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李云龍這小子走了桃花運,前腳剛帶領(lǐng)隊伍到趙家峪村修整,后腳就被村里最漂亮的姑娘秀芹惦記上了。
兩人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和交流,也慢慢產(chǎn)生了感情,并逐步升溫。秀芹又是送鞋子,又是送酒,又是挑血泡的,深得李云龍的心。當然,禮尚往來嘛,李云龍也積極給與秀芹回應(yīng),也是送手槍,送演講,送溫暖的,對秀琴可謂百依百順。
好在經(jīng)過一番波折之后,李云龍正式迎娶秀芹,成了獨立團最幸福的人??上В簿驮诖蠡楫斖?,由于叛徒朱子明的出賣,山本特工隊摸到了村子,一番苦戰(zhàn)之后,李云龍不僅損失了很多戰(zhàn)士,連帶著新婚老婆秀芹也被擄走了……
楊角風談《亮劍》系列文章第14期:我們別被騙了,李云龍攻打平安縣城真是為了救老婆秀芹嗎?
一、
趙家峪這個村子,易守難攻,李云龍所在的位置在村后,要想到達他這里,需要從前村口進,穿過整個村子才可以。
而且,村后有一條小路上山,只要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李云龍可以率部迅速進山,一旦進了山,再想找到他,可就猶如大海撈針了。
可惜,由于保衛(wèi)干事朱子明的叛變,他將這些消息一股腦告知了山本一木。這就導(dǎo)致山本制定作戰(zhàn)計劃的時候,把大部分兵力都布置到了村后,想直接施行斬首行動,將李云龍堵在被窩里。所以,山本特工隊隊員帶著攀巖工具,提前從后山爬了上來,堵住了李云龍的退路。
按照山本的設(shè)想,他們進攻的時間,李云龍早就睡了,可以不費一槍一彈輕松將其制服。前村口再布置十幾名特工隊隊員,一方面他認為八路軍在這里突圍的可能性不大,另一方面,這些隊員都可以以一頂十,是完全可以守住的。
如此一來,只需要一次出擊,就能全殲獨立團團部,徹底解決掉了李云龍這個心頭大患。
可惜,山本一木沒有算到李云龍的脾氣,當晚由于趙剛不讓大家多喝酒,李云龍跟他生悶氣,導(dǎo)致睡覺的時間延后一小時。剛要睡時,李云龍又怕戰(zhàn)士們說他有了老婆,就不去查哨了,所以,又爬起來去查哨。
也幸虧李云龍警覺性高,在發(fā)現(xiàn)保衛(wèi)干事朱子明不在后,立馬召集部隊集合。又因為特意安插了暗哨,這才及時預(yù)警,跟鬼子短兵相接。
二、
李云龍再警覺,戰(zhàn)士再勇猛,但畢竟面對的是山本特工隊,傷亡慘重也就在所難免了。
就這樣,李云龍團部遭受重創(chuàng),駐扎在這里的大部分戰(zhàn)士都在戰(zhàn)斗中壯烈犧牲。不僅老婆被鬼子擄走,連帶著政委趙剛都身負重傷,還是李云龍親自背著逃出來。
逃到榆樹溝村后,李云龍就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半蹲半坐在地上,頂著房門,不吃不喝。和尚好心來給他送飯吃,還被李云龍臭罵一頓,反問和尚吃飯重要,還是打仗重要:
“不打好仗,腦袋瓜子沒了,拿啥家伙吃飯?”
好在邢副團長及時趕到,并帶給了李云龍一個最新的情報——山本一木逃進平安縣城了,秀芹也被關(guān)在那里。一聽這話,李云龍頓時兩眼放光,一把拉開房門,張口就是一句:
“通訊班集合!”
邢副團長還有點納悶,問老李,哎,你突然集合隊伍干嘛?
還能干嘛,當然是打平安縣城啊!
就這樣,李云龍一聲令下,分散在各地打游擊的獨立團各營,各連,各排全都趕往榆樹溝集合。等到隊伍集結(jié)完成,李云龍一數(shù),好家伙,他這次可以調(diào)動的軍隊加上可以配合的地方武裝的,有上萬人。
隨后的戰(zhàn)前動員上,各營長給出的戰(zhàn)爭理由是救嫂子,結(jié)果邢副團長打斷大家,說:
“打仗就是打仗,殺鬼子就是殺鬼子,不要跟別的聯(lián)系在一起,咱這是解放縣城!”
