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皆知,掌控著地下王國的簡氏厲氏兩家,世代聯(lián)姻。
作為簡家千金,我早就和厲寒舟訂了婚,
只是這份婚約,在厲寒舟與女大學生的床照傳遍全城時,成了個笑話。
傳聞那女孩在酒吧失戀買醉,錯把厲寒舟當成男模,用一沓錢買了他一夜。
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死。
可厲寒舟卻笑了。
“她那天晚上哭得很有趣?!?br/>從此,他對她上了癮,日日笙歌,夜夜糾纏。
直到三個月后,女大學生大著肚子敲開我的門。
面對我的質(zhì)問,厲寒舟淡淡的說。
“念夏很單純,只是想要我的愛,沒別的想法。”
“你放心,玩歸玩,厲家女主人的位置永遠是你的?!?br/>我笑了。
厲寒舟,你搞錯了。
不是我,要靠你成為厲家女主人。
而是你,要靠我成為厲家男主人。
厲寒舟進來的時候,我正在擬紀念晚宴的名單。
他將一杯熱茶放在我手邊
“寧寧,下周的紀念晚宴,把念夏的名字加上吧?!?br/>我手里的筆尖扎進紅木桌面里。
紀念我父母的晚宴,他要讓一個第三者出席?
我抬起頭對上他的眼。
“厲寒舟,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很好欺負?”
“怎么會?”
他看著我,如墨的眼瞼里一如既往地深情。
“念夏畢竟懷著厲家的骨肉,總不能一直藏著掖著,讓她參加晚宴,是讓她融入?yún)柤业淖詈脵C會?!?br/>“寧寧,你一向是最懂事的?!?br/>又是懂事。
我拿起那杯茶,盡數(shù)潑在他腳下的地毯上。
“這就是我的懂事,你還滿意嗎?!?br/>他非但不惱,反而伸手來拉我。
“有沒有燙到手?”
他溫熱的指腹摩挲著我的皮膚,讓我無比惡心。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
“收起你這副假惺惺的樣子!”
他做出投降的姿態(tài),眼里滿是寵溺。
“寧寧,生氣對身體不好?!?br/>我看著他哄小孩的神態(tài),只覺得一股火在胸口燒。
我拿起桌邊的銀刀對著他嘶吼。
“我沒和你開玩笑!我不同意!”
厲寒舟臉上的溫柔終于淡去,他上前一步想奪刀。
“危險,把刀給我!”
“滾開!”
拉扯間,刀刃瞬間劃過我的掌心,一道血口豁然裂開。
鮮血一滴一滴地滾落在請柬上,染紅了他和我名字。
我們都愣住了。
這個時候,周念夏的專屬鈴聲從他手機里響起。
厲寒舟看了一眼我流血的手,又看了看手機。
最終他還是劃開了接聽鍵。
“喂,念夏?!?br/>“別哭,我在外面辦點事,馬上就回去陪你?!?br/>我站在原地,看著自己掌心的血越流越多,聽著他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極盡溫柔,
每一個字,都比刀子割在手上更疼。
過了許久,久到血液都快凝固。
他才掛掉電話,無視我不斷滴血的傷口,嘆了口氣。
“寧寧,念夏說,她不想讓你為難,她不來了。”
“但是,如果你一個人作為女主人出席,她會覺得自己像個外人,心里會很難受?!?br/>我氣得發(fā)笑。
“所以呢?”
他看著我,一字一句地,
“所以,紀念晚宴就取消吧?!?br/>“這樣,誰也不用去了?!?br/>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取消…紀念晚宴?
