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江浸雪竟莫名穿越到了小說話本里。
還喜歡上了話本世界的男菩薩蕭行止,為他選擇留下。
只是五年不到,她又因為他,決意告別這個話本世界。
……
剛從外面回來,江浸雪站在亭廊上,望著天邊皎潔的月色出神。
三日后,便是百年一遇的血月時機,她便就能回家了。
思緒飄動間,身后的書房中忽然傳來一道輕柔女聲。
“行止,你可有告訴江浸雪,會帶我一起去她的那個新世界嗎?”
“昨夜我夢到你兄長阿淵了,他將我托付于你,你不能負了我。”
聲音來自楚照晚,是蕭行止未過門的大嫂。
江浸雪眼眸微顫,心口傳來一陣悶悶的疼。
她是說過要帶蕭行止回自己的世界,但何時提過要帶上楚照晚呢?
下一秒,蕭行止清潤的嗓音響起。
“就算沒有兄長的囑托,我也會照顧好你?!?br/>“你我本是良緣,只可惜命運捉弄,往后我在哪你就在哪?!?br/>“只是,浸雪去觀星臺看天象了,具體哪日啟程還不清楚。”
這些話像被冰冷的寒石,壓在江浸雪的胸口,又沉又悶地疼。
五年前,戰(zhàn)場上,蕭行止的兄長蕭景淵為了救他,命喪敵軍。
蕭行止因為自責,想要以死抵罪。
而在二十一世紀的江浸雪,在看到小說這段劇情時,萌生了憐憫之心。
結果睡一覺醒來,就稀里糊涂到了這。
隨著相處漸深,她也對蕭行止產(chǎn)生情愫。
忽略了,這是一個話本世界,一個小說。
也忘記了,蕭行止是書里的男主,楚照晚是女主。
更是他求而不得的命定天女。
明明蕭行止曾牽著她的手,滿含真誠起誓:“浸雪,往后余生我定然滿心待你,用命護你?!?br/>可他許下的一生竟如此短暫,短暫到只有五年。
既然這樣,那她就索性斷掉和他攜手走過的可能。
做好決定時,房門打開了,里面的人走了出來。?
蕭行止見到她時明顯怔了一下,很快又換上慣常的溫潤神色。
“浸雪,你何時回來的?”?
江浸雪壓住內(nèi)心的情緒,聲音平靜:“剛到不久?!?
楚照晚緊跟其后走了出來,臉上掛著期待的笑容:“如何?觀測到哪日能啟程了嗎?”
江浸雪輕抿嘴唇,輕聲道:“五日后便可動身?!?br/>真心換不來真心,她索性就故意說錯日期。
楚照晚聞言,眼中欣喜:“太好了。行止一向粗心,我這就去幫他收拾行李,你們先聊著?!?br/>楚照晚還在扮演著一個體貼周到的嫂子角色,而蕭行止也眉眼帶笑道謝。
看著二人的這一幕,江浸雪心底泛起一陣自嘲。
楚照晚走后,蕭行止才走近牽起她的手,眼神充滿期待。
“浸雪,等了這么久,我終于能陪你一起回家了?!?br/>江浸雪抽回手,直接開門見山:“我何時答應了要帶楚照晚回去?”
蕭行止眼神微閃:“浸雪,兄長以命救我,對我有恩,我不能留下嫂嫂一人在這?!?br/>這不是他第一次以‘恩情’偏心楚照晚。
起初,她真的以為他是為了報恩,才對楚照晚格外照顧。
然而一次次偏心之后,她才意識到,蕭行止這是在按照書里的劇情發(fā)展。
她嘗試過改變,可無論怎么努力,他還是會偏向楚照晚。
她陪了蕭行止五年,蕭行止也把楚照晚默默裝在心里五年。
蕭行止并沒察覺她的異樣,仍滿懷憧憬地說。
“浸雪,你的世界是什么怎樣的呢?我已經(jīng)開始期待我們未來的生活了。”
江浸雪一時啞語,沒有回答。
當初她想帶蕭行止去自己的世界,是因為他們的愛打破了話本機制。
可現(xiàn)在,既然蕭行止的心偏愛楚照晚,那也就失去了和她回去的機會。
江浸雪收回視線,聲音冷得像月光:“我的那個世界,容不下三個人?!?br/>之后,她就回了自己房間。
她把滿屋的婚嫁物件都收了起來。
每一樣,都曾是她和蕭行止一起用心挑選的。
她還記得,第一次向蕭行止坦白來自未來的世界時,他眼中裝滿疼惜。
“浸雪,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以后我會護著你?!?br/>那時,她真信了自己能在這個世界安家。
所以,向他極其鄭重地回應:“君不負我,卿定朝朝暮暮相隨?!?br/>當時有多動心,現(xiàn)在就有多痛苦。
既然穿越來時只身一人,走時也不應留下牽掛。
將所有物件都裝進箱子后,江浸雪正打算喚下人來搬,蕭行止走了進來。
他看著箱子里的物件,疑惑地問:“這些不是我們一起籌備的婚嫁物品嗎?都要帶走嗎?”
