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十歲沒結(jié)婚,我媽急著給我找對象。
介紹人給推了個醫(yī)生,長得帥、工作好,家里有錢。
唯一不好的就是離婚帶個娃,娃脾氣還不好。
我媽本想拒絕介紹人。
我卻表示可以!
有錢有閑,無痛當(dāng)媽,這多好啊。
我媽把手機(jī)遞給我看的時候,我正畫稿畫得頭昏眼花。
“喬安,你看這個,顧醫(yī)生,三十二歲,胸外科一把刀,長得那叫一個帥氣逼人?!?br/>照片上的男人穿著白大褂,鼻梁高挺,眉眼深邃,氣質(zhì)清冷。
我媽小聲補(bǔ)充:“就是……離異,帶個七歲的兒子,據(jù)說脾氣不太好?!?br/>我一口答應(yīng):“見?!?br/>我媽愣了:“你不介意當(dāng)后媽?那孩子可不好帶的。”
我笑了:“媽,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傷身傷神傷顏值,那罪我可不想受?!?br/>“這有現(xiàn)成的不挺好?上頭都得給我發(fā)錦旗?!?br/>我,喬安,三十歲,自由插畫師,重度顏狗加社恐,早就煩透了相親。
找個帥哥搭伙過日子,順便解決我媽的催婚焦慮,一舉兩得。
我和顧言之的第一次見面,約在醫(yī)院附近的咖啡館。
他比照片上更好看,真人少了清冷,多了疲憊,眼下的烏青很重。
但這并不影響他的顏值。
“喬小姐。”
他聲音低沉,透著歉意,“剛下手術(shù),來晚了?!?br/>“沒關(guān)系,顧醫(yī)生。”
他開門見山,直接介紹了自己的情況。
工作極忙,常年泡在手術(shù)室,離婚兩年,兒子顧思齊跟他一起生活。
他喝了口咖啡,眼神坦誠地看著我:“我媽應(yīng)該也跟你提過,思齊他……比較難管教?!?br/>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小男孩嘛,淘氣是天性。
“喬小姐對我還滿意嗎?”他問。
我誠實回答:“非常滿意?!?br/>他似乎松了口氣,然后提出了一個讓我震驚的條件。
“如果你愿意和我們組成家庭,我會一次性付給你兩百萬,作為思齊的成長基金,由你全權(quán)支配?!?br/>“另外,我每個月會再給你五萬的家庭開銷?!?br/>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哪是相親,這是直接招聘高級育兒師。
“顧醫(yī)生,你這是……”
他眼里的疲憊更深了:“我沒有時間照顧他,我需要一個人,一個能全身心陪著他、引導(dǎo)他的人?!?br/>“真的很抱歉,除了錢我一無所有。給錢,是我唯一能給出的補(bǔ)償?!?br/>我面上鎮(zhèn)定,心里眼淚流。
我也想除了錢一無所有啊。
這人這話,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吶!
一個月五萬,外加兩百萬好處費,我當(dāng)啥牛馬啊還!
顧言之看著我,目光帶著懇切的希望:“我調(diào)查過你,喬小姐?!?br/>“自由職業(yè),時間穩(wěn)定,沒有不良嗜好,最重要的是,你看起來很有耐心?!?br/>我看著他那張帥臉,我心想這買賣不虧,開口道:
“我也有個條件?!?br/>他立刻正襟危坐:“你說?!?br/>“你兒子再怎么鬧,我也不會動手的?!?br/>“但是,我的東西,他不能碰。”
我的畫稿,就是我的命。
有了錢,我想畫啥就畫啥,誰也別想跟我嘰嘰歪歪。
顧言之愣了下,隨即笑了:“成交?!?br/>
婚事進(jìn)展得快得不可思議。
沒有婚禮、沒有酒席,就去民政局領(lǐng)了個證。
顧言之直接把一張黑卡塞給我,密碼是他生日。
然后,他接了通電話,被叫回醫(yī)院搶救病人了。
我一個人,拖著行李箱,搬進(jìn)了他的大平層。
房子很大,裝修是極簡的黑白灰,空曠得沒有煙火氣。
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小孩。
他就是顧思齊。
長相是顧言之的縮小版,五官精致,只是那雙眼睛,黑沉沉的,帶著不符合年齡的審視和冷漠。
他沒看我,視線落在我腳邊的行李箱上。
“你就是我爸新找的保姆?”
他開口,聲音清脆,話卻不怎么中聽。
我笑了笑:“不是保姆,是你后媽?!?br/>他嗤笑一聲,從沙發(fā)上跳下來,走到我面前。
他比我想象中要高一些,仰著頭,眼神里滿是挑釁。
“上一個也這么說,她待了三個月?!?br/>“上上一個,兩個月。”
“你呢?準(zhǔn)備待多久?”
我蹲下來,與他平視:“待到你上大學(xué)吧,大概?!?br/>他愣住了,似乎沒料到我會這么回答。
我伸出手,想摸摸他的頭。
他猛地后退一步,滿臉警惕。
“別碰我!”
我收回手,也不生氣:“行,那你自己玩,我收拾東西?!?br/>我自顧自地開始整理行李,把他當(dāng)成空氣。
身后,那道冰冷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
我把畫具和幾本珍藏版的畫冊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書房。
剛關(guān)上門,就聽見客廳傳來一聲巨響。
我沖出去一看,我行李箱里的一瓶香水,被他拿出來,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玻璃碎片和香水灑了一地,濃郁的香氣瞬間彌漫了整個客廳。
他站在一片狼藉中,看著我,臉上帶著報復(fù)性的快意。
“手滑了?!?br/>我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他大概以為我會尖叫,憤怒,或者哭著給顧言之打電話。
我都沒有。
我轉(zhuǎn)身走進(jìn)廚房,拿出掃帚和簸箕,沉默地開始打掃。
他臉上的得意慢慢褪去,換上了困惑。
我把碎片掃進(jìn)垃圾桶,又用拖把把地拖干凈。
做完這一切,我才走到他面前。
“顧思齊,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br/>我的語氣很平靜。
“下一次,你砸我一樣?xùn)|西,我就毀掉你一樣?xùn)|西?!?br/>“我們,可以試試。”
他緊緊地抿著嘴,黑色的眼珠里翻涌著怒火,卻沒有再開口。
這場無聲的對峙,直到顧言之深夜回來才結(jié)束。
他看到我,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兒子,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他惹你生氣了?”
“沒有,”我淡淡地說,“我們相處得很好。”
顧言之不信,但也沒再多問,只是給了我一個歉意的眼神。
那天晚上,我把書房的門反鎖了。
半夜,我聽見門外有輕微的響動。
是顧思齊在試圖撬我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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