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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用我嫁妝給小叔子買房,還怪我陪嫁少,拆遷款到賬我全給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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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死丫頭,一百八十萬說給就給了,你安的什么心?"

李秀芬的聲音在樓道里回蕩,鄰居家的門縫里都探出了好奇的眼睛。她站在我家門口,手指著我的鼻子,臉漲得通紅。

我平靜地看著這個曾經(jīng)叫了十年"媽"的女人,心里竟然沒有一絲波瀾。

"當(dāng)初你小叔子買房,你的嫁妝我們都沒說什么,現(xiàn)在拆遷款你就這么給了娘家?"李秀芬的聲音越來越尖銳,"你對得起俊成嗎?對得起這個家嗎?"

我輕笑一聲:"媽,您說我嫁妝少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那能一樣嗎?你那點嫁妝才值幾個錢,這可是一百八十萬!"她的眉毛都豎起來了。

我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十年了,該算清楚的賬,今天終于可以算了。

01

我叫陳婉清,出生在豫南的一個小村莊。

爸爸陳大山是個實誠的莊稼漢,媽媽張桂花勤勞善良。雖然家里不富裕,但父母對我這個唯一的女兒疼愛有加。

小時候,我最喜歡坐在媽媽身邊看她繡花。她的手很巧,繡出來的牡丹花栩栩如生,蝴蝶像要飛出布面。每當(dāng)有人夸獎媽媽的手藝,她總是驕傲地說:"這是要給我閨女做嫁妝的。"

"媽,什么是嫁妝呀?"六歲的我仰著小臉問。

媽媽放下手里的繡花繃子,溫柔地摸摸我的頭:"嫁妝啊,就是媽媽給閨女準(zhǔn)備的寶貝,等你長大嫁人了,這些都跟著你到婆家去,讓你在婆家有底氣。"

"那我不嫁人了,就在家陪爸爸媽媽。"

媽媽笑得眼角都彎成了月牙:"傻丫頭,女大當(dāng)嫁,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但不管你嫁到哪里,你都要記住,你是爸媽的寶貝女兒,腰桿要直,人要活得有尊嚴(yán)。"

從那時起,媽媽開始為我準(zhǔn)備嫁妝。她繡了十幾床被褥,每一床都用料上乘,針腳細(xì)密。爸爸雖然不懂女人的這些心思,但看媽媽這么用心,也默默支持著。農(nóng)忙時他干完地里的活,還要去鎮(zhèn)上打零工,就為了給我多攢點嫁妝錢。

高中畢業(yè)后,我考上了省城的大學(xué)。雖然學(xué)費不低,但父母二話不說就賣了家里的兩頭豬。

"閨女有出息,這錢花得值。"爸爸憨厚地笑著說。

大學(xué)四年,我一直記著父母的話,努力學(xué)習(xí),品學(xué)兼優(yōu)。畢業(yè)后,我在省城找到了工作,認(rèn)識了現(xiàn)在的丈夫王俊成。

俊成人老實,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對我也很好。交往兩年后,我們決定結(jié)婚。當(dāng)我?guī)丶乙姼改笗r,媽媽高興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媽媽拉著我的手說,"媽給你準(zhǔn)備的嫁妝,終于能派上用場了。"

那時候,媽媽已經(jīng)為我準(zhǔn)備了十八床被褥,兩箱子衣服,還有各種生活用品。最珍貴的是一個紅木箱子,里面裝著媽媽攢了二十多年的錢——整整六萬八千塊。

"這些錢是我和你爸這么多年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都給你做嫁妝。"媽媽的眼中滿含不舍,"到了婆家,你要好好過日子,但也不能讓人看輕了。"

我抱著媽媽哭了很久。六萬八千塊,對于一個農(nóng)村家庭來說,是多么巨大的數(shù)字。這是父母二十多年的心血,是他們對女兒最深沉的愛。

結(jié)婚前夜,媽媽坐在我床邊,一件件地收拾著我的嫁妝。

"婉清啊,媽媽這輩子沒什么出息,但我知道一個道理。"媽媽的聲音有些哽咽,"女人嫁人,不是去當(dāng)牛做馬的,是去過日子的。你有嫁妝,在婆家就有底氣。如果有人瞧不起你,你記住,你爸媽永遠(yuǎn)是你的靠山。"

我緊緊握住媽媽的手,心中滿懷感動。

02

二〇一四年春天,我和王俊成舉行了婚禮。

婚禮雖然不算豪華,但也算體面??〕杉以谑袇^(qū)有套兩居室的房子,雖然不大,但在當(dāng)時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條件了。

婚禮當(dāng)天,媽媽親自把嫁妝裝車。十八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紅木箱子里的六萬八千塊用紅紙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粗鴿M滿一卡車的嫁妝,圍觀的村民們都嘖嘖稱贊。

"老陳家對閨女真是舍得?。?

"這嫁妝在咱們村可是頭一份!"

爸爸挺直了腰板,臉上滿是自豪。媽媽雖然眼含不舍,但看到我穿著婚紗的樣子,還是欣慰地笑了。

到了婆家,李秀芬接收嫁妝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卻讓我有些在意。她翻看著被褥,雖然嘴里說著"不錯不錯",但眉頭卻微微皺著。

"就這些?"當(dāng)她看完所有的嫁妝后,這樣問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媽,還有現(xiàn)金六萬八千。"

李秀芬的眼神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下去:"現(xiàn)在結(jié)婚,人家女方都是十幾萬的嫁妝,你這..."

