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期共讀
??點擊查看??
26期春夏季招募,即將滿員
相關付費文章:
這位入圍2025年布克獎(Booker Prize 2025)長名單作品《索尼婭與桑尼的孤獨》(
The Loneliness of Sonia and Sunny)的作者,談論了她對《柳林風聲》的熱愛以及拉丁美洲作家如何影響了她。
我入圍布克獎作品背后的靈感
我想寫一個關于現代世界中愛與孤獨的故事。我想寫一個具有舊式美感的當代愛情故事。在我父母,當然還有我祖父母過去的那個年代,一個印度愛情故事大多植根于一個社群、一個階級、一種宗教,并且通常也發(fā)生在一個地方,而當今全球化世界中的愛情故事,很可能會徘徊在許多不同的方向。我的角色們會思考:為什么是這個人?為什么不能同樣輕易地是別人?為什么在這里,而不是那里?過去,人們總是在他們必須在的地方。而我那優(yōu)柔寡斷的戀人們,索尼婭和桑尼,在歐洲、印度和美國相遇又分離,他們關于自我的觀念變得越來越流動。當我在不同地域和代際之間書寫時,我意識到我可以擴大我小說的范圍,去更廣泛地書寫孤獨。不僅僅是浪漫的孤獨,還有階級和種族的巨大鴻溝、國家間的不信任、過往世界的迅速消逝——所有這些都可以被視為不同形式的孤獨。
讓我愛上閱讀的那本書
肯尼思·格雷厄姆的《柳林風聲》。畢竟我的童年在印度度過,我的書架上擺滿了英文兒童讀物,其中一些是我從父母那個時代繼承下來的。我的那本是1954年的布面精裝版,書頁泛著蜜色,但插圖依然清晰。我喜歡這本關于家中破舊而溫馨的樂趣、與冒險的誘惑和閃光形成對比的書。該走哪條路?這個故事也培養(yǎng)了對自然世界的深切熱愛。每當我想起癩蛤蟆先生按響他的汽車喇叭“噗噗”聲,想起鼴鼠高喊著戰(zhàn)斗口號“鼴鼠!鼴鼠!”趕走討厭的黃鼠狼時,我都會放聲大笑。
后來我又讀了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嘯山莊》以及R.K.納拉揚以虛構小鎮(zhèn)馬爾古迪為背景的書。我從未見過狂野多變的荒原,但納拉揚溫和的幽默感卻讓我感到熟悉和親切?!罢鞣队X,你就能征服自我,”賈根對他的聽眾說,聽眾問:“為什么要征服自我?”賈根說:“我不知道,但我們所有的圣人都這樣建議我們?!?這段話出自《糖果小販》(
The Vendor of Sweets
讓我想成為作家的那本書
卡爾維諾是一位將兒童世界的趣味性和創(chuàng)造力帶入成人作品的作家。阿奇博爾德·科爾昆(Archibald Colquhoun)翻譯的《樹上的男爵》在我二十多歲寫第一本小說時一直在我腦海中。我喜歡柯希莫這個角色,他因為吃蝸牛的事和家人吵架,然后氣呼呼地跑到樹上去生活。我寫了一個男孩住在樹上的印度版本。
我現在對這位作家感覺如何?很久以后,我讀了卡爾維諾的《未來千年文學備忘錄》,這部作品提出了一套美學準則,標題為:輕逸、迅速、確切、易見、繁復。最后一個未寫出的準則是連貫,可能意在強調大量意象和已實現的幻想之下的統(tǒng)一性。我認為這些原則與東方哲學、印度教和佛教思想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我開始對這些觀念可能導向的——包括世俗的、藝術的、精神層面——的結果產生興趣。
我反復閱讀的那本書
胡安·魯爾福的《佩德羅·巴拉莫》,瑪格麗特·塞耶斯·佩登(Margaret Sayers Peden)的譯本。我讀這本書是因為得知加西亞·馬爾克斯能把它背下來(《霍亂時期的愛情》和《一樁事先張揚的兇殺案》也是《索尼婭與桑尼的孤獨》的靈感來源)。這是一個關于“一個無法安息的故事”的故事,關于一段由無愛之人驅動的殘酷歷史,關于那些犯下過錯、永不得安寧的靈魂。開篇的幾句話至今仍讓我起雞皮疙瘩:“我來科馬拉是因為有人告訴我,我的父親,一個叫佩德羅·巴拉莫的人,住在這里。” 一個男人向垂死的母親承諾,要前往死者的國度去尋求她生前從未得到過的正義。
