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jié),我給了爸媽每人 2000 的紅包。
可我媽卻捏著紅包支支吾吾。
媽,有啥事你直說。
我媽見我問,終于開了口:我看你最近不是升職了嗎?工資應該也漲了不少吧?你弟從上個月端午節(jié)開始紅包就是 8000 起給了,你的也該漲漲了,不然被別人知道了,該說我這個當媽的一碗水端不平了。
一人 8000,兩人就是一萬六,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于是我打電話跟老公商量。
沒想到老公的回答讓我很震驚。
他說:咱媽喜歡把水端平是吧?
那你幫我問問,咱們家不是馬上要分田錢了嗎?咱爸媽打算分我們多少?
丈夫常遠說的那筆田錢,我知道。
是村里的一筆補貼,不多。
我們家四口人,補貼算下來一共才 800 塊錢,這么多年來,我從來就沒想過要那筆錢。
我沒想到一向大方的常遠,居然突然計較起這點小錢來了。
不由得嘲笑道:一共才 800 塊錢,平攤到個人,拿到手一年也就 200 塊,都不夠你加一次油的。你堂堂一個大老板,不會連這 200 塊錢都這么計較吧?
常遠也不知道今天是吃了什么藥,每一句話里都是陰陽怪氣。
老板怎么了?老板的錢就是大風刮來的?你說我計較,你媽不計較?你媽要是不計較,倒是把那 200 塊錢給你啊,正好囡囡也馬上生日了,這 200 塊錢就當給囡囡的生日紅包唄。
我笑死了:不是,常遠,你什么意思?你不會覺得我媽是因為舍不得才沒給我分田錢吧?總共也就 200 塊錢,我媽好意思給,我都不好意思要。
常遠,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說話一股槍藥味,這么多年,我媽對你怎么樣你應該心里很清楚吧?
常遠是個孤兒,我媽知道后,十分心疼他。
每次家里收了花生、玉米,那都是幾十斤幾十斤地往我們這里送。
他吃過好多好東西,難道心里沒數(shù)?
我以為這樣點了他,他語氣應該會好點了。
沒想到今天的常遠就像是喝了炸藥似的:是!咱媽是對我們好!花生玉米成堆成堆地送,那既然這么好,應該不介意分 200 塊錢給囡囡過生日吧?
看來今天常遠是跟村里那筆 200 塊錢的補貼杠上了。
是不是今天我爸媽不給那 200 塊錢,你就不同意給爸媽 8000 紅包了?
我也上了火。
本來我以為常遠跟以前一樣,會痛痛快快同意給爸媽錢,我才跟他商量的。
畢竟結了婚,錢放在一起。
我們也商量好了超過一萬的支出必須共同同意。
可我萬萬沒想到這一次常遠死活不同意。
反正給錢可以,但你必須先幫我問問咱媽,村里那筆補貼馬上要下來了,既然她自詡一碗水端平,她打算給我們多少。
許諾,你心里很清楚,按照人頭來算,你能分 200,你爸媽不會連這 200 塊錢都端不平吧?那她怎么好意思怕別人說她這個當媽的一碗水端不平?
常遠恨恨地說:要我說,你媽就是一碗水端不平,她根本不是不好意思不給你這 200 塊錢田錢,而是壓根不想給!
我本來中秋節(jié)要值班就心煩,現(xiàn)在常遠又給我這么一頓陰陽怪氣,頓時火冒三丈:常遠,你別給臉不要臉,200 塊錢而已,你當我跟你一樣是沒媽的孩子啊,200 塊錢都拿不到!
這夫妻之間啊,有時候吵起架來,真是口不擇言。
越是知道對方哪里痛就往哪里捅。
這話直接就戳到了常遠的痛處,他在電話那頭吼了出來:是,我沒媽給我錢,許諾,我告訴你,你有媽又怎么樣?照樣拿不到錢!你這有媽跟沒媽有什么區(qū)別?
他這樣說我媽我能忍?
于是怒吼道:行!常遠!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中秋快來了精神受了刺激,嫉妒我有爸媽疼有爸媽愛了!200 塊錢是吧?我現(xiàn)在就跟我爸媽要!要是我爸媽給了,這一萬六的紅包全部從你工資卡里扣!
