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編輯：卡皮巴拉

“丑角也是角啊，能讓人記住就行”

在八十年代美女如云的香港，她的顏值根本排不上號。

四方臉，大嘴巴，高顴骨，五官各有各的想法，拼湊在一起丑的出奇。

光鮮亮麗的女主角戲份從來不會輪到她的頭上，所以她只能在“龍?zhí)兹Α崩锎蜣D(zhuǎn)，不是演瘋婆子，就是演牙尖嘴利的老媽媽和令人厭煩的碎嘴鄰居。

一生演了200多部戲，全是市井小角色，因此觀眾給她封了個“丑角皇后”的稱號。

她就是香港演員——余慕蓮，一個華仔和星爺提起都會畢恭畢敬的人物。

人丑不代表心靈丑，戲外的余慕蓮，是真的讓人敬佩……

皮球般的童年

別看余慕蓮在演藝圈已經(jīng)活躍了半個世紀之久，但她還沒從演過主角，就連走上演藝之路，也是她拼盡全力爭取來的。

上世紀三十年代末，余慕蓮出生。

她的母親是香港有名的艷星——鄧美美。

但因為父親接受不了母親的工作，母親也忍受不了父親的貧窮，家庭分崩離析。

從那時候起，她就成了皮球，被母親和父親踢來踢去。

母親對她，完全沒有母愛可言。

小小年紀，就把當成苦雜役使喚，燒水做飯打掃衛(wèi)生都是她來干。

沒錢花了，還讓她出去找人借錢。

到了上學的年紀，也不讓她出去上學，讓她待在片場的化妝間給人家遞東西，端茶倒水。

11歲那年，她才開始讀小學。

可剛讀完小學，又被媽媽趕著去打工賺錢，去百貨公司做了售貨員，完全沒有自由。

在外邊生活租房子，為了省錢還要和別人合租房主的客廳，一群人整天擠在一起搶廁所。

白天在外邊受人欺負，挨罵，晚上回家還不能好好睡覺，每每想到這里，余慕蓮就忍不住落淚。

她說：“我是個被拋棄的孩子，沒有人愛，只能靠自己”。

可她不甘心自己一輩子就在百貨大樓介紹貨品，她喜歡表演。

所以，她利用下班時間去學習了話劇表演。

靠著堅強的毅力和對表演的揣摩，最終被華興唱片公司招入麾下，派往東南亞等地巡回演出。

找到了理想的工作，余慕蓮就辭去了百貨公司的工作，正式成了一名演員。

可這份工作并不好做……

丑角也能閃閃發(fā)光

年紀還小的她，在戲里不是演女兒，就是演妹妹，但不論在戲里戲外都是被欺負的角色。

因為在美女如云的演藝圈，余慕蓮的長相實在登不上臺面。

娛樂圈都是看臉說話的人，余慕蓮不僅拿不到有份量的角色，身邊的工作人員也都不屑地跟她說話。

最苦的時候，她甚至要撿別人不要的盒飯吃。

因此，她經(jīng)常默默蹲在角落，看別人演戲，揣摩表演的方法。

既然上天沒給自己演女一號的機會，那就把配角發(fā)揮到極致。

可現(xiàn)實是殘酷的，有時候好不容易求著罵聲連篇的導演給了自己一個角色，轉(zhuǎn)眼導演就能換其他人來演。

這種絕望，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是不會懂的。

而她，在這種環(huán)境中，一堅持就是19年。

好在，她的努力沒有白費，她終于等來了丑角的希望之光。

36歲那年，她終于憑借《香港七三》中的“賣魚妹”一角被觀眾熟知。

自那之后，香港導演但凡是需要抽角色，第一個聯(lián)想到的一定是她。

她不怕演丑角色，她只怕自己沒有用。

周星馳的電影《整蠱專家》中，她扮演富婆朱太太。

一頭卷發(fā)搭配略微夸張的妝容，手里捏著煙卷，戲份不多但給觀眾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喜劇之王》中，她的角色是龍?zhí)籽輪T。

“導演，我還能再來一條嗎”？

這句話，不只是劇中人物的臺詞，也說出了余慕蓮的心聲。

《審死官》拍攝現(xiàn)場，她完全融入老鴇一角，給梅艷芳嚇到失語。

拼命工作的時候，也曾有男人對她噓寒問暖，想要載她回家。

但她一一拒絕。

因為童年的傷害始終像根刺一樣扎在她的心里，她不敢戀愛，更不敢走進婚姻。

賺了錢也不舍得花，住在香港37平的公屋里，墻皮掉了她就拿報紙糊上，冰箱里空空如也，家里倒是常年放著幾包泡面。

她說：“一個人吃不了多少，省下的錢還可以幫助有需要的人”。

這句話，真的不是說說而已，她真的這么做了。

盡所能，做慈善

2008年汶川地震，舉國哀痛，社會各界人士接力做慈善，余慕蓮也是其中一員。

她二話不說掏光了所有的積蓄，為汶川人民添磚加瓦，重建房屋。

得知貴州山區(qū)的孩子沒錢讀書，她連續(xù)10年匿名匯款。

校長千方百計才打聽到，是香港的余阿姨在默默守護學校。

余慕蓮卻只說：“看到孩子們有書讀，比我穿金戴銀還要開心”。

她一生不婚，住在老破小，有人懷疑她把錢都用來包養(yǎng)男人了。

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2017年，余慕蓮80歲，身體一向硬朗的她突然中風，半邊身子都不能動了。

生病的消息一出，直接轟動了整個演藝圈。

周星馳派助理送補品，劉德華親自打電話問候。

更讓人感動的是，粉絲們知道她無兒無女，自發(fā)輪流照顧她。

有人幫她修房子，有人幫她做復健，有人買菜做飯……

大家分工合作，將她照顧的妥妥帖帖。

余慕蓮感動到落淚，沒想到自己演了一輩子小人物，竟然有這么多人記著自己。

有人說她可憐，辛苦了一輩子也沒享過福。

她說：“我有工作，能賺錢，還能幫到別人，不知道有多幸福呢”！

2020年，她因為肺纖維化入院，在ICU躺了好幾天。

2021年春天，她又患上了罕見的血液炎，一度需要插管協(xié)助呼吸。

但這些病癥都沒有將她打倒，她很堅強。

2023年，余慕蓮86歲，這一年她正式退休了。

香港電影界破例為她頒發(fā)了“終身成就獎”，拿獎時臺下坐的都是香港有名的人物，都是當年金光閃閃的影帝影后。

她顫顫巍巍地走向頒獎臺，捧著沉甸甸的獎杯說道：“我這種小角色，哪配拿獎哦”。

可是，如果沒有她，香港的一大半電影將失去點睛之筆。

她在存在感雖然微弱，但又不可或缺。

2024年，87歲的余慕蓮立下遺囑，決定將自己名下的財產(chǎn)全部捐給慈善機構。

這一生，她看似什么都沒留給自己，卻又什么都留下了。

結語

皮囊再好看有什么用，上了年紀之后都是一樣長皺紋。

心靈美才是真的美，善心和寬大的胸懷才是被惦念的根本。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