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陪女友過生日，我特意給他們選了家能看江景的格調西餐廳。
席間，爸爸給我夾了一只蝦，隨口囑咐別挑食后，
蘇曼的笑聲忽然停了。
她放下刀叉，眼神直勾勾掃過我，又轉向我爸，語氣輕佻：
“這是你女兒？哦喲，洛麗塔那套，現在流行擺臺面上了？”
我和爸爸齊齊抬頭，驚訝的看著她。
她拿起叉子叉了塊蛋糕，假惺惺笑道：
“看我干什么？吃啊?！?br/>“不就是老男人的小愛好嘛？我懂！我都懂！”
......
這話一出，周圍幾桌的客人都朝我們投來異樣的目光。
我爸的臉瞬間漲紅。
“小曼，你別胡說！”
蘇曼卻不在意，反而對著鏡頭笑得更甜。
“家人們，我男朋友就是疼女兒，大家別誤會哦?！?br/>她嘴上說著別誤會，可那語氣和眼神，
分明是在引導直播間的觀眾往最骯臟的方向去想。
我放在膝蓋上的手攥緊了裙擺。
這是我爸上個月特意給我買的新裙子，
今天穿來就是想給他女朋友留個好印象。
沒想到，換來的是當眾羞辱。
我爸顯然也覺得難堪，試圖打圓場。
“夕夕，小曼阿姨是跟你開玩笑呢?！?br/>蘇曼放下手機，挑眉看我。
“對啊，開個玩笑嘛，夕夕不會這么小氣吧？”
我沒說話，只是死死盯著她。
她被我看得不自在，忽然端起面前的紅酒。
手一揚，整整一瓶紅酒全潑在我身上。
黏膩的酒水打濕我的頭發(fā)和裙子，狼狽至極。
“哎呀，手滑了。”
蘇曼故作驚訝地捂住嘴，眼底卻沒有半分歉意。
“瞧瞧這身打扮，白裙子，長頭發(fā)，又純又欲?！?br/>“老公，你這愛好可真夠特別的?！?br/>我爸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發(fā)怒道。
“小曼！”
蘇曼卻不怕，反而挽住他的胳膊貼了上去。
“老公，你干嘛這么兇嘛，我跟夕夕鬧著玩呢?！?br/>她嗲著嗓子，用胸口蹭著我爸的手臂。
我爸的火氣肉眼可見地消了下去。
他嘆了口氣，語氣緩和。
“你啊，年紀小不懂事，就是愛鬧?！?br/>他轉頭看我，帶著歉意，但更多的是無奈。
“夕夕，小曼阿姨她不是故意的，爸代她給你道個歉?！?br/>我的心一寸寸冷下去。
不是故意的？
說洛麗塔不是故意的？
說他愛好特別也不是故意的？
蘇曼見我爸被她哄住，更加得意。
她提高音量，讓整個大廳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老公，你對她這么好?！?br/>“不會是想把她養(yǎng)成金絲雀，以后滿足你的特殊癖好吧？
我震驚地看著她，呼吸幾乎停滯。
她怎么能說出這么荒唐惡毒的話？
周圍的議論聲瞬間便大，無數目光如針般扎在我身上。
蘇曼還不罷休，她上下打量著我，撇了撇嘴。
“怪不得你媽年紀輕輕，就死了?！?br/>“家里有這么個不要臉的女兒，哪個女人受得了？”

我抓起包，一言不發(fā)地朝餐廳外走去。
再待下去一秒，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把面前的牛排扣在她臉上。
身后傳來我爸焦急的呼喊。
“夕夕！夕夕你去哪兒？”
我沒有回頭。
我怕一回頭，眼淚就會掉下來。
獨自打了輛車回家，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冰冷的紅酒黏在身上，心也跟著又冷又硬。
父親留下，去安撫他那位嬌滴滴的女朋友。
或許在他心里，我的委屈遠沒有新歡的笑臉重要。
第二天一早，我被樓下的聲音吵醒。
走出房間，我愣住了。
蘇曼正穿著一件熟悉的真絲睡袍，在廚房里煎雞蛋。
那是媽媽生前最喜歡的一件衣服。
我爸特意找人給她定做的，上面繡著她的名字縮寫。
媽媽因病去世后，
我把她所有的衣物都仔細收了起來，放在專門的儲物箱里。
蘇曼是怎么進來的，又怎么會穿著它？
一瞬間所有血液仿佛都沖上頭頂。
蘇曼聽到動靜，回頭看我，臉上掛著得意的微笑。
她故意挺了挺胸，讓睡袍的曲線更加明顯。
“早啊，夕夕?！?br/>她端著盤子走過來，濃烈的香水混著油煙味，讓我一陣惡心。
“昨晚，你爸說這件衣服特別適合我?！?br/>她湊到我耳邊，將聲音壓低。
“她還說，我比你那短命死鬼媽穿起來好看多了?！?br/>我咬牙切齒，死死盯著她。
“脫下來?！?br/>蘇曼毫不理會，反而哈哈大笑。
“你說什么？”
“我說，把它脫下來！”
我指著她身上的睡袍，聲音氣得發(fā)抖。
“這是我媽媽的房子，也是我媽媽的衣服，立刻從這里滾出去！”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強硬的反擊。
蘇曼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沒想到看起來溫順聽話的我，會突然爆發(fā)。
很快，她眼神閃爍，隨即假意順從地點點頭。
“好啊，不就一件破衣服嘛，還給你就是了?！?br/>她轉身走進客房。
幾分鐘后，她拿著睡袍出來，臉上笑容卻別有深意。
她當著我的面，用力將衣服向兩邊扯。
“刺啦！”
衣服應聲而裂，從中間被撕成兩半。
她將破碎的布料扔在地上，用鞋狠狠踩了上去。
“給你臉了，你當著破衣服誰稀罕。”
“死人的東西早都該扔了，晦氣！”
我看著地上臟污的衣服碎片，心口一陣劇痛。
但我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崩潰大叫。
我只是滑動手機，將剛剛偷偷錄下的視頻保存好。
然后，我看著她，平靜開口。
“你費盡心思激怒我，不就是想讓我跟我爸大吵一架，最好鬧到斷絕關系。”
“然后你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嫁進來，當這個家的女主人?！?br/>蘇曼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我朝她走近一步，聲音堅定。
“蘇曼，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得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