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這個東三省再過三十年也不會有這景象！”王老爺霍然插嘴，頗為激昂，“要不是他，東三省早就成日蘇租界了！楊公之大才，可經(jīng)天緯地！他坐鎮(zhèn)大帥左右那么多年，什么南京政府，什么日本人，什么蘇聯(lián)人，誰敢耍小聰明，誰敢？！他若在，我們怎么可能白白易幟！他若在，怎么可能讓少帥打那場割地賠款的臭仗！他若在，怎么輪得到張作相指揮！大帥在的時候，全仰仗他和常蔭槐出謀出力，那時候那群狗東西上躥下跳，可曾占著一分便宜？！而現(xiàn)如今，大帥剛?cè)?，不出一年，東北易幟，不出兩年，就，就割了地??！”
說著說著，王老爺竟然哭了起來，像個小孩兒：“楊公啊，吾等無能，讓你被無口小兒所害，含冤而，徒背罵名??！”
“爹！”大哥大驚，焦急的喊了聲，“駿兒，扶爹進屋！”說罷，他靠近圍欄，向四面緊張的張望起來。
驚訝于王老爺為什么突然這么悲憤，又心有戚戚的駿駿把王老爺半扶半扛的弄進屋子，關(guān)上了陽臺門。
王老爺坐在沙發(fā)上還在嗚嗚嗚的哭，駿駿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在一邊坐著，一遍遍摸著他的背：“爹，您別哭了，您別哭?！?br/>“閨女啊，你是不知道?！蓖趵蠣旈_口，聲音嘶啞，齒間還纏綿著淚水，“你楊伯伯知道自己要啊。”
“?。俊?br/>“當(dāng)初我們一時興起，讓算命先生給他扶乩，得乩語為：雜亂無章……揚長而去……”

“……”
“我們勸他快脫身，那時候他一身的職務(wù)被卸得僅剩下一個兵工廠總辦了，可他不肯，還是遞上了那份要求?！蓖趵蠣斕统鰤K手帕顫抖著擦著眼睛，“他和常主席早就知道那個中東鐵路是個隱患，便想讓那小子成立個東北鐵路署督辦，讓蘇聯(lián)人沒法獨占鐵路，這是我們的地界和政府部門，我們有法，有權(quán)使用這個鐵路，久而久之的，蘇聯(lián)人怎么想我們管不著，可鐵路我們是用著了，如果他們不忿，要打，那就是他們的錯……只可惜，那時候，你楊伯伯說什么，那小子都以為他想□□……奸臣善言，忠言逆耳??！”
“現(xiàn)如今，幾個小日本就能把上面的人耍的團團轉(zhuǎn)，只可憐我們這群仰人鼻息的商人，自己人，貪，外國人，搶！穿得光鮮，活得，還不如一條狗！”王老爺猛拍桌子，剛好和王大少進來時關(guān)門的聲音重合在一起，驚得駿駿一跳、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