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知道央視主持人程前，但未必了解他父親程之的故事。這位老演員的人生結(jié)局來得太突然了。就在元宵晚會唱完京劇那晚，剛下臺不到二十分鐘，人突然就倒下了。當時臺下掌聲還沒停，他就因為心肌梗塞走了，快得連句話都沒留下。

說起來，程前比他爸有名多了。很多人是通過程前才知道，原來還有一位這么會演戲的老演員。程前當年可是央視的紅人，主持《正大綜藝》的時候，一口氣講六分鐘都不帶錯的。臺風特別穩(wěn)，觀眾緣也好。但很少人知道，他小時候是被送給程之的二哥養(yǎng)大的，直到成年后才搞清楚自己的身世。

回頭說程之，他可是演了一輩子的“壞人”。從1947年《假鳳虛凰》開始，他就專攻反派。那時候沒人教怎么演壞蛋，全得自己琢磨。他研究角色的眼神、步伐、說話方式，硬是演出了一套方法。你看他演的特務、漢奸，一個眼神就讓人起雞皮疙瘩。當年上影廠里流傳著“四大反派”的說法，程之就是其中之一。

他演戲特別較真。為了五分鐘的鏡頭，能琢磨兩天。拍《西游記》里金池長老那段時，每天戴著頭套，臉上悶出水泡，化妝師都看不下去了，他還堅持拍完。吃飯時臉疼得張不開嘴，晚上睡覺都不敢翻身，但從沒跟劇組抱怨過。他覺得演員就該這樣，不能讓觀眾覺得“這是在演”。

這樣的工作態(tài)度，其實早就給身體埋了隱患。他經(jīng)?？袀€面包就當一頓飯，總覺得琢磨劇本比吃飯重要。心臟早就有些不舒服，但他從不在意。1995年元宵晚會那天，他連唱完《盜御馬》，其實已經(jīng)連續(xù)工作了好幾天，中午就吃了兩個面包。誰也沒想到，這竟成了他最后一場演出。

程前后來才知道，父親在病床上聽到他喊“爸爸”時，眼皮動了一下。那是他們之間最后的交流。雖然從小沒在一起生活，但程前心里一直明白，父親是個認真到骨子里的人。他自己也繼承了這種專注，從九江話劇團一路走到央視，成為九十年代最受歡迎的主持人。

現(xiàn)在再看這段往事，總覺得有些遺憾。程之演了那么多經(jīng)典角色，但很多人卻是通過兒子才認識他的。就像去年某位老藝術(shù)家的紀念活動上，大家也是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還有這么多好演員曾經(jīng)被我們忽略。每個時代都有這樣的人，默默把戲演好，把事做踏實。

程前后來轉(zhuǎn)型做了演員，也成了家。據(jù)說現(xiàn)在提到父親，他總是說得不多。但你能感覺到，那份尊敬一直都在。有時候業(yè)內(nèi)人聊起老一輩的敬業(yè)精神，總會拿程之舉例子。說他那代演員，是把命交給了戲。

想想真是這么回事。他倒在最熟悉的舞臺上，也許是最好的告別。只是走得太急，讓太多故事都沒來得及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