多年來一直重讀,我了解到墨西哥有話要對印度說,不僅僅是對美國。墨西哥也有話要對我說。移民的故事是鬼故事,也是謀殺故事。我想,我可以寫一本書,融入這些想法,即使形式非常不同。我認為很重要的一點是,那些以前僅通過前殖民強國進行交流的國家中的藝術家,現在可以進行直接交流。詩人奧克塔維奧·帕斯(Octavio Paz)和攝影師格拉西拉·伊圖爾比德(Graciela Iturbide)曾為印度舉起了一面獨特的鏡子。
改變我世界觀的那本書
薩爾曼·拉什迪曾說,他寫《摩爾人的最后嘆息》時,受夠了被人告知少數群體不如占多數的印度教社群那么印度。他決定通過書寫來自印度兩個最微小社群——葡萄牙天主教徒和科欽的黑猶太人——的人物來證明事實并非如此。當奧羅拉·達·伽馬(Aurora da Gama)和亞伯拉罕·佐戈伊比(Abraham Zogoiby)相遇并結合,在無與倫比的散文風格段落中,他們創(chuàng)造了,用魯西迪的話說,“獨一無二的少數群體”:莫賴斯·佐戈伊比(Moraes Zogoiby)。
我從這部小說的書頁中走出來時想到,一個公民和小說家的生命,就在于奉獻給那個“獨一無二的少數”,那個為整體提供獨特視角的獨特見解。當我們?yōu)槿藱唷樯贁等后w權利、為一個世俗國家而奮斗時,事實上,我們也是在為一片文學景觀而奮斗。為了能夠帶著知識和親密感去書寫來自其他世界的人們。我讀到達·伽馬和佐戈伊比家族的故事時,充滿了絕對的認同感和心中綻放的深情。確實如此:這些是印度猶太人和印度天主教徒。他們不可能是別處來的。
改變我對小說看法的書
當我讀羅貝托·波拉尼奧的《荒野偵探》,這是娜塔莎·溫默(Natasha Wimmer)從西班牙語翻譯過來的譯本,它讓我驚嘆不已。我被這部關于無名詩人跨越邊界、遭遇并化身成遍布歐洲、非洲、美洲的龐大角色陣容的現代史詩迷住了。其結構有一種狂野,對話和哲學沉思帶有一種口語化的尖銳感,并且被認真對待到了奇妙的愚蠢地步。
波拉尼奧在完成一項不可能的壯舉。這本書做了你認為與小說本質相反的事情。它不以故事為中心,而是將故事炸裂成移動的分子。它不依附于地點,它使小說無家可歸。細節(jié)絕對精確。它快速穿梭,有多重視角,但所有這些故事在消失、流動與匿名以及旗幟對這類人的無用性這一主題上,有著潛在的統(tǒng)一性。這與當今世界非常相關。它也是一封寫給在墨西哥城咖啡館里度過的青春歲月的情書。它讓我們這些從未在墨西哥城年輕過的人,對那些無盡的、綠樹成蔭的、高遠的、涼爽的夜晚產生懷舊之情。
另外,川端康成的《雪國》,愛德華·G·塞登斯蒂克(Edward G. Sidensticker)的英譯本,對我來說始終是一本神秘而誘人的書。一列火車穿過長長的隧道,在夜晚駛入雪國。這本書由距離構建而成:日本鄉(xiāng)村與來自東京的業(yè)余藝術愛好者世界之間的距離,人物之間盡管關系激烈卻存在的距離,現實與幻象之間的距離。讓我感興趣的是,雖然川端康成深諳西方文學,但這卻是一部刻意為之的亞洲小說,一部浸透著禪宗哲學和俳句規(guī)則的小說,這些都是川端康成在1968年諾貝爾獎演講中談到的靈感來源。這是一本其中一些核心情節(jié)謎團從未被揭示的書。我們通過視覺隱喻和擾亂現實世界以創(chuàng)造象征世界的倒影以及通過與變幻季節(jié)相連的更深層的潛流,來直觀地理解。
我現在正在讀的書
佩魯馬爾·穆魯甘(Perumul Murugan)的《火焚》(