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

俊成在旁邊勸著:"媽,婉清家里條件就那樣,這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我知道農(nóng)村條件不好,但結(jié)婚是大事啊。"李秀芬嘆了口氣,"算了,嫁都嫁了,還能怎么辦。"

那一刻,我心中涌起一陣委屈。六萬八千塊,是父母傾盡全力的愛,在她眼里竟然還嫌少。但想到剛剛結(jié)婚,不宜起沖突,我忍住了沒說話。

婚后的生活,總體來說還是平靜的。俊成對我很好,婆婆雖然偶爾會念叨幾句,但也沒有過分為難我。我辭去了工作,專心在家相夫教子。

但那個紅木箱子里的錢,卻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

婚后不久,我偶然發(fā)現(xiàn)那六萬八千塊被婆婆拿去做了理財。當(dāng)我詢問時,她理直氣壯地說:"放在家里又不生利息,我?guī)湍銈兝碡斢惺裁床粚Γ?

"可是那是我的嫁妝錢。"我小心翼翼地說。

"什么你的我的,現(xiàn)在都是一家人了,還分那么清楚干嘛?"李秀芬不以為然,"再說了,你現(xiàn)在也用不著錢,放著理財?shù)纫院笥貌皇歉茫?

俊成在一旁勸我:"媽說得對,理財比放在家里強(qiáng)。"

我沒有繼續(xù)爭執(zhí),但心里開始有了芥蒂。那是父母給我的嫁妝,是他們的心血,怎么就這樣被人做主了?

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李秀芬開始頻繁地在我面前抱怨我的嫁妝少。逢年過節(jié)親戚聚會,她總是要提一句:"婉清嫁過來的時候,嫁妝真的不多,我們俊成可是虧了。"

每當(dāng)這時,我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耳光一樣。

有一次,俊成的表嫂來家里串門,李秀芬又開始了老調(diào)重彈:"現(xiàn)在的姑娘結(jié)婚,嫁妝動不動就十幾二十萬的,我們家婉清當(dāng)時就帶了幾萬塊錢,唉,也不知道俊成圖什么。"

表嫂尷尬地笑笑,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我終于忍不住了:"媽,您如果覺得我嫁妝少,當(dāng)初為什么同意這門親事?"

李秀芬被我懟得一愣:"你這孩子,我什么時候說不同意了?我只是實事求是而已。"

"那您覺得多少合適?"我追問道。

"這個...最少也得十幾萬吧。"她底氣不足地說。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我父母是農(nóng)民,一年收入就幾萬塊錢,為了我的嫁妝,他們省吃儉用了二十多年。六萬八千塊,已經(jīng)是他們的全部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們不容易。"李秀芬連忙擺手,"但是結(jié)婚是大事,總得有個樣子不是?"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哭了很久。我想起媽媽說過的話:"你有嫁妝,在婆家就有底氣。"可現(xiàn)在,我的嫁妝不僅沒有給我底氣,反而成了被人嫌棄的理由。

我開始明白,在有些人眼里,愛的分量是用金錢來衡量的。

03

二〇一九年春天,一個消息徹底改變了我們家的格局。

王俊華,我的小叔子要結(jié)婚了。

俊華比俊成小六歲,長得比較精神,做銷售工作,收入還不錯。他的女朋友叫劉敏,是個護(hù)士,兩人談了兩年戀愛,準(zhǔn)備結(jié)婚。

消息傳來的時候,李秀芬高興得合不攏嘴。她逢人就說:"我小兒子要結(jié)婚了,女方人長得漂亮,工作也好。"

但很快,問題來了。

劉敏的父母要求必須有婚房,而且必須寫女方的名字。這對于俊華來說,是個不小的難題。他雖然有些積蓄,但要在市區(qū)買房,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媽,您得幫我想想辦法。"俊華愁眉苦臉地說,"劉敏家里條件好,如果我連房子都買不起,這婚估計就結(jié)不成了。"

李秀芬也急了。俊華是她的心頭肉,小兒子的婚事怎么能耽誤?

"要不我們把老房子賣了?"她試探著問俊成。

俊成搖頭:"老房子能賣幾個錢?而且賣了我們住哪兒?"

"那怎么辦?總不能看著俊華打光棍吧?"李秀芬在屋里走來走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就在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了我們臥室里的紅木箱子上。

"對了,婉清的那些錢!"她突然眼前一亮。

我心中一驚:"媽,您說什么?"

"就是你的嫁妝錢,理財這些年也有收益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十幾萬了吧?"李秀芬興奮地說,"加上俊華的積蓄,付個首付應(yīng)該夠了。"

"不行。"我斷然拒絕,"那是我的嫁妝錢。"

李秀芬的臉立刻變了:"什么叫你的錢?你現(xiàn)在是我們王家的人,還有什么你的我的?"

"嫁妝就是嫁妝,這是規(guī)矩。"我寸步不讓。

"什么破規(guī)矩!"李秀芬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俊華是俊成的親弟弟,幫弟弟買房天經(jīng)地義!"

俊成看著我們婆媳倆劍拔弩張,左右為難:"婉清,要不然..."

"不行!"我斬釘截鐵地說,"那是我爸媽的血汗錢,不是用來給別人買房的。"

李秀芬氣得臉都綠了:"別人?俊華是別人嗎?他是你小叔子!"

