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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1部隊有幸存者嗎?這個問題困擾了史學界幾十年。
多數(shù)人認為,進入那座"東方奧斯維辛"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墒撬麄儾粌H活下來了,還用余生在為死去的同胞作證。
細菌戰(zhàn)下的平民劫難
1940年秋天,哈爾濱后二道溝村,14歲的靖福和正在地里干活,突然聽到村里傳來哭聲。
起初只是鄰居家的孩子發(fā)燒,然后是隔壁的老人開始咳嗽,三天之內(nèi),整個村子陷入了恐慌。
靖福和的叔叔一家最先出事,妻子和兩個孩子相繼發(fā)病,前后不到5天就死了。緊接著,其他家人開始出現(xiàn)相似癥狀,家中的小炕躺滿了病人。
可怕的是他14歲的姐姐。
脖子底下先是起了疙瘩,然后開始腫脹,越腫越大,最后粗得像腦袋一樣,說不出話,只能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嘶叫聲。家里人手不夠,照顧不過來,姐姐被安排住到草棚里,最終孤零零地死在那里。
拉姐姐尸體的靈車還沒到,父親就咽了氣,弟弟吐了兩口黑水,也走了。
這不是普通的瘟疫。
村里的教師尤德化意識到事情嚴重,立即向上級報告,哈爾濱市政府派來的專家確認這是鼠疫。
防疫隊員緊急趕到,給村民注射疫苗,疫情總算得到控制。靖福和和另外6名家人僥幸活了下來,整個家族,只剩下7個人。
同樣的慘劇在東北各地上演。
1944年農(nóng)歷9月,17歲的羅百祥在黑龍江賓縣濱州街市場玩耍。幾名日偽警察突然出現(xiàn),不由分說給他戴上手銬,塞進黑屋子里關(guān)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他被運到了731部隊。
那里的生活,羅百祥后來形容為"牛馬不如"。住的地方是從地面挖開一米半深的地溝,搭上竹棍子,蓋一層葦席,睡覺的地方是又硬又冷的土臺。
冬天,棚外零下二三十度,棚內(nèi)最冷能到零下10度,吃的是發(fā)霉的玉米面和凍土豆熬成的泥巴糊。
很多勞工熬不住,有的病死,有的累垮,有的直接失蹤了。羅百祥年輕,身體還算結(jié)實,硬是咬牙挺到了抗戰(zhàn)勝利。
浙江的情況更慘,1940年開始,731部隊多次派遣遠征隊,在石井四郎親自帶領(lǐng)下,先后五次在浙江空投細菌炸彈。
令人發(fā)指的石井四郎
91歲的浙江老人至今記得當年村里的慘狀。他在觀看電影《731》時說:"情節(jié)很真實,和村里發(fā)生的一模一樣。"
這些幸存者的存在,打破了"731部隊沒有活口"的說法,他們不僅活下來了,還成了最重要的歷史見證人。
幸存者家屬的接力證言
靖福和活下來后,國恨家仇始終壓在心頭。
1994年,退休后的靖福和決定重新整理當年的資料,到日本去講述真相。
那一年,他應(yīng)"日本731部隊展全國實行委員會"邀請,第一次踏上日本土地。從高知到栃木,從神奈川到其他十幾個縣市,他一場場地講述著那段歷史。
臺下的日本民眾多數(shù)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證言,有人震驚,有人流淚,也有人質(zhì)疑。靖福和不在乎,他只知道必須讓更多人知道真相。
2002年,他再次赴日演講,回國后,義務(wù)擔任侵華日軍第731部隊罪證陳列館講解員,專門給高校和中小學師生講課。
"只要人們能受到教育,我就講下去!"
