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越抗美期間，中國軍隊援助新建、改建的七條公路，根據(jù)越方要求，大都與中國境內公路相連接。其它則是越南部隊機動和輸送物資的重要橫貫線。

1967年春，第一期工程的3號、7號、8號、10號公路先期竣工，并移交越方。修路工程指揮部又命令各支隊集中兵力于第二期工程的1號、11號、12號公路沿線。

此時，表儀至坂質的1號公路已完成過半，但夏眉山一帶的工程仍很艱巨。那里地勢復雜，病疫成災，曾被當年的法國人宣布為修路“禁區(qū)”。四支隊完成3號路后，只留有少量兵力整修維護，大部隊很快向夏眉山挺進。

五支隊兵力向11號路集中，六支隊向12號路集中。

吉普車從考法山上沿11號路逶迤而下，到朗達7號公路

交界點向南，拐上了2號路。

車內坐著五支隊支隊長徐成功和政委彭松韜。

徐成功原是沈陽軍區(qū)某軍副軍長兼參謀長，彭松韜是某軍副政委。這兩位將軍率領五支隊從祖國北疆來到南部鄰邦，克服重重困難，將五個團帶得虎虎有生氣。完成37號路后，在2號路上繼續(xù)留有工兵七團，其他團全部集中到11號路考法山一線。

2號路原來路況較好，是中國云南通往越南內地的一條重要公路。可是美機連續(xù)轟炸，道路破壞嚴重，為保障援越物資運輸，五支隊工兵七團重點擔負了2號路北段宣光至清水177公里的反空襲搶修任務。

敵人扔下了無數(shù)批重型定時炸彈，部隊組織排除時，不少戰(zhàn)士壯烈犧牲。敵人扔下的都是磁性炸彈，凡屬鐵器一接近它就轟然爆炸。彈坑十幾米寬，五、六米深，交通受阻。后來，我軍排除定時炸彈時改用了特制的銅鍬。不論刮風下雨還是嚴冬酷暑，指戰(zhàn)員都不能穿軍裝系腰帶，僅著一條短褲。一組一組人員輪流將炸彈挖掘出來，拖離公路，再琢磨排除引爆裝置。工兵七團出現(xiàn)了一批排彈英雄，為我軍研究美軍裝備，獲取了第一手資料。時至1967年夏天，七團的反空襲搶修已經(jīng)取得豐富經(jīng)驗。

考法山海拔1580米，是11號路必經(jīng)之地，懸崖峭壁，像黃連山區(qū)一樣常年云霧繚繞。法國殖民者的技術專家曾在這一帶勘察多年，最后用了26年的漫長時間修了條馬邦山道。

“俱往矣，數(shù)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徐成功和彭松韜常用毛澤東的這句詩詞來鼓舞部隊的士氣。對自己的部屬，他倆頗有信心。一旦美帝敢于從北越登陸，

結果仍將像在朝鮮那樣。這支工程部隊裝備齊備，干部戰(zhàn)士技術過硬。

一天，307團技術一連班長房澤義，駕駛推土機在山坡上開辟道路。山地剛剛爆破，坡陡土松。推土機爬一段下滑一段，很難控制。干著干著，房澤義駕駛的推土機突然下滑了30多米，眼看就要連人帶機翻下山溝。這小子關鍵時刻沉著勇敢，穩(wěn)穩(wěn)地把住操縱桿，硬是控制住了下滑，從深溝邊沿轟隆轟隆地又開了上來。然后一米一米地向前推進，為后續(xù)的大批機械上山開辟了通道。307團在這地段苦戰(zhàn)了84個晝夜，搶修了25公里的盤山公路，為11號路全線搶修奠定了基礎。

吉普車沿2號公路南下。

夏風撲入窗口，陣陣灼熱，背心濕透，塊塊汗?jié)n印在軍裝上?！斑@天真熱！”徐成功索性脫了軍衣。在幾萬將士面前，他講究軍人儀表，離開了部隊，還沒到太原，樂得涼快涼快，“老彭，脫了，舒服多了！”

