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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年的一張老照片，定格了孫中山與兩個女兒的容顏，此時民國初立，春風(fēng)得意的父親身旁，少女眉眼鮮活，誰能想到這張溫馨合影竟藏著三代人的命運密碼？照片里未露面的女主人，又藏著怎樣的故事？這張照片不是結(jié)局，反倒成了諸多悲歡的序章。

再回頭看拍照那天，孫中山剛推翻清廷，眼里全是建國的盼頭，兩個女兒穿著當(dāng)時的新樣式衣裳，跟父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母親盧慕貞卻沒出現(xiàn)在鏡頭里。

盧慕貞沒出鏡其實也不奇怪，那個年代的女性多是這樣，再風(fēng)光的丈夫背后，她們都習(xí)慣默默撐著家，她裹著小腳，沒讀過新式學(xué)堂，卻把孫家上下打理得妥帖，孫中山忙著革命，家里老人孩子全靠她照看。

這張照片能留存下來也不容易，亂世里多少珍貴物件都丟了，它能傳下來，或許是因為拍得太及時，剛好是革命成功的節(jié)點，一家人難得聚齊，現(xiàn)在看這張照片，更多的是對那個年代的感慨。

這張照片流傳后，長女次年便病逝了，次女一生婚姻坎坷，未入鏡的原配夫人后來還同意了離婚，看似圓滿的團聚，實則是命運早寫好的伏筆，這種反差在亂世很常見，個人悲歡總被時代推著走。

1952年澳門的初秋，一位85歲的老人走了，她下葬時，兒子孫科遠在海外沒能回來，街坊們都叫她“孫太夫人”，卻很少有人知道，她就是孫中山的原配夫人盧慕貞，這個一輩子沒跟人紅過臉的女人，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1885年她嫁給孫中山的時候，才18歲，那時候?qū)O中山剛砸了村里的神像，家里為了拴住他，就通過媒妁之言，與盧家聯(lián)了姻，辦了這樁婚事，盧慕貞裹著小腳，沒讀過新書，跟滿腦子革命思想的丈夫看著就不搭。

但盡管兩人的婚姻源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婚后的相處中也讓孫中山看到了盧慕貞溫柔賢惠，孫父年老多病，盧慕貞親自端湯喂藥，孫中山得知后深為感動。

孫中山在外求學(xué)時，盧慕貞還經(jīng)常為給他制衣做鞋，孫家其他人身上的穿戴，也大多出自盧慕貞之手。

1895年廣州起義失敗，清政府到處抓革命黨，盧慕貞抱著4歲的孫科，領(lǐng)著1歲多的孫娫，還有64歲的婆婆，在興中會會員陸?zhàn)〇|的侄兒陸燦的護送下逃到檀香山。

這一去就是12年，十幾年里跟孫中山見面加起來不到一年半，后來大伯孫眉因為支持革命破產(chǎn)，她跟著搬到香港，照樣能把一家老小照顧得好好的。

1912年孫中山當(dāng)臨時大總統(tǒng)，她去南京團聚，住了一個多月就回了廣東，旁人說她傻，放著總統(tǒng)夫人不當(dāng)，她只說，那些應(yīng)酬場合，她一個裹腳的女人應(yīng)付不來，別給先生添麻煩，這份通透，也為后來“讓賢”的事埋下了伏筆。

1913年澳門的夏天，盧慕貞守在病床前，看著19歲的女兒孫娫咽了氣，前一年還跟著哥哥赴美留學(xué)的姑娘，回來時就剩一口氣了，孫中山在外地接到消息，十分悲痛，據(jù)說一個人在房間里待了一整天，這朵剛開的花，就這么敗在了亂世里。

孫娫走的時候，留著一摞加州大學(xué)的筆記，字跡工工整整，1912年她跟孫科，孫婉一起出國，是那個年代少有的女留學(xué)生，原本該有大好前程，偏偏得了腎疾。

那時候的醫(yī)療條件，別說澳門，就算是美國也沒轍，她的早逝，不是簡單的生病，更像是那個年代無數(shù)年輕人的縮影，空有希望，卻扛不住時代的風(fēng)霜。