"小叔子買房關(guān)我什么事?"我也火了,"他要結(jié)婚是他的事,憑什么要用我的嫁妝錢?"

"你這個死丫頭,心怎么這么狠!"李秀芬指著我的鼻子罵道,"當(dāng)初你嫁過來的時候嫁妝就少得可憐,現(xiàn)在還不肯幫助家里!"

"我嫁妝少?"我被徹底激怒了,"我父母為了我的嫁妝省吃儉用二十年,六萬八千塊對一個農(nóng)村家庭意味著什么您知道嗎?"

"知道又怎么樣?現(xiàn)在買房動輒幾十萬,你那點錢算什么?"李秀芬毫不示弱。

爭吵越來越激烈,最后俊成不得不出面調(diào)解。他拉著我到一邊勸道:"婉清,俊華真的很著急,劉敏家里催得緊。我們幫幫他,以后他會記我們的好。"

"那是我的嫁妝錢。"我固執(zhí)地重復(fù)著這句話。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你父母的心血。"俊成耐心地說,"但現(xiàn)在家里確實需要用錢,你就當(dāng)借給他,等他以后有錢了再還給你。"

"他什么時候能還?"我問。

"這個...總會有的。"俊成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我看著俊成的眼睛,心中一片冰涼。結(jié)婚五年來,我為這個家任勞任怨,從來沒有要求過什么??涩F(xiàn)在,連我的嫁妝錢都保不住了嗎?

但看著俊成為難的樣子,我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好,但必須寫借條,要有利息,還要有還款期限。"我咬著牙說。

李秀芬不高興了:"什么借條不借條的,一家人搞得這么清楚干嘛?"

"必須寫借條,否則免談。"我態(tài)度堅決。

最后,在我的堅持下,俊華寫了一張十萬塊錢的借條,承諾三年內(nèi)還清,年利息百分之五。

但我心里清楚,這張借條可能永遠(yuǎn)都不會兌現(xiàn)。

果然,俊華用我的嫁妝錢付了首付,買了一套九十平米的房子。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劉敏的名字,俊華每月還著房貸,小兩口過得挺不錯。

而我,卻再也沒有聽到過關(guān)于還錢的任何消息。

每當(dāng)我提起這件事,李秀芬總是找各種理由搪塞:"俊華剛買房壓力大,等他緩緩再說。"或者"小兩口剛結(jié)婚,花銷大得很,你就別催了。"

漸漸地,我也不再提了。因為我知道,在這個家里,我的嫁妝錢已經(jīng)變成了"家里的錢",再也要不回來了。

但那根刺,卻在我心里越扎越深。

04

二〇二四年三月,一個意外的消息讓所有人都興奮不已。

我們住的老小區(qū)要拆遷了。

消息剛傳出來的時候,大家都不敢相信。這個建于九十年代的小區(qū)雖然地段不錯,但房子老舊,大家早就盼著能拆遷改造。

"真的假的?"俊成拿著手機(jī),興奮地給我看新聞,"咱們小區(qū)真的要拆了!"

我也激動得睡不著覺。拆遷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我們這些老住戶能夠分到新房子,還有補(bǔ)償款。

很快,拆遷辦的工作人員就上門測量登記了。我們家的房子雖然只有八十五平米,但由于地段好,拆遷補(bǔ)償相當(dāng)可觀。

按照拆遷政策,我們可以選擇要房子或者要現(xiàn)金。如果選擇現(xiàn)金補(bǔ)償,我們能拿到一百八十萬。如果選擇房子,可以置換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新房,地段更好,裝修也更現(xiàn)代。

"我覺得還是要房子比較好。"俊成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說,"現(xiàn)在房價這么高,一百二十平米的新房,以后肯定升值。"

李秀芬也同意:"對,房子保值?,F(xiàn)金放在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花完了。"

但我卻有不同的想法。

這些年來,關(guān)于我的嫁妝錢,心中的那根刺一直在提醒著我一個事實:在這個家里,我沒有話語權(quán)。我的嫁妝被挪用給小叔子買房,到現(xiàn)在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現(xiàn)在,拆遷款來了,整整一百八十萬。這筆錢,足夠我做很多事情。

"我想要現(xiàn)金。"我平靜地說。

俊成一愣:"為什么?房子不是更實用嗎?"

"我有我的想法。"我沒有詳細(xì)解釋。

李秀芬立刻警覺起來:"婉清,你想拿這筆錢干什么?"

我看著她的眼睛,心中忽然涌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

"給我娘家。"我一字一句地說。

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針落可聞。

"你說什么?"李秀芬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說,拆遷款我要全部給娘家。"我重復(fù)了一遍,語氣依然平靜。

"你瘋了嗎?"俊成跳起來,"那是咱們家的錢!"

"是啊,就像當(dāng)年我的嫁妝錢一樣。"我冷笑一聲,"不是都說一家人不分彼此嗎?"

李秀芬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您比我清楚。"我站起身來,"當(dāng)年我的嫁妝錢被用來給俊華買房的時候,您不是說一家人不分彼此嗎?現(xiàn)在我要把錢給我娘家,也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那能一樣嗎?"李秀芬的聲音變得尖銳,"俊華是俊成的親弟弟,你娘家是外人!"

"外人?"我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我爸媽養(yǎng)我二十四年,給我六萬八千的嫁妝,他們是外人?俊華花我的嫁妝錢買房給別的女人住,他不是外人?"

