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包子，身體終于有了一點力氣。
我走到公共電話亭，用口袋里最后一枚硬幣，撥通了那個刻在腦子里的號碼。
“媽......”我聲音沙啞。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我媽冰冷的聲音：“錢要夠了？這么快就打電話，看來你討男人喜歡的本事還沒丟。”
“我......我快餓死了?！蔽铱拗f，“我三天沒吃飯了，媽。你先借我一百塊行不行？我保證以后一定能討到錢！”
“餓死？”她冷笑一聲，“你不是最會討人喜歡嗎？怎么可能會餓死？肯定是你的騷勁兒不夠，別人看不上你?！?br/>“岑鳶，我這是在幫你。讓你看清楚自己到底值多少錢?！?br/>“這是你的收款碼，也是你的價目表。一學(xué)期十萬，就是你這學(xué)期的身價。”
“討不到，你就沒價值，也就沒資格上這個大學(xué)?！?br/>“可是我真的討不到。他們都罵我是騙子，是神經(jīng)病......”
“那是你沒本事，不是我的問題。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我哭著求她，電話那頭卻傳來一聲嗤笑：“省點力氣吧，岑鳶。對著男人哭，他們才給錢?！?br/>說完，她掛斷了電話，我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瞬間變成了紅色感嘆號。
我握著冰冷的聽筒，身體順著玻璃墻滑落在地。
第二天，輔導(dǎo)員李老師在辦公室里瞪著我，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他桌上是一沓打印出來的照片，全是我在校門口舉著二維碼的樣子。
“有人把照片發(fā)到了校長信箱！說我們京大招了個出來賣的，敗壞校風(fēng)！”
李老師的聲音很嚴(yán)厲，“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還有你上周的摸底考，全都不及格！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低著頭，雙手死死絞在一起，不知道怎么開口。
李老師看到我瘦得凸起的腕骨，和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語氣軟了下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告訴老師，老師幫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