三、
沒想到邢副團長話沒說完,就被李云龍當場打斷,并直截了當告訴他:
“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嫂子被鬼子抓走了,怎么辦?”
“這就對了,老婆被人抓走了,咱連個屁都不放,那還是爺們兒嗎?就這個理由,我李云龍也不掖著藏著,到總司令那我也敢說!”
就這樣,李云龍率領(lǐng)部隊浩浩蕩蕩就開往了平安縣城,打鬼子,救秀芹!獨立團圍攻平安縣城,那周邊的鬼子必然得救,他們這一出動,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因為李云龍先斬后奏,沒有將作戰(zhàn)計劃告知八路軍總部,導(dǎo)致大家都蒙在鼓里。這鬼子突然出動,自然會經(jīng)過沿途的部隊防區(qū),大家估摸著肯定有情況發(fā)生,自然會死命阻擊,這一阻擊,整個晉西北便亂成了一鍋粥。
當然,這樣一來,也給了李云龍部足夠的時間進攻平安縣城,并一路將山本一木和他殘余的鬼子圍困在最后一個據(jù)點。
剛才也提到了,李云龍圍攻平安縣城,打著的旗號就是救秀芹。山本一木也不是傻子,既然你李云龍是為了秀芹而來,那自然得在這個女人身上下功夫。于是,便當著眾人的面,將秀芹綁上了城樓,暴露在李云龍的炮火之下。
可就在這時,意外卻發(fā)生了,李云龍明明嘴上喊著是救秀芹而來,可是卻當著大伙的面接連下達了三次開炮的命令,貌似并沒把秀芹的安危放在心中。
四、
面對自己的新婚老婆秀芹,李云龍幾乎沒有多加思考,一共下達了三次開炮命令。
李云龍第一次喊開炮,是山本一木將秀芹帶了出來,并說要跟他談個條件。李云龍還沒聽條件是什么呢,就先說了,山本一木要是率眾投降,他可以保證一個不殺。
那山本一木自然不會同意了,還反駁李云龍,說自1937年開始,你見過幾個主動投降的日軍?
李云龍當場就怒了,大手一揮,沖二營長大喊:
“那你還他娘的談什么,給我開炮!”
還好,二營長沒有聽從命令開炮,而是讓張大彪瞄準山本,打了兩槍暗槍,可惜并未擊中對方。好在山本一木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繼續(xù)跟李云龍談條件,說先停火十五分鐘,然后再議。
這可是戰(zhàn)場,一分鐘就可以決定戰(zhàn)爭的勝負,李云龍當然不肯答應(yīng):
“我李云龍不會拿自己士兵的生命,去換自己的老婆!”
他這一喊,城樓上的秀芹也聽到了,還夸他說得好,讓他趕緊開炮,為鄉(xiāng)親們報仇,為死去的弟兄報仇。結(jié)果李云龍又被說動了,回頭再一次下達開炮命令:
“開炮!”
此命令一下,嚇得和尚趕緊一把抱住李云龍,帶著哭腔勸他:
“別開炮,團長,別開炮,讓俺帶兄弟們再沖一次吧?”
等到城樓上的秀芹再次發(fā)話讓李云龍開炮后,李云龍第三次下達開炮命令,這一次二營長聽命了,幾聲炮火過后,秀芹也永遠留在了這里……
五、
至此,也就引出我們的題目了,李云龍攻打平安縣城,真是為了救老婆秀芹嗎?
事實上,李云龍攻打平安縣城,救老婆只是其中的一條理由,而且還不是最重要的一條。因為劇中李云龍也說了,他不會拿戰(zhàn)士們的性命,去換自己的老婆。可事實就是,為了攻打平安縣城,李云龍的獨立團可謂死傷慘重。
也就是攻打平安縣城最重要,戰(zhàn)士們的性命其次,老婆的性命再次。
那么,問題就轉(zhuǎn)換成了,李云龍為什么不惜犧牲自己老婆的性命,犧牲戰(zhàn)士們的性命,也要攻打平安縣城?
其目的有三: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李云龍哪怕犧牲戰(zhàn)士們的性命,犧牲老婆的性命,也要全殲山本一木以及他手下的特工隊。
這一點在劇中體現(xiàn)的不夠明顯,但是在原著中,卻說的非常清楚。當時山本一木知道自己插翅難飛,也知道李云龍來勢洶洶,絕對不會放過自己。所以,他向李云龍?zhí)岢龅臈l件是,放了自己的部下:
“作為答謝,你的夫人將完璧歸趙,你的仇人——我,將留下,任憑你發(fā)落,請閣下考慮!”