常遠也硬氣:行??!你去問你媽要??!她要是真給了你這 200 塊錢田錢,這一萬六我全出,還有以后我的工資卡全部由你管!
結婚兩年,每次我跟常遠要銀行卡,他都是各種借口。
家里開銷我全包,爸媽那邊的錢也是一人一半,你還想要怎么樣?
我想了想,反正自己賺的錢都在自己手里,也沒有非管他工資卡的理由。
但現(xiàn)在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了,我哪有拒絕的道理。
馬上答應:行,你就把卡和密碼準備好,看我怎么把我媽給的 200 塊錢甩你臉上!
下了班,我剛坐在沙發(fā)上,常遠就回來了。
一進來就用揶揄的口氣問道:怎么?電話打了?錢要到了?
我白了他一眼:沒看到我剛坐下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嗎?
常遠也白了我一眼,在我旁邊的貴妃椅上躺下。
那正好,現(xiàn)在我也回來了,正好跟你一起見證奇跡,開始打吧。
我捏著手機。
手機里正好是今天我和我媽的聊天記錄。
當時我轉了 4000 塊錢紅包過去,跟我媽說:媽,中秋我要值班回不來,您跟爸一人一個紅包,提前祝您中秋節(jié)快樂。
我是按照每年的慣例來轉錢的。
結婚后,除了過年每人一萬,其余的中秋、端午、重陽、父親節(jié)母親節(jié)都是每人 2000,從來沒變過。
其實結婚前也是給錢的,只不過那個時候是我一個人給。
后來結婚后常遠說他也想表心意,所以我們兩個人一人一半。
但這次給完紅包后,我媽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當時我還在上班,看她支支吾吾就小聲問:媽,有什么話你就趕快說,我上著班呢。
見我問了,她才說:許諾啊,我看你最近不是升職了嗎?工資應該也漲了不少吧?
我一愣,不知道我媽說的升職是什么。
過了一會,腦子轉過彎來了。
上個月我通過了一個考試,技術資格評級從 C 升到了 A,當時發(fā)了個朋友圈來著。
我媽可能覺得這就是升職,但其實只是資格評定高了兩個檔,工資確實也漲了,但也就是漲了 500 而已,不是我媽想象的那種升職當官發(fā)大財。
于是想張嘴解釋:是的,媽,但只是技術評級升了而已,工資也就漲了……
500 還沒說出口,我媽就打斷了我。
她急匆匆地說:其實你弟上次端午節(jié)開始就是給 8000 紅包了,我一直都沒好意思跟你說,但是我想了想,這姐弟倆得一碗水端平,不能一個多給那么多,一個少給那么多,說出去要是讓別人知道了,該笑話我這個當媽的一碗水端不平了。
我媽這樣一說,我到嘴邊的漲了 500 塊錢就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因為按照我媽的說法,我弟今年上半年就開始給我爸媽一人 8000 紅包了,我還一直按老一套的規(guī)矩,只給 4000。
這個時候領導偏偏來了,他催我去開會:許技術,甲方已經(jīng)來了,趕緊跟我去會議室做工程進度匯報。
于是我捂著聽筒對我媽說:媽,紅包的事情晚點說,我得先去工作了。
等開完會,精神頭稍微緩了緩,我才記起我媽說的紅包的事情,于是就給常遠打了個電話。
這才有了上面的對話。
怎么?不敢打了?躺在沙發(fā)上的常遠在旁邊像是在看我笑話。
你要是不敢打的話,那你的工資卡可就要歸我管咯。
說著常遠就翻過身子要來翻我的包。
我趕緊捂住包包:想得美吧你!
我現(xiàn)在就打!你把你工資卡給我準備好。
常遠又翻回去,打開自己的包,把錢包里的幾張卡都翻了出來。
一張存錢卡、一張工資卡、一張獎金卡,全在這了,有本事你就來拿!
我把三張卡一把收到手里:呵,把你三張卡的密碼準備好,你的這些卡以后肯定是歸我來管了!
說著,我就信心十足地給我媽打去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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