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六十歲,即使兄弟姐妹常年不來往,也要幫這3個忙,這不是心機(jī),而是托舉
前幾日整理舊物,相冊從柜子深處滑落。
封面已經(jīng)磨損,露出底下灰黃的紙板。
翻到中間一頁,五個孩子擠在老家門檻上——我站在中間,左邊是扎麻花辮的二姐,右邊是含著奶嘴的小妹,大哥和二哥站在我們身后咧嘴笑。
那時候我剛上小學(xué),大哥總愛藏我的糖紙,二姐會偷偷塞給我她攢的糖塊。
最后一次全家團(tuán)聚是什么時候?似乎是父親離世那年的冬至。
后來大哥去了南方打工,二姐遠(yuǎn)嫁鄰縣,我和小妹留在故鄉(xiāng)。
這些年,家族群里偶爾跳出“生日快樂”或節(jié)日祝福,真正的交談卻像老式電視的雪花信號,斷斷續(xù)續(xù),終究沒能組成完整的畫面。
直到上個月,小妹突然發(fā)來消息:“哥,我女兒要辦喜事了……你們能來嗎?”
我盯著手機(jī)屏,指尖在鍵盤上方停留許久,最后回復(fù):“一定到。讓你嫂子蒸棗花饃,還是從前那個味道?!?/p>
放下電話卻莫名忐忑——多年未見,她是否只是客套?二姐知道了又會怎么想?
然而我漸漸明白:年過六十,有些事即便隔了十年八年,該伸手時仍要伸手。
不是為面子,不圖回報,就像老家院中那棵老槐,根系在地下相連,縱然枝葉各散東西,風(fēng)起時依舊氣息相通。
一、困頓時的一句“有我在”
聽說老周住院的消息時,正是秋雨連綿的時節(jié)。
這位初中同學(xué)家有五個子女,卻因早年家產(chǎn)糾紛各自疏遠(yuǎn)。
入院頭三天,只有鄰家老人為他送粥擦身。
直到熱心鄰居翻出他手機(jī)里的號碼,挨個致電:“你們父親躺在醫(yī)院無人照料,真就不管了?”
當(dāng)夜長子飛越千里趕來,次子放下生意,三女兒從湖北乘最早班機(jī),四子五女也請假歸來。
老周拉著長子的手,淚落無聲:“我知道……你們心里還認(rèn)這個爹?!?/p>
這讓我想起十歲那年,二舅摔傷腿骨。
母親每日下班便提著瓦罐湯,穿過半個縣城去他租住的小屋。
不僅喂湯換藥,連弄臟的床單都洗凈晾好。
二舅后來常說:“那時你媽待我,比親姐還親。”
人與人之間,平日或因脾氣不合、或因瑣事疏遠(yuǎn),但真到難處,血脈中的弦總會悄然震顫。
恰如外婆所言:“親戚二字,越走越親;不走不動,便成路人?!?/p>
曾在醫(yī)院遇見一位獨居老人。
子女遠(yuǎn)在外地,護(hù)工照料總隔著一層疏離。
深夜見他獨坐走廊,手機(jī)屏幕明滅不定——正反復(fù)翻看兒女的朋友圈。
我坐下閑聊:“您女兒在三亞拍的照片真精神。”
他眼睛忽然亮起:“是啊,她說想我,可我哪能讓孩子擔(dān)心……”
后來每日查房后我都去坐坐,有時帶個蘋果,有時只是閑聊。
直到他兒子匆匆趕來,緊握我的手:“醫(yī)生說父親近來精神好多了,多謝您陪伴?!?/p>
其實不過是一杯熱水,幾句閑談。但人至暮年,最需要的或許就是這份“我在這里”的踏實。
二、為家族往事輕輕兜底
大姨去世那年秋意正濃。
她獨自帶大四個孩子,與親戚往來不多。
治喪時表兄妹們?yōu)槔衔菖f物爭執(zhí)不下,二姨默默建起微信群,每日發(fā)些老照片:大姨曬被子時念叨“等孩子們回來蒸糖包”,或是藏在缸里的蜜棗,過年縫的新衣。