俊成想要過來拉我:"婉清,你冷靜點,咱們好好商量。"

我躲開他的手:"沒什么好商量的。拆遷款我已經(jīng)決定了,全部給娘家。"

"憑什么?"李秀芬徹底急了,"這房子是我們王家的,拆遷款也是我們王家的,你一個外嫁女憑什么做主?"

"外嫁女?"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當(dāng)年要我嫁妝錢的時候,您可不是這么說的。那時候不是說我已經(jīng)是王家人了嗎?現(xiàn)在又成外嫁女了?"

"你...你這是報復(fù)!"李秀芬指著我,手都在顫抖。

"是的,我就是在報復(fù)。"我承認(rèn)得很干脆,"我爸媽的血汗錢被你們拿去給別人買房,我憑什么不能報復(fù)?"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刹煌5貏裎?,李秀芬時不時就要念叨幾句。但我心意已決,誰的話都聽不進(jìn)去。

那幾天我經(jīng)常想起媽媽說過的話:"女人嫁人,不是去當(dāng)牛做馬的,是去過日子的。"

可我過的是什么日子?我的嫁妝被挪用,我的付出被忽視,我在這個家里沒有絲毫地位。

現(xiàn)在,機(jī)會來了。

一百八十萬,足夠我爸媽過上舒服的晚年生活。弟弟陳小強(qiáng)一直在外打工,也該娶媳婦成家了。這筆錢,能讓我的家人都過得更好。

更重要的是,這是我的反擊。多年來積壓在心中的委屈和憤怒,終于有了出口。

我開始聯(lián)系銀行,準(zhǔn)備轉(zhuǎn)賬手續(xù)。當(dāng)李秀芬知道我是認(rèn)真的時候,她徹底崩潰了。

"你不能這樣做!"她沖到我面前,眼淚都流出來了,"那是一百八十萬啊,你怎么能說給就給?"

看著她的眼淚,我心中沒有絲毫動搖。

"當(dāng)年您說我嫁妝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父母的眼淚?"我冷冷地說,"現(xiàn)在您知道心疼錢了?"

當(dāng)天下午,我就把一百八十萬全部轉(zhuǎn)給了父親的賬戶。

電話里,爸爸的聲音都變了:"婉清,這么多錢,你...你這是..."

"爸,這是女兒孝敬您和媽的。"我的眼淚終于流了出來,"您和媽辛苦一輩子,該享享福了。"

媽媽在電話那頭哭得說不出話來。

而我,看著銀行轉(zhuǎn)賬成功的短信,心中涌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暢快感。

這就是我的反擊。遲到了十年,但終于來了。

05

轉(zhuǎn)賬完成后的第二天傍晚,我正在廚房準(zhǔn)備晚飯,門鈴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俊成去開門,很快就傳來了李秀芬憤怒的聲音。

"俊成,你媳婦是不是瘋了?一百八十萬說給就給了?"

我放下手中的鍋鏟,深吸一口氣。知道,這一刻終于要來了。

李秀芬氣沖沖地沖進(jìn)廚房,眼睛紅紅的,顯然已經(jīng)哭過了。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婉清,你趕緊把錢要回來!那可是一百八十萬?。?

我平靜地看著她:"要不回來了,錢已經(jīng)到我爸的賬戶上了。"

"你怎么能這樣做?"李秀芬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那是咱們家的錢,是拆遷補(bǔ)償,你憑什么給娘家?"

"就憑這是我應(yīng)得的。"我淡淡地說。

"應(yīng)得的?你應(yīng)得什么?"李秀芬?guī)缀跏窃谂叵?你一個外嫁女,在我們家吃了十年,住了十年,現(xiàn)在拿著我們家的錢去貼補(bǔ)娘家,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嗎?"

聽到"外嫁女"這三個字,我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外嫁女?"我冷笑一聲,"當(dāng)年要我嫁妝錢的時候,您怎么不說我是外嫁女?"

"那能一樣嗎?"李秀芬理直氣壯地說,"你的嫁妝本來就應(yīng)該給這個家,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天經(jīng)地義?"我的聲音越來越冷,"那俊華用我的嫁妝錢買房給別的女人住,這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

"俊華是俊成的弟弟,是一家人!"

"那我爸媽就不是一家人了?"我直視著她的眼睛,"我爸媽養(yǎng)了我二十四年,他們不是一家人,俊華跟我沒有血緣關(guān)系,他就是一家人?"

李秀芬被我問得啞口無言,但很快又找到了新的理由:"反正你現(xiàn)在是我們王家的媳婦,就應(yīng)該為這個家著想!一百八十萬你說給就給了,你讓我們老兩口以后怎么辦?"

"您當(dāng)年讓俊華花我嫁妝錢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反問道。

"你那點嫁妝能和一百八十萬比嗎?"李秀芬脫口而出。

這句話一出口,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我看著她,心中涌起一種悲哀的憤怒:"您終于說出真心話了。在您眼里,我父母二十年的血汗錢,就是'那點嫁妝'?"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李秀芬想要解釋。

"您就是這個意思。"我打斷了她,"在您眼里,我父母的付出一文不值,但您兒子的需要就是天大的事。當(dāng)年您嫌我嫁妝少,現(xiàn)在又來怪我給娘家多了。您覺得這公平嗎?"

李秀芬急了,她轉(zhuǎn)向俊成:"俊成,你說句話??!你媳婦把錢都給娘家了,你就不管管?"