他居然以為她要帶走這些東西,她也順著他的話往下。
“不是,這些東西落了灰,我讓下人拿去打掃一下?!?br/>蕭行止深信不疑,或許也根本沒放在心上。
“也好,我們多帶些首飾,到了你那個世界能通用,這些婚嫁物品再置辦就是了?!?br/>“那你先處理,我先去廚房看看,等你一起吃飯。”
江浸雪隨后和下人一起把東西搬出去,但只說了一句扔了。
等都弄妥當,她才來到前廳用晚膳。
只見蕭行止正在幫楚照晚步菜,二人配合默契,親密無間。
遠遠看去,好似他們才是府中的男女主人。
這溫馨又刺眼的畫面,讓江浸雪心里剛平復的傷口又疼起來。
這時,蕭行止無意間抬頭與她對視上。
“來了怎么不出聲。”
或許是心虛,他解釋了起來:“浸雪你別誤會,這些菜是嫂嫂做的,我就順手幫她弄一下。”
楚照晚也揚著笑附和:“浸雪,我是想到咱們一家人馬上就要離開,就親自下廚做了些菜慶祝,行止只是湊巧幫我。”
“你要是不愛吃,我讓人撤下去?!?br/>楚照晚說完,就假裝讓下人端走。
蕭行止卻伸手攔下,眉眼溫柔道:“嫂嫂,你如此辛苦,浸雪會領情的?!?br/>說著,就讓楚照晚安心坐下。
隨后,才對江浸雪說:“浸雪,坐下一起吃吧,別涼了?!?br/>江浸雪不想再走前惹出事端,也只能安靜坐下。
突然她余光一掃,就看到楚照晚手腕上戴著一串熟悉的檀香佛珠。
霎那間,她長睫微顫。
這串佛珠是她從現(xiàn)實世界帶過來的。
還是母親特意去寺廟為她求的,開了光能護佑平安。
三年前蕭行止遇險,重傷昏迷不醒。
她擔心萬分,就把佛珠取下戴在了他的手上,直到他漸漸蘇醒過來。
可現(xiàn)在,這串佛珠竟出現(xiàn)在楚照晚的手腕上。
她再也忍不住質(zhì)問:“這串佛珠怎么會在你這兒?”
楚照晚下意識摸了摸手腕處的佛珠,輕聲的回。
“啊,你說這串佛珠嗎?”
“這是當初行止他兄長走后,我夜夜做噩夢睡不安穩(wěn),行止送給我安神的?!?br/>蕭行止眼神躲閃了下,也無所謂地回:“當時嫂嫂總說睡不好,我見她日漸憔悴,就想起了你說這串佛珠能安神,便送給了她?!?br/>楚照晚微微一笑。
“是啊,有了這佛珠,我夜里幾乎不做噩夢了,也許是這上面的佛和阿淵在庇護我吧?!?br/>這一刻,江浸雪只覺心口像是被泥沙堵塞,又沉又痛。
這佛珠,是她為了救蕭行止性命才贈予他的。
可他卻把她視為珍寶的東西,輕易送給了楚照晚。
江浸雪越想越心寒,她干脆伸手取下楚照晚手腕的佛珠。
“抱歉,這是我的東西,現(xiàn)在該物歸原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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