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來源于身邊故事,由本人整理后以第一人稱講述,望理性閱讀】
都說老人帶不帶孫子,跟子女給不給他們養(yǎng)老,不能混為一談。我自己的親爸媽也沒有義務幫我?guī)Ш⒆?,但是真正?jīng)歷過無助之后,才發(fā)現(xiàn),身為兒子我心里還是有怨言的……所以,我這輩子最虧欠的人是幫我?guī)薜脑滥福詈牡娜耸菍ξ倚涫峙杂^的親爹媽。
6年前,大女兒剛滿周歲,老婆又懷了二胎,我倆在大城市上班,每天累得腳不沾地。我給老家打電話,想讓我媽來搭把手,我媽在電話里唉聲嘆氣:“兒子啊,不是媽不幫你,我這腰去年摔了一下,直不起來,城里高樓大廈的,我也住不慣?!?/strong>
我信了……掛了電話,老婆抹著眼淚說:“要不,我跟我媽說說?”
岳母那時候還在中學當老師,離正式退休還差3年。她聽了我們的難處,沒兩天就跟學校申請了內退,收拾個小包袱就來了。一進家門,她就笑著對我們說:“你們安心上班,家里有我呢?!?/p>
這一住,就是6年……
岳母是個閑不住的人。6年間,每天早上五點半就起來做早飯,7點半送大女兒去幼兒園,回來接著給老婆做月子餐(那會兒小兒子剛出生)。
之后,我老婆上班了,岳母上午收拾屋子、洗衣服,下午哄小的睡覺,四點多又得去接大的放學。晚上我們下班回家,她早把晚飯端上桌,倆孩子也喂得飽飽的,在客廳里玩積木。
有一回,我半夜起來喝水,看見岳母房間燈還亮著。推門一看,她正戴著老花鏡給小外孫縫棉衣,說外面買的不貼身。
我鼻子一酸,說:“媽,您早點睡吧,明天再弄。”她抬頭笑:“沒事,這就好,你們明天還得上班呢,趕緊去睡吧?!?/strong>
更讓我過意不去的是,她總偷偷貼補我們。大女兒上興趣班,她搶先交了學費;小兒子的奶粉快沒了,她趁我們不注意就去超市扛回來;就連家里的水電煤氣費,她都記著日子去交。
老婆跟她急過好幾次:“媽,您退休金留著自己花,我們有錢?!彼傉f:“一家人分啥你的我的,孩子吃好穿好,我就高興?!?/strong>
這6年里,我爸媽來過兩次。第一次是大女兒三歲生日,他們拎著一兜蘋果,坐了兩小時就走了,臨走前塞給孩子一百塊錢,還嘟囔著:“城里啥都貴,養(yǎng)孩子真費錢。”
第二次是去年春節(jié),他們提前在我哥家待了半個月,初二下午才來我這兒,坐了不到一小時,我爸就催著要走,說:“你哥家倆小子等著我回去放鞭炮呢”。
我哥家倆兒子,比我家孩子大幾歲。從出生到上學,我媽全程帶著,我爸天天去接送,家里的積蓄也大多貼給了他們。我不是沒怨言,老婆勸我:“算了,都是一家人,別計較?!?/strong>
可上個月,我爸媽突然打來了電話,說要搬來跟我們住。
那天我爸在電話里說得理直氣壯:“我跟你媽年紀大了,你哥嫂嫌我們礙事,你們這兒房子大,我們去養(yǎng)老正好。”我愣了半天,問:“那我岳母呢?”
我媽在旁邊搶過電話:“她一個外姓人,幫著帶大孩子就該回去了,哪能一直占著地方?再說了,你岳父愛下棋,讓她回去陪你岳父正好?!?/strong>
我氣得手都抖了……掛了電話,我跟老婆說:“這事兒我不能答應?!?/p>
老婆眼圈紅了,說:“我媽在這兒6年,從一頭烏黑的頭發(fā)熬到有了白頭發(fā),帶大倆孩子,落下一身毛?。ㄈツ甓旎ぱ祝呗范继郏?,現(xiàn)在他們說攆就攆?”
第二天我爸媽直接坐火車來了。一進門,我媽就四處打量,指著岳母住的房間說:“這間朝陽,我跟你爸住正好?!痹滥刚趶N房擇菜,聽見這話,手頓了一下,沒吭聲……
我把我爸拉到陽臺,開門見山:“爸,這房子是我和老婆買的,我岳母幫我們帶了6年孩子,我們得給她養(yǎng)老。你們要是來住,我給你們在小區(qū)租套房子,費用我出。”
我媽在客廳聽見了,立刻跳起來:“你啥意思?我是你親媽!讓你養(yǎng)老還得租房?那個老婆子憑啥占著我們家的地方?”
我壓著怒火,低聲吼道:“她不是老婆子,她是我岳母,是孩子的姥姥!這6年你們對我和孩子們不管不問,我岳母掏心掏肺幫我們,現(xiàn)在你們想來享福,還想把她趕走?我做不出來!”
我媽撒潑似的坐在地上,哭著說:“你個白眼狼!我白養(yǎng)你了!你不攆她走,就是不孝!”
“行,”我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你們要是非要逼我,那我辭職,我回老家守著你們盡孝。這里的房子留給我老婆孩子和岳母,她該在這兒安享晚年。”
我爸猛地站起來,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我媽也愣住了,大概沒想到我會做到這份上。
大概沉默了十多分鐘,我爸嘆了口氣,說道:“我們……我們回去吧。”他拉著我媽往外走,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眼正在廚房默默擦眼淚的岳母,又看了看我,聲音低了不少:“以前……是我們對不住你?!?/p>
那天晚上,岳母做了滿滿一桌子菜。喝了點酒,她拉著我的手說:“小偉,別跟你爸媽置氣,他們年紀大了……”
我給她夾了塊魚,說道:“媽,您也不年輕了啊……您放心,有我在,沒人能趕您走。等岳父退休了,咱接他過來,一家人好好過日子?!?/p>
大女兒突然舉著勺子說:“姥姥不走,姥姥做的紅燒肉最好吃!”小兒子笑著也跟著拍手:“姥姥不走!”
岳母笑著擦眼淚,眼眶里卻亮閃閃的……
我知道,血緣是天生的,但感情是處出來的。有些人哪怕有著血緣,也暖不了心;有些人沒有血緣,卻能把日子過成一家人。這世上最該珍惜的,從來不是那點血緣,而是那些在你難的時候,肯伸手拉你一把的人……
我很慶幸,在我困難的時候,有這么一位好岳母,犧牲自己的工作和晚年幸福生活,來拉我們一把。
是啊,血緣是天生的,但感情是處出來的。岳母跟女婿沒有血緣關系,卻在他需要的時候,義無反顧來幫忙帶大兩個孩子。雖然岳母也是看在自己女兒和外孫外孫女的份兒上,但也實實在在幫女婿解了困……
幸好文中的女婿小偉,也是懂感恩的人,知道岳母辛苦帶娃6年,不能臨老了讓她寒了心。自己的父母,他可以盡孝,但是不能趕走岳母去盡孝。
比如,他愿意在同小區(qū)給父母租個房子住,也愿意辭職回老家去盡孝。但是,他不能以攆走岳母為條件去盡孝,良心讓他做不來……
所以說,女婿懂感恩,岳母也欣慰了。雖然岳母不一定非要跟著女婿女兒養(yǎng)老,但是看到女婿這個態(tài)度,她知足了……大家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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