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麗,90后,老撾苗族人,現(xiàn)在是一名中國媳婦。
在老撾,很多朋友都嫁給中國人,我也有兩個中國姐夫,可我就是不喜歡中國人。
但命運卻如此神奇,偏偏讓我偶遇一個完美的中國男孩,還對他一見鐘情。
我對男孩展開攻勢,第一次見面就想跟他回酒店,反而嚇得他不再理我。好不容易兩情相悅,父親卻又不同意。
為此我絕食了3天,終于克服家庭阻力,和我的男孩雙宿雙飛?,F(xiàn)在我們住在萬象,等疫情結束就回國結婚。
一瞬間的觸動成就一生的承諾。從此朝是你,暮是你,一起開啟如詩的新生活。
(2020年,與中國老公初遇時的我)
1997年,我出生在老撾瑯勃拉邦市區(qū)邊上的苗族村落。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有三個哥哥和兩個姐姐。
老一輩老撾苗族人結婚比較早,多數(shù)女孩15歲左右就嫁人了,也有12歲左右就結婚的。
她們生孩子早,生得也多,孩子間的年齡差距也比較大。就像我,最大的哥哥比我大近二十歲,最小的哥哥比我大兩歲。
老撾苗族被老撾人視為外來者,在當?shù)貨]有田地種,也沒有房子住。最難的時候我們全家就擠在一個棚子里住,還經常會被人趕走。
家里人多,生活就比較困難,媽媽要在家照顧我們幾個孩子,全家只能靠爸爸一個人在外面幫工掙一點錢,也僅僅只夠吃飽飯而已。
我小時候的愿望很簡單,說出來有點好笑,就是買一只雞回來,誰也別跟我搶,我要一個人吃掉一整只雞。
即便是在現(xiàn)在,大部分老撾苗族也過不上頓頓有肉吃的生活。
(老撾萬榮當?shù)孛缱宕迓?,生活條件很苦)
我的爸爸脾氣不好,像周圍很多人一樣,喜歡喝啤酒,找美女,記憶中他喝醉了回家就會打我媽媽。現(xiàn)在年紀大了,才不怎么打了。
媽媽十幾歲就嫁給爸爸,她比較傳統(tǒng),性格溫順,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忍耐這么多年的。
爸爸雖然經常打媽媽,但平時對我們幾個孩子還是不錯的。
他也知道學文化的好處,可是家里的經濟條件不允許,所以只供著三個哥哥讀書到大學,我們三個女孩早早就不上學了,出去打工掙錢補貼家里。
直到姐姐們十幾歲都嫁給了中國人,給了好多彩禮錢,家里的經濟狀況才開始好轉。逐漸地買了房子,才有了地方住,又買了田地,可以種稻子,現(xiàn)在還買了車。
我只上了五年學,相當于小學畢業(yè)。當時我才13歲,也找不到什么工作,先是在理發(fā)店里給人洗頭發(fā),后來又到中國人開的飯店里洗碗端盤子。
老撾這邊工資普遍都很低,我也掙不了幾個錢。十五歲的時候大哥哥生孩子了,我就在家?guī)椭鴰殞?。哥哥家三個小孩都是我?guī)Т蟮摹?/p>
(在老撾,葡萄很貴,最貴的時候將近40元一公斤,便宜時也要28元一公斤)
雖然家里不富裕,也沒有吃到過什么零食,穿過什么漂亮的衣服。但也許因為我年紀最小,爸爸媽媽給我的寵愛反而比哥哥姐姐要多,什么事情都盡量不委屈我。
我唯一的一次挨打,是在17歲的時候。當時爸爸想把我嫁給一個當?shù)厝恕N矣X得自己年紀小,還不想嫁人,就算要嫁也要嫁給自己喜歡的男孩子。
爸爸很生氣,對我又打又罵,說我不像兩個姐姐那么聽話,不要我了。我也很倔,不知道怎么反對他,只能用不吃不喝來抗議。
哪個少女不懷春?我也幻想過白馬王子。
但我覺得婚姻不應該將就,它是一種人生的選擇。當我有一天遇見我的男孩,那時應該才會有結婚這樣的愿望,也才會愿意為此去努力。
我告訴爸爸:“你要殺就殺,要打就打,我不喜歡這個男孩,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卑职肿詈髮嵲跊]辦法,只好隨我了。
(我在吃老撾當?shù)孛朗?,把魚肉、米粉等卷進菜葉里面吃)
雖然兩個姐姐都嫁給了中國人,但我并不想像她們一樣。
姐姐們是被爸爸逼嫁的,兩個姐夫年紀大得多,姐姐們都不喜歡。而且我之前有過一個中國男友,還有一段不愉快的戀愛經歷。
