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雅萬高鐵的事兒，從頭到尾就是個典型的跨國合作項目，表面上風光無限，底下卻藏著不少坑。項目是印尼和中國聯(lián)手搞的，連接雅加達和萬隆，全長142公里，最高時速350公里，本來計劃2019年就跑起來，結(jié)果拖到2023年10月才正式開通。開通那天，印尼總統(tǒng)佐科還親自剪彩，媒體上熱鬧得很，可誰知道開通沒多久，運營就出問題了。現(xiàn)在印尼欠著中國開發(fā)銀行的錢，總額扣掉已還的部分，還剩45億美元左右，利息滾著滾著，壓力越來越大。印尼那邊最近表態(tài)，希望和中國談談債務重組，寬限寬限期限或者降降利率，避免違約鬧得難看。

印尼本來想提升爪哇島的交通，減少雅加達到萬隆的擁堵，那段路開車得三個小時，高鐵一開，45分鐘就到。2015年，印尼選了中國方案，而不是日本的，主要因為中國承諾不用印尼政府擔保貸款，還說工期短。結(jié)果呢，建設從2016年開始，中間遇到疫情，工地停工，材料運不進來，土地征收也卡殼，成本直線上升。原計劃59億美元，結(jié)果超支12億美元，總花銷到了73億美元。75%的錢是印尼從中國開發(fā)銀行貸的，45.5億美元，40年期限，年利率2%。后來超支那部分，又貸了5.6億美元，這次利率上浮到3.4%。這些錢不是白拿的，利息一年年累積，到現(xiàn)在總債務加上利息，已經(jīng)超過51億美元了。

開通后，運營交給印尼中國高鐵公司KCIC，品牌叫Whoosh。聽起來挺酷，但現(xiàn)實骨感。日均乘客才2.4萬人，遠低于預期的2.9萬人。票價不便宜，經(jīng)濟艙單程得幾百元人民幣，印尼人收入不高，很多還是選擇開車或者坐老火車。結(jié)果呢，2024年全年虧損2.5億美元，2025年上半年又虧了0.96億美元。

印尼國家鐵路公司KAI的頭頭鮑比·拉西亞丁直言，這項目就像個“定時炸彈”，票款根本蓋不住運營成本和債務利息。KCIC是中印尼合資的，印尼那邊有四家國企摻和，虧本就得這些國企兜著，KAI去年就扛了1.37億美元的份額，今年上半年又吞了0.58億美元。長此以往，拖累整個印尼國企系統(tǒng)。

為什么會這樣？主要還是印尼自己沒跟上節(jié)奏。高鐵修好了，但周邊配套沒開發(fā)。原計劃沿線建商業(yè)區(qū)、工業(yè)園、交通樞紐，拉動經(jīng)濟，增加客流和收入。可印尼中央和地方政府效率低，行政拖沓，這些東西到現(xiàn)在都沒影兒。等于借了魚竿，卻沒去釣魚。高鐵這種基建，投資大，回本慢，光靠票錢得幾十年，但如果周邊經(jīng)濟帶起來，就能多賺點?？捎∧釠]抓住機會，疫情后經(jīng)濟恢復慢，旅游和商務出行也沒完全反彈。話說回來，中國那邊貸款條件不算苛刻，利率比市場低，但印尼經(jīng)濟體量大，債務負擔重，這筆錢就成了壓力山大。

現(xiàn)在情況是，印尼主權基金達南塔拉接手了高鐵資產(chǎn)，正在擬定重組計劃。2025年8月，KAI在國會聽證會上就說過，要和達南塔拉協(xié)調(diào)，調(diào)整債務結(jié)構，避免2026年財務崩盤。10月8日，投資部長羅?！ち_斯拉尼公開說，已經(jīng)和中國展開談判，希望全面改革條款，更容易還款。羅桑這人背景不簡單，當過印尼商會主席、駐美大使，現(xiàn)在管投資和國企。他強調(diào)，不是中國貸款問題，而是印尼要自力更生，提升運營效率。專家估算，高鐵要損益平衡，得40年左右，這中間利息還得滾雪球。

選中國方案時，印尼覺得不用國家擔保好，結(jié)果超支后，中國還是要求用國家預算做抵押，鬧得印尼內(nèi)部爭議大。佐科政府當初推這個項目，想展示政績，現(xiàn)在新總統(tǒng)上臺，繼承的卻是債務包袱。印尼經(jīng)濟學家說，客流低迷加運營成本高，短期內(nèi)扭虧難。話說印尼還想延長高鐵到泗水，全長700公里，但中國沒急著簽協(xié)議，可能等印尼新政府表態(tài)，看中美之間怎么站隊。畢竟印尼是東南亞大國，地緣政治敏感。