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7日是阿爾山國家森林公園一日游，游覽了不凍河、三潭峽、石塘林、杜鵑湖、駝峰嶺天池五個(gè)景點(diǎn)。

從阿爾山市區(qū)出發(fā)時(shí)，天剛蒙著一層薄紗似的霧。初秋的風(fēng)裹著大興安嶺的涼意，透過車窗縫鉆進(jìn)來，帶著松針與泥土的腥甜——這是阿爾山給我的第一份見面禮，像一封未拆的信，藏著林海與火山的秘密。車行約一小時(shí)，路兩側(cè)的白樺樹漸次濃密，金黃的葉子在風(fēng)里晃著，終于，“阿爾山國家森林公園”的牌子在霧中顯形，我知道，這場關(guān)于水、石、林、湖的旅程，要開始了。

不凍河：晨霧里的“流動暖玉”

第一站直奔不凍河時(shí)，才剛過早上八點(diǎn)。車子停在馬路邊，推開車門的瞬間，我先被一陣濕潤的霧氣撲了滿臉——不是冷得刺骨的霧，反而帶著點(diǎn)河水的溫意，像有人在空氣里撒了把細(xì)碎的溫水珠。

順著山坡往下走，就像走在鄉(xiāng)村的土地上，到處是牛糞馬糞羊糞，大自然的味道撲鼻。

越往下走，不凍河的全貌慢慢露出來，不凍河也叫哈拉哈河，河段全長約20公里。傳說中，哈拉哈河曾因“迷路”流經(jīng)蒙古國并匯入貝爾湖，后重新找到歸途重返中國，因此被當(dāng)?shù)厝朔Q為“愛國河”。

說它是“河”，倒更像一條藏在林海間的碧色綢帶，水面泛著細(xì)碎的光，汩汩地流著。后來才知道，這河底藏著地?zé)?，哪怕寒冬臘月零下三四十度，該河段不但不結(jié)冰，水中還長著青青的水草；河面上云蒸霞蔚，河岸邊霧凇晶瑩，景色十分壯觀。水溫也能保持在4℃左右，難怪當(dāng)?shù)厝苏f它是“大興安嶺的暖腰帶”。

我在河邊蹲下，伸手摸了摸河水——果然是溫的，比初秋的空氣暖上不少。水極清，能看見水底圓滾滾的鵝卵石，偶爾有幾尾小魚擺著尾巴游過，攪得水面泛起一圈圈漣漪。岸邊的落葉松還帶著深綠，松針落在水面上，隨波漂著；偶爾有幾片白樺葉飄下來，黃得像小太陽，落在綠水上，格外顯眼。

河邊拴著幾匹馬，你可以花錢騎馬過河，場景一定很浪漫。

晨霧還沒散，河對岸和遠(yuǎn)處的的樹林還沒有黃透，還有些許綠色，黃綠交織，盡顯初秋的美景。沒有游客的喧鬧，只有河水流動的“嘩啦”聲，還有偶爾從樹林里傳來的鳥叫——那聲音脆生生的，像在和河水唱和。我站在河邊，看著霧氣慢慢被朝陽染成淡金色，心里忽然變得特別靜，好像所有的雜念都被這溫吞的河水帶走了，只剩下“原來自然可以這么神奇”的感嘆。

三潭峽：棧道旁的“水之樂章”

在不凍河坐上旅游車，沒多久就到了三潭峽。聽導(dǎo)游說，這峽是哈拉哈河的上游，河水從火山巖石間穿過來，硬生生沖出了三個(gè)潭——臥牛潭、虎石潭、悅心潭，連起來就是“三潭峽”。導(dǎo)游只給我們40分鐘的時(shí)間，說景色都差不多，有水有樹，讓大家走20分鐘之后就往回走，不然不夠時(shí)間。

沿著河邊的木棧道走，像是走進(jìn)了一場“水的音樂會”，每一步都有不同的聲音。

先到悅心潭。這潭不大，卻最讓人驚喜。悅心潭作為峽谷的盡頭，更是豁然開朗，河面加寬，潭水清澈見底，水淺得能看見水底的細(xì)沙和小石子，陽光透過水面照下去，沙粒閃著金光，像撒了一把碎金子。潭邊的灌木葉子已經(jīng)開始變紅，紅的、綠的、黃的湊在一起，映在水里，像一幅打翻了的調(diào)色盤。沿著棧道走，偶爾能看見潭里有小蝦米游過，還有蜻蜓停在水面的草葉上，輕輕一點(diǎn)，就漾開一圈漣漪。走在這里，連腳步都變得輕了，生怕打擾了這份“悅心”的寧靜，讓人心曠神怡，仿佛所有的煩惱都隨著清澈的潭水遠(yuǎn)去——原來“悅心”不是說景色多華麗，而是這份清澈與靈動，能讓人打從心里覺得舒服。

再往前走幾十米，就是虎石潭。和悅心潭的溫順完全不同，因潭水上方密布的巨石形態(tài)各異，這里的水像變了個(gè)性子。河床上滿是黑褐色的火山巖，有的像拳頭，有的像饅頭，河水撞在巖石上，濺起雪白的浪花，“嘩啦啦”的聲音特別響，猶如虎群嬉戲，又像老虎在低聲吼，增添了幾分野性與活力。我站在棧道上，能看見水花濺到巖石上，又順著石縫流下去，把巖石沖刷得滑溜溜的。有個(gè)小孩蹲在棧道邊，伸手去接濺起的水花，笑得特別歡——我也忍不住伸手，水花落在手背上，涼絲絲的，帶著山林的清爽。

最后到臥牛潭。這潭的水面特別平，像一面鋪在峽谷里的綠鏡子，連岸邊的樹影、天上的云都清清楚楚地映在水里，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河水在這里流得極慢，幾乎聽不見聲音，只有偶爾風(fēng)吹過，水面皺起細(xì)紋，才讓人想起“它還在動”。潭邊有塊大巖石，形狀像一頭臥著的牛，陽光落在巖石上，暖融融的，臥牛潭以其平穩(wěn)的河水和潭前錯落有致的臥牛石而得名，仿佛一群悠閑的牛群在河中靜憩，給人以寧靜致遠(yuǎn)之感。我站在欄桿旁歇了會兒，看水里的云影慢慢飄，連呼吸都跟著慢下來。

峽谷全長約三公里，沿途風(fēng)光旖旎，巖石河床與湍急的哈拉哈河水共同繪制出一幅幅動人心魄的自然畫卷。河水時(shí)而平靜如鏡，倒映著兩岸的針闊混交林與火山巖壁；時(shí)而奔騰跳躍，激起層層水花，如同珠飛玉濺，美不勝收。

三潭峽河床中的石頭為礫石，在它的下游還有一個(gè)瀑布。三潭峽的美景已普遍得到人們的贊嘆，有人吟詩：神奇清秀三潭峽，清水汩汩繞山崖，噴珠濺何處去，魂系遙遙東海家。

（1976 2025/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