前男友是廣東人,比我大五歲,在老撾這邊鐵路上上班,人長得又高又白又帥。他很喜歡我,開始時我也喜歡他。
后來發(fā)現(xiàn)他跟我爸爸一樣愛喝酒,愛去酒吧玩,還愛找女人。
最重要的是他脾氣不好,一生氣就愛罵我,很多事情都只顧著自己,忽略我的感受。
明明他嘴上說喜歡我愛我,可我一點都感覺不到。相處沒多久,我就受不了,和他分手了。
那之后我很失望,不想再找中國男朋友。
可是愛神之箭要射向哪里,是誰也擋不住的。
我一直覺得瑯勃拉邦是個神奇的地方,它不光養(yǎng)育了我,還把Mr Right送到我身邊。
(傍晚時候的湄公河,河對面就是泰國)
瑯勃拉邦是個山城,在湄公河的東南側,緊挨著湄公河。
中國人來做生意的很多,開餐館、酒店、雜貨店,總之什么都有。見得多了,我也會了一點點中國話,可僅限于日常見面打招呼而已。
2020年9月的一天,我去一個酒店接朋友下班。
在大堂等待時,忽然看見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中國男孩,正在專注地操作電腦。他的側顏很帥氣,雖然皮膚有點黑,但擋不住身上的紳士氣質。
我就像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一般,呆呆地看著他一動不動。也許是感覺到我的目光,男孩抬起頭朝我的方向看來。
(和老公去萬榮玩,我第一次坐火車,竟然有點暈車)
那一瞬間,仿佛周身會發(fā)光,他坐在光暈里看向我,好像還沖我微微笑了一下。我愣愣地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等我回過神來,男孩已經低下頭繼續(xù)忙工作了,光也消失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當晚回家后,男孩的身影一直在我眼前閃現(xiàn)。就像有首中國歌里唱得那樣:“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他濃濃的眉毛,小巧的嘴巴,高挺的鼻梁在我腦海里一直揮之不去,尤其是他的眼睛,眼神清澈得就像一汪清泉。
直覺告訴我,他一定是個善良斯文有禮貌的男孩。
我太想跟這個男孩認識,太喜歡他了。于是第二天我找借口又去了那家酒店,很巧又在大堂看到他。
我的中國話說得不好,不敢上前打招呼,只好央求朋友的男友幫忙要他的聯(lián)系方式。
(我跟中國婆婆視頻學說中文,寫拼音)
好友申請竟然在晚上就通過了,我欣喜若狂,第一時間發(fā)了“你好!”過去,對方沒有回復我。
我又問他:“你叫什么名字?”“你吃飯了嗎?”還是沒有回我。我手里握著手機一刻也不敢放下,生怕會錯過他的回復消息,可是等了好久,一條回復也沒有。
實在忍不住了,我發(fā)了“我喜歡你”過去。這回收到回復了,不過他說“我們才剛認識,這也太快了吧?!比缓?,就沒有然后了。
這有什么不對嗎?我們老撾苗族喜歡就是要直接大膽說出來???我想不通為什么他會不高興。
第三天晚上,我給他發(fā)語音過去,問他:“你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去吃燒烤?”他應該是真的沒吃晚飯,所以很快同意了。
我穿上最漂亮的衣服,迅速到達地點。他點了好多吃的,但我?guī)缀醵紱]怎么吃,一晚上光顧著盯著他看,心突突突地跳個不停。
(老撾萬象市中心的居民區(qū))
如果不是有夜色籠罩,我臉紅害羞的囧樣肯定很好笑。
我不知道他說了些什么,也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傻笑。
吃完飯我就想跟他回酒店房間,一刻也不想跟他分開。他死活不同意,執(zhí)意送我回家。
后來幾天,我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他,聊天消息不回,打電話也不接。要不然就是接了說自己工作忙沒有時間,一聽就是敷衍。
我不明白為什么有女孩喜歡,他反而會不高興呢?
