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5年，行刑前，年羹堯懇求吃一口烤羊腿，誰知劊子手從羊腿骨中搜出密旨，打開細(xì)看，內(nèi)容讓他愣在當(dāng)場，寒風(fēng)如刀，卷著京城三月的殘雪。
1725年，北京的春天來得遲，三月的寒風(fēng)還帶著雪意，菜市口刑場上人頭攢動，卻出奇地安靜。
人群圍在高臺四周，目光集中在中央那個跪著的人身上，年羹堯，昔日的大將軍，此刻穿著破敗囚衣，臉色蒼白，眼神空洞。
他抬頭望著灰白色的天，嘴唇微微顫抖，像是喃喃地在說些什么，直到他緩緩抬頭，看向身前的監(jiān)斬官，低聲開口：
“臨死前……能否吃一口烤羊腿？”
這話一出口，周圍人神色各異，有的冷笑，有的搖頭，還有的露出不屑的表情。
監(jiān)斬官嘴角一彎，似笑非笑地看著年羹堯：“撫遠(yuǎn)大將軍，想吃烤羊腿？給他?！?br/>十幾步外，一個劊子手扛著布包走來，隨手將包裹扔在地上，油紙散開，一股肉香在寒風(fēng)中飄散。
那是剛烤好的羊腿，外焦里嫩，油汁還在滲著，他蹲下身，把羊腿推到年羹堯面前。
“吃吧，將軍?！?br/>年羹堯低頭看著這塊羊腿，眼神里閃過一絲復(fù)雜，他沒有動手，而是盯著它看了很久，劊子手卻皺了眉，伸手把羊腿抄起來，像是突然察覺了什么。
他將羊腿骨用力一折，“咔”一聲，骨頭斷了，里面卻掉出一卷蠟封的帛紙，監(jiān)斬官臉色大變，立刻接過來拆開。
短短幾行字，字跡剛勁而冷峻，監(jiān)斬官念出聲來：
“青海之功，朕不敢忘；僭越之罪，國法難容。念其舊勞，賜全尸以彰國恩。”
他聲音不高，卻像一道霹靂在刑場炸響，人群嘩然。
年羹堯猛地抬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說不清是苦笑還是釋然的表情，他知道，這封密旨不是赦免，而是皇帝最后的“賞賜”——不凌遲，只斬首。
對一個將軍而言，這意味著死得其所，不受折辱。
但他也明白，這是雍正對他的最后一擊，他賭了一把，不是為了活命，而是為了保住死后的尊嚴(yán)。
年羹堯曾是康熙年間最被倚重的武將之一，從一個普通旗人子弟，憑借軍功和眼光，在“九子奪嫡”的漩渦中站隊成功，押中了四阿哥胤禛。
雍正登基后，第一時間就重用年羹堯，封他為撫遠(yuǎn)大將軍，讓他統(tǒng)兵西征，平定青海羅卜藏丹津叛亂。
那一戰(zhàn)打得干凈利落，年羹堯只用三個月便攻破西寧，逼降叛軍，雍正大喜，連下數(shù)道朱批，甚至寫下“朕不知如何疼你”這種幾乎喪失帝王威嚴(yán)的語言。
他被封為一等公，賞賜無數(shù)，連身上的服飾都被特別批準(zhǔn)可以使用雙眼孔雀翎和四團龍補服，超越了規(guī)制。
他的妹妹年氏，早在康熙年間便是胤禛的側(cè)福晉，后來成為年貴妃，更是穩(wěn)固了他在朝中的地位。
在那幾年里，年羹堯幾乎可以說是半個皇帝，西北軍政大權(quán)在握，奏折不用通過內(nèi)閣，直接遞給皇帝，連地方大員都要向他請安。
但也正是在那時，他開始失控，他要求直隸總督在驛站跪迎，命蒙古王公對他行跪拜禮，擅自殺掉提督，不報朝廷。
他在西北設(shè)立“年選”體系，提拔自己的人，占據(jù)關(guān)鍵位置。
奏折中甚至寫下“朝乾夕惕”時，故意誤寫為“夕惕朝干”，雍正認(rèn)為他不敬天命，是對皇帝的蔑視。
雍正不是不懂感情的人，但他更懂權(quán)力，他一直在忍，直到年貴妃去世。
他迅速行動，派岳鐘琪暗中調(diào)查，在朝中召集議政大臣羅列其罪——多達(dá)九十二條，從僭越、貪婪、結(jié)黨營私到侮辱皇權(quán)，無一不致命。
雍正最終沒有讓他凌遲，而是賜他自盡，年羹堯拒絕了賜死的太監(jiān)，選擇被押赴菜市口，在眾目睽睽下行刑，他知道自己的死是一場政治清算，也是一場帝王的“表演”。
烤羊腿中的密旨不是偶然，那是他設(shè)法藏進來的最后一張底牌，他知道雍正會看，他也知道雍正不會赦他，但他賭的是，雍正會為了“仁君”形象，在眾人面前展現(xiàn)“賞罰有道”。
他賭對了。
劊子手舉起鬼頭刀，年羹堯閉上眼，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刀落，雪起，血濺在石板上，被風(fēng)卷起，消失在三月的寒風(fēng)中。
年羹堯死后，朝中一片肅靜，他的家族被抄，兒子年富被斬，其他子侄流放。
雍正用這場公開的“清算”，告訴所有權(quán)臣：功勞再大，也不能越界，皇帝的權(quán)力，不容挑戰(zhàn)。
在那個時代，臣子最大的錯誤不是貪，是不識時務(wù)，年羹堯功高震主，卻不懂收斂，他以為自己是雍正的恩人，卻忘了皇帝從來不需要恩人，只需要工具。
雍正不是不感恩，他是真的感激年羹堯，但他更明白，如果不清除年羹堯，未來可能會有更多的“年羹堯”。
與其等他變成第二個多爾袞，倒不如在他還沒形成尾大不掉之勢時，斬草除根。
羊腿骨中的密旨，是雍正的冷酷，更是他的算計，他給了年羹堯最后的體面，卻也給了所有權(quán)臣一個警告：這個皇帝，不怕清算功臣，也不怕失去人情。
年羹堯死后，雍正在朱批中寫道：“年氏有功，不能忘；年氏有罪，不可赦?！?br/>這一句話，幾乎概括了整個事件的核心。
官方信源參考：
《清史稿·列傳八十二·年羹堯》（中華書局點校本）
《清實錄·世宗實錄》（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雍正朝朱批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