孫娫的葬禮過后兩年，孫中山就跟盧慕貞提了離婚，這事擱現(xiàn)在也夠轟動，何況是百年前，當(dāng)時宋嘉樹堅決反對女兒宋慶齡嫁過來，說就算是總統(tǒng)，也不能讓女兒做小妾。

1915年9月孫中山向盧慕貞提了離婚，孫科把離婚協(xié)議送到她面前時，她看了看，只平靜地寫了個“可”字。

還跟送信的人說，宋女士有文化，能幫先生做事，她放心，還表示可與宋慶齡以姐妹相稱，她還告誡比宋慶齡年長的兒子孫科要尊重宋慶齡,而宋慶齡與孫科、陳淑英夫婦及兒女也相處融洽。

孫中山是革命的領(lǐng)袖，提倡一夫一妻制，堅決反對納妾，宋慶齡的父親，也見不得女兒做妾，所以孫中山想與宋慶齡結(jié)婚,就必須與盧慕貞離婚。

孫中山與盧慕貞離婚后，1915年10月在日本東京和宋慶齡結(jié)婚，但在他逝世前的十年里，一直關(guān)心盧慕貞的生活和健康，常常寄錢給盧慕貞，也一直和盧慕貞保持書信往來。

離婚后她在澳門住，抗戰(zhàn)時還幫游擊隊買過藥品，1946年快80歲了，還專門去南京拜謁中山陵，這個女人，用一輩子的退讓，守住了自己的體面，也守住了孫家的根。

1971年的澳門，一位八旬老人跌傷了盆骨，躺在家里沒錢醫(yī)治，街坊都知道她是孫中山的次女孫婉，可那時誰也沒想到，最后是澳門名流何賢幫著送進醫(yī)院，后來中央還每月給她撥款過日子，能撐到這份上，全靠她一輩子沒服過軟。

孫婉這輩子的硬氣，打小就顯，1896年她在檀香山出生，巧了，跟父親孫中山是同月同日生，大伯孫眉疼她，怕這孩子跟亂世里的花草似的養(yǎng)不活，特意在她名字里加個“金”字，說這是“金不換”，這份疼惜，也沒擋住她后來受的苦。

1912年孫婉跟著哥哥孫科赴美留學(xué)，成了那個年代少有的女留學(xué)生，在國外她沒按家里安排的路走，喜歡上了同盟會的王伯秋，1915年兩人就結(jié)了婚，還有了兩個孩子，本以為是良緣，可轉(zhuǎn)頭就發(fā)現(xiàn)男方早有家室，孫中山氣得直寫信，讓她趕緊回國解決。

離婚那天孫婉沒哭，就是把兩個孩子的照片揣了好久，換旁人可能就垮了，她不，回國后沉下心讀書，后來認識了留美博士戴恩賽，1921年結(jié)婚時，宋慶齡還特意寄了禮金，也印證了二人的情分，這一次，她總算安穩(wěn)了幾十年。

晚年跟母親盧慕貞住澳門，母女倆相互照應(yīng)，誰能想到，當(dāng)年那個敢跟父親叫板要自由戀愛的姑娘，老了會靠政府資助過活，但這不算丟人，她這一輩子，從封建家庭里闖出來，兩次婚姻起起落落，從沒靠過父親的名氣謀好處，單憑這點就夠厲害。

1979年她走的時候，澳門剛下過一場小雨，街坊們說，這位孫小姐這輩子，比男人還能扛，她的故事擱現(xiàn)在看也挺有味道，舊時代的姑娘要自由，哪是件容易事，她硬是蹚出一條路，這份韌勁，比什么都金貴。

1912 年的光影定格的，從來不止是父女仨的容顏，更是盧慕貞、孫娫、孫婉三代女性的命運底色。

盧慕貞用一生隱忍護孫家周全，也沒換來闔家圓滿，孫娫懷揣留學(xué)夢想，卻折于病痛，孫婉掙脫束縛追愛情，終在跌宕中堅守尊嚴，她們的故事，是革命洪流下的個體悲歡，也是新舊思想碰撞的縮影。

參考資料：

羊城派——「珠海文脈·風(fēng)物」孫中山原配夫人盧慕貞：奉親教子三十載 一別兩寬情意長 2024-09-24

大眾數(shù)字報——孫中山原配夫人“讓賢”宋慶齡2011-05-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