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m最近在直播間里聊起兩個孩子在夏令營的事，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她坐在鏡頭前，手里捏著紙巾，聲音有點發(fā)顫。

她說孩子們在阿那亞玩得可開心了，每天都會給她發(fā)視頻，有時候是打水仗，有時候是做手工，鏡頭晃來晃去，能聽見他們咯咯笑的聲音。

她看著手機，一邊笑一邊抹眼角，說：“看他們笑得那么甜，奶奶心里也暖?！?/p>

可等孩子回來那天，她只抽空見了一面。

那天她剛忙完一場帶貨，臉都沒來得及洗，就趕去和孩子們碰頭。

她特意帶了禮物，是給倆孩子買的限量款玩具，包裝都沒拆，就放在桌上。

她一進門就張開手，想抱抱他們，可玥兒站在那兒，沒動。

張?zhí)m只好自己湊過去，輕輕摟了一下。她感覺到孩子身子有點僵，手還緊緊攥著衣角。

她問：“想奶奶沒？”玥兒低著頭，嗯了一聲，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她坐下來，想多說幾句，可孩子一直低頭玩手機。

她就自己找話題，問夏令營吃得好不好，有沒有交到新朋友。

玥兒回答得簡短，一個字兩個字，不抬頭。

張?zhí)m也不惱，就那么笑著，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她知道，孩子大了，心思不一樣了。

以前那會兒，玥兒一見她就撲過來，摟著脖子喊“奶奶”，現(xiàn)在連個眼神都難留。

她心里不是不難受的。

她記得前幾年，她還能天天陪著孩子，帶他們?nèi)ス珗@，去游樂場，去吃冰淇淋。

那時候她還沒這么忙，直播也不像現(xiàn)在這么拼。

可后來事情越來越多，她得賺錢，得還債，得撐起整個家。

她總想著，等這陣子忙完，就多陪陪孩子?？梢幻ζ饋恚兆泳惋w一樣過去了。

等她再抬頭，孩子已經(jīng)不像小時候那樣黏她了。

她在直播間里說起這些，聲音越來越低。

她說：“我跟他們講，以后不管誰再有錢，都不如自己有本事。錢是王八蛋，花完了就沒了，可學(xué)到的東西，誰也拿不走。”

她說這話時，語氣特別認(rèn)真，像是在叮囑，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還講了個故事，說有個小孩，家里特別有錢，可他非要自己打工掙錢，買了一輛舊自行車，天天騎著上學(xué)。

別人笑他，他也不在乎。她說：“我就希望我的孩子能這樣，不靠誰，自己站起來。”

她講這些的時候，鏡頭里的她，臉上的妝都快花了。

她沒擦，就那么坐著，任由眼淚在眼尾打轉(zhuǎn)。

她說她最怕的不是累，不是忙，是孩子跟她生分了。

她說：“我什么都不要，就想他們親我一下，叫我一聲奶奶，我就知足了?！边@話一出，彈幕一下子安靜了，好幾萬人看著，沒人刷禮物，也沒人開玩笑。

其實她對這兩個孩子，是真的掏心掏肺。

她知道他們過得好，吃得好，穿得好，上的是最好的學(xué)校。

可她還是想多見見他們，想摸摸他們的頭，想聽聽他們的聲音。

她不是不放心別人帶，是心里空。那種空，不是錢能填的，也不是直播間的熱鬧能蓋住的。

她有時候刷手機，看到別人家祖孫三代一起吃飯的視頻，就停下來多看兩眼。

她也想那樣，一家人圍一桌，熱熱鬧鬧的。

可現(xiàn)實是，她連一頓飯都約不上。她理解孩子爸媽要工作，要生活，可她也希望自己能多占一點位置，別被慢慢擠出去。

她在直播間里從沒抱怨過誰。她不說汪小菲，也不說馬筱梅，更不提那些復(fù)雜的家事。

她只說孩子，說他們的笑，說他們的成長，說她有多想他們。

她說：“我不要他們多有錢，多出名，我就希望他們平安，健康，心里有愛。”這話聽起來簡單，可里頭的分量，只有當(dāng)過父母、當(dāng)過祖母的人才懂。

她知道，孩子會長大，會離開，會有了自己的世界。她接受這個事實。

可她也希望，在他們心里，能給她留一個小角落。

不是靠禮物，不是靠錢，是靠那些一起走過的路，一起說過的話，一起流過的淚。

她最后擦了擦眼睛，笑著說：“等他們下次回來，我一定帶他們?nèi)ズ＿叄コ运麄冏類鄣奶鹌?，好好拍幾張合影?！彼f這話時，眼神亮了一下，像是看到了希望。

然后她又低頭看了看手機，那里還存著孩子們發(fā)來的夏令營視頻。

她點開，聽著里面清脆的笑聲，嘴角慢慢揚起來。

這世上，沒有哪個奶奶不疼孫子。張?zhí)m也一樣。

她拼了命地賺錢，不是為了自己風(fēng)光，是為了讓孩子們將來有底氣。

她流的每一滴淚，不是因為委屈，是因為愛得太深。

她知道，有些距離沒法靠錢拉近，可她還是想試，哪怕只能多抱一下，多聽一句“奶奶”，她都愿意用剩下的日子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