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召開的軍委擴大會議,由于受到黨內(nèi)“左”的思想的影響,分別“把劉伯承作為‘教條主義’的代表人物,把粟裕作為‘資產(chǎn)階級個人主義’的代表人物,進行了批判和斗爭”。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粟裕表現(xiàn)了他一如既往的堅強性格和可貴的堅持原則精神。他冒著戴“態(tài)度不老實”的嚴重政治帽子的危險,在“高壓之下”,仍然對一些原則問題和有關事實真相作了必要的說明。同時,粟裕也不得不違心地作了多次檢討。
當時,參加會議的領導干部,有不少人對批粟裕不太理解。因為他們有很多人過去與粟裕一起從戰(zhàn)爭中走來,共同血戰(zhàn)疆場、團結(jié)戰(zhàn)斗,非常了解粟裕的為人??梢哉f,這些人都是受黨多年培養(yǎng)教育,政治、思想都很強,是非真假自有他們的看法和判斷,雖然在“12級臺風”下不得不加入“批粟”的行列,不得不說一些違心的話,但仍有人在發(fā)言中對粟裕過去的革命貢獻、個人品德以及在總參的作為,作出了一定的實事求是的評價?!坝腥松踔翆σ恍o中生有的誣陷,大膽地提出了不同看法”。
居仁堂會議期間,葉劍英就曾找總參的一位同志問,到底出了什么事?并且說:“我看粟裕最多是個驕傲問題吧!”(《粟裕傳》第一版,第937頁)
這時,毛澤東也在關注著會議進展情況和對粟裕的批判。會議期間,有一次毛澤東找肖勁光談話,問他對粟裕的看法。肖勁光回答說:“粟裕同志為人正派,沒有二心,是好人”(《一代名將》第1版,第14頁)。毛澤東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在那種不正常的會議氛圍下,可以說肖勁光為粟裕仗義執(zhí)言,殊為難得。
這次的軍委擴大會議時間開得比較長,與會人員也多。就在粟裕準備做第二次大會檢討之前,毛澤東評價粟裕時說了一段話:“粟裕同志戰(zhàn)爭年代打仗打提好,是為公的。到北京以后是為公還是為私?不能說都是為私吧!請大家來判斷”。(《粟裕傳》第一版,第944頁)
在那種對粟裕批判持續(xù)升溫不斷升級的情況下,毛澤東的這幾句話,無疑“對粟裕起了決定性作用。毛澤東肯定了戰(zhàn)爭年代的粟裕,對建國后的粟裕也未全盤否定,實際上是保了粟?!薄?/p>
毛澤東關于粟裕的話傳到會上后,陳毅準確地領會了毛澤東的意圖。7月14日,粟裕在作完第二次大會檢討后,陳毅主動走上前,握著粟裕的手說:“講得很好”,帶頭鼓掌表示通過。次日,陳毅在大會上又講了這樣一段話:粟?!白蛱焖臋z討,我覺得很好.........我個人表示歡迎。過去他在三野軍事上貢獻是很大的,這是不能抹殺的,戰(zhàn)場指揮搞得好的,主要是打勝仗的.........他轉(zhuǎn)了就很好,歡迎他這個態(tài)度”。(《粟裕傳》第一版,第944頁)
回過頭來看,“粟裕受到錯誤批判,是在黨內(nèi)政治生活開始出現(xiàn)不正常的歷史條件下,發(fā)生的一場根本違反黨的政治、組織原則的悲劇”。1994年12月,中央為粟裕受到錯誤批判平反,指出:“1958年,粟裕同志在軍委擴大會議上受到錯誤的批判,并因此長期受到不公正的對待。這是歷史上的一個失誤。這個看法,也是中央軍事委員會的意見”。(1994年12月25日《人民日報》,劉華清、張震:《追憶粟裕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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