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陳賡把你從槍炮下背出來,哪還有今天的你!你還要對他下黑手?成天掛在嘴邊的禮義廉恥,都到哪里去了?!
此時是1933年3月的一天,國民政府“總統(tǒng)府”內(nèi),出現(xiàn)了罕見的一幕:一個女人正高聲質(zhì)問著老蔣,而平時最是心胸狹窄的老蔣,竟然被罵得面紅耳赤、不敢還嘴。
這個女人,正是孫中山先生的夫人——宋慶齡
從宋慶齡的話語間,我們能看出這件事和陳賡有關(guān)。
陳賡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呢?宋慶齡又為什么會為他求情?
這件事,還得從1925年那次,陳賡對老蔣的救命之恩開始說起。
危急時刻的救場
當(dāng)時,為了討伐粵系軍閥陳炯明,廣東革命軍展開了發(fā)動了第二次東征戰(zhàn)役。東征軍以黃埔軍校的學(xué)生為主力,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陳賡。
陳賡作為總司令部的警衛(wèi)連長,在戰(zhàn)役中一直跟在老蔣身邊。
1925年10月27日,東征軍右路縱隊第3師在華陽地區(qū),與陳炯明手下的林虎部隊主力遭遇。
第3師的兵力遠少于林虎部,情況十分不利。但師長譚曙卿,對這一情況一無所知。
他輕敵冒進,在對敵人毫無了解,也根本不派人偵查的情況下,就命令部隊向敵人沖過去。
結(jié)果毫無懸念,第3師被敵人牢牢包圍住,處境萬分危急。
老蔣收到消息,氣得破口大罵,立馬帶上陳賡親自上前線督戰(zhàn)。到了前線,他們發(fā)現(xiàn)這里一片混亂,不斷有第3師的士兵狼狽逃竄。
“陳賡,你是黃埔的好學(xué)生?,F(xiàn)在校長命令你,馬上去找譚師長,讓他繼續(xù)抵抗,不許撤退,違者就地處決!”老蔣對陳賡說。
陳賡立即向第3師指揮部奔去。到了那里,陳賡發(fā)現(xiàn)譚曙卿整個人都喪失了作戰(zhàn)意志,眼睜睜看著潰兵從自己面前跑過,也沒什么反應(yīng)。
陳賡趕緊上前,向他傳達了蔣校長的命令。聽到“違者就地處決”后,譚曙卿勉強打起精神,拔出手槍收攏部隊去了。
大多數(shù)士兵沒被收回來,譚曙卿只聚集起了一小股零散部隊。但部隊整體都潰散成這樣了,還能拉出這么些人來已經(jīng)很不錯了。
譚曙卿帶著他們占領(lǐng)了一處高地,抵擋了敵人一陣子。但在兵力的絕對優(yōu)勢下,敵軍攻勢摧枯拉朽,從側(cè)翼敲擊一下,第3師就全線崩潰了。
眼看著敵軍就要向指揮部撲來,陳賡等著老蔣的下一步指令,卻半天沒聽見老蔣說話?;剡^頭一看,就見老蔣渾身發(fā)抖,兩眼無神,儼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情況危急,雖然心里很無語,陳賡還是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把老蔣背起來就往安全地帶跑去。
當(dāng)時陳賡自己腿上還受著傷,再加上一個老蔣的重量,跑得十分艱難。但陳賡硬是咬牙堅持了下來,一跑就跑出了好幾里地。
直到跑到一條河邊,氣喘吁吁的陳賡才把老蔣放下來,讓他坐岸邊的船過河。陳賡自己則拿起槍,去收攏部隊阻擊敵軍,掩護老蔣過河。
等老蔣到了對岸,陳賡等人才陸續(xù)過河。隨后,陳賡又領(lǐng)著老蔣繼續(xù)跑——有意思的是,這時候老蔣跑得比陳賡還快。
一直跑到安全的地方,老蔣這條命才算是得救了。老蔣去前線督戰(zhàn)時是上午,而這時候已經(jīng)接近黃昏了。
過了這么長時間,老蔣的情緒也終于平復(fù)下來,隨即就要想辦法與何應(yīng)欽等人取得聯(lián)系,讓他們派部隊來接應(yīng)。
在那個年代,中國雖然有電話,但以老蔣他們這時的情況,顯然是沒有電話可以用的。要傳遞信息,就只能靠送信。
但這個任務(wù),比剛剛陳賡從亂軍里背出老蔣還要艱難。此行有160多里(80公里)的路程,途中還要翻山越嶺,更別提山中還有虎狼、土匪……
老蔣環(huán)視一圈,軍官們一個個要么低頭,要么看天,沒一個敢和他對上視線的。就在這時,又是陳賡主動站了出來,攬下了這一重任。
老蔣感動萬分,連忙把寫好的信件交到陳賡手上,并囑咐他一定要在明天上午10點之前送到。
陳賡揣著信出發(fā)了。因為時間緊急,他一路都是跑過去的。陳賡攀巖登壁、跨溝越坎,總算是翻越了那座高聳入云的蓮花山。
路上,陳賡還被土匪攔下,差點起了沖突。不過雙方交流了幾句,陳賡就意識到對方和那種無惡不作的土匪不太一樣。
在聽出陳賡不是本地口音之后,一個土匪舉起槍對準(zhǔn)陳賡,卻被頭目攔了下來。頭目看著陳賡,問:“你是不是陳炯明的逃兵?”