沿途兩旁，稻谷燦黃，沉甸甸的垂著頭，在風中輕輕搖曳。原野上黃一塊、綠一塊，色彩斑爛。婦女們頭戴尖頂斗笠，穿著緊身上衣，筒褲，彎著腰在稻田里收割。男人們上前線，到南方去了。保衛(wèi)北方，收種莊稼的重擔就落在婦女，老人們身上。

天上飄著幾朵云彩，云影在斑爛的大地上移動，活象美國轟炸機的身影。徐成功抬頭眺望蔚藍的天空，心想：“今天，美國佬怎么沒光臨呢？”

車子突然急轉彎，朝北奔上3號公路。太原不遠了。徐成功忽然想起，徐克林的車也要從這里經(jīng)過，不知他來了沒有？

徐克林和支隊長趙東波率七支隊到紅河三角洲快一年了，至今還未見面。在電話里聽過他一次聲音，他說家里挺好，還說了其他一些情況。在上級的電報通報中?？吹狡咧ш牭氖┕?、作戰(zhàn)情況。河內以南，美機轟炸厲害，他們打得也狠。幾個工程支隊中，他們打下美機最多，受到中共中央軍委的通報表揚?？肆钟形幕犝f到越南后，還像過去一樣，善于總結經(jīng)驗，人們還稱他“儒將”。徐克林是徐成功的弟弟。

“老徐，這次可與你弟見面了。”彭松韜說。

徐成功笑笑：“如沒特殊情況，他該來?！?/p>

祖國代表團已來越南訪問，濟南軍區(qū)司令員楊得志也隨團到了河內。這位當年的志愿軍司令，到河內后，大使館就安排他到太原看望中國援越高炮62支隊，并在太原會見了中國援越部隊各支隊的軍政領導。徐克林是七支隊政委，當然要來。

徐成功、徐克林兄弟是河南洛陽偃師縣人。成功生于1916年，比克林大1歲。從小兩人在泥里水里滾爬。由于家境貧寒，徐成功10歲就到洛陽一家商店當學徒，幾年后他隨這商店的分店遷到西安，由于不滿店主的盤剝，吵了幾句，被趕出店門。一氣之下，他跑回了洛陽。不久，他就叫徐克林陪他悄悄找到八路軍駐洛陽辦事處，投奔了延安。徐克林在家讀了幾年私塾，為謀生路，半途輟學。徐成功一走，徐克林想在家好好瞻養(yǎng)老人，可是天下沒有窮人的活路，徐克林又被逼走上革命之路。兄弟倆在革命隊伍里，南北轉戰(zhàn)，直到全國解放才匆匆見上一面。

徐成功出朝作戰(zhàn)，一別又是十幾年，他怎能不思念同胞兄弟徐克林呢？每當他通過電報、上級通報中看到關于徐克林的只字片語，都感到是莫大的欣慰。原想徐克林率七支隊來越，見面機會會增多，誰料一年來，今天才是第一次。他又覺得分別十多年，能在援越抗美的越南國土上相會，也很有意思。

這一刻終于來到了。當他倆高興地在太原見面時，簡直有點不敢相認。10多年過去了，上次見面時他們還都是30多歲的青年，如今卻已50出頭了。

兩人促膝敘談，當楊得志司令員走進來時，他倆還全然不知。

楊得志認出了徐成功“好啊，徐成功，你又支援越南來了！辛苦了！”

徐成功1938年到延安不久，進入抗日軍政大學參謀訓練隊學習，半年后分到晉察冀一分區(qū)當參謀，以后當作訓科長、團長，在楊得志部下干了多年?？姑涝?，徐成功在志愿軍當副師長，中間回國參加中國顧問團入越，投入圍殲奠邊府的戰(zhàn)役，回國后第二次入朝，當師長，楊得志對徐成功的每步成長都很熟悉。他知道徐成功英勇善戰(zhàn)，他深信這樣的將領率領幾萬人馬援越抗美，一定能出色地完成任務。

