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之后,丈夫消失數(shù)十年,她卻守著他的軍裝生活了72年,試問,現(xiàn)在還有人愿意為一個人守一輩子嗎?”
說到這里或許有人會冷笑:“都什么年代了,還搞苦情戲?” 可能也會有人默默打出一行字:“你沒經(jīng)歷過,別輕易說傻。”
說實話,我以前也覺得“守一輩子”這種事,只存在于老電影里。可直到我翻到高秀美的故事,才真正明白:有些人的愛,不是演出來的,是熬出來的。
高秀美不是明星,更沒有上過熱搜,連名字都沒幾個人知道。可就是這個福州老街巷里走出來的普通女人,用整整72年,把“等一個人”這件事,活成了刻進骨子里的信仰。
故事的開頭得從1940年代的福州說起,那時候的街巷,窄得兩人并肩都得側身才能通過,日子窮得能照見鍋底。而高秀美就生在這么個地方!她的父親是個修鞋匠,整天佝僂著背敲鞋跟,母親靠接零散的縫補活兒貼補家用,他們的生活條件差到了極點,就差餓肚子了,家庭收入只夠糊口。高秀美從小跟著娘穿針引線,手指靈巧,性子也硬,她明白,在這個亂世之中生活,只能靠自己的雙手。正所謂窮人家的孩子早懂事,她早就明白:眼淚換不來米糧,但一針一線能,只要勤勞就不會被餓死。
機緣巧合之下,在1947年,鄰居牽線,高秀美認識了聶曦。當時的聶曦剛剛從軍校畢業(yè),在本地部隊當參謀,一身軍裝筆挺,眼神干凈得像山泉,高秀美覺得聶曦就是她要找的人。最打動她的,不是他多英俊,而是每次登門,他都會蹲在她爹的小攤前,遞工具、聊家常,甚至默默幫老人捶捶酸痛的肩膀。聶曦沒有花言巧語,只有實打實的體貼,這一點和她非常相似,因此他們二人很快是聊得來。
半年后,兩人在高家閣樓成婚。墻上貼了張紅紙剪的“囍”字,床上鋪的是她親手繡的枕套,上面兩個字:“平安”。她不是沒想過好日子,但她更怕失去。每次聶曦加班晚歸,她總輕聲念叨:“別總往前沖,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強,工作的事,還是別太拼了?!?/p>
可命運偏偏不給“平安”留位置,很快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在1949年的一個冬天,聶曦神色慌忙,突然回家收拾行李,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一件尋常事:“組織派我去臺灣執(zhí)行任務,可能去的時間會稍微有點長…。” 妻子高秀美心里咯噔一下,問:“大概要去多久?”他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快的話半年,慢的話一年。等我回來,我一定給你帶臺灣的糖,讓你嘗嘗鮮?!?/p>
她信了。
那一夜,油燈亮到天亮。她坐在床邊,一針一線縫了件厚棉衣,針腳密得連風都鉆不進。高秀美怕丈夫在外挨凍受苦,她把家里僅剩的幾塊銀元悄悄縫進衣領!為的就是在丈夫急需用錢的時候,可以派上用場,那是全家最后的積蓄。第二天清晨,她送他到碼頭。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她站在岸邊,眼睜睜看著船越開越遠,變成一個小黑點,最后消失在海平線。她沒走,站到腿麻才轉身,眼淚一路流回了家。
當時的高秀美,以為和丈夫聶曦只是暫時分別。
卻不知道,那是最后一面。
兩年后,一個從臺灣偷渡回來的同鄉(xiāng),偷偷找到她,壓低聲音說:“聶曦……沒了。1950年6月,他跟吳石將軍一起,被槍決了,連尸首都找不到?!?/p>
高秀美聽聞此話,當場癱坐在地,眼前一黑,感覺天都塌了一樣??上乱幻耄浪酪ё∽齑?,硬生生把哭聲咽了回去,因為高秀美知道,如果丈夫真的去了,她哭得再傷心也是無濟于事。要知道在那個年代,“政治犯家屬”四個字,輕則被街坊指指點點,重則家破人亡。她不敢哭,不敢問,更不敢祭奠。只能在夜深人靜時,把臉埋進被子里,肩膀無聲地顫抖。
從此,她一個人扛起了整個家。
白天,高秀美在街邊支起針線攤,幫人縫補、繡手帕、改衣領,一針一線換幾毛錢,勉強混個溫飽。她賺來的錢,除了養(yǎng)活年邁的父母,還要悄悄存下一點!她總說:“萬一他哪天回來了,總得有點體面,可是這只是她心中的念想。”
在夜里,高秀美會拿出那張聶曦的軍裝照,輕輕擦拭,仿佛丈夫還在身邊一樣。照片之中聶曦笑著,眼神明亮。高秀美也跟著笑,笑著笑著,眼淚就砸在相框上…
有媒人上門勸她:“你還不到三十,何必守著個‘沒影兒’的人?再找一個,日子還能過?!彼看味紦u頭:“他說過要回來的,我就等。”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因為她內心深處知道,她的心已經(jīng)給了聶曦,就不可能容得下別人。
后來父母相繼離世,她怕聶家斷了香火,主動收養(yǎng)了聶曦的侄子。孩子懂事早,總問:“姑父去哪兒了?” 她不敢說實話,只輕聲說:“去了很遠的地方做事,要很久很久才回來,咱們可能都得要等上一陣子才行?!?/p>
她甚至不敢在家里提“烈士”“犧牲”這些詞。孩子要是不小心在外頭說了,可能會惹來大麻煩。那枚聶曦留下的軍?;照?,她鎖在一個舊木盒里,藏在衣柜最底層。一年只敢在除夕夜拿出來看一眼!那是她唯一能“見他”的時刻。
而這一等,就是整整三十多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直到1983年,政策松動,政府開始追認歷史上的隱蔽戰(zhàn)線烈士。一天,幾位工作人員敲開她家門,遞上一本紅彤彤的《革命烈士證明書》。她雙手顫抖,一遍遍撫摸上面“聶曦”兩個字,嘴唇哆嗦著說:“聶曦……你看,他們終于承認你了,你的犧牲是值得的?!?/p>
那天晚上,她關上門,哭得像個孩子。不是因為苦,而是因為,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說:“我丈夫,是英雄?!?/p>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生活低調。繼續(xù)擺她的針線攤,穿洗得發(fā)白的舊衣,過著清貧卻安穩(wěn)的日子。高秀美從不向人炫耀,也從不向命運討要補償。
2022年,99歲的高秀美走到了生命盡頭。在她臨終之前,她拉著養(yǎng)子的手,聲音微弱卻清晰的說:“孩子…跟你姑父說,我等了他一輩子,我沒等錯人?,F(xiàn)在,我能去見他了,你們要好好生活。”
她走后,家人在那個舊木盒里發(fā)現(xiàn)兩樣東西:一張邊緣被摩挲得發(fā)白的軍裝照,和那件從未送出的棉衣,衣領里的銀元還在,只是覆滿了歲月的銅綠。
72年,26280天,她沒等到那包“臺灣的糖”,卻用一生守住了比糖更甜的承諾。
有人會說:“她傻,何必苦自己?”
可我想說:真正的深情,從來不是“值不值得”,而是“我愿意”。
最后向聶曦烈士致敬,給英雄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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