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侯府就是吸血的魔窟!我姐姐是多善良的人……為了自保,娶了白家的姑娘!”
這是小秦氏在顧家祠堂自焚時撕心裂肺喊出的話語,有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縱使小秦氏想要在臨死之前擺顧廷燁一道,也沒有必要把自己對長姐的懷念拿出來說事,畢竟顧家唯二惦記大秦氏的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小秦氏臨終之前能回想起姐姐的好,必然是她的心之所向了。
既然大秦氏在小秦氏心中是個非常善良的人,也清楚大秦氏死于顧偃開的休妻另娶,應(yīng)該十分照顧大秦氏留下的唯一子嗣顧廷煜才對,可回顧小秦氏對顧廷煜的所作所為,完全不輸她對顧廷燁的算計,只不過是顧廷煜身體不好命不久矣小秦氏才沒有對他直接下手,不過瞧著小秦氏故意在顧廷煜沒幾天活頭的時候去刺激他,以及之后用來對付明蘭的血枯草被常嬤嬤發(fā)現(xiàn)來看,顧廷煜的死未必不是小秦氏的手筆。
奇怪的地方就在這里,為什么小秦氏要害大秦氏的兒子,自己的親外甥呢?
假如小秦氏沒有嫁給顧偃開做續(xù)弦的話,說不定她會對顧廷煜照看一二,但因為小秦氏被兄嫂許配給了顧偃開,那顧廷煜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哪怕他身體健壯,小秦氏也能叫他體弱多病。無他,就是因為顧家的爵位只有一個,小秦氏想要把爵位搶來塞給自己的兒子,那所有擋她路的人,就要被她一腳踢開,顧廷煜是如此,顧廷燁亦是如此。
其實白氏在小秦氏心里何嘗不是一個好人呢?她在短暫地懷念了大秦氏之后,也提到了同樣被顧家這個魔窟吸食的白氏:
“娶了白家的,還跟她生兒育女,又將她拋諸腦后……毀了白家的,毀了我姐姐,又想毀了我!”
很明顯,讓小秦氏深惡痛絕的是整個顧家,是偌大的寧遠侯府,但她一介女流,就跟大秦氏和白氏一樣沒有對抗的能力,身為女子,小秦氏無法建功立業(yè),只能和眾多后宅女子一起去爭奪那唯一的爵位,這就是她們的宿命。
或許小秦氏在閨閣中也曾是個單純良善的好姑娘,但東昌侯府的沒落,父母的相繼離世以及兄嫂吝嗇陪嫁,將小秦氏像個物件一樣嫁給了顧偃開,把她送進吃人的侯府里求生,一個沒有娘家撐腰的繼室,要面對永遠懷念亡妻的丈夫,小秦氏唯一的出路就是把爵位搶過來,而且還是搶給兒子不是搶給自己,哪怕顧廷煒承襲爵位,小秦氏也不過還是寧愿侯府的太夫人而已,就算贏了顧廷燁,她這一生也就這樣了。
小秦氏若是個蠢的,輸給顧廷燁也不過是成王敗寇,但偏偏她是個足智多謀的聰明人,早就看到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煎熬著前行,這一路走來,她害人無數(shù),就連顧偃開都是她故意拖延害死的,但就算做到這個地步,小秦氏的內(nèi)心也無法得到滿足,即便是她爭得爵位遞給自己的兒子,往后余生也難安寧,她想要的夫妻和睦白首偕老,從一開始就注定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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