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進(jìn)行曲悠揚地回蕩在酒店大廳,林悅挽著父親的手臂,緩步走向站在紅毯盡頭的趙明。她眼角余光掃到坐在前排的婆婆張淑芬,心里不由得一緊?;榍八牰嗔碎|蜜們抱怨婆媳關(guān)系的恐怖故事,對這位即將成為婆婆的女人充滿戒備。
"趙明,你給我聽好了。"儀式剛結(jié)束,張淑芬突然站起來,聲音洪亮得讓全場賓客都安靜下來,"從今天起,林悅就是我們家的寶貝,你要是敢欺負(fù)她,我第一個不答應(yīng)!"
全場嘩然。趙明尷尬地?fù)项^,林悅則驚訝地瞪大眼睛。更讓她震驚的是,張淑芬從手腕上褪下一只碧綠的玉鐲,拉過林悅的手親自為她戴上。
"這是我婆婆傳給我的,現(xiàn)在傳給你。"張淑芬拍拍林悅的手背,"十年看婆,十年看媳,咱們娘倆好好相處。"
那一刻,林悅眼眶發(fā)熱,心想自己真是遇到了世上最好的婆婆。
婚后頭兩個月,張淑芬確實如婚禮上表現(xiàn)的那般通情達(dá)理。每次小兩口有爭執(zhí),她總是不分青紅皂白站在林悅這邊。
"趙明!你怎么能讓悅悅做飯?她上班不累嗎?"張淑芬舉著鍋鏟從廚房沖出來,作勢要打兒子,"去,給你媳婦倒杯水,她嗓子都啞了。"
林悅心里暖暖的,但漸漸地,她發(fā)現(xiàn)婆婆的"護(hù)短"背后藏著另一面。
新房裝修時,林悅精心挑選了一套現(xiàn)代簡約風(fēng)格的家具。送貨那天,她加班回家,發(fā)現(xiàn)客廳完全變了個樣——中式紅木家具取代了她喜歡的布藝沙發(fā),墻上掛著她最討厭的牡丹圖。
"媽,這是......"林悅強壓著火氣。
"哎呀,你們年輕人不懂,這種家具才顯檔次。"張淑芬笑呵呵地說,"我特意找熟人買的,比你們選的那些便宜多了。"
趙明在一旁使眼色,示意妻子忍一忍。那天晚上,林悅第一次對婆婆的"好意"產(chǎn)生了抵觸。
矛盾在半年后徹底爆發(fā)。那天林悅提前下班回家,發(fā)現(xiàn)張淑芬正指揮工人更換她剛掛上不久的窗簾。
"住手!"林悅沖過去攔住工人,"媽,您這是干什么?"
"這種淺色窗簾多不吉利,我給你們換了套紅的,喜慶。"張淑芬理直氣壯地說。
"這是我家!"林悅聲音發(fā)抖,"我有權(quán)決定用什么窗簾!"
張淑芬臉色一變:"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我是為你們好!"
"為我們好?"林悅積壓多時的怨氣終于爆發(fā),"從家具到餐具,從窗簾到床單,您什么都要管!連我穿什么衣服您都要指手畫腳!這叫為我們好?"
張淑芬嘴唇顫抖,突然抬手——林悅下意識閉眼,以為要挨打,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睜開眼,只見趙明捂著臉,張淑芬的手還懸在半空。
"都是你慣的!"張淑芬沖兒子吼道,"看你娶的好媳婦!"
林悅驚呆了,她從未見過婆婆這樣。更讓她震驚的是,張淑芬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后栽去,后腦勺重重磕在茶幾角上。
"媽!"趙明撲過去。
鮮血從張淑芬花白的發(fā)間滲出,她面色蒼白地昏迷著。林悅雙腿發(fā)軟,手中的包掉在地上,那只碧綠的玉鐲從張淑芬給她的首飾盒里滾出來,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光。
救護(hù)車的鳴笛聲中,林悅腦中一片空白。她想起婚禮上婆婆慈愛的笑容,想起每次爭吵時婆婆維護(hù)她的樣子,也想起這半年來被不斷侵犯的個人空間。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不知道這段婆媳關(guān)系將何去何從。
醫(y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林悅坐在長椅上,手里緊握著那只玉鐲。趙明辦好手續(xù)走過來,輕輕抱住她。
"不是你的錯,"他嘆了口氣,"媽她...就是太想?yún)⑴c我們的生活了。"
林悅搖頭,眼淚砸在玉鐲上:"我說話太重了...可是我真的受不了她什么事都要管..."
"我知道。"趙明握住妻子的手,"但你知道嗎?我媽年輕時受盡婆婆的氣,她發(fā)誓如果有一天當(dāng)了婆婆,一定要對媳婦好??赡?..她只是用錯了方式。"
林悅怔住了。她突然想起張淑芬常說的話——"十年看婆,十年看媳"。也許,這位看似強勢的婆婆,內(nèi)心藏著不為人知的柔軟和傷痕。
護(hù)士推門出來:"病人醒了,家屬可以進(jìn)去了,但別太刺激她。"
林悅深吸一口氣,擦干眼淚,將玉鐲戴回手腕。不管前路如何,她決定給這段婆媳關(guān)系一個重新開始的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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