朋友提醒我可能是老撾苗族在這方面太開放,給他嚇到了。后來他也承認是因為覺得進展太快,暫時不想理我。
我收起攻勢,重新跟他手機聊天。隔著手機屏幕,我嘗試著說話矜持一點,文靜一點,我想他可能會喜歡的吧。
誰知道這樣聊了幾天,他竟然說我開朗的性格挺好的,簡單沒煩惱,也沒有壞心思,不用刻意約束自己。
我心花怒放,原來男神還是喜歡我這一款的啊,一下子又放開了。
(我的中國婆婆給我買了好多東西,有衣服、果干等,我愛中國媽媽)
我會一點中文,他會一些老撾語,所以語言并沒有成為我們的障礙。
我知道了他叫栗智,是中國天津人,比我大一歲。他原來在泰國上班,來老撾本來是打算旅游幾天然后回中國的。
我的熱情奔放一點點地打動他,能感覺出來他慢慢喜歡上我了,雖然他總是說我太小了,還不懂事,太簡單沒心眼。
可是我已經23歲了啊,在老撾都被叫成老姑娘了。
他會關心我,給我買衣服和水果什么,然后請我酒店的朋友轉送給我。他的同伴陸陸續(xù)續(xù)回國了,也沒聽他流露出要回中國的意思,我暗自竊喜。
兩個多月后,我實在按捺不住了,直接表白栗智:“我要做你老婆,你要不要?”老撾苗族就是這樣,喜歡就是喜歡,心里怎么想就要怎么說出來。
可能中國人比較含蓄,他沒有直接說好還是不好,只是微笑著說要先問過我父親的意見。這讓我太高興了。
(老撾苗族的傳統(tǒng)服飾,只有過節(jié)才穿)
找了個日子,栗智就和朋友去了我家,說要和我結婚,問我爸爸要多少彩禮錢。
哥哥姐姐們都成家了,家里只有我一個孩子。爸爸不舍得我像兩個姐姐一樣,離家遠嫁中國。
而且當時身邊有很多老撾女孩被騙的事情,爸爸怕我也會被騙,明確表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爸爸趕走了栗智,沒收了我的手機,把我關在屋子里,不讓我出去。我聯(lián)系不上栗智,心里很著急。栗智聯(lián)系不上我,也是一樣的焦急萬分。
媽媽送進來的飯菜我也吃不下,后來干脆一口都不吃了,我知道絕食這個方法肯定管用。我從早上哭到晚上,媽媽無奈地問我:“你怎么那么喜歡他啊?”
關了三天,趁爸爸去干活,媽媽出門買菜的時間,我偷偷地帶上自己的證件,把門鎖弄壞跑了出去。
我直接跑去栗智的酒店,一見面就抱著他大哭起來,覺得委屈極了。他也心疼地抱緊我,低頭親我的頭發(fā)。他說無論如何都要讓爸爸同意我們在一起。
(老撾沒有面食文化,我?guī)缀趺刻煸缟隙家苑郏?/p>
我們回去找爸爸。他看我倆這么堅決,就問了栗智一句話:“你是不是真喜歡阿麗?”