俊成為難地看著我:"婉清,媽說得也有道理,一百八十萬不是小數(shù)目..."

我失望地看著俊成:"你也覺得我做錯了?"

"我沒說你做錯了,但是...這確實太沖動了。"俊成的聲音很小。

我忽然覺得很累,很失望。結(jié)婚十年來,我以為俊成至少會理解我,但現(xiàn)在看來,在金錢面前,所有的理解都變得蒼白無力。

"好,那您說說,我應(yīng)該怎么做?"我看著李秀芬,"我的嫁妝錢被用來給俊華買房,到現(xiàn)在一分錢都沒還?,F(xiàn)在有了拆遷款,我就應(yīng)該老老實實地交給這個家,讓您繼續(xù)支配是嗎?"

"拆遷款本來就是這個家的錢,你當(dāng)然應(yīng)該..."李秀芬說著說著,忽然停住了。

因為她看到了我的眼神。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冷漠,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媽。"我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十年前我嫁到這個家的時候,帶來了我父母二十年的積蓄做嫁妝。那時候您嫌少,說別人家都是十幾萬的嫁妝。"

"五年前俊華要買房,您說一家人不分彼此,要用我的嫁妝錢給他付首付。那張借條到現(xiàn)在還在我手里,一分錢都沒還過。"

"現(xiàn)在拆遷款到了,您又說這是咱們家的錢,我不能給娘家。"

"那我想問您一句話。"我一字一句地說,"在您心里,到底什么是我的,什么是這個家的?"

李秀芬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我接著說:"我的嫁妝錢,在您需要的時候就是'家里的錢';我的娘家,在您不高興的時候就是'外人';我在這個家的十年付出,在您算賬的時候就是'應(yīng)該的'。"

"那現(xiàn)在,我用拆遷款報答我的父母,怎么就不應(yīng)該了呢?"

房間里靜得可怕,只能聽到李秀芬粗重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顫抖著聲音說:"你...你這是在報復(fù)我們。"

我點點頭:"是的,我就是在報復(fù)。"

"但不管怎么說,你也不能把所有的錢都給娘家??!"李秀芬?guī)缀跏窃诎螅?一百八十萬啊,你留一半行不行?"

我搖搖頭:"不行。當(dāng)年俊華用我嫁妝錢的時候,您有給我留一半嗎?"

"那...那我讓俊華把錢還給你!"李秀芬急切地說。

"現(xiàn)在才想起來還錢?"我冷笑,"五年了,您一次都沒提過還錢的事,現(xiàn)在說還就還?"

看著李秀芬絕望的表情,我心中涌起一種復(fù)雜的情感。有報復(fù)的快感,也有多年委屈終于得到宣泄的釋然。

但更多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走到李秀芬面前,看著這個曾經(jīng)叫了十年"媽"的女人。

"您知道嗎?我一直想問您一個問題。"我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晰可聞。

李秀芬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滿含淚水。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當(dāng)年您嫌棄我嫁妝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

話說到一半,門鈴又響了。

李秀芬一怔,然后快步走向門口。我聽到她在門口和什么人說話,聲音很激動。

很快,她帶著兩個人回到了客廳。一個是俊華,另一個是他的妻子劉敏。

"嫂子,我媽說你把拆遷款都給娘家了?"俊華一進(jìn)門就直奔主題。

我看著他們一家四口站在我面前,心中忽然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清醒。

這就是我生活了十年的"家人"。當(dāng)我的利益受損時,沒有人為我說話;但當(dāng)他們的利益受損時,全家都來興師問罪。

"是的。"我平靜地承認(rèn)。

"你瘋了嗎?"劉敏尖聲說道,"那可是一百八十萬!"

我看著她,心中涌起一陣諷刺的情緒。這個住著我嫁妝錢買的房子的女人,現(xiàn)在來指責(zé)我把錢給自己的父母。

"我沒瘋,我很清醒。"我淡淡地說。

"清醒?"俊華的聲音提高了,"嫂子,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哥嗎?"

我轉(zhuǎn)頭看向俊成,他正低著頭,不敢看我的眼睛。

"對得起?"我重復(fù)著這三個字,"俊華,我問你,五年前你用我的嫁妝錢買房的時候,你對得起我嗎?"

俊華一愣:"那...那不是借的嗎?我寫了借條的。"

"借條?"我走到臥室,拿出那張早已發(fā)黃的紙條,"你是說這張嗎?三年期限,五年了一分錢沒還,利息也沒給過。這就是你的借?"

俊華的臉紅了:"嫂子,我...我最近手頭緊..."

"手頭緊?"我冷笑,"你手頭緊的時候可以用我的錢,我要給我爸媽錢就不行了?"

"那能一樣嗎?"劉敏插話道,"我們是一家人,你娘家是外人!"

聽到"外人"這兩個字,我徹底被激怒了。

我慢慢走向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我。

到了門口,我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他們四個人。

06

我緩緩抬起手,指向了門口的鞋柜旁邊。

那里放著一個小小的鞋套盒,是我前幾天專門買來的,為了保持家里的衛(wèi)生。

"外人要講衛(wèi)生。"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靜得可以聽到每個人的心跳聲。

李秀芬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瞪大眼睛看著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你...你說什么?"她的聲音在顫抖。

"我說,外人要講衛(wèi)生。"我重復(fù)了一遍,語氣依然平靜,"進(jìn)我家,請先套上鞋套。"

"你把我當(dāng)外人?"李秀芬的聲音幾乎是在尖叫,"我是你婆婆!"

