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晚懂他的言下之意。
他在自責(zé),他在愧疚。
若是他沒有回京,就不會給舊記憶的陸沉遠(yuǎn)可乘之機(jī),重新帶給她困擾。
他始終還是那個與她通信的赤誠少年。
宋意晚心口微動。
她緩緩扯動唇角:“無妨的,他奈何不了我,我更開心的是,能見到你?!?/p>
這話是她的真心。
在見到他始終如信中那般,她心里是開心的。
陸沉遠(yuǎn)望著她,也笑了,只是那笑底卻多了幾分愧意,他仿若下定了什么決心,深深望著她開口:“宋意晚,我不會讓我傷害你的。”
宋意晚一愣,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笑著糾正:“是他?!?/p>
在她心底,他們不一樣。
陸沉遠(yuǎn)眉眼彎彎,也笑了:“好,是他,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p>
話音一頓,他神色間浮現(xiàn)出幾抹篤信來,笑意溫柔。
“你認(rèn)得出我跟他,對嗎?”
宋意晚聳聳肩:“自然?!?/p>
“好,那若是他來尋你,你盡管不必客氣?!标懗吝h(yuǎn)神色認(rèn)真告訴她。
宋意晚不覺也笑了出來:“好?!?/p>
就在這時。
李氏陡然從內(nèi)院疾步走了出來,對著陸沉遠(yuǎn)便是厲聲呵斥:“真是晦氣!你怎的又來我家?我已經(jīng)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別再來招惹我女兒!你再這樣,我們便要告你私闖民宅,強(qiáng)搶民女!”
李氏叉腰擋在宋意晚的面前,沒給陸沉遠(yuǎn)好臉色。
宋意晚神色未變,上前想攔住李氏。
可對面的陸沉遠(yuǎn)卻神色未變,眼神示意無妨,他往后退了幾步,受下了李氏的句句怒罵。
他不僅沒有生氣,眼神更是帶了幾分贊許。
他溫聲笑了笑:“伯母說的是,日后若我再來打擾,就請伯母繼續(xù)這樣將我趕出去即可?!?/p>
這話讓宋意晚怔住。
也很快,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想給她有一絲一毫的困擾。
李氏卻被他這話說得一愣,滿是莫名。
而陸沉遠(yuǎn)也并未在這里多留,很快離開。
宋意晚望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心底莫名生出幾分異樣情緒來。
她不知道,下次相見時,還會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陸沉遠(yuǎn)。
“真是稀奇了,今日這陸沉遠(yuǎn)怎的跟變了個人似的,倒有幾分過去的神態(tài)?!?/p>
李氏小聲嘀咕了幾句,回頭見到宋意晚,又是改口:“不過他再如何裝,也改不了他負(fù)你之事,意晚,你放心,他奈何不了你。”
“好?!?/p>
宋意晚沒有多說,眸色沉沉收回了視線。
另一邊。
陸沉遠(yuǎn)回到府內(nèi)后,徑直走向了書房。
他是今早醒來才知自己這段時間做了那么多離譜之事。
可他卻毫無記憶,這讓他心底生出不好的預(yù)感。
即便是這次醒來,他也能隱隱察覺到,另外一個陸沉遠(yuǎn)依舊存在于他的腦海深處,不知何時會冒出來。
他眸色凜然,心往下沉。
十年,他花了十年的時間,忍住了自己的思念,忍住了見宋意晚的心,才讓她過上嶄新的生活。
他絕不要因為此刻這個不確定的自己,讓一切功虧一簣。
思忖許久。
陸沉遠(yuǎn)寫下一封信,將其重新收入信匣之時,卻是眸色驟然一沉。
只見信匣最上方赫然擺著一封他記憶中完全沒印象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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