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70年代,越南曾爆發(fā)了史無前例的排華事件,軍警們在街上揮舞棍棒,暴力的尋找著居住在當?shù)氐娜A人華僑。據(jù)資料記載,共有20多萬華人華僑在當年被越南當局趕出了自己的家園,他們的房屋被洗劫一空,更多的人因為交出不12兩黃金的“贖身費”而慘遭殺害。
這是一段越南華人與華僑不愿回憶,卻又真實存在的歷史。
1976年,越南完成統(tǒng)一,北越取得了勝利。在統(tǒng)一后,越南政府將南方的私人企業(yè)收歸國有,致使不少華僑華裔財產(chǎn)被沒收,并受到殘酷的政治壓迫,許多人拋棄財產(chǎn)甚至攜家人逃亡。
緊接著,政治打壓更加嚴厲。當年,越南在南方進行人口普查和國會代表選舉時,強制要求南方華人按照前南越吳庭艷政權(quán)時期的國籍登記。這一措施徹底否認了越南對過去華僑雙國籍政策的承認與譴責。北越的華僑雙重國籍也被拒絕承認,越南政府逼迫所有華人放棄原有國籍,改為越南國籍,并宣誓效忠。
政治壓制之余,經(jīng)濟打擊更是致命。1976年,越南推行社會主義改造,名義上是合理政策,但實際上卻成為剝奪華人財富的工具。西貢堤岸區(qū)90%的華人商鋪被查封,華人企業(yè)達1.2萬家被沒收,占南方私企總數(shù)的83%。這顯示出黎筍政府的赤裸裸打壓。
此外,1978年3月越南實施貨幣改革,廢除舊幣,卻對持有舊幣的華人毫無補償。結(jié)果導致華人存款貶值99%。黎筍政府通過多次改造運動、貨幣兌換、沒收華人社團資產(chǎn)、凍結(jié)銀行存款、封閉進出口貿(mào)易等手段,將華人經(jīng)濟勢力幾乎徹底鏟除,估算被沒收資產(chǎn)價值高達120億美元(以1978年美元計)。
不只南方,北方華人也遭到無情打壓。1976年起,越南政府開始挑撥北方本地越南族與華僑矛盾,實行“戶籍清理”政策,取消20萬華人城市戶口,強制遷往偏遠“新經(jīng)濟區(qū)”。
1977年初,越南掀起全面排華浪潮,在芒街、老街等邊境城市設(shè)立16個強制離境點。最初強迫邊境地區(qū)華人遷移,隨后大規(guī)模驅(qū)逐出境。到1977年底,已有4萬多華僑被迫回國。
1978年3月,越南限制華人從事21種行業(yè),幾乎切斷他們的謀生途徑;4月,強制征收華人“超額房產(chǎn)”,意圖剝奪他們的居住權(quán)。自7月起,每天約有5000名華人被武裝押送至中越邊境。被驅(qū)逐的華人及越南公民累計超過20萬。黨政軍部門的華人也遭大清洗。
還有其他統(tǒng)計數(shù)據(jù)表明:從1977年到1978年,僅僅一年的時間里,200多萬難民被迫離開越南,其中三分之一的僑民葬身海上或離奇失蹤,而絕大部分都直接死于越南人的槍口之下,前前后后加起來罹難總?cè)藬?shù)高達150萬。
在這一波反華浪潮中,眾多華人被迫離開,有些成功回國,有些獲得聯(lián)合國難民救濟署保護。但最令人痛心的是,許多被驅(qū)趕的華人慘死于越南境內(nèi)。
慘狀之根源,在于黎筍政府的強制規(guī)定。越南當局要求每位出境華人繳納高達12兩黃金的“贖身費”,無法支付者被逮捕處決。
越南的排華行為,很快就在國際上引起重視。
1978年,載有2564名難民的“海虹號”船先后被馬來西亞、菲律賓、香港等地拒絕登岸,致使他們絕望的漂泊在公海上,面臨死亡的威脅,卻在沒有一個國家愿意伸出援手。
當時的德國政府也曾猶豫不決,雖然戰(zhàn)后收留了幾百萬來自東歐的難民,但從來沒有收留過歐洲之外的難民,總理勃蘭特的難民接收政策,曾獲得1971年的諾貝爾和平獎,然而,就連他都不愿意接受越南華僑難民,直到下薩克森州州長 Ernst Albrecht站出來,他悲憫這場人間慘劇,決定收留1000名越南華僑來西德,這一舉動改變了德國政界對華僑難民的態(tài)度。
“實在看不下去了,不能大家都在觀望這樣一場人間慘劇?!钡聡渭?、時任下薩克森州州長恩斯特·阿爾布雷希特(Ernst Albrecht)決定,從“海虹號”難民船上收留1000名越南難民來下薩克森州,所有費用由該州承擔。
1978年12月,第一批163名難民抵達下薩克森,ErnstAlbrecht對他們說:“我們知道你們經(jīng)歷了多少苦難,我們與你們同在,你們來到了一個自由和民主的國家,你們不需要再害怕,而是可以勇敢和樂觀地開始你們的新生活”,在他的影響和推動下,德國政府和社會為這些難民提供了社會福利,就業(yè)援助,語言培訓和文化適應(yīng)等方面的幫助,使他們能夠逐漸融入當?shù)厣鐣?/p>
德國政府答應(yīng)收留1萬名越南華僑難民,后來提高到2萬,至1982年,德國實際接收人數(shù)達到了4萬多,這段歷史令人唏噓,但它確記錄下了德國人陪伴越南華僑難民度過至暗時刻的那段歲月。
值得注意的是:“海虹號”船上的2564名難民最后分別被德、法和加拿大等國接收,而第一個表態(tài)接收他們的下薩克森州州長 Ernst Albrecht,就是當前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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