"婆婆?"我輕笑一聲,"剛才您不是說我是外嫁女嗎?既然我是外人,那您自然也是外人了。"

俊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他的臉漲得通紅:"嫂子,你這話什么意思?"

"意思很簡單。"我看著他們四個人,心中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感,"從今天開始,你們來我家,要么套鞋套,要么別進(jìn)來。"

"這是我兒子的家!"李秀芬激動得渾身發(fā)抖,"我憑什么套鞋套?"

"您兒子的家?"我轉(zhuǎn)頭看向俊成,"這房子的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我們夫妻倆的名字,什么時候成了您兒子一個人的家了?"

俊成想要說話,但被我的眼神制止了。

"而且,"我接著說,"既然您說我是外嫁女,那我就是外人。外人的家,您當(dāng)然也是外人。外人來外人家做客,講點衛(wèi)生不過分吧?"

劉敏終于忍不住了:"嫂子,你這是在羞辱我們!"

"羞辱?"我看著她,眼中滿含諷刺,"你住著我嫁妝錢買的房子,現(xiàn)在跑到我家來指責(zé)我給我親生父母錢,這不是羞辱?"

"那房子是俊華買的!"劉敏辯解道。

"用我的錢買的。"我冷冷地說,"十萬塊錢的首付,一分錢都是我父母的血汗錢。你們感激過我嗎?還過錢嗎?沒有。不但沒有,還說我嫁妝少。"

我環(huán)視著他們四個人,心中的話如泉水般涌出:

"五年來,你們把我的付出當(dāng)作理所當(dāng)然,把我的忍讓當(dāng)作軟弱。我的嫁妝錢可以隨便用,我的感受可以隨便踐踏。但現(xiàn)在我要為我的父母做點什么,就成了罪人?"

"婉清,你冷靜點..."俊成想要過來拉我。

"不要碰我!"我后退一步,"我很冷靜,從來沒有這么冷靜過。"

我看著李秀芬,聲音越來越堅定:

"您知道嗎?十年來,我一直在努力成為你們眼中的好兒媳。我辭去工作在家相夫教子,我把我的嫁妝錢無條件地貢獻(xiàn)給這個家,我忍受您一次次地嫌棄和指責(zé)。"

"但是今天,我想明白了。"我的眼中閃著淚光,但聲音依然堅定,"在你們眼中,我永遠(yuǎn)都是外人。我的付出不被珍惜,我的感受不被尊重,我的娘家不被認(rèn)可。"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按照外人的規(guī)矩來相處吧。"

李秀芬徹底崩潰了,她沖過來想要抓我的胳膊:"婉清,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婆婆,我養(yǎng)了你十年!"

"養(yǎng)了我?"我避開她的手,"您養(yǎng)了我什么?這十年來,我吃的每一粒米,穿的每一件衣服,用的每一分錢,有哪樣是您給的?"

"你住在我們家..."

"我住在我們夫妻倆的家。"我糾正她,"這房子是我和俊成婚后共同財產(chǎn),不是您的。"

俊華在一旁急得跳腳:"嫂子,你怎么能這樣說話?我媽為了這個家操了多少心?"

"操心?"我冷笑,"您媽為俊華操的心,比為我操的心多一百倍。俊華要買房,她操心怎么弄錢;俊華要結(jié)婚,她操心怎么辦婚禮;俊華夫妻倆吵架,她操心怎么調(diào)解。"

"那我呢?我的嫁妝錢被挪用的時候,她操心過我的感受嗎?我被她一次次嫌棄的時候,她操心過我的委屈嗎?"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被我的話震住了。

我繼續(xù)說道:"十年來,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好,足夠忍讓,就能被這個家接納。但我錯了。在你們眼中,我就是個外人,一個可以隨意使用和指責(zé)的外人。"

"那既然我是外人,咱們就按外人的規(guī)矩辦事。"我的聲音越來越堅定,"想進(jìn)我家,先套鞋套。不想套的話,門口談話。"

07

李秀芬看著我,眼中的憤怒和不敢置信交織在一起。

"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是你婆婆,是你的長輩!"

"長輩?"我看著她,心中涌起復(fù)雜的情感,"一個真正的長輩,會這樣對待兒媳婦嗎?"

我走到茶幾旁,拿起一本相冊,翻到結(jié)婚那天的照片。

"您看看這張照片。"我把相冊舉給她看,"十年前的婚禮上,您笑得多開心。那時候您說,終于有了個女兒。"

李秀芬看著照片,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情。

"可是這十年來,您有一天把我當(dāng)女兒看過嗎?"我的聲音開始顫抖,"女兒的嫁妝錢,您會隨便拿去給別人買房嗎?女兒想孝敬娘家,您會這樣阻攔嗎?"

"我...我..."李秀芬想要辯解,卻說不出話來。

"您從來就沒有把我當(dāng)成這個家的人。"我合上相冊,"在您眼里,我就是個免費的保姆,還要自帶嫁妝的那種。"

俊成終于忍不住了:"婉清,你說得太過分了。媽她...她也不容易。"

我轉(zhuǎn)向俊成,眼中滿含失望:"你覺得我過分?那你告訴我,這十年來,你媽對我哪里不過分了?"