“這是我的弟弟徐克林。”徐成功向楊得志介紹說。

“你的？”楊得志疑問。

“是的，我弟徐克林，七支隊政委。”

楊得志拉住徐克林的手：“你們是叔伯兄弟？”

“親兄弟?！?/p>

“呵，親兄弟，你們兄弟倆都在越南。不簡單，有意義，有意義！”楊得志感慨地對記者說：“來，給我們照張相?！?/p>

楊得志一手挽著徐成功，一手挽著徐克林，三人喜氣洋洋地站在一起······

楊得志將軍

徐成功還有位越南兄弟——越南民族事務委員會主任黎廣博。1967年春節(jié)期間，黎廣博還專程隨范文同總理來到11號路上的五支隊，看望徐成功。

說起與他們的友情，要追溯到奠邊府戰(zhàn)役。

1953年9月。徐成功奉命從朝鮮回國，不久就進入越南，到中國軍事顧問團報到。團長韋國清、副團長梅嘉生接見了他。韋國清對他說：“為扭轉整個戰(zhàn)局，我們準備發(fā)起奠邊府戰(zhàn)役。你到316師當顧問組組長，給你配兩名顧問助理。你剛從朝鮮戰(zhàn)場下來，在那里，你打美國人，在這里，打法國人，打帝國主義，你有經(jīng)驗。316師也是越軍主力師，師長是黎廣博，你協(xié)助他組織指揮好！”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黎廣博的名字。

奠邊府是越南西北山區(qū)中的一塊小平原，長約18公里，寬約7-8公里。四面環(huán)山，人煙稀少，交通閉塞。但戰(zhàn)略地位十分重要。法國遠征軍司令納瓦爾曾說，奠邊府是連接越西北和上寮的“戰(zhàn)略十字口”，是上寮的屏障，也是一個控制整個印度支那的最理想的軍事基地。

法國侵略軍在奠邊府集結了17個步兵營、3個炮兵營、1個工兵營、1個坦克連和擁有200多輛汽車的輜重部隊、擁有12架飛機的空軍部隊?？倲?shù)達16200人?？胺Q法國遠征軍駐印度支那的最精銳部隊。

奠邊府四周用混凝土構筑了49個據(jù)點，各據(jù)點周圍有百米寬的鐵絲網(wǎng)。這些據(jù)點分為北區(qū)、中心區(qū)、南區(qū)。三區(qū)火力交叉，互相掩護。全部防御系統(tǒng)都在地下工事和交通壕連接，中心有芒清的常備機場和洪沽的后備機場。衛(wèi)戍奠邊府的兵力集中，裝備精良。納瓦爾曾洋洋得意地說：這是任何力量都攻不破的堅強堡壘！

徐成功到316師，與黎廣博一見如故。

1953年12月，316師與304師、308師、312師等幾支主力部隊向奠邊府合圍。徐成功和黎廣博師長一起行軍，一起吃飯睡覺，一起研究部隊作戰(zhàn)方案。情同手足，誰也離不開誰。

部隊逐步縮小包圍圈。316師趕到奠邊府東北側。法軍發(fā)現(xiàn)被包圍，恐惶不安。每天從河內、海防出動幾十架次戰(zhàn)斗機轟炸掃射越軍陣地。運輸機從包圍部隊頭頂飛過，為法國守軍運送、空投彈藥、食糧。徐成功和黎廣博根據(jù)上級命令，組織部隊火器配合高炮部隊對空射擊，限制法軍空中活動。由中國裝備、訓練的越軍4個37毫米高炮營，這時也趕到奠邊府參戰(zhàn)。很快就構成了空中火網(wǎng)，打破了法軍空中優(yōu)勢。

法軍孤立無援。越軍于3月13日發(fā)起第一階段戰(zhàn)斗，攻占了北區(qū)據(jù)點群。3月30日，發(fā)起戰(zhàn)役的第二階段。

戰(zhàn)前，徐成功和黎廣博到各個團召集營、連干部布置任務，明確攻打目標和作戰(zhàn)方法，提出具體要求。

戰(zhàn)斗打響后，316師向奠邊府中心區(qū)東側據(jù)點發(fā)起猛攻。很快就占領了芒清機場，切斷了中心區(qū)與南區(qū)的聯(lián)系。