漸漸地,記憶的閘門打開。
表哥想起十歲那年大姨縫的棉被,表姐說起結(jié)婚時收到的銀鐲。
最后談到老屋,有人建議出售建紀(jì)念堂,有人舍不得想留個念想。
二姨只是笑:“不急,日子長著呢。”
如今他們每月相聚,輪流做飯閑話家常。
表哥后來告訴我:“才發(fā)現(xiàn)小時候玩的彈珠,都收在老屋房梁上?!?/p>
家中瑣事,從不是非黑即白。
老屋如何處置,舊物怎樣分發(fā),親戚間的小摩擦……總要有人不計較得失,輕輕兜住這些飄散的線頭,才能慢慢理出脈絡(luò)。
同事老張?zhí)幚碜嬲m紛時,在老家住了半月。
每日聽叔伯姑嬸倒完苦水,他將宅基地圖紙鋪開:“父親最常說的是‘家人心要齊’。這地不是金銀,是老人家留下的念想?!?/p>
后來他們捐地建了廣場,碑上刻著“家和萬事興”。
老張說:“不是多么高尚,只是不愿讓父親寒心?!?/p>
家長里短,說到底都是情字當(dāng)頭。
有人愿意兜底,不是要當(dāng)主事人,只是讓這份情不致散落。
三、護(hù)住彼此最后的體面
同學(xué)會上見到王姐時,她穿著褪色的紅毛衣,獨自坐在角落。
有人打趣:“這毛衣穿多少年了?”她低頭訕笑:“還能穿,省點好。”
散場時我拉住她:“這毛衣針腳真細(xì),是伯母的手藝吧?”
她頓時眉眼舒展:“我媽走前一年織的,說紅色喜慶?!?/p>
人至晚年,最看重的不是錢財多寡,而是能否保住體面。
一句“寒酸”能讓人記掛三年,一聲“出息”可叫人歡喜整月。
外婆家的堂表弟曾犯事入獄。
出獄后無人搭理,唯有外婆年年帶著年貨去看他:“咱們家的孩子,總能重新站起來?!?/p>
去年他早點鋪開張,特意請外婆去嘗油餅。
老人逢人便夸:“小宇做的油餅,比他爹當(dāng)年還香?!?/p>
給人留面不是虛與委蛇,是讓對方相信“我還值得”。
恰如母親常說:“人活臉面樹活皮?!?/p>
小妹來京時看中羽絨服卻嫌貴,我記下款號托人買來。
她收到時又驚又喜:“哥你怎么知道?”
其實不過是不愿見她強(qiáng)裝從容的模樣。
年歲漸長方才明白:兄弟姐妹不是年少偷瓜的玩伴,而是生命中最堅實的同路人。
他們見過你摔破膝蓋的狼狽,也見證你金榜題名的風(fēng)光。
如今各自忙于生計,孫兒繞膝,時光如陀飛轉(zhuǎn)。
但有些事,再忙也該抽出空來做:
聯(lián)絡(luò)不必頻繁,但別徹底斷絕。
無需日日通話,天冷時發(fā)句“添衣”,見朋友圈曬孫兒,贊聲“真像你”,便足夠。
心意不必厚重,但別流于敷衍。
二姨生日寄盒桂花糕,表侄結(jié)婚發(fā)個紅包寫祝福,小妹家孩子考得好,在群里夸一句。
都是小事,卻讓牽掛有了溫度。
距離或許遙遠(yuǎn),但別讓心冷卻。
若兄弟姐妹開口相求,別先想“憑什么”,想想當(dāng)年他如何待你。
伸手相助不是欠人情,是還舊情——還的是幼時代你受過的責(zé)罰,是你成家時他湊的份子,是血脈里永遠(yuǎn)割不斷的牽連。
最后,想對所有的兄弟姐妹說:
父母雖已遠(yuǎn)去,但我們還在。
縱然步履蹣跚,仍可相互扶持。
哪怕只是一句“我在”,一個眼神,一抹微笑——這,便是我們此生最珍貴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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