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明末的史事鉤沉,特別是有關(guān)崇禎時期那段波譎云詭的歷史,常讀常新,每覽一遍皆會生發(fā)出別樣的感悟與見解。
在崇禎一朝期間遼東局勢可謂是貫穿了整個崇禎朝。而說起遼東局勢,就不得不說起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袁崇煥,崛起于明末的文官,同時也是遼東軍事集團的首腦。而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袁崇煥的歷史評價歷來都是眾說紛紜,褒貶不一。就好像那句話一樣,不同角度看待歷史便有不同的評價。但對于當(dāng)時的崇禎帝而言,袁崇煥提出五年平遼的戰(zhàn)略計劃,在己巳之變后讓皇太極帶領(lǐng)后金直接打到北京城,可謂是欺君罔上,辜負崇禎帝對其極其信任的一片苦心啊。可為何當(dāng)時崇禎帝在袁崇煥提出“五年平遼”的時候選擇了相信呢?下面就好好分析一下吧。
公元 1628 年,朱由檢登基,即為崇禎皇帝。彼時,遼東局勢堪稱至為嚴峻,而崇禎皇帝所面臨的最為緊迫之任務(wù),便是處置遼東局勢。此時,袁崇煥因一直遭彈劾而賦閑在家。伴隨以魏忠賢為首的閹黨垮臺,東林黨人趁此契機上奏,吁請重新啟用袁崇煥。至此,崇禎與袁崇煥于紫禁城迎來了首次會面。
崇禎望著這位名震天下、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前遼東巡撫愿意接受任命,遠道而來,心中甚是歡喜,言道:“建奴肆意作亂,已然十載,封疆淪陷、遼民深陷苦難。卿不遠萬里應(yīng)召而來,忠勇之舉令人欽佩。所有平胡之方略,逐一奏來?!痹鐭慷没实蹖ψ约喝绱诵湃?,且這般關(guān)心遼東局勢,以至于不禁心情澎湃,跪地回奏:“平胡方略已書于奏疏之中,以供皇上閱覽,臣承蒙皇上厚愛,愿賜予便宜之權(quán),預(yù)計五年,全遼可復(fù)!”
此語一出,滿朝大臣皆為之震驚!而最為欣喜者,莫過崇禎,其亦甚為動容。于崇禎皇帝而言,五年平遼實乃絕佳之事,就連崇禎自身亦未曾敢想,竟能如此迅速收復(fù)遼東,遂大喜而言:“五年復(fù)遼,即為方略,朕絕不吝封侯之賞,卿當(dāng)竭力解天下之倒懸,卿之子孫亦將受其福澤?!睆钠溲哉Z中,明顯可感受到崇禎皇帝的興奮之情。
過了須臾,崇禎現(xiàn)身,召對得以延續(xù)。袁崇煥再度向前陳奏道:“東夷歷經(jīng)四十年之積蓄,一朝興兵發(fā)難,局勢本就難以化解。然而皇上心系邊疆,臣又怎忍言難。臣經(jīng)測算,約莫五年,然五年之中,諸事皆須順?biāo)欤桩?dāng)其沖者乃軍餉錢糧;其次為武器裝備,皆要按時發(fā)放,且保質(zhì)保量;再者,兵將之選拔任用,應(yīng)以臣之意見為重,吏部盡可能勿加干涉?!背绲澲鹨粐谕斜?、工部與吏部之負責(zé)人,依袁崇煥之所求辦理。
袁崇煥復(fù)又言:“圣明在上,各部臣皆為公忠體國之士,無有不應(yīng)臣之求者。然以臣之力,制全遼則綽綽有余,調(diào)眾口卻力有不逮,一出國門,便距萬里之遙,忌功妒能之人,豈會無人?即便懾于皇上之法度,不以權(quán)掣臣之肘,亦能以意亂臣之謀?!背绲澝嫔珓傄?,道:“朕自有定奪,即便有浮言,亦不會聽信!”
最后,袁崇煥請崇禎就如何平遼再予重要指示。崇禎自龍椅起身,來回踱步數(shù)圈,作沉思之態(tài),言:“你方才所講條理清晰,不必自謙?!保裆跏菨M意。崇禎又對袁崇煥道:“卿早日平遼,以解四海蒼生之困。”袁崇煥跪地叩頭,言:“臣謹遵明旨,銘記肺腑,此去遼東告諭官軍,以宣皇上威德,定當(dāng)平夷?!?/p>
此乃袁崇煥的“五年平遼平臺奏對”。但付諸實踐的難度究竟幾何呢?想必眾多人皆心知肚明。首先,其一便是崇禎皇帝需毫無條件地信任袁崇煥,與此同時,明朝務(wù)必對遼東的局勢全力支持,錢糧的供給亦要及時到位,還需要袁崇煥對遼東軍隊具備絕對的掌控力,并且明朝的對外政策需與后金巧妙周旋等等條件具備,或許數(shù)年即可化解遼東半島之局勢。
然而,歷史往往并非依循我們所預(yù)想的軌跡延展,而是漸次與我們所預(yù)設(shè)的方向產(chǎn)生了偏差。畢竟,在這世間萬物之中,一切皆存變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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