最后只剩下奠邊府的中心了。從中國源源不斷運來了大批彈藥。在中國境內裝備訓練的越軍75無后座力炮營和火箭炮營也相繼趕到。

中共中央軍委指示中國顧問團：“為了全殲守敵，取得戰(zhàn)役的全部勝利，應很好組織發(fā)揚炮火，不要吝惜炮彈的消耗。我們將供給、運送足夠的炮彈。”

火箭炮營跟隨316師向奠邊府中心區(qū)發(fā)起總攻。5月1日深夜，奠邊府戰(zhàn)役開始。各種炮火猛烈地向法軍轟擊。308師、316師部隊在炮火掩護下，所向披靡?；鸺诘呐诨鹣鬅o數(shù)條巨龍，排山倒海，呼嘯著落在敵據(jù)點群中，一批批據(jù)點夷為平地。

進攻中，在州溫鄉(xiāng)316師一度與敵據(jù)點對峙。徐成功和黎廣博親臨前線，打了整整一天，終于清除了敵據(jù)點群，部隊沖過了芒清附近的約姆河。

5月7日下午5時半，奠邊府法軍最高指揮官們從地下指揮所乖乖地爬了上來，個個面如土色。不可一世的德卡斯特里少將，鼻梁冒著虛汗，頭頂上搖晃著一面白旗。

經(jīng)過55天的激戰(zhàn)，奠邊府戰(zhàn)役取得了重大勝利，生俘法軍10903人。在這55天的槍林彈雨中，徐成功與黎廣博建立了生死之交，這種血與火澆灌的深厚的感情，親如兄弟。

南京高等軍事學院內，蓬茂的梧桐樹遮擋住炎熱的太陽，一片蔭涼。徐成功從朝鮮回國后，走上了軍級領導崗位。之后來到了由劉伯承元帥創(chuàng)辦的南京高等軍事學院深造。他在梧桐樹蔭下走著，40剛出頭的年紀，身板筆挺，身材高大。半輩子南征北戰(zhàn)，該好好靜下心來學習，研究點戰(zhàn)略戰(zhàn)術思想了。他想。

徐成功聽說學院里有一個班的越南學員，一下就想到了黎廣博師長。分別已5年之久。

果然，一來到越南學員班，徐成功一下就認出了黎廣博，兩位將軍激動得一時語塞，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同進一個食堂，同聽教員講課，同上操場演練，同桌研究戰(zhàn)略戰(zhàn)術。校院內到處呈現(xiàn)出一派“中越情誼深，同志加兄弟”的熱烈氣氛。

中國學員有不少曾是援越抗法時期的軍事顧問。國慶節(jié)那天，校方專門組織這些原來的顧問陪同越南班學員玩了一整天，參加集會，游覽名勝，同臺演唱，一派親密無間的氣氛。

在太原中國援越高炮62支隊部送走楊得志后，徐家兄弟坐下來暢談了一陣。

徐克林問徐成功：“哎，你那位越南兄弟見面了嗎？”

“現(xiàn)在見面真不容易?。　毙斐晒︻H有感觸，“打奠邊府時，我和他在一間小屋里滾，無話不談，說說笑笑，有時互相打罵幾句取笑。每要打仗，我倆又認真嚴肅起來，一是一，二是二。這次我到越南后，一直設法與他聯(lián)系?，F(xiàn)在總算聯(lián)系上了，但見面真難。他現(xiàn)是越南民族事務委員會主任，工作忙。更主要的是我們都要經(jīng)過上級批準。我們的見面竟成了國家與國家交往，成了外事活動。這層關系隔絕了我們。戰(zhàn)爭年代隨和相處，勝利了，反而相見更難！”