Pyre),由阿尼魯德漢·瓦蘇德萬(Aniruddhan Vasudevan)從泰米爾語翻譯而來。穆魯甘是“種姓固化”殘酷性本身的記錄者,但《火焚》也恰好是一個溫柔的愛情故事,讓我得以洞察一個我自己并不了解的鄉(xiāng)村印度。我很喜歡讀其中的一些描述,比如一個女人震驚得一動不動,以至于附近樹上爬行的螞蟻也開始在她身上爬上爬下。
每個人都該讀的布克獎提名作品
伊麗莎白·泰勒1971年的作品《老人院的帕妃女士》(
Mrs Palfrey at the Claremont)。它最近由NYRB Classics(紐約書評經典系列)再版,我也是那時在我當地書店的書架上發(fā)現它的??吹剿霈F在布克獎名單上我很驚訝,也許是因為我覺得它如此令人愉悅——我必定認為贏得文學獎項的作品應該帶有一絲苦楚。但是,雖然它是一部喜劇小說,但讀到一個無處可去的老年人旅館里的住客們,試圖維護他們日益受到侵蝕的尊嚴時,我也不由心碎。后來帕妃女士不得不訴諸的欺騙手段,也深深地打動了我。
我在新冠那時候的一個冬天讀了J.G.法雷爾(J.G. Farrell)70年代的小說《麻煩》(
Troubles)。那時天寒地凍,下午4點就一片漆黑,我花了許多漫長的夜晚來讀這本大部頭,它設定在破敗的大酒店里,里面滿是老太太和貓,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衰敗氣氛,還有那些結果并非戀情的暴風驟雨般的戀情。英愛戰(zhàn)爭在書的邊緣隆隆作響,彌漫著恐懼。法雷爾后來寫了《克里希納普之圍》(
The Siege of Krishnapur)和《新加坡之握》(
The Singapore Grip)。與奈保爾一樣,我欽佩這種跨越邊界以審視帝國主義影響的雄心。
我最喜歡在何時何地寫作,以及我需要的工具
我最喜歡的寫作地點是門廊和廚房。我記得在雨季和炎熱的夏季,我在門廊上工作,一邊拍打蚊子,一邊看著流浪狗拼命地追咬身上的跳蚤。當沒有被流浪狗占據的門廊時,比如我在紐約市的家里,我就在廚房工作,這讓我感覺寫作是正常存在的一部分。
水壺燒開了,生菜洗好了,文字也在繼續(xù)推進。
我夢想的書友會,我們會讀什么,在哪里見面
當我來到美國生活時,我愛上了小說中某種固執(zhí)、粗啞的女性聲音。一種不容傻子的聲音,直言不諱到了粗魯的地步,但也可以轉向仁慈的聲音。這種聲音當然并非美國獨有,但我將其與一種務實的、開拓者的精神聯系在一起,那種你會召喚來經營懷俄明州養(yǎng)牛場的精神,但也可以用來寫小說。那么,和一個由尤多拉·韋爾蒂(Eudora Welty)、伊薩克·迪內森(Isak Dinesan,即 Karen Blixen)、克拉麗絲·利斯佩克托(Clarice Lispector)、利奧諾拉·卡林頓(Leonora Carrington)和娜塔莉亞·金茲堡(Natalia Ginzburg)組成的書友會怎么樣?我會加上伊斯瑪特·丘格塔伊(Ismat Chughtai),以納入一個來自我出生國家的越界之聲。我們會讀什么?我們得問問這些女士們,因為她們絕不會聽從我們這類人的指揮。
編譯:蠻蠻
來源:布克獎官網等
文章內容僅供個人閱讀、交流
不代表平臺立場
文穴俱樂部目前針對2025年布克獎,將向俱樂部文友以及部分文穴讀者開放討論群,將定期分享資訊和部分資料供大家交流參考。參與者須遵守群規(guī),友好交流,請勿外傳內部交流和學習資料,也請勿發(fā)布廣告或者發(fā)布任何與布克獎討論無關訊息,提醒3次以上就不得不請離。
交流時間:即日起至2025年11月10日(到期自動解散)
參與條件:文穴媒體1年以上關注者或年內付費199微信豆以上的讀者。
值班編輯-文穴執(zhí)事(非徐老師)
務必備注:2025布克獎
申請加入,與真正的文學讀者作伴
俱樂部當前價位僅剩 2 個席位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