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 年的一天，一位穿著舊軍裝的老兵拄著拐杖站在旅順白玉山頂，望著眼前那座高高聳立的高塔，眼圈慢慢紅了。他聽當?shù)乩先苏f，這塔是日本人當年為炫耀勝仗建的，想起自己參軍時聽過的旅順舊事，老人半天沒說話，最后抹了把眼淚轉(zhuǎn)身下山?；氐铰灭^，他鋪開信紙，一筆一劃給高層寫了封信，字里行間滿是激動：“那是日本人留下的恥辱，必須拆！”

沒成想，這封信寄出去后，在國內(nèi)掀起了好大的波瀾。有人拍著桌子贊成，說早該拆了，留著就是給祖宗丟臉；也有人搖頭反對，說拆了容易，可那段歷史咋留給后人看？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傳到日本，那邊一下子炸了鍋，一個日本團體連夜發(fā)聲明，急著跳出來反對，還說要是中國不拆，他們愿意多給大連投錢，甚至幫著建摩天大樓。更荒唐的是，他們還放話：“真要拆，塔的材料得還給我們！”

這白玉山塔到底藏著啥來頭，能讓兩邊都這么激動？

這事得從 1904 年說起。那時候清政府早就垮了半截，東北成了列強眼里的肥肉。日本瞅準機會，在英國人幫襯下，突然偷襲了駐扎在旅順港的俄國艦隊，日俄戰(zhàn)爭就這么打起來了 —— 可笑的是，仗是在中國的地盤上打，清政府卻縮在一邊說 “兩邊都是友邦”，眼睜睜看著老百姓遭罪。這場仗打了一年多，最后日本贏了，不僅把南滿鐵路的權(quán)搶了過去，還從俄國手里奪了旅順口和大連灣。

日本人得意得很，覺得這是天大的功勞，就想著建點東西紀念。先是在旅順修了座納骨祠，把日俄戰(zhàn)爭里死的 22723 個日本兵的骨灰存進去，1907 年 3 月落成的時候，還搞了場盛大的儀式。沒過三個月，他們又動工建塔，起名叫 “表忠塔”——“表忠”，說白了就是給日本天皇表忠心，炫耀他們在中國制造的 “勝利”。

這塔建得不算快，足足花了兩年五個月才完工，高 66.8 米，里面有 273 級鐵臺階，爬到頂能看見整個旅順港。最讓人膈應的是塔頂，做成了彈頭的樣子，日本人說這是 “長明不熄的蠟燭”，其實誰都知道，這是在顯擺他們的武力。塔的北邊還刻著銅銘文，是日本聯(lián)合艦隊司令東鄉(xiāng)平八郎和陸軍軍長乃木希典寫的，字里行間全是對那場侵略戰(zhàn)爭的吹噓。

新中國成立后，這塔的命運就沒斷過爭議。1945 年蘇聯(lián)軍隊進駐旅順，看到 “表忠塔” 這三個字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給鏟掉了 —— 畢竟蘇聯(lián)當年也是日俄戰(zhàn)爭的一方，看著日本人的炫耀，心里肯定不是滋味。1951 年，旅順當?shù)貫榱巳サ糁趁裎?，把塔名改成?“白玉塔”，可改了名，那段歷史還在那兒擺著。

1953 年赫魯曉夫訪問旅順，看到這塔也提了個建議，說不如拆了，在旅順東西兩邊各建一座更高的塔，紀念俄國的將領(lǐng)。咱們高層直接拒絕了，不是不給面子，是心里清楚：這是中國的土地，要紀念也得紀念中國的先烈，不能替別的國家寫歷史。

到了 60 年代末，又有人提拆塔。那會兒不少老百姓看著這塔就不舒服，說它長得像祭奠死人的蠟燭，塔頂?shù)膹楊^造型也不吉利，總覺得留著心里堵得慌?？烧嬉鸬臅r候才發(fā)現(xiàn)，這塔是鋼筋混凝土建的，當時的技術(shù)要拆不僅費勁，還可能傷著周圍的建筑，最后這事就擱下來了。

直到 1980 年那位老兵寫信，拆塔的事又被提上了議程。國內(nèi)的爭論比以前更激烈了。支持拆的人說：“日本人當年在這兒欺負咱們，這塔就是證據(jù)，留著就是提醒咱們過去的窩囊，拆了才能挺直腰桿！” 反對的人也有道理：“拆了容易，可后代咋知道當年發(fā)生了啥？這塔是日本侵華的鐵證，留著才能讓孩子們記住，不能忘了過去的苦?！?旅順當?shù)氐睦先苏f得更實在：“我爺爺當年給日本人當苦力，差點沒累死，這塔在這兒，我就能指著它跟孫子說，你太爺爺當年受的啥罪。”

這邊爭論還沒個結(jié)果，日本右翼就跳出來了。他們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說這塔是 “中日交流的見證”，是 “寶貴的歷史文物”，得好好保護。為了讓中國不拆，還拋出了好處：“只要不拆塔，我們就增加在大連的投資，還能幫著建座摩天大樓?！?見這招不管用，又放狠話，說要是真拆了，塔的所有材料都得還給日本 —— 這哪是保護文物，分明是想掩蓋他們當年侵略的罪證，還想干涉咱們中國的事。

咱們高層沒被他們的花言巧語或威脅嚇住，反復琢磨后，做了個讓很多人佩服的決定：不拆。1985 年，正式把 “白玉塔” 改成 “白玉山塔”，還把它列為市級文物保護單位。有人不解，高層就解釋：“拆了塔，好像是抹去了恥辱，可也可能讓后人忘了這段歷史。留著它，讓它站在那兒，就是要提醒每一個來這兒的人，當年咱們受過啥欺負，以后再也不能讓這樣的事發(fā)生。”

如今再去旅順，白玉山塔還是立在山頂上，只是周圍多了不少解說牌，上面寫著日俄戰(zhàn)爭的歷史，寫著這塔的來歷。常有老人帶著孩子來，指著塔跟孩子講過去的事；也有年輕人圍著講解員，聽得一臉嚴肅。這塔不再是讓人膈應的 “恥辱象征”，而是成了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 它像一個沉默的證人，站在那兒告訴每一個中國人：銘記歷史不是為了記恨，是為了守住尊嚴，不讓過去的苦難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