徐成功接著神秘地說：“盡管這樣，我們還是見了一次面?！比缓髮Φ艿苤v敘了會面的經(jīng)過。

春節(jié)，是中國人民的傳統(tǒng)節(jié)日，也是越南人民的喜慶之日。每到這個時候，越南黨政軍領導總要派代表來中國援越部隊慰問，派文工團巡回演出。

1967年2月10日，范文同總理帶領幾十位黨政軍領導同志親臨五支隊拜年。

五支隊隊部位于11號路南端保勝附近的一個山溝里。聽說范文同總理親臨支隊，徐成功和政委彭松韜都很高興，在竹蓋的草棚里支起竹編的桌子，放上糖、水果、茶，室外貼上幾張大紅標語。營區(qū)打掃得干干凈凈，井然有序。不知哪位機關干部，提前放響了鞭炮，驟然給山溝增添了節(jié)日的氣氛。

奠邊府戰(zhàn)役中的法軍戰(zhàn)俘

支隊領導和機關干部穿上整潔的服裝，列隊迎候佳賓的到來。

十幾輛小車在營區(qū)門口相繼停下，徐成功和彭松韜陪同范文同，支隊的其他幾位領導陪同后面車輛上下來的貴賓。幾十位越南同志向支隊部接待室走去。路上一位越南同志匆匆走向前去，他在背后凝視了一會，叫了聲：“徐顧問！”

徐成功聽到背后有人叫，回頭看，一位熟悉的身影迎上前來，定神看時，一股喜悅之情涌上心頭：“黎師長！”

兩雙大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黎廣博望著徐成功，喜形于色：“沒變，一點沒變！”

黎廣博還是原來那么干練。徐成功拉著黎廣博的手：“走，到前面去！”

在接待室里坐定，徐成功就忙于向范總理和越南同志匯報五支隊指戰(zhàn)員執(zhí)行修路任務的情況，他時不時地瞟一眼黎廣博，老黎也在專注地聽介紹。兩眼一碰到一起仍然閃耀著攻打奠邊府時那種決勝的光芒。那時多年輕啊，血氣方剛，如今老黎也老成多了。歲月的流逝，從他的面容上顯示出來。時代的風云把他這身筋骨磨礪得更堅實了。

越南前總理范文同

徐成功坐在范文同邊。他和彭松韜的眼光，包括其他支隊領導的目光，都聚集在范文同身上。徐成功有種愧意，剛才聽黎廣博說，他是借春節(jié)慰問之際，特意挑的這個方向，跟上范總理，為的是能與我見上一面，現(xiàn)在終于如愿以償了?？衫侠柽h道而來，我卻不能與他追憶往事，暢敘衷腸······

時間很快就過去個把小時，范文同總理起身話別，人們又將他們送上車。徐成功怎么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激情，匆匆跑上前去，緊緊握住黎廣博的手，分別7年了，整整7年了，有千言萬語要傾吐，可剛剛見面又要分別，相見時難別也難，我該說什么呢？這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軍，此時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緊握黎廣博的手，兩行熱淚倏然滾落……

1968年10月，徐成功率部班師回國，出任沈陽軍區(qū)裝甲兵司令。在沈陽時，黎廣博和黃文歡等人到中國鞍山溫泉休養(yǎng)，徐成功得知，專程看望。黎廣博回國前，曾找徐成功話別，可惜不巧，適逢徐成功出差在外。

1972年，徐成功調任成都軍區(qū)司令部參謀長，1980年任軍區(qū)副司令。徐成功時常想念黎廣博，可是很久沒有他的音訊。

1979年2月17日，中國對越自衛(wèi)還擊戰(zhàn)打響，幾百門火箭炮噴吐著巨龍飛向越軍陣地。

這時的火箭炮，已經(jīng)不是1953年打奠邊府時的6管火箭炮了。24管的火箭炮以強大的火力摧毀了越軍前沿陣地。當我萬炮齊鳴的時刻，徐成功又一次想到黎廣博，他在心中默默掛念：“廣博兄弟，你在哪里？”

中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從1979年打到1988年，徐成功作為重要指揮員之一，成功地組織了成都軍區(qū)部隊，一批批向中越邊境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