事，你要悔婚？林晚，你是不是瘋了？”

“這件事還不夠嚴重嗎？”我看著他，心里的最后一絲不舍也消失了，“沈澤宇，你知道養(yǎng)八位老人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我接下來的幾十年，都要被這些事情捆綁，我的青春、我的事業(yè)、我的人生，都要為你們家的老人讓路，這樣的日子，我過不了?！?/p>

“那些都是長輩！贍養(yǎng)長輩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沈澤宇也激動起來，聲音很大，引得餐廳里其他客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贍養(yǎng)你的直系長輩，我沒有意見，但我沒有義務贍養(yǎng)那些和我八竿子打不著關(guān)系的人！”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我本來以為，我們結(jié)婚是為了組建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小家庭，一起努力，一起幸福，沒想到你只是想找一個人來分擔你們家的負擔?！?/p>

“晚晚，你別這么想，我是真心愛你的?！鄙驖捎钕肜业氖?，被我下意識地躲開了。

“真心愛我，就不會瞞著我這么重要的事情；真心愛我，就不會讓我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真心愛我，就會為我的未來考慮，而不是一味地要求我妥協(xié)和付出。”我擦掉臉上的眼淚，“婚禮取消，之前籌備婚禮的花費，我會承擔一半，從此我們兩不相欠?！?/p>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向餐廳門口走去，沒有回頭。

走出餐廳，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地往下流。

路上的行人紛紛向我投來好奇的目光，我卻毫不在意，只是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手機不停地響，都是沈澤宇打來的，我一次次地按掉，最后直接把他的號碼拉黑了。

沒過多久，張慧蘭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林晚，你怎么能這么任性？這么不負責任？”電話一接通，張慧蘭的指責就鋪天蓋地而來，“婚期都定好了，請柬也發(fā)了，親戚朋友都知道了，你現(xiàn)在說不結(jié)就不結(jié)，讓我們沈家的臉往哪里擱？”

“阿姨，對不起，但我真的接受不了你們家的要求?！蔽疑钗豢跉猓ψ屪约旱穆曇舯３制届o。

“接受不了什么？不就是照顧幾個老人嗎？女孩子結(jié)婚后，本來就要以家庭和老人為重，你怎么這么自私？”張慧蘭的語氣變得更加嚴厲，“為了這個婚禮，我們家花了多少錢？現(xiàn)在你說不結(jié)就不結(jié)，你讓我們怎么辦？”

“該我承擔的損失，我會一分不少地賠償，但這婚，我是絕對不會結(jié)的?！蔽乙е勒f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姑娘，我們家澤宇哪里對不起你了？你竟然這么對他！”張慧蘭還在不停地指責，我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和沈家徹底決裂了。

雖然心里很難過，畢竟付出了四個月的感情，但我并不后悔。

與其結(jié)婚后過著委屈壓抑的日子，不如現(xiàn)在及時止損，放過自己。

回到出租屋，我癱坐在地上，抱著膝蓋，放聲大哭起來。

我以為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人，以為自己終于可以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沒想到這一切都只是一場騙局。

沒過多久，唐欣就趕了過來，看到我哭得不成樣子，心疼地把我抱在懷里。

“晚晚，別哭了，你做得對，這樣的人不值得你為他傷心?！碧菩垒p輕拍著我的背，安慰道。

“可是唐欣，我真的好難過，我曾經(jīng)那么相信他，那么喜歡他。”我哽咽著說道，“剛認識他的時候，他真的很好，記得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在我需要的時候都會出現(xiàn)，我以為那就是真愛?！?/p>

“我知道，我都知道?！碧菩赖穆曇粢灿行┻煅?，“但晚晚，感情是相互的，真正的愛，是尊重，是理解，是為對方著想，而不是單方面的欺騙和要求。”

“他對你好是真的，但他對你好的前提，是你必須接受他的一切，包括那八位老人的贍養(yǎng)責任，這不是愛，這是一場交易?！?/p>

接下來的幾天，我的手機幾乎被打爆了。

沈澤宇換了好幾個號碼給我打電話，張慧蘭、沈衛(wèi)國也輪番給我打電話、發(fā)微信，甚至連沈澤宇的大伯、二伯都打來電話指責我。

“林晚，你太不厚道了，我們家對你那么好，你竟然在婚禮前幾天悔婚，這不是耍我們玩嗎？”沈澤宇的大伯在電話里怒氣沖沖地說道。

“大伯，對不起，我真的不能接受你們家的養(yǎng)老方式，我不想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蔽移v地回應。

