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歲的谷正文叼著煙坐在臺北的出租屋,煙頭燙到指尖才猛地一縮。我說他這輩子最怕的人其實是自己。勝訴了,噩夢也是一夜又一夜地糾纏著不放。將近一個世紀的時光,到最后還是敗給了某個名字。
他年輕時,在北平城里可是個有名的“活閻羅”,地下黨抓人就像串珠子一樣,審案子從來不留情面。有人勸他放人,他說:“他們做事情的時候,又怎么想過要留情呢?”狠的要命,可就是這口氣最難受。
吳石這個名字對于谷正文來說就是一輩子的累贅,他盯著吳石,并不是因為巷口交談而發(fā)現(xiàn)他的,而是翻看了記事本之后發(fā)現(xiàn)了“吳次長”這個稱呼才確定了目標。命運就是這樣曲折離奇,兩個人的道路早已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
抓那個天,他把三十塊大洋塞給吳家司機,還叮囑別跟人說。小錢在衣襟上蹭來蹭去,銀元都快蹭亮了。那時候緊張、小心,跟電視劇里臥底的場景一點差都不錯,現(xiàn)實里的就更讓人心里發(fā)緊。
案子收網(wǎng)的時候,特務(wù)把吳石家翻了個底朝天,就撿到四兩黃金,用補丁舊綢布包著,洗得發(fā)白。谷正文摸著那塊黃金,指腹蹭上布邊,好像被燙著了似的。他心里空落落的,年輕時候讀詩,現(xiàn)在只剩一地碎紙。
刑訊室黑乎乎的,濕漉漉的,鐵鏈子都生銹了,掉渣。電流一竄,吳石后背就撞斷椅子腿,膝骨也變型了,汗順著臉往下淌。他只一句: 問心無愧、絕不低頭。信念硬得讓人心驚膽戰(zhàn)。谷正文自己承認了,在各種酷刑之下吳石左眼失明,但是沒有吐露半個字。骨子里的那種堅持,任誰都無法不服。
案子結(jié)了,谷正文以為這回能睡個踏實覺。誰知道晚上老是被“吳石來了”給鬧醒,嗓子眼喊的街上狗都跟著急。家里人都怕他出事,把刀片全都藏了起來,但還是擋不住他一個晚上的醒來。到了晚年時,他出門喝水只喝自己燒的水,別的人遞過來的杯子都不碰以下。不是怕中毒,是心里的報應(yīng)喝進了肚里。
他寫《吳石案補遺》的時候,稿紙鋪開,筆放下十分鐘后才寫下,“我輸了,輸在自己太過相信眼睛?!?。這句話講得太直了,贏了官司卻失去了安穩(wěn)的睡眠,到底誰輸誰贏?
97歲走后,家人在枕邊發(fā)現(xiàn)手稿和一張泛黃照片。吳石站在地圖前握筆,谷正文倚在門邊沒看鏡頭。有人說他懺悔,有人說是怕報應(yīng),也有人說是想托人給吳家?guī)г?,猶豫了半年才敢開口,這種細節(jié),比所有“歷史定論”都扎心。
吳石輸?shù)袅松?,但被人們銘記一生,在紀念廣場的名字里。谷正文贏了官司,但是夜里也難以入眠。黃金能捏在手里,信仰卻硬在骨頭里,這就是現(xiàn)實,誰又能想到“贏”字的定義,最后變得這么復(fù)雜。
有些事兒,等時間長了才看明白。谷正文晚年說的那句話,“我怕的不是鬼,是他那股氣”,人狠不過信念。狠到極處的人,終歸被信念收拾。吳石的詩:“憑將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對我翁?!蹦阏f他到底懂了信仰,還是怕夜里的噩夢?
我想,這樣的心理陰影,大概就是所有歷史上那些狠角色的最終歸宿吧。案件結(jié)束了,故事還在繼續(xù)。谷正文最后到底敗給了什么?贏了案子卻睡不安穩(wěn)。或許歷史總是這樣,好壞對錯交織一起,真相總要留給深夜一個人去思考。
這件事留給我們,不是一個人的名字。是信念的硬,是人心的軟,是“贏”的代價。你說,這樣的故事,是不是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段?有啥想法就來評論區(qū)嘮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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