陳賡見他似乎沒有惡意,就把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實話實說了。
土匪們聽后,就把剛從陳賡那搶的錢還了一半給他,還畫了一張“通行證”交給陳賡,說之后要是再遇上人攔截,把這張紙給他們看就能沒事了。
陳賡接過錢和“通行證”,繼續(xù)趕路。路途中,陳賡還在思考那些土匪的事。
這些“土匪”,也只是被陳炯明等反動勢力剝削到走投無路,不得不“上梁山”的貧苦農(nóng)民。
他們也有作惡,但絕不能忽視讓他們變成惡人的罪魁禍?zhǔn)祝?strong>全天下如陳炯明那般的反動勢力。
陳賡趕路的步伐更加堅定了。他堅信,只有革命才能改變這一切!
第二天,陳賡終于找到了何應(yīng)欽,并讓他們派兵把老蔣等人接了回來。
老蔣記住了陳賡的救命之恩,許諾要給他最高的待遇,但陳賡拒絕了。這對師生再相見時,陳賡已經(jīng)是一名堅定不移的我黨黨員,成為了老蔣的大敵。
陳賡被抓,宋慶齡罵老蔣
1933年3月24日,陳賡在上海治療完腿傷之后,本來要依照組織的命令去江西工作,卻不幸被國民黨抓捕。
老蔣知道后,立即下令審訊人員要“動用一切手段讓陳賡起誓歸順”。但經(jīng)過幾天幾夜的“車輪戰(zhàn)”,陳賡還是沒說出一句他們想聽的話。
見這招行不通,老蔣干脆親自上陣,把陳賡“請”來“總統(tǒng)府”,“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結(jié)果陳賡還是“油鹽不進”,諷刺老蔣讓天下百姓都餓得越來越瘦,把老蔣氣得夠嗆。
把陳賡關(guān)了兩周,老蔣還在糾結(jié)該怎么辦。他是真的很想把陳賡拉入麾下,這是個多么優(yōu)秀的學(xué)生?。「鼊e說陳賡還救過他的命,于情于理都該拉攏過來的。
但是陳賡這樣子,看來是怎么說都不會改變想法了。
那么,要不要干脆……
就在老蔣產(chǎn)生危險念頭的時候,宋慶齡來到了他的總統(tǒng)府。隨后,就發(fā)生了文章開頭的那一幕。
“陳賡從東江之役就一直跟著你,你好好想想該怎么辦吧!”宋慶齡對老蔣怒目而視。老蔣唯唯諾諾地站在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蔣很清楚,宋慶齡說得有道理。
陳賡是資歷最老的黃埔一期生,跟著他打過那么多仗,還救過他的命。就算他老蔣真的臉都不要了,動手解決了陳賡這個心腹大患,其他人又會怎么想?
老蔣在國民黨內(nèi)立足的根基,就是拉攏人心的政治能力,以及自己的嫡系黃埔系。
要是讓那些黃埔生看到,老蔣對陳賡都能這么殘忍,他們能不寒心嗎?到時候還有誰敢為老蔣賣命?
最后,雖然有一萬個不甘心,老蔣還是聽了宋慶齡的勸告,沒有對陳賡下毒手。他把陳賡軟禁在監(jiān)獄里,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最后,聽到陳賡被地下黨救走的消息,老蔣也只是嘆息一聲,擺擺手表示這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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