也就是說,按照山本一木的條件,李云龍的獨立團將解放平安縣城,活捉山本一木,同時還能解救自己的新婚老婆秀芹。但唯一的遺憾就是此舉并不能全殲鬼子,會將山本特工隊的殘存隊員,放回。
可惜,李云龍根本不答應(yīng),也不顧戰(zhàn)士們阻攔,下令開炮。
六、
也就是說,李云龍下令圍攻平安縣城的第一個目的,就是一定要全殲山本一木特工隊,哪怕付出再多犧牲,也要達成這個目標。
李云龍為什么一定要全殲山本特工隊?
就是因為山本特工隊對八路軍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一旦放他們走,后患無窮!
還記得李云龍為什么從被服廠調(diào)到獨立團嗎?
就是因為當時還是孔捷當團長的獨立團,無意中跟打算進攻大夏灣八路軍總部的山本特工隊接觸,并被人家打出了二百比零的恥辱戰(zhàn)績。
一開始孔捷越想越窩囊,覺得丟臉丟大了,以至于整個獨立團也是士氣低落。后來李云龍跟他一分析,得出這支小部隊是鬼子精英,而且很可能目標是八路軍總部,你孔捷誤打誤撞替彭老總擋了槍。
你猜孔捷說了句啥?
“照你這樣說,我的獨立團是為老總擋了子彈……咱全團打光了都值!”
在孔捷看來,就算整個獨立團全打光了,能保護彭老總,就算沒能消滅這支鬼子特工隊,那也是值。換言之,若是李云龍率領(lǐng)整個獨立團,哪怕整個隊伍全都打光了,還能消滅山本特工隊,這個買賣你做不做?
更不用說,后來山本特工隊再次實施對八路軍總部的斬首行動,若不是李云龍誤打誤撞,全殲了鬼子參觀團。讓山本一木一時間摸不清狀況,而選擇了撤退,那一次彭老總真的就危險了。
七、
這一次山本特工隊再次出擊,對付的還是一直自詡最厲害的李云龍獨立團,連老婆都被人家搶走了,李云龍也只能干瞪眼。
可問題就出在山本一木太狂妄了,因為偷襲獨立團團部成功,他就得意妄為,竟然又想突襲楚云飛團部。雖然楚云飛部也付出了極大的傷亡代價,但終歸是憑借優(yōu)勝的火力,將山本的狂妄氣焰壓了下來。
正在李云龍苦思冥想沒有機會報仇呢,結(jié)果一聽山本一木竟然逃到了平安縣城,這可是天賜良機,他怎可能就此放過。
道理也很簡單,前面兩次山本一木都未能達成目標,鬼子內(nèi)部還不至于太過看中他。可是,這次進攻獨立團團部,雖然沒能抓到李云龍,卻也取得巨大戰(zhàn)果。這要是讓他們逃回去,那筱冢義男必然更加器重山本一木,甚至不惜投入更多兵力和資源,擴大他的特工隊。
一旦鬼子改變策略,用特工隊對付打游擊的八路軍,動不動就實施團部以上的斬首行動,別說李云龍了,就連彭老總估計都要睡不著覺了。
上一次,一支孤軍深入的山崎大隊,彭老總都下令不惜一切代價將其全殲了。若是他知道山本一木特工隊逃到了平安縣城,那他也會下令,務(wù)必全殲這支隊伍。
因為平安縣城加上偽軍才只有一千守軍,李云龍對自己的隊伍還是比較了解的,等集合起來更是出乎自己意料,他更有必勝的把握了:
“這種富裕仗,我八輩子也沒有打過!”
八、
除此之外,李云龍攻打平安縣城的第二個原因,便是自救,救自己的命!
道理很簡單,還記得山本特工隊第一次出場,并襲擊獨立團的后果嗎?
那就是彭老總當場發(fā)飆,不僅撤了團長孔捷的職,還怒斥對方是發(fā)面團:
“這樣的團長只配喂牲口,去,把那這個團長給老子撤了!”
而這一次山本特工隊襲擊獨立團,情況可就更嚴重了,不僅犧牲大部分戰(zhàn)士,連帶著大政委被打成重傷,秀芹被擄走還是小事,關(guān)鍵是整個趙家峪的百姓全被鬼子屠殺殆盡。
更重要的是,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李云龍任命的保衛(wèi)干事朱子明叛變了,是八路軍內(nèi)部出了問題,坑了老百姓,若這個結(jié)果報給彭老總,你覺得他會怎么處置李云龍?