栗智回答:“我是真的喜歡阿麗?!卑职炙煽谕饬?,但是要栗智給好多彩禮錢。大概是四萬人民幣吧。
老撾苗族嫁女兒本來是不需要這么多彩禮的,定親只要一頭?;蛞活^豬,買好多啤酒大家一起喝,彩禮錢差不多也就兩千多的樣子吧。爸爸卻要了將近二十倍的彩禮。
我很生氣,栗智卻不生氣,他說不管要多少彩禮他都會給,只要爸爸同意就行。一時并沒有那么多錢,還是中國爸爸媽媽這邊轉過去的。
這件事讓我很感動,覺得栗智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決心這一輩子都跟定他了。
我就是這么任性,就是要找喜歡的人才能過一輩子。和栗智的相識是今生最美的遇見,也是命中注定的緣。
(我學會了包中國餃子,隔三差五就要包來吃)
其實栗智家里面一開始也不是很同意,擔心栗智會被騙。
栗智做了好多工作,一直跟家里人說阿麗是個好女孩,很單純沒有壞心眼,還帶我一起跟中國媽媽視頻聊天。
幾次交流下來,中國媽媽覺得我還挺好的,就接受我了。
我們先是住在酒店里面,栗智說瑯勃拉邦太小了,還沒有天津一個區(qū)大呢,想帶我去大城市。2020年圣誕節(jié)后,我們到了萬象。
長這么大我還從來沒有離開過拉邦,萬象是老撾的首都,對我來說已經是很大的城市了。
但栗智說萬象的城市發(fā)展程度可能跟中國的縣城差不多。他跟我說很多中國的事情,我對中國很向往,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
栗智想先去領結婚證,其實我們老撾苗族人覺得結婚證不太重要,有沒有無所謂。栗智不這樣想,他說一定要領結婚證才是對我負責。
由于栗智是中國人,老撾這邊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諉要錢,算下來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于是我們決定先回中國結婚,不巧的是口岸政策由于疫情比原來嚴格太多,機票最貴的時候7萬塊一張,我們負擔不起,暫時打消了回國的年頭,先在老撾生活一段時間,等疫情緩和之后再說。
(這是我做的老撾當?shù)氐摹懊灼わ溩印保?/p>
我們租的房間有二十多平,空調冰箱都齊全,月租不到四百。安定下來后我就想出去上班,栗智說太累了不讓我去。
況且老撾這邊工資低,我可能忙一個月連房租都掙不出來。他自己開了一個網(wǎng)店,幫人買賣東西,掙的錢也夠我們倆花了。
兩個來自不同國家、不同民族的人共同生活在一起,肯定會有摩擦,但對我們倆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一開始我倆都在外面買飯吃,價格不貴還方便。后來中國媽媽寄了鍋過來,我倆才學著做飯。
老撾菜喜歡加檸檬和香茅,偏酸辣或甜辣,凡是我做的,不管好不好吃,他都會全部吃光。我們當?shù)剡€經常吃拌生肉,栗智不吃我也就不做了。
栗智是獨生子,以前什么都不會做。和我在一起后才跟著網(wǎng)上學做餃子和炸醬面,還炒中國菜給我吃,我覺得很美味,隔三差五就要吃。
老撾也有用米皮包的餃子,煎著吃,栗智說像中國的春卷,也像天津的卷圈。
可一到吃水果他就一臉黑線,“為什么芒果不吃熟的非要吃青的?”“為什么要把水果搗碎加鹽和辣椒面吃?”
我也一臉懵,水果難道不是這么吃嗎?我以為全世界都是這樣的。
(老撾的一種酸果,拌的鹽、辣椒面還有當?shù)氐聂~蝦醬一起吃)
老撾人喜歡買活雞自己宰殺,雞腸雞肚就連雞屁股都吃,大排檔上串成一串的雞屁股是最受歡迎的。栗智卻說中國人都不吃雞屁股。
他以前住大城市,從來沒有見過宰殺活禽,第一次看見我殺雞拔毛掏腸子很是稀奇,說終于知道什么是“小肚雞腸”了。
栗智給我買很多東西,像一些中國點心和零食以前我都沒有見過,更沒有吃過。
我愛吃水果,老撾本地的草莓又小又貴,荔枝也是小而酸。栗智就從網(wǎng)上給我買雞蛋那么大的草莓和荔枝,比本地的好吃太多。
和栗智在一起后,他經常帶我去各處旅游。他說沒有讀過萬卷書,就要行萬里路,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中老鐵路開通后,我第一次坐火車去萬榮,竟然暈車了,自己都覺得真是菜啊。