"她嫌棄我嫁妝少的時候過分不過分?她隨便動我嫁妝錢的時候過分不過分?她一次次說我是外嫁女的時候過分不過分?"

俊成被問得啞口無言。

我看著他們四個人,心中忽然涌起一種悲哀。

"你們知道我為什么把一百八十萬全給娘家嗎?"我緩緩說道,"不僅僅是因為報復(fù),更是因為我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么道理?"劉敏問。

"血緣關(guān)系是不會變的,但其他關(guān)系都會變。"我看著李秀芬,"我的父母,不管我做什么,他們都是我的父母。他們會心疼我,會為我著想,會無條件地愛我。"

"但是你們呢?"我環(huán)視著他們,"你們對我的態(tài)度,完全取決于我對你們的價值。我有用的時候,我是好兒媳;我不順你們意的時候,我就是外嫁女。"

李秀芬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婉清,我...我真的把你當(dāng)兒媳婦看待的。"

"是嗎?"我輕笑,"那您把俊華當(dāng)兒子,把我當(dāng)兒媳婦,為什么待遇差這么多?俊華要買房,您想方設(shè)法幫他籌錢;我的嫁妝錢被用了,您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俊華是我兒子,我當(dāng)然要幫他。"李秀芬下意識地說。

"對,他是您兒子,我不是您女兒。"我點點頭,"所以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家人,既然不是一家人,為什么我要把拆遷款給你們?"

這句話徹底擊中了要害,所有人都沉默了。

過了很久,俊成才開口:"婉清,那你想怎么辦?離婚嗎?"

聽到"離婚"兩個字,我心中一震。說不震驚是假的,畢竟這是十年的婚姻。

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解脫的感覺。

"你想離婚?"我反問。

"我沒有!"俊成急忙搖頭,"我只是...只是覺得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好。"我打斷他,"十年來,我從來沒有這么輕松過。"

我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夕陽。

"你們知道嗎?當(dāng)我把錢轉(zhuǎn)給我爸的那一刻,我心中涌起的不是報復(fù)的快感,而是一種久違的踏實感。"

"因為我終于為我最愛的人做了件事,而不是為了迎合別人而委屈自己。"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們四個人:

"這十年來,我活得太累了。我要迎合婆婆的期望,要維護(hù)丈夫的面子,要幫助小叔子的困難。但從來沒有人問過我,我想要什么,我開不開心。"

"現(xiàn)在,我終于為自己活了一次。"

李秀芬擦了擦眼淚,聲音有些顫抖:"那...那我們以后怎么辦?"

我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女人,確實不是什么惡人。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偏心自己的兒子,這也算人之常情。但問題在于,她從來沒有真正接納過我,從來沒有真正把我當(dāng)成這個家的一分子。

"以后?"我輕聲說,"以后我們就按照現(xiàn)在的方式相處吧。你們是你們,我是我。"

"那俊成呢?"俊華問,"他是我哥,也是你老公。"

我看向俊成,他正焦急地看著我。

"俊成是我的丈夫,這不會改變。"我說,"但他也是你們的兒子和哥哥,這也不會改變。"

"所以,他可以繼續(xù)孝敬你們,我不會阻攔。但我也會繼續(xù)孝敬我的父母,你們也別干涉。"

"各走各的路,各盡各的責(zé)任。"

俊成走過來,想要握我的手:"婉清,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我看著他,心中涌起復(fù)雜的情感。

十年的婚姻,說沒有感情是假的。但是經(jīng)過今天的事情,我也看清了一些東西。

"可以。"我點點頭,"但有個前提。"

"什么前提?"

"從今天開始,我們的經(jīng)濟(jì)獨立。你的錢你做主,我的錢我做主。你要孝敬你媽,用你的錢;我要孝敬我爸媽,用我的錢。"

俊成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好。"

我又轉(zhuǎn)向李秀芬:"還有,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重新定位。我不會再叫您媽了,叫您阿姨。您也別把我當(dāng)兒媳婦,就當(dāng)我是俊成的妻子就行了。"

"為什么?"李秀芬的眼中滿含不解。

"因為兒媳婦這個身份,對我來說太沉重了。"我苦笑,"我承擔(dān)不起,也不想承擔(dān)了。"

房間里再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消化著我說的話。

過了很久,李秀芬才開口:"那...那我能進(jìn)來嗎?"

我看了看她的腳,她還穿著外面的鞋子。

"套上鞋套。"我指了指門口的鞋套盒。

李秀芬看了看鞋套,又看了看我,眼中閃過復(fù)雜的神情。

最終,她走到門口,彎下腰,慢慢地套上了鞋套。

08

看著李秀芬套上鞋套的那一刻,我的心情五味雜陳。

這個簡單的動作,對她來說可能是屈辱,但對我來說,卻是一個象征——我們關(guān)系的重新定義。

"請坐。"我指了指沙發(fā),語氣平靜但不再溫暖。

李秀芬坐下后,房間里安靜得可怕。俊華和劉敏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尷尬地站在一旁。

"婉清。"俊成試探著開口,"既然大家都在,不如我們把話說開吧。"

我點點頭:"好,那就說開。"

我走到茶幾旁,拿出那張發(fā)黃的借條。

"俊華,這張借條你還記得嗎?"

俊華的臉紅了:"記得。"

"十萬塊錢,三年期限,年利息百分之五。現(xiàn)在五年了,本金加利息應(yīng)該是十二萬五千塊。什么時候還?"