撤他職都是輕的,搞不好直接就把他拉出去槍斃了!
所以,李云龍為什么逃生后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睡,還跟送飯的和尚吼,腦袋瓜子都要沒了,還吃什么飯?
此時,他面臨三大問題,必須馬上想辦法解決:
一是士氣問題,團長老婆被抓,政委也負傷,你當團長的若是不表態(tài),以后怎么帶隊伍,誰還愿意跟著你?
二是聲譽問題,八路軍開展工作的基礎(chǔ)就是依靠群眾,結(jié)果就因為獨立團出了叛徒,整個趙家峪百姓全被屠殺,以后誰還敢讓八路軍駐防?
三是責任問題,你李云龍是獨立團的團長,事先不知道情況也就罷了,現(xiàn)在被人家打成這個熊樣,連個屁都不放,你讓總部怎么再信任你?
九、
所以,在李云龍看來,自己沒有動作就是等死,有動作了也難逃一死,既然橫豎都是死,索性豁出去了。
這才有了戰(zhàn)斗后,他魂都沒了,躺在擔架上,主動向邢副團長交接:
“你聽好了,獨立團現(xiàn)在就交給你,我李云龍擅自行動,罪責難逃……”
若是李云龍沒有攻下平安縣城,那他必死無疑,若是打下來了,反而還有一線生機。
當然,李云龍攻打平安縣城的第三個目的,也是為了獨立團能繼續(xù)存在,哪怕自己不在了。當初獨立團進攻山崎大隊的時候,還是副團長的孔捷就說過這么一句話:
“老李,老李,你小子搭臺讓咱唱了出好戲,一雪前恥!”
說白了,就是獨立團的戰(zhàn)士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站起來,若是不能報仇,那精氣神就沒了,隊伍也就散了。事實上,戰(zhàn)后旅長對李云龍的評價就非常到位,也能說明問題:
“作為一個男人,你有種——有情有義,是條漢子;可作為一個軍人,尤其是指揮員,你小子他娘的根本就不夠格!”
是個人都有脾氣,李云龍又是個火爆脾氣,從來不能吃虧的主,逮到報仇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也只有替戰(zhàn)士們報仇,替政委報仇,替趙家峪的百姓報仇。才能讓隊伍更加有凝聚力,讓戰(zhàn)士們更加有戰(zhàn)斗力,讓百姓們更加擁護你。
十、
既然攻打平安縣城有這么多正當理由,那李云龍為什么不向上級報道,又為什么打著營救新婚老婆秀芹的幌子呢?
是啊,人家邢副團長說的沒錯啊,就是為了打鬼子,解放平安縣城,為鄉(xiāng)親們報仇啊,李云龍為什么當場糾正,就是為了救老婆呢?
這正是李云龍的聰明之處!
首先,這事他不能匯報上級,匯報了后,哪怕彭老總同意了他的作戰(zhàn)方案,那勝利的功勞也不是他李云龍的,到頭來依然會挨處分。搞不好彭老總一聽,大怒,先撤了李云龍的職,再換個人攻打平安縣城,那就全完了。
若是打著解放平安縣城的幌子攻打,那問題就更大了,你讓彭老總怎么想?
你這是道德綁架啊,解放縣城是政治口號,到哪里講都是正確的。一旦李云龍打著這個旗幟,后面讓彭老總怎么處置他,還能用抗命這個理由嗎?
好家伙,李云龍那小嘴叭叭的一說,我老李去解放縣城,結(jié)果卻被老總處置了,這是于道義上訴說上級的不是啊,你讓老百姓們怎么看?
況且,一旦李云龍打著這個旗號解放了平安縣城,那功勞可都是你老李的了,難道八路軍成了你的隊伍,不是黨和人民的?
這樣做只會讓彭老總覺得李云龍這人太過陰險,就算一時間不好處置他,以后也會找個機會將其除掉的。
而李云龍是打著救老婆的幌子攻打縣城,屬于私人行為,沒有綁架軍隊。同時,也等于把更多的選擇權(quán)交給彭老總了,他怎么處罰都可以。這樣一來,彭老總反而覺得這人講義氣,有仇必報,是個血性男兒。
況且最后李云龍又打贏了仗,還主動承認錯誤,自己就把自己的職務(wù)給撤了,算是有先見之明。既然如此,我彭老總也不能不講義氣,算了,正是用人之際,他又將功折罪了,饒了他吧。
你看,李云龍又樂成啥樣了,可不像剛死了老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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