(我自己殺雞拔毛)
栗智沒有不良嗜好,老撾男人的缺點他一點都沒有。他很愛干凈,天天要掃地、擦桌子、收拾屋子。
老撾男人在家都不干這些活,所以我也不讓他收拾,我是老婆,這些事情都是我該做的。
跟栗智比起來,我就像個小孩子,我愛笑也愛哭,愛鬧也愛耍脾氣,他總是包容我的一切。發(fā)了脾氣犯了錯,我也會道歉,只不過道歉會按照老撾的禮節(jié)。
這種禮節(jié)跟泰國有點像,就是跪坐在地上,手捧著小花拜一拜老公,希望老公原諒老婆犯的錯,也希望老公心想事成,吉祥如意。
過年時對公婆也是行這樣的跪拜禮,老撾苗族很重視這些禮節(jié)。
老撾媳婦還會給老公洗腳,同樣也是跪坐在地上,水里泡上花瓣,一邊洗一邊拜,老公受寵若驚,說家庭地位這么高嗎?差點以為自己當皇帝了,哈哈。
(老撾的禮節(jié))
在我心里,栗智就是一個完美的男人,哪怕是生氣也是美好的。
他溫柔細心,說話慢條斯理,會在紀念日買花,記得我的喜好,包容我的小脾氣,寬容我的小錯誤,在我生病的時候無微不至地照顧我。
我和栗智相識相知的過程就像是偶像劇,浪漫又唯美,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新鮮的。
不久,我就懷孕了,我們都很期待這個小生命的到來。
遠在中國的媽媽寄來了寶寶需要的所有用品:奶瓶、圍嘴、各式各樣的小衣服。
孕育是一件神奇的事情,我和栗智每一天都在憧憬著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栗智比之前更體貼,什么都不讓我做。他以前也是個啥活都不會干的獨生子,現(xiàn)在什么家務活都會干了。
我喜歡看他為了我們兩個人的將來努力的樣子。
(自從和中國老公在一起后,我被養(yǎng)胖了好多)
我的中國媽媽對我很好,給我買漂亮衣服和護膚品,知道我愛吃甜食后給我買很多糖果和水果干,從中國寄過來,還讓我給娘家送去。
有一次老公不在家,我隨便吃的泡面,媽媽知道后還把自己家兒子罵了一頓,我也很不好意思。媽媽還說要給我們買個大房子,讓我們有自己的家。
也許是我們太過恩愛,遭到了上天的忌妒,寶寶幾個月時突然就胎停了。意外發(fā)生得太突然,讓我們措手不及,防不勝防。
我整天以淚洗面,覺得自己對不起栗智,對不起中國媽媽的疼愛。栗智自己也很難過,但還是先來安慰我。
中國媽媽也沒有怪我,反而一天打好幾個電話關心我的身體,囑咐栗智好好地照顧我。在老撾沒有見過這么好的婆婆,我很感動。
沒過多久,我的二哥因為得了腦癌不幸離世。雖然我平時嘻嘻哈哈,不知世事,可這樣接連的打擊到底承受不住。好在那段時間老公一直在我身邊。
(2021年12月份中老鐵路開通后的萬象火車站)
在栗智的陪伴和安慰下,我走出了那段陰郁的日子。他教會了我怎么面對生活中那些猝不及防的意外以及突如其來的傷痛。
只要心中有愛,就有足夠的勇氣去承受人生中所有的風雨,一切會變得輕松而釋然。
我就是一個普通無奇的老撾苗妹。
假如沒有遇見中國男孩栗智,我想我大概率會和多數(shù)老撾女孩一樣,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結婚生子,在這個小小的地方坐井觀天,一輩子一眼就能望到頭。
何其有幸,讓我今生遇到了“寶藏老公”,跟他在一起,我的生活就好像打開了另一扇門,里面有驚喜、有新奇、有體貼、有感動,有從沒有遇見過的美好。
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這么久還沒正式見過公婆?,F(xiàn)在中老鐵路開通了,希望疫情趕緊過去,我們能早點回去中國看爸爸媽媽。
最后我想告訴天下所有期待愛情的人: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一定要勇敢地去追求!
愛情沒有地域國界之別,愿有緣的人,跨越千萬里之遙都能遇見!
【口述 | 阿麗】
【編輯 | L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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