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不由想起那一日。
那時與他敦倫結束,一時腦中想起了這個“燼”字,火不滅,不生不息。
且她希望日后孩子,別再向他這般冷冰冰,名字中帶火,何嘗不是帶著她的期許。
祁衡閉目不知在想什么。
她在被窩之下,勾勾身邊躺的端正的男人的腿,說:“郎君,以后有了孩子,取名燼字,如何?”
祁衡眼睛都未睜開,不甚在意,依舊是清冷模樣:“我的孩子,日后要繼承王府,起名如何能這般隨意。”
“我的孩子,我還做不了主了?”顧嬌收回腿,半分也不黏著他了,心中只埋怨他是個冷心冷肺的死男人。
倒不如不生了。
她翻過身,不再理他。
“等有了孩子,再看?!绷季煤?,男人改口道。
顧嬌回神。
“陸夫人,是如何知曉這個名字的?”她笑著問道,卻是也未直接否認,王府中有這么一號人。
水瑩道:“聽陸大人提起過?!?/p>
顧嬌的笑意,便慢慢地淺了下去。
他對她與祁衡之間的私事,似乎知曉得多了些,其他不提,她與祁衡并無孩子,祁燼這個她隨口提過的名字,陸行之如何能得知?
她有些出神,回想起他曾與她說過的話,想起他有時莫名的黯然神傷,想起在雍州時,他醉后曾讓她喊過夫君。
顧嬌心中有了個猜測。
“世子妃?”水瑩見她臉色蒼白了些,有些擔心地看著她,“可是我這話,不該問?!?/p>
顧嬌搖了搖頭,想說些什么,卻什么也未說,只道,“陸夫人,今日你與我說起的這事,你知我知,不要告訴陸大人,你與我提過這事?!?/p>
水瑩不由生出些不安,再一想,祁燼這名號,外頭也無人提起過,許是王府的禁忌之類。
她也不敢再問,心中忐忑,但見世子妃沒有再提的意思,才將心安了回去。
顧嬌也像是從未聽聞過此事,只是再若是見到陸行之,便會特地避開,有時就連冬珠,覺得過于刻意了。
“陸大人可是與世子,生了過節(jié)?”冬珠不由好奇問道。
顧嬌垂眸不語。
再譬如她的馬車,與他擦肩而過,原本探出頭來看的她,便飛快縮回了馬車里。
陸行之馬匹拉住韁繩,坐在馬上,蹙了下眉。
她在他跟前,從未有過這般排斥的時候。
當日,陸行之去了一趟顧嬌的小院。
那秋千,也不知何時被拆了,整個小院,顯得空蕩蕩了不少。
顧嬌并未出面,只冬珠客客氣氣地送客道:“陸大人,世子妃歇下了?!?/p>
這是不想見他。
陸行之沉默良久,道:“天冷不宜再飲綠豆湯,讓她不要再貪嘴,平日里,也不要總窩著,有了身孕,多走動走動微妙,體弱日后生產遭罪。若是有急事,世子若是趕不到,冬珠姑娘可派人來和縣找我,和縣離此處不遠。”
冬珠哪敢應聲,這分明是越界的舉動,只道:“陸大人趕緊回吧,如今世子不在,世子妃怕有人說閑話?!?/p>
“替我同她說句抱歉,從前都是我的不是?!标懶兄粋€字一個字地認真說道,“如今比之從前,已天翻地覆,我只愿她好?!?/p>
冬珠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如既往的英俊,只是不知為何,此刻略顯寂寥。
也許σσψ是因這院子,也少了生機的緣故。
冬珠回屋,將陸大人的話,轉述給了自家姑娘。
顧嬌起先并未說話,認認真真地繡著那副蘇繡打發(fā)時日,只是在那線斷了之后,忽然就低下了頭,捂住了臉。
她單薄的身子,止不住輕輕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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