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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陣柬埔寨的新聞,猶如一記悶雷劈在熟睡的人心窩。表面還是那個有著千年佛塔和吳哥微笑的國家,如今卻要與‘人間煉獄’劃等號。
有一組數據傳出來,光是2024年,全柬埔寨竟然有10到15萬人失去自由,被困在高墻鐵絲網里的詐騙產業(yè)園區(qū),更離譜的是,他們大多是外國人。
而詐騙產業(yè)每年貢獻的GDP,竟然高達125~190億美元,占全國總量的接近40%。這不是小道消息,是聯合國人權專員辦的正式報告。冷冰冰的數字像鐵釘一下一下砸在吳哥窟的佛像下,讓人喘不過氣。
時間得拉到前幾年,那陣“淘金熱”席卷整個西哈努克港。原本安靜的小漁村,瞬間變成了狂躁的工地。三年間人口漲到60萬里,竟然一半是中國人。地價、房價一路飛漲,濱海豪宅能賣到天價,好家伙,這操作離譜。不僅樓盤,連飯館、一串烤肉都貴得不講理。
外來資本、美元和人民幣在這里交錯涌動,本地工人的工資卻死死釘在300-400美元,供不應求,消費失序——天堂和地獄就這么交織著。
到了2025年,泡沫終歸還是泡沫。濱海豪宅價格斷崖式下跌,偏僻地段甚至不到100美元一平米。爛尾樓盤超過一千個,“淘金”的人,有的卷錢跑路,有的卻賠到褲子都掉光了。
再說西港,現在已經成了“資本收割場”?;疑a業(yè)橫行,電信詐騙、網絡賭博鋪天蓋地,甚至連政府都拿它沒辦法。電詐園區(qū)都掛著“高科技公司”招牌,持著合法營業(yè)執(zhí)照。
高墻鐵絲網里面,保安荷槍實彈,工人每天工作12小時以上,護照被扣,完不成業(yè)績就挨打,甚至電擊。逃不出去——這里的規(guī)則只有老板說了算。有人說這是現代奴隸制,我覺得用“人間煉獄”一點不夸張。
這些灰色收入之所以能大規(guī)模存在,背后是地方勢力的默許乃至直接保護。政府嘴上說打擊,實際上灰色經濟給地方財政帶來真金白銀,誰都不愿意自斷財路。
電詐拉動GDP,地方就業(yè)和稅收要靠它。你要說能不能徹底根除,現實是中央和地方、國內和外部力量多方角力,誰也說不準。
而底層民眾怎么辦?90%信佛教,性格溫馴,卻日子艱難。一個暹粒tutu車司機,拉客根本維持不了生活,還得去工廠打第二份工,就為了孩子每月60美元的補課費。你想象一下,一邊是旅游業(yè)帶來的天價消費,一邊是工人工資連溫飽都勉強。
全家省吃儉用還得伺候“經濟泡沫”,這種雙重壓力和新型貧困,已經成為社會常態(tài)。旅游少了70%,正規(guī)崗位稀缺,大家只能多份兼業(yè),子女教育成了奢望。
外來資本越多,底層壓力越大。泰國每年要接收150萬柬埔寨務工人員,僑匯就占了全國GDP的10%。
可一旦邊境出了點事,很多人就把所有問題都歸到“泰國人不好”頭上。這種“外因歸罪”,其實是文盲率高、信息閉塞和歷史創(chuàng)傷交織的結果。70年代紅色高棉,知識分子幾乎被殺光,整個社會陷入長期認知危機。現代投資也沒能改變這種信息孤島,國家治理跟不上,容易被各種極端言論帶著跑。
看似光鮮的佛國面具,其實早就裂開一道口子。吳哥窟還在對游客報以微笑,但僅僅幾十公里外,就是如同集中營一樣的詐騙園區(qū)。
一個國家,一邊是千年輝煌遺址,一邊是現代奴隸的悲劇生活,兩條線平行存在,誰都不愿提。打個比方,這種悖論和文藝復興時期的威尼斯很像——失去傳統貿易后,威尼斯只能靠高風險金融和特殊服務業(yè)來續(xù)命,表面繁榮,實則風險暗涌。柬埔寨這些年,產業(yè)轉型的壓力全推到灰色地帶,越發(fā)像歷史里的那些“陰面”城市。
這灰色鏈條只會越拉越長。外部投資帶來價格泡沫,本地民眾生活失衡,經濟結構更加脆弱。詐騙、賭博、地產,各種灰色產業(yè)嵌在“國家繁榮”大旗底下,看起來風光,實際上風險敞口越來越大,隨時可能一敗涂地。
禁酒令時期的美國黑市經濟當年也是這樣——合法產業(yè)一刀砍掉,地下黑市反而迅速坐大。柬埔寨的電詐,就是類似的禁令、監(jiān)管真空下的瘋漲。
你越是去看,就越能明白——柬埔寨的“雙面”,從來不是簡單的“好”還是“壞”。這是一層層歷史、經濟、現實的疊加,是一個小國在世界博弈格局下的縮影。吳哥窟的輝煌只是濾鏡,灰色產業(yè)的涌動和民眾的困境,才是真實的底色。
說句實在的,這種“天堂與地獄”并存的裂痕,已經埋到了骨頭里。想要抹平,沒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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