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大姐的悲劇,恰恰印證了這一點。
9月18日,大姐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執(zhí)行死刑后,法院通知去領(lǐng)骨灰盒,弟弟說他單位忙,二姐則直接選擇了拒絕,沒辦法,我只好獨自偷偷地前往。
大姐臨被執(zhí)行死刑前,很想和她的女兒見一面的,當時,也是父親讓我去的,我原本想帶著大姐的女兒去的,但她的公公和婆婆堅決不同意,后來沒有辦法了,還是我一個人去的。
在會見的十分鐘時間里,大姐只顧埋頭哭泣,待穩(wěn)定好情緒之后,她才很認真地對我說:“妹妹,我咎由自取,死不足惜,父母將來有你們照顧,我也沒啥牽掛的,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11歲的女兒,以后你有機會遇到她,一定告訴她做一個好人,不要像我一樣?!?/p>
大姐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亂,我給她帶去的一套衣服,她也沒要,她說在看守所里,有一個老鄉(xiāng)給她了一套白色連衣裙,她想穿著那件衣服上路。
隨后,會見的時間到了,大姐被法警押送著上了警車,帶去執(zhí)行注射死刑……
事實上,從去年三月份被公安抓獲后,父母幾乎每天以淚洗面,像大姐這樣的行為,一直被村里人議論紛紛,這讓我們一家人抬不起頭來,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在外打工的弟弟和二姐都不回家,父母也不出門。
從往事的回憶中醒來,我為大姐的下場嘆息,也為家人的絕情而哀傷。
然而,這就是現(xiàn)實的生活。估計大姐在活著的時候,從來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如此悲傷的結(jié)局。
殯儀館在老家縣城的西南方,我只能騎電瓶車前往。經(jīng)過一個小時的奔波,我終于到達了目的地,在殯儀館的門衛(wèi)處,我講明了自己的來意,隨即他從室內(nèi)走出來,伸手為我引導(dǎo)前行的方向。
殯儀館,是一個令我望而生畏的地方,那是我人生第一次來這里,在我們老家的農(nóng)村,女孩子是不允許到此的,但如今為了大姐有個歸宿,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到了指定的地方,我為大姐買了一個廉價的骨灰盒,繳納了2540元,然后把大姐的骨灰盒掛在了車把上,默默回家了。
我的內(nèi)心并沒有太多的悲傷,只為大姐感到不值得,原本可以重新選擇自己的婚姻,但一副好牌卻被她打得稀爛。
只是,大姐犯的錯誤,永遠失去了改過的機會。
原以為把大姐的骨灰拿到家里,就萬事大吉了,但未曾想麻煩的事情還在后頭。
大姐生前,最愛她的人是奶奶,我說,要不就埋在奶奶的旁邊吧,但父親不同意,他對我說:”你大姐是嫁出去的人,本不應(yīng)該埋在咱們這邊,如果埋在祖墳上的樣的話,對咱們的后代不好,再說,她是非正常死亡,我覺得還是把她埋在村西北的亂死崗子那里算了!”
我聽了特別痛心,覺得父親太無情了,大姐可是他的親女兒啊。記得大姐剛參加工作時,每次回家,都把自己的工資交給父親,后來結(jié)婚了,每次回來,也是大包小包的,比二姐強多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母親把我喊到一旁,讓我去叫本家的幾個長輩一起商量。
最后還是本超大爺一錘定音,他說:“不管丟人也好,出丑也罷,事情總是發(fā)生了,也只好面對的,我建議就把她埋在河二灘上,那里沒有人注意,到時做個記號就可以了!”
父親同意了本超大爺?shù)慕ㄗh,接近傍晚的時候,父親扛著鐵锨,我用被單包著大姐的骨灰盒,向河二灘走去,為了擔心被路過的人看到,我和父親沒走田間小路,而是從玉米地里鉆了過去。
我們轉(zhuǎn)了一圈,父親最后選定了一個地方,然后他開始挖坑,有半米深的樣子,我把骨灰盒放在了里面,看著大姐最終的安身之所,我落下淚來。大姐是一個愛熱鬧的人,她不會想到自己將來有一天,會如此孤寂地躺在這里。
還算好吧,埋葬大姐的地方,是我和她童年常去玩耍的地方,在那里,她可以自己曾經(jīng)生活過的河流,可以看到她曾時刻牽絆著的老家,我安慰著自己,大姐在那邊也不會太孤獨,在那一個世界里,有爺爺和奶奶在,他們會象以前一樣寵著她,護著她的。
大姐是一位幼兒園的老師,她是幼師畢業(yè),參加工作的第二年,在一位同事給他介紹了男友,對方在稅務(wù)局上班,大姐和他接觸了三個多月就結(jié)婚了。
姐夫個子不高,但人還算精神,兩個人站在一起,感覺差不多高。
大姐愛美,長相算是好的,人也勤快,當年父母田間忙,都是她一個人慢慢把我們帶大的,大姐最怕走夜路,所以,最初聽到大姐被公安帶走的消息時,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她和殺人犯三個字聯(lián)系在一起的。
婚后第三年,大姐生了一個女兒,她的公公婆婆很不滿意,對她的態(tài)度很不友好,大姐夫的本性也由此爆發(fā)出來。
這是后來母親告訴我的,原來大姐夫這個人,精神上有問題,每次行房時,喜歡用針扎大姐的私處,然后在大姐大呼小叫時,肆無忌憚的發(fā)泄。
大姐想離婚,不知道真相的父親不肯,說自己的女婿很孝順啊,等等。大姐每次回娘家,大姐夫就會拿著好酒好煙找父親,并在父親面前痛哭流涕,寫下保證書。有時大姐夫還會跑到大姐任教的幼兒園那里去鬧。
大姐經(jīng)不起家里的規(guī)勸和大姐夫的糾纏,于是就跟著他回家了。
后來,大姐有了再大的委屈,也不和父親說了,大姐也不和我們講,只是我每次見到大姐時,都能感受到她的不快樂。。
直到有一天,我在電話里忽然聽到父親顫抖的說話聲:“三妮來,大事不好啦,你姐姐把你姐夫殺了,已經(jīng)被公安帶走了!你說這可咋辦?。俊?/p>
我趕緊從城里請假回家,并給大姐聘請了律師,但律師說:大姐作案的手段特別惡劣,被判死刑基本上是板上釘釘。
案件經(jīng)過一年多的審理,正如律師所言,大姐在高院的二審環(huán)節(jié)中,還是被判處了死刑。
大姐對自己的婚姻沒有任何指望后,她私下談了一個男友,為了解決大姐夫這個累贅,她買來毒藥,想毒死大姐夫,但由于藥性不夠,大姐拿起事先準備好的鐵錘,砸得大姐夫腦漿迸裂,然后,又用刀將大姐夫肢解,分批次扔到了大河
里。
大姐雖然除掉了心中的“毒瘤”,但她自己的人生也走上了終點。她從被抓到執(zhí)行注射死刑,加起來也就一年半的時間。
此刻,我在電腦前敲下這些凌亂的文字,心里暗暗默念:“大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
你不該用如此愚蠢的方式,害了別人,也葬送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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