“養(yǎng)老是我們家的傳統(tǒng)，你既然要嫁進來，就得遵守我們家的規(guī)矩！”他的聲音越來越大，“現(xiàn)在你說不嫁就不嫁，讓我們家澤宇以后怎么在親戚朋友面前抬頭？”

“我只能說聲抱歉，但我不會改變決定?！闭f完，我掛斷了電話，把他的號碼也拉黑了。

沈澤宇的二伯打電話來的時候，態(tài)度更加惡劣，甚至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罵我自私、沒良心、毀了他侄子的人生。

我沒有和他爭吵，只是平靜地說了一句“我意已決”，就掛斷了電話，然后把所有陌生號碼都拉黑了。

原定婚禮的前一天晚上，我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是沈澤宇發(fā)來的。

“晚晚，你真的決定了嗎？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你真的不來了嗎？”

我看著短信，心里沒有絲毫波瀾，沒有回復。

過了一會兒，他又發(fā)來一條短信：“晚晚，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這件事，我真的很后悔?！?/p>

“請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愛你的，我們可以好好商量，養(yǎng)老的事情我們可以找其他辦法，不一定非要你一個人承擔，求你不要離開我。”

看到這條短信，我的心還是忍不住動了一下，畢竟我們有過一段甜蜜的時光。

但很快，我就想起了張慧蘭理所當然的語氣，想起了那八位老人期待的眼神，想起了沈澤宇之前的指責和敷衍。

我終究還是狠下心，回復了一條短信：“沈澤宇，對不起，我已經(jīng)想清楚了，我們真的不合適，祝你幸福?！?/p>

發(fā)送成功后，我把這個號碼也拉黑了，然后關(guān)掉了手機。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腦子里不停地回放著和沈澤宇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的、溫馨的瞬間，如今都變成了刺痛人心的回憶。

但我知道，這場夢，該醒了。

原定婚禮那天，我請了一天假，一個人待在出租屋里，沒有出門。

我能想象到，此時此刻的沈家，一定亂成了一團糟，賓客已經(jīng)到場，卻沒有新娘，酒席已經(jīng)備好，卻無法開席。

張慧蘭一定氣得不行，沈澤宇也一定非常難堪。

但我并不覺得愧疚，我只是在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下午的時候，唐欣帶著一堆零食和兩瓶紅酒來到了我的出租屋。

“來，晚晚，今天咱們不醉不歸，慶祝你重獲自由?！碧菩酪贿叴蜷_紅酒，一邊笑著說道。

我苦笑著接過酒杯：“自由是自由了，但心里還是空落落的?！?/p>

“空落落是暫時的，總比以后一輩子后悔強?！碧菩澜o我倒了一杯紅酒，“你想想，如果你真的嫁過去了，現(xiàn)在的你，可能正在忙著招待客人，應付那些長輩，而不是在這里和我喝酒聊天?！?/p>

“以后的日子，你每天都要圍著八位老人轉(zhuǎn)，早上起來要給四位老人做早飯，下班回家要做飯、洗衣、打掃衛(wèi)生，周末還要去看望另外四位老人，你的人生就只剩下照顧老人了，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唐欣的話像一盆冷水，澆醒了我。

是啊，如果我真的嫁過去了，我的人生就徹底失去了自由，我多年的努力和對未來的憧憬，都會化為泡影。

“而且，你有沒有想過，這八位老人現(xiàn)在還相對健康，等他們年紀再大一些，身體越來越差，需要專人照顧的時候，你怎么辦？”唐欣喝了一口紅酒，繼續(xù)說道，“到時候你不僅要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還要陪他們?nèi)メt(yī)院看病、打針、吃藥，那種壓力，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p>

“沈家的人太自私了，他們把孝道當成了道德綁架的工具，想找一個免費保姆來替他們承擔責任，還好你及時發(fā)現(xiàn)，沒有跳進去這個火坑。”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喝著紅酒，心里卻越來越清醒。

我知道唐欣說得對，我沒有錯，我只是在保護自己，在為自己的人生做正確的選擇。

那天我們喝了很多酒，聊了很多話，從過去聊到未來，從工作聊到生活，直到深夜，我才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已經(jīng)是中午了，頭疼得厲害。

拿起手機一看，有幾十條未讀短信，都是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內(nèi)容大同小異，都是指責我悔婚，說我不懂事、自私自利，甚至還有人說我會遭報應。

我一條一條地刪除了這些短信，心里卻出奇地平靜。

就在我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一條短信引起了我的注意，是沈澤宇的姑姑發(f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