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至今對于1941年的中條山大戰(zhàn)眾說紛紜,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這一場戰(zhàn)役中國軍將士還是做出了重大的犧牲。雖然這一戰(zhàn)役最終以失敗告終,但是這場戰(zhàn)役中國軍部隊的表現要比豫中戰(zhàn)役時那些人的表現好上太多了。也是在這場戰(zhàn)役中滇軍第三軍寸性奇將軍壯烈犧牲,他在臨終之際對身邊人說道:你們走吧,不要被我拖累了!
大澤起龍蛇
寸性奇的軍旅生涯起步于云南陸軍講武堂,一個走出了諸多杰出軍事人才的地方。
1909年,寸將軍考入講武堂,次年加入同盟會,毅然投身革命洪流。從那時起,他先后參與辛亥革命、護國討袁、東征北伐等一系列重大歷史事件。戰(zhàn)火與征程錘煉了他,到1923年,寸性奇已成長為孫中山大元帥大本營的少將錄事參軍,并出任中央直轄憲兵司令。
1926年北伐期間,他擔任國民革命軍第31軍參謀處長,次年晉升第34旅副旅長。在滇軍諸多將領中,寸性奇的晉升并非依賴派系,而是憑借實實在在的戰(zhàn)功,這也為他日后承擔更重大的軍事責任埋下伏筆。
喋血中條山
1937年,抗日戰(zhàn)爭全面爆發(fā),寸性奇的命運與國家存亡緊緊交織。他出任第3軍12師34旅旅長,率部參加太原會戰(zhàn)。1938年,因戰(zhàn)功顯著,升任第3軍12師師長,奉命調守中條山,負責西面陣地的防務。
此后四年,寸性奇與所屬部隊如磐石般扼守中條山要沖,“屢戰(zhàn)屢勝,威震中條”的聲名令日軍生畏。與當時一些保存實力、避戰(zhàn)退縮的將領不同,他總是不畏強敵、親臨一線。
1941年5月7日,中條山迎來了抗戰(zhàn)史上極為慘烈的一戰(zhàn)。日軍調集十余萬兵力,出動上百架飛機、數百門重炮,發(fā)起猛攻。東線、北線、西北線友軍相繼潰退,唯有西線寸性奇部如定海神針,死守不退。
激戰(zhàn)至10日中午,寸性奇右腿被炸傷,他卻無暇顧及,仍堅持指揮。在率部沖鋒中,他胸部、左肩中彈,腰部受傷,已無法行走。營長李振邦見他傷勢嚴重,請求帶兵護衛(wèi),寸性奇卻揮手命其迅速突圍,只留下一句:“毋以我累?!?/p>
5月13日清晨,中條山炮火未息,寸性奇以重傷之身指揮余部向胡家峪突圍。后至毛家灣,再遭日軍重重攔截,炮火猛烈,突圍無望。此時,他左腿被炮彈炸斷,鮮血浸染焦土。
寸性奇意識模糊的最后時刻,他不愿拖累部下,從容自戕,壯烈殉國,將四十六歲的生命永遠留在了中條山。同一戰(zhàn)中,第三軍軍長唐淮源也英勇犧牲,兩位將軍同樣選擇與陣地共存亡,展現出滇軍寧死不屈的風骨。寸性奇用孫先生親賜的短劍結束自己的生命,從接受革命理想,到為革命流盡最后一滴血,他完整地踐行了自己的信仰。
青山埋忠骨
其實早在五月初戰(zhàn)云密布之時,寸性奇就已寫下致妻子羅樹勤的絕筆信:“受命駐防以來,早已將中條山視為殉國之處,自無所懼者。余戰(zhàn)死于此,正是軍人所應承職責,一生戎馬征戰(zhàn),能為國戰(zhàn)死,即為余之幸事,可無憾此生矣。”
在信中,他牽掛年近九旬的老父,也對妻兒清貧度日滿懷愧疚,字字懇切,卻更顯其以身許國之決絕:“身后撫恤金悉數捐獻國家……吾家本是家徒四壁,汝等度日之難,余何嘗不知,然而今日國難未止,汝等惟有艱苦以度日?!?/p>
寸性奇犧牲以后被國民政府追晉為陸軍中將,1989年寸性奇將軍的遺骸歸葬故鄉(xiāng)騰沖墓園。這些身后榮譽,雖不能喚回英雄的生命,卻代表國家和人民對他貢獻的銘記與敬意。
寸性奇將軍雖然是滇軍地方將領,但是在抗戰(zhàn)中展現出來的氣魄和胸懷令人敬佩,在他的身上是“小我”融入“大國”的壯烈寫照。他以己身之死,換戰(zhàn)友一線生機;以殘軀之燼,照亮民族長夜。絕筆信中那句“無憾此生”的平靜,與殉國時的坦然,共同壘起了一座精神豐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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