2006年,靖福和去世,臨終前,他把兒女們叫到床前,反復叮囑一句話,把這件事接力下去。
大女兒靖淑霞記住了父親的話。
58歲退休后,她成為侵華日軍第731部隊罪證陳列館的正式工作人員。每天面對前來參觀的游客,重復著父親曾經(jīng)講過無數(shù)遍的故事。
她的母親張作君今年78歲,每次走進陳列館,老人都忍不住悲從中來。那些展品,那些照片,勾起的都是刻骨銘心的記憶。
這種血脈相承的傳遞方式,在其他幸存者家庭中也在進行,他們用最樸素的方式,對抗著時間的磨損和記憶的模糊。
家族記憶成了對抗遺忘的最后防線。
羅百祥也是如此,雖然他在731部隊只待了半年多,但那段經(jīng)歷成了他一生的陰影。晚年時,他經(jīng)常對子女講述當年的遭遇,生怕這段歷史被遺忘。
這些普通人的堅持,讓731部隊的罪行得以在民間完整保存。他們不是歷史學家,沒有高深的理論,但他們擁有最珍貴的東西,親身經(jīng)歷。
多方力量推動真相揭露
真相的拼圖,不僅來自中國幸存者的證言。
日本方面也有人站出來作證。
現(xiàn)年93歲的清水英男,是目前在世唯一一名愿意公開證言的731部隊原成員。1945年3月,14歲的他被學校老師推薦去哈爾濱做"見習技術(shù)員"。
到了那里他才知道,自己進入了一個地獄般的地方。
"我經(jīng)常想,那么多'馬路大'死了,日本隊員也被解剖了,731部隊為什么要做這么多惡事?"清水英男的話里充滿了懺悔。
他在731部隊待了4個多月。期間,部隊給他吃過含有細菌的饅頭,吃完后,他驟然發(fā)燒到42度,連續(xù)高燒一周。每天有衛(wèi)生兵來測體溫和脈搏,除此之外,他幾乎沒有活著的感覺。
直到看了《惡魔的飽食》這本書,他才知道自己當年也被做了實驗。
2016年,清水英男決定公開身份,參與和平活動,僅2023年一年,他就公開演講了6次。
另一位日本證人是筱冢良雄。他曾多次進行人體解剖,親手殺死了5名被稱為"馬路大"的"試驗材料"。完成第3例解剖后,長官對他說:"你終于成為一個有用的人了。"
這些加害者的證言,與受害者的控訴形成了完整的證據(jù)鏈。
學術(shù)界的努力也在繼續(xù)。從1950年代至今,越來越多的研究者加入到調(diào)查隊伍中,不僅有日本和中國的民間人士,還有大量大學生和跨專業(yè)學者。
2019年,日本民間研究者奈須重雄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他在日本國立國會圖書館關(guān)西分館的約50萬部博士論文中,找到了731部隊軍醫(yī)金子順一1949年提交的論文。
這篇論文記錄了驚人的數(shù)據(jù):1940年6月至1941年11月,731部隊在吉林、浙江、江西各地用飛機播撒鼠疫菌,共造成近2.6萬人一次或二次感染。
這個數(shù)字遠超此前的估計,王選等中國學者呼吁,應(yīng)該根據(jù)這一證據(jù)重新開展全面調(diào)查。
國際合作推動了真相的揭露。日本"731部隊細菌戰(zhàn)資料中心"、中國的研究機構(gòu)、美國解密的檔案,多方面的努力讓歷史的面目越來越清晰。
鐵證如山的歷史拼圖
地下的證據(jù)同樣觸目驚心。
2015年8月15日前夕,黑龍江文物部門完成了對731部隊總部核心區(qū)域的考古發(fā)掘,這次發(fā)掘,讓埋藏地下70年的罪證重見天日。
考古人員從遺址的排水管道中,挖出了大量玻璃器皿殘片。燒杯、導管、注射器,還有近百個裝液體的瓶子,這些瓶子上,清楚地寫著一個字"毒"。
70多年前,日軍匆忙銷毀證據(jù)時,這些裝毒液的瓶子被砸碎沖進了下水道,他們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鐵證如山,一樣都跑不掉。
考古人員還找到了日軍炸毀"四方樓"的爆破點和焚燒罪證的灰坑,這些發(fā)現(xiàn)直接證明了日本侵略者毀滅犯罪證據(jù)的行為。
2023年8月,日本國立公文書館公布了一份1940年9月制成的731部隊"職員表"。這份表格包含了以石井四郎為首的97人名單,其中有些人的名字此前從未出現(xiàn)在任何資料中。
這意味著731部隊的犯罪網(wǎng)絡(luò)比人們想象的更龐大,涉及的人員更多。
長年研究731部隊的日本學者松村高夫指出,這份奇跡般保存下來的資料,可以幫助我們追蹤戰(zhàn)犯們戰(zhàn)后的去向。
最新的努力體現(xiàn)在普及工作上。
2023年,《侵華日軍731部隊史實揭秘》和《七三一部隊細菌戰(zhàn)史圖錄》兩本普及讀物正式出版。這些書系統(tǒng)收錄了731部隊的罪證,讓普通民眾也能了解這段歷史。
侵華日軍第731部隊罪證陳列館館長金成民說:"731部隊的罪行是人類歷史上極其黑暗的一頁,在戰(zhàn)時處于絕密,戰(zhàn)后被極力掩蓋,許多史實至今仍未完全披露。"
真相就像拼圖,一片片在復原。
幸存者的證言、加害者的懺悔、考古發(fā)掘的實物、檔案解密的文件,每一片拼圖都在訴說著同一個事實:731部隊犯下了反人類的滔天罪行。
那些活下來的人,用他們的余生為死去的同胞作證,他們是歷史的守護者,真相的傳承人。
歷史容不得半分遺忘,因為遺忘意味著背叛,意味著讓犧牲者白白死去。這些黑龍江老人的證言,不僅是對日軍罪行的控訴,更是對后世的警醒,永遠不要忘記這段血淚史。
參考資料:
人民網(wǎng):《"將731的罪惡揭露到底"——731部隊鼠疫幸存者靖福和的遺命》(2014年12月)
新華網(wǎng):《731部隊幸存勞工證言:有人被打半死 拉走就不知去向》(2014年12月)
央視網(wǎng):《揭秘日本731部隊暴行:日本為何拼命守住"731"的秘密》(2015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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