俊華支支吾吾地說:"嫂子,我...我現(xiàn)在手頭緊..."

"手頭緊可以理解。"我打斷他,"但這筆債必須還,哪怕分期付款也行。"

"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要還?"劉敏不服氣地說,"以前不是都沒提過嗎?"

我看著她,冷笑一聲:"以前我以為我們是一家人,家人之間不計較這些。但現(xiàn)在既然你們說我是外人,那就按外人的規(guī)矩辦事。債務(wù)關(guān)系,天經(jīng)地義。"

李秀芬想要說話,但被我的眼神制止了。

"還有。"我繼續(xù)說,"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承擔(dān)這個家的任何額外費用??〕傻墓べY用來還房貸和家庭開銷,我找工作賺的錢是我自己的。"

"你要出去工作?"俊成驚訝地問。

"當(dāng)然。"我理所當(dāng)然地說,"我才三十四歲,有手有腳,為什么不工作?這些年在家當(dāng)全職太太,已經(jīng)夠了。"

"那家里怎么辦?"李秀芬忍不住問。

"家里?"我看著她,"阿姨,這里是我和俊成的家,不是您的家。您的家在您那里。"

這句話說得很重,李秀芬的臉?biāo)查g變得煞白。

"至于家務(wù),我和俊成會重新分配。"我接著說,"我不再是免費的保姆。"

俊華終于忍不住了:"嫂子,你變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是的,我變了。"我承認(rèn)得很干脆,"以前的我太傻了,以為只要我足夠好,就能得到相應(yīng)的尊重和愛護(hù)。但現(xiàn)在我明白了,一味的付出和忍讓,只會被人當(dāng)作理所當(dāng)然。"

我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夜景。

"你們知道我這些年最大的錯誤是什么嗎?"我沒有回頭,"就是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了。我以為嫁到這個家,就應(yīng)該感恩戴德,就應(yīng)該為這個家傾盡所有。"

"但我忘了,我也是這個家的一分子,我也有權(quán)利得到尊重和關(guān)愛。"

轉(zhuǎn)過身,我看著他們四個人:

"今天的一百八十萬,對你們來說可能是個天文數(shù)字,但對我來說,它的意義遠(yuǎn)不止金錢。它讓我找回了自己,找回了做人的尊嚴(yán)。"

"我的父母養(yǎng)育了我二十四年,給了我生命,給了我教育,給了我做人的品格。他們從來沒有嫌棄過我,從來沒有要求過我為他們做什么。"

"而你們呢?"我的聲音開始顫抖,"我嫁到這個家十年,付出了青春,付出了事業(yè),付出了我的嫁妝,得到的卻是無盡的嫌棄和指責(zé)。"

"所以,當(dāng)我有能力報答我父母的時候,我不會猶豫,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

李秀芬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婉清,我...我知道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是..."

"沒有但是。"我搖頭,"阿姨,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不是婆媳關(guān)系,不是母女關(guān)系,就是普通的親戚關(guān)系。"

"我尊重您是俊成的母親,但我不會再把您當(dāng)成我的長輩。同樣,您也別把我當(dāng)成您的兒媳婦。"

"這樣對大家都好。"

俊成走過來,想要抱住我,但被我輕輕推開了。

"俊成,我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yīng)這種新的關(guān)系。"我說,"今晚你去你媽那里睡吧。"

"婉清..."俊成的眼中滿含不舍。

"我沒有要和你離婚的意思,只是需要冷靜一下。"我解釋道,"這十年來發(fā)生的事情,不是一天就能消化的。"

"那明天呢?"俊成問。

"明天我去找工作。"我的語氣很平靜,"我要重新開始我的生活。"

看著他們四個人復(fù)雜的表情,我心中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感。

這十年來,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完整的、獨立的個體,而不是誰的附屬品。

"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去吧。"我看了看手表,"記得把鞋套放在門口的垃圾桶里。"

李秀芬站起身,默默地走向門口。在脫鞋套的時候,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含復(fù)雜的情感。

"婉清。"她輕聲說,"我...我會讓俊華還錢的。"

我點點頭:"謝謝。"

等他們都離開后,我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空蕩蕩的客廳。

十年的婚姻,就這樣走到了一個轉(zhuǎn)折點。說不心痛是假的,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解脫的感覺。

我拿出手機(jī),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媽,是我。"

"婉清?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媽媽的聲音里滿含關(guān)切。

"媽,我今天做了一件事,想告訴您。"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什么事?"

"我把拆遷款全給您和爸了,一分都沒留。"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然后傳來媽媽的哭聲。

"傻丫頭,你這是何苦呢?那是你的家啊。"

"媽。"我的眼淚也流了下來,"您和爸才是我的家。那個家,從來就沒有真正接納過我。"

"婉清..."媽媽的聲音更加哽咽了。

"媽,您還記得我結(jié)婚前您說過的話嗎?您說,女人嫁人不是去當(dāng)牛做馬的,是去過日子的。腰桿要直,人要活得有尊嚴(yán)。"

"記得,媽記得。"

"今天,我終于明白您這句話的意思了。"我擦了擦眼淚,"媽,我要重新開始了。"

"好,閨女,媽支持你。"媽媽的聲音變得堅定起來,"不管什么時候,爸媽都是你的靠山。"

掛了電話,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明天,太陽還會升起,我的新生活也將開始。

這一次,我要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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