那不只是一場宴會,那是我父母的忌日,是厲家刻在骨血里的承諾。
十年前的九月九日,那場席卷全城的黑道火并里,厲家危在旦夕。
是我父親,將簡家全部的精銳派去馳援,用整個簡家的覆滅,換了厲家的周全。
那一夜,偌大的簡家,只剩下八歲的我。
厲老爺子抱著渾身是血的我,哭得老淚縱橫。
他帶著厲家所有人,跪在我父母的墳前,發(fā)誓會把我當親孫女一樣疼愛。
并立下血誓。
待我成年,即與厲家繼承人完婚,厲家永世不忘此恩。
這場用血淚和人命換來的晚宴,這份用家族命運捆綁的婚約,
只因周念夏一句不喜歡,就被他親手抹去。
厲寒舟無視了我血色褪盡的臉,用手撩開了我的額發(fā)。
習慣性的在我額頭落上一吻。
“寧寧,你別擔心,她只是要個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影響到你厲太太的地位?!?br/>“等下個月我正式繼承家主的位置,我一定會娶你的。”
厲老爺子這些年一直在國外療養(yǎng),
下個月回來就會將代表家主身份的龍頭拐杖交給厲寒舟。
所以厲寒舟早已認定自己就是厲家的家主。
那之后,我跟厲寒舟冷戰(zhàn)了三天。
我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吃不喝。
這期間,周念夏的挑釁短信像雪花一樣飛來。
“你以為寒舟真的喜歡你?不過是被家族定好的聯(lián)姻而已,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這種封建余孽能不能早點死啊,把找尋真愛的自由還給他好嗎?”
緊接著發(fā)來彩信。
女人白皙的脖子上盡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就算我懷孕了,寒舟依舊每晚和我纏綿。而你?你跟他在一起這么多年,他有碰過你嗎?”
我面無表情地刪掉,拉黑。
厲家的例行家宴。
餐廳里長輩們都已落座。
因紀念晚宴的事,眾人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歉意。
我正要走向主位旁屬于我的那個位置時,腳步卻猛地頓住。
周念夏坐在那里。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臉上帶著無辜的微笑,仿佛她天生就該坐在那里。
厲寒舟坐在一旁的主位上,旁若無人地為她夾菜。
滿堂死寂。
所有長輩的臉上都寫滿了尷尬。
我走到那個位置前。
“起來?!?br/>周念夏像是被嚇到了,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
她眼圈瞬間就紅了,怯生生地往厲寒舟身邊縮了縮。
“簡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br/>我沒理會她的表演,只是重復了一遍。
“我讓你起來?!?br/>厲寒舟終于抬起了頭,眉頭緊鎖。
“寧寧,你又在鬧什么?”
“一個座位而已,你至于嗎?念夏懷著孕,靠我近點我方便照顧她,你讓她坐一下怎么了?”
我簡直要被他這番話氣笑了。
“一個座位?”我指著那個位置,
“厲寒舟,你告訴我,這個位置,是一個座位而已嗎?”
“這是厲家女主人的位置!她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坐在這里?!”
厲寒舟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將周念夏死死地護在身后。
“她懷著我厲寒舟的孩子,就不是外人!”
“簡寧,我敬你是我未婚妻,但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今天誰要讓她換位置,誰就是跟我厲寒舟過不去!”
他就這么站在那里,為了一個女人,公然與我對峙。
我想起十年前。
我剛到厲家,膽小又怯懦,被別的孩子欺負。
十幾歲的厲寒舟,把所有人揍了一頓。
他拉著我的手,站在厲家大宅的臺階上,高升宣布。
“她是我厲寒舟護著的人,以后就是這里的女主人!誰敢讓她受半點委屈,我讓他生不如死!”
曾經(jīng)那個拼盡全力把我納入羽翼下的少年,
如今,卻為了另一個女人,親手將我從他身邊狠狠推開。
家宴最終不歡而散。
深夜,厲寒舟帶著酒氣來了我的房間。
“你今天滿意了?”
我沒說話,只是拿出手機給他看了短信。
厲寒舟愣了一下,隨即回復平靜。
“念夏她還小,難免幼稚了些。我替她向你道歉,”
他走過來,安撫似得從身后抱住我。
“寧寧,我答應你,無論如何你都是厲家女主人。”
“等下個月我成為家主的那天,我們就結(jié)婚?!?br/>他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聲音里帶著懇求。
“婚后,念夏的孩子也可以叫你媽媽,但你得答應我要大度一點,讓著念夏,好嗎?”
“惡心!”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他